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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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衍?顧謙頓時擰緊了眉,孟衍怎么會突然過去?! 賀昱瞇起眼來:看來他沒跟你說這個應該已經逃出來了。他在哪? 顧謙頓時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他一邊心驚對方的銳利的洞察力,一邊又擰眉擔憂起謝離昨晚的安危。 喉間動了動,神色復雜地看一眼面前的男人,皺眉道:賀昱,別執著了,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聽到這句話,賀昱的目光似乎更冷寂了。他周身卷起風雪,眼瞳深幽:我只問你一句,人在哪里。 不知道。顧謙嘆一口氣,我們早就約定好,他只告訴我什么時候離開,不會告訴我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聽到了哪個字眼,賀昱的神情忽而扭曲了一瞬。他死死盯著顧謙,卻無法從對方眼底發現一絲欺瞞。 什么時候。 顧謙聽到他啞澀的聲音,遲疑半晌,模糊了時間:昨晚夜里。 對面的男人忽而沉默下來,抬起眼,望向窗外朦朧亮起的天際。 謝離說你給他三天時間,如果不跟你回去,同樣會被囚禁起來。顧謙低聲說著,忍不住擰緊了眉,他那樣一個人,你越要逼他,他就會反抗得越厲害。 賀昱,你放棄吧。 這里的世界很大,飛機輪船汽車,謝離可以躲在任意一個角落。 賀昱這才后知后覺,除了一個手機號,這一世的他竟然再也沒有別的渠道可以抓得住對方的行蹤。 有的只是從恢復記憶時就冷冷斷定的念頭:無論是愛或者恨,謝離永遠會在自己身邊、絕不會離開。 你找不到他的。顧謙繼續沉沉開口。 面前的男人無聲站在朝陽透窗而過的光里,神色冷寂,他的目光因陽光灼燒而茫然顫抖,緩慢抬眼望過來:不可能。 這樣濃烈融化的恨意,讓顧謙忍不住擰緊了眉。 他似乎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于是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彼時的大洋彼岸,天光正微熄。傍晚的落日余暉是橘黃色,銜接于海岸線上時,與浪潮裹起瑰麗朦朧的煙粉。 海風微涼,吹動漂亮的黑發,如同深海的藻。 年輕的男人坐在礁石岸最高最遙遠的頂尖上,瞇眼望向更遙遠的海平線,撐著身體,兩條腿卻蕩在空中,氣息溫和。 他的衣袖被風鼓成揚帆的船,緩慢地伸出手來,感受著海風貫穿指尖的形狀,閉眼揚起了臉。 茜紅的霞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如同滿月拉至極致的弓,極高地點綴在礁石岸的頂尖,仿佛隨時可以沉沉墜于深海,消失不見。 趙管家深吸一口氣,喊道:謝少! 對方似乎一頓,回頭望過來,神情看不清楚,黑發卻被吹得凌亂。 趙管家聲音放得更大了:吃飯了!快下來! 對方這才一手撐住身體,屈腿踩著礁石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沙灘上。 少爺,您腿上的傷還沒好,別爬上爬下的啊。趙管家細細跟在他身側叮囑,不然以后留了疤可不好看。 謝離嘖一聲,開口時,活人氣才明顯了:嬌貴。 他接過椰子汁喝了口,皺皺眉,又有些好奇地拿吸管戳了戳多喝一口,才問道:謝老呢? 趙管家莫名松口氣:還在審批您上周發過去的文件。 嗯。謝離瞇瞇眼,后天國畫院那邊要開視頻會議,準備一下。 是。趙管家應了聲,又問,少爺要不要先倒倒時差? 不用,熬兩天夜就習慣了。 這怎么行,這兩年您的身體本來就不大好了 兩個人聊著天,踩著砂礫深深淺淺地朝岸邊的別墅區走去。 一兩個月不見,謝恒海的精神比之前快破產時好了許多,大約是沒有變為臆想中最壞的結局,他的心態也好得多了。 書房燈光下,他的頭發依舊花白,帶著副老花鏡,皺眉一張一張地翻看著文件,邊看邊問提幾個疑點。謝離喝著水,一一清晰地答了。 終于徹底核對完文件,謝恒海才長出一口氣,收了老花鏡,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謝離皺皺眉:嗯? 謝恒海緩慢放下文件,面容平靜,目光沉沉帶著通透:去年的時候明明很多東西你都還不懂,短短一年,你怎么能在謝家還未破產時就突然學會了這么多東西、做了這么多打算? 謝離握著杯子,沉靜看了他一會兒。燈光暖黃,映得他眉眼明絕。 我做得好嗎? 已經不能更好。 謝離移開視線:那就夠了。 他似乎不愿解釋。 謝恒海看著他平靜的表情,許久,才低聲道:無論去年一年發生了什么,你現在又是什么想法,請記住一句話。 謝離無聲抬起眼。 是你救了謝家。他緩慢開口,攥緊拐杖站起身來,微微頷首,我應該感謝你。 謝離的呼吸一輕,輕易避開了這個禮:不用。 這是我身為謝離應該做的事。他看向面前的老人,指尖輕點了下太陽xue,瞇眼,都是我。 聽到這句話,謝恒海的臉色似乎緩和了許多,他緩慢落了座,半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謝離彎彎嘴角,笑起來:確實。 他并沒有撒謊欺騙謝恒海。曾經的謝離與現在的他確實已經融合,上一世早已身死道消,如今更像是一場重生。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謝恒皺起眉道,你跟那個賀昱到底是怎么回事?網上穿沈白白是你們倆的第三者,真的假的?惡不惡心! 聽到這個名字,謝離的神色瞬間冷下來:沒有的事。 見他這幅模樣,謝恒海頓時對網上所傳的謠言更確認了,擰緊了眉,欲言又止。 謝離卻仿佛未察覺,避開視線:過兩天國畫院那邊的會議可能需要你出面,提前準備一下。 他避而不談,謝恒海當然也沒有辦法。糾結半晌,最后模模糊糊說了句: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現在都出了國,你想干什么我又不攔你! 謝離聽明白了,意外地看他一眼,嘖一聲。 謝恒海不愿意多想小輩這些糟心事,匆匆轉移話題:對了,孟衍真的會相信我們所有剩余資金都用在國畫院合作項目上了嗎? 聞言,謝離挑眉笑了聲:您不會真以為,我給國畫院的那幾幅畫是白送吧? 他指尖輕點水杯,笑意輕而模糊:不把孟衍的眼睛遮住,怎么能繞到他身后去背刺呢。 謝恒海錯愕地抬起頭,忽然一震,他幾乎想脫口而出問一問對方的打算。 好了。謝離卻沒再細細解釋,放下杯子起身,困了,回去睡覺。 謝恒海擰眉看著他走到門邊,又突然一停,回頭看過來:注意身體。 他一愣,對方卻已經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 關上臥室的門,老舊歐式別墅的燈光暖黃,窗外透過的月色皎潔。 謝離瞇起眼,緩慢地脫掉衣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原著里有關謝家的結局已經改變,謝恒海也沒有因心臟病突發而去世,謝離也沒有墮落潦倒而死去。 雖然劇情在努力對抗他的掙扎,拼命想把原定主角往正軌上拉,但很顯然,這一世的劇情并不如上一世的天道。 鏡子里的人雖然傷痕累累青紫交加,眼底卻有光,深而幽靜,帶著乖覺的囂張。 敲門聲很輕,帶著試探。 似乎很久沒有聽到應答,對方于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進來了。 屋內的燈熄著,只有未拉緊的窗簾透過些許光線,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月色映出他冷峻的眉眼。循聲抬眼望來時,神色猶如修羅。 沈白白忽而一顫,走近了些,站在他身側猶豫道:聽助理哥哥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了。過兩天就是博覽會的開幕日,你要不要 他在對方越來越冷的目光中止住了話語,咬牙,抬手碰上他的肩膀。 正要開口安慰,手腕卻猛地被人攥緊:啊!! 骨頭錯位的聲音清晰,沈白白疼得臉色慘白驚叫出聲,被他毫無憐惜地狠狠推撞在書桌角上摔倒在地,一手扶著手腕,委屈又憤怒地望向面前的男人:阿昱 你說,如果我殺了你,他會不會再回來? 他的目光漆黑,身周的殺意猶如實質,仿佛手上曾沾過無數鮮血。這一瞬間,沈白白幾乎血液都凝固,腦海中驀地尖銳轟鳴。 他眼中全是恐懼,下意識往墻上靠:賀昱、賀昱你冷靜一點 賀昱面無表情,步步靠近了。 賀昱!你難道忘了我們之前約好的嗎?!沈白白強忍住驚懼,連忙道,謝家破產的事你清楚、孟衍絕對不會放過謝離!難道你忘了之前我們合作時說的、要把孟衍送進監獄嗎? 賀昱的神情模糊:就算沒有你,我照樣可以把他送進去。 沈白白深吸一口氣,目光里帶著狠毒:但是有我手里的證據的話,你可以提前至少三年!這三年里、孟衍對謝離的威脅有多大你自己是知道的。 對面的人突然沉寂下來。 沈白白察覺到他身周的暴虐正在紊亂,急忙見縫插針道:孟衍性格狠毒、他手里還有那種東西,你就不擔心謝離這輩子被毀了? 賀昱盯過來,神色扭曲。半晌才道:你要什么。 我要三部不,五部、五部電影的主角合同!沈白白吞了吞口水,還有雪原最新購買的上星綜藝的嘉賓位。 可以。 等聽到這句承認,沈白白才猛地松一口氣,道:等到合同簽訂,那些證據我會一個不落地告訴你。 賀昱的神色逆著光模糊不清,只是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只待宰的活物。 七月,國畫院突然發布公告,宣布今年的古文化新合作項目。視頻宣發十分精美,但更令人矚目的卻是合作投資商一欄的兩個字,謝離。 這是謝氏自破產倒閉以來,謝離的名字第一次再出現在大熒幕上,一經被發現,頓時在網上掀起洶涌浪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國畫院牛逼!時俞太太牛逼!!】 【謝家不是破產了嗎?哪來的錢投資新項目啊?】 【據說謝家破產清算時其實還有一大筆資產,估計是斷尾求生吧】 【謝離走了一步好棋,謝家也命不該絕】 【嗚嗚嗚嗚謝家藝術世家,快好起來吧!】 孟總,這是謝家與國畫院的合同件,與我們之前推測出的資產余額數額相近。 再次核準。 是。 門關上,孟衍才從合同復印件上移開視線,愉悅地彎起眼睛,心中騰起扭曲的期待。 謝離 這樣一個驚艷絕才、堅韌又囂張的人,才是配得上和自己靈rou交和的愛人。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目光突然落在電腦屏幕里的隱藏文件夾里,緩慢拖動到郵件附件里,興奮之極地點擊了發送。 大洋彼岸的M國海島邊。 謝離喝著水,屏幕里卻忽然彈出一條郵箱消息。他瞇瞇眼,點進去看見視頻文件的瞬間,唇角緩慢勾起笑意。很好。 他抬起眼,不經意般望向海岸線旁的幾個狀似游客的身影,嗤笑一聲。不過短短兩個多月,孟衍的人已經找了過來。 但謝離并未驚訝,更早有預料。孟衍當然不可能因為他出國就放棄折辱他。 這個時間段謝離推測,國畫院那邊的公告應該已經出了。 孟衍既然敢在自己面前暴露監控證據,就代表著他已經查清了謝家資產的去向,相信了謝離和國畫院打的這手明牌。 海風清涼,吹散了沙灘上的陽光炙熱。謝離吹了個口哨,站起身,慢悠悠地朝隔壁的酒館走去。 離!身后有人激動地叫他的名字。 謝離回過頭,是前幾天喝酒時找他搭訕的某個意大利男生,他瞇瞇眼,出口的英文流利:你怎么在這里。 艾瑞望著他漂亮的黑眼睛,興奮道:我聽凱瑞拉說你今天在這里就直接過來了!我超級愛你! 盡管已經在這里生活了一段時間,謝離依舊難以習慣國外熱情的交流方式,他把愛當做朋友,懶洋洋嗯一聲:凱瑞拉說從德國進了一批酒,我想去嘗嘗。 我要和你一起去!艾瑞快樂地湊上來,只穿著件背心的上身肌rou流暢,熱氣蓬勃,是屬于青少年的健氣感。 謝離喜歡男人,對這種貼蹭自然有感覺,起身離遠了些。 艾瑞毫無察覺,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酒館。 作為偏僻海岸線旁的破酒館,它的內外是如出一轍的破舊,門牌掉了漆,館內歡聲笑語人影綽綽。 木質酒柜上彈痕與焦黑的痕跡顯目又陳舊斑駁,透著年份已久的厚重。 柜臺邊抽著煙的胖大叔看見進來的兩人,吐了口煙,嘿一聲:快看吶!是艾瑞寶貝和他的小男朋友! 艾瑞笑出聲來,開心道:是的! 就館內光線昏暗,酒吧臺上有人在彈著吉他沙啞地著唱歌,謝離瞇瞇眼:我請客,兩杯馬提尼。 凱瑞拉收了錢,嘿一聲:你們C國人果然都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