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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箋雖然不喜歡玩游戲,但是這種場合,大家都玩,她當(dāng)然沒說話,而且她一個老師,雖然教哲學(xué)的,但是多少還是有些文學(xué)功底在的,因此并不怕這種游戲。 從壽星開始,說現(xiàn)在是秋天,那就帶秋的詩詞吧,他開了個頭,說:“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下來那一個男人是當(dāng)初說紀(jì)箋離婚跟她的那位,人今兒身邊跟著個女孩子,長得很不錯。 他在喝酒,瞅了眼女伴,挑眉。 那女孩子笑了笑,說:“我還真不太會。” 他說:“想想想想,我真沒那詩詞造詣,不然咱倆出師未捷身先死,以后怎么混。” 一陣大笑后,女孩子說:“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過了,下一對女孩子搖頭說詞窮,她常年在海外住的,實在一時半會兒說不出。 男的被迫想了會兒,說:“不是有一句啥來著,很簡單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下來就是紀(jì)箋他們這一桌了,談之醅知道這玩意壓根輪不到他想破腦袋,自然而然地去瞧他家箋箋。 她端著杯紅茶在手,看著臺子外有些烏蒙的天,一會兒不知道會不會下雨,邊想著邊從從容容地說:“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哎呀小師妹,你說這句什么意思啊,之醅就在你身邊呢。”今日份壽星、那老板笑道。 臺子里傳來一陣嬉笑聲,明明這詩原意是講親友的,他們這一說變得格外曖昧。 談之醅揮揮手,難得在外人面前一笑,摟著他家箋箋夸她好棒,然后就聽別人去了。 下一對也順著紀(jì)箋的說句:“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 一輪十多次勉勉強強地輪了一遍,算是都過關(guān),第二遍開始就有人說不出來了,紀(jì)箋上面那一對,光靠男生一個人不行,就第一個受罰了。 大家讓喝交杯酒。 紀(jì)箋聞言,都嚇到了,在一群人看熱鬧的起哄聲中靠近談之醅,說:“你們平時都玩這么大啊。” “放心,咱倆怎么也輪不到。” “也是。” 看著那一男一女交手喝酒,度假山莊的清風(fēng)明月落在身上,伴著中間的歌舞聲,紀(jì)箋莫名覺得很風(fēng)雅,很好看。 談之醅一回頭就見她又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人家喝,他戲謔:“怎么了?喜歡啊。” 紀(jì)箋臉紅,拍他一下,默默坐好。 喝完交杯酒,下一個就是紀(jì)箋了,她早想好了,說:“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剛喝了交杯酒的那男的直夸還是紀(jì)老師有才情,他真是想不出來了。 下面過了兩個桌子,然后又有人說不下去,這次的懲罰直接是親吻了,還必須親夠三秒。 紀(jì)箋低了低頭。 談之醅笑著在她身邊逗:“怎么不看了?看看啊。” 紀(jì)箋伸手去掐他的腰。 他笑得好不開心。 玩鬧間那邊的一對已經(jīng)親完了,惹得場內(nèi)氣氛高漲,誰知道剛過兩個又接不上,還是那老板。 老板最慘了,直接被問什么時候打算結(jié)婚啊。 這問題愣是比剛剛的交杯酒接吻還勁爆,明擺著這些人生命中都沒什么結(jié)婚的字。 老板笑了笑,倒是還算正經(jīng)地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子,說大概就這兩年吧。 紀(jì)箋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人還挺正派的,所以倒是相信他不是在搪塞胡說。 這一局由于栽倒三對,大家就換了詞,這次是花。 大抵是花比較好說,這一次輪了兩圈都很順利,直到第三圈才開始有人扛不住。 懲罰也是越來越變態(tài)。 談之醅由于太悠哉了,一直在喝酒,其他人頭發(fā)都要掉光了好好的生日宴愣是搞得眉頭緊鎖愁眉不展,他卻輕松得不行。 終于輪到他們了,紀(jì)箋遲疑了下,讓大家以為他們要栽了。 談之醅看了看他家箋箋。紀(jì)箋不是說不出,是要說的那句“漫漫雨花落”被上一對說了,所以她在想下一句。 剛好半山有一陣鳥鳴還是什么動物的叫聲,紀(jì)箋想到一句:“烏啼隱楊花,君醉留妾家。” 上座的老板又笑說:“小師妹,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啊,一會兒之醅非醉給你看不止。” 一群人哄笑。 紀(jì)箋臉紅非常,低頭喝茶了。 談之醅無奈地又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xù)了,然后靠向紀(jì)箋去哄她別在意。紀(jì)箋說:“后面的你自己來。” 他好聲好氣應(yīng)了:“好好好,我來,都我來。” 后面紀(jì)箋就真不開口了,實在他想不出來,揉眉心的時候,她就透露一下,讓他說。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晚上下來,全場愣是就他們倆沒有受到懲罰,酒過三巡即將要散席,有人調(diào)侃說:“你們別看那倆厲害著,其實之醅恨不得輸一回,來場深吻什么的!” 笑鬧聲傳遍周邊的山色,紀(jì)箋深深呼吸,小聲跟談之醅說喝多了。 談之醅心領(lǐng)神會地笑,抱著她起身說先散會了。 眾人挽留不過,意味深長地笑看他摟著他家小師妹就那么先撤。 從度假山莊一路乘車回到錫城郊外,談之醅胃里的酒精被不太平整的路給顛簸上來了,腦袋有些暈,他垂眸問肩頭靠著的紀(jì)箋暈不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