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他一生中聽過最荒謬的言論，沒有之一。

    “咳咳。”記者顫巍巍的說道，“莊教授，恭喜您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謝謝。”莊蔚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還有什么需要詢問的嗎？”

    “沒，沒有了。”為了避免莊蔚然更加刺激電視機前的觀眾，記者很明智的選擇了不在繼續采訪莊蔚然。要是繼續采訪下去，誰知道莊蔚然還能說出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來。

    記者離開之后，莊蔚然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前往瑞典領取諾貝爾物理學獎的事情。說實話，即便是他現在前去領獎，估計燈塔國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在眾目睽睽之下，燈塔國已經失敗一次。如果他們還做這種事情，那就很尷尬了。并且相信這一次前往瑞典，安保級別肯定會非常高。不可能再出現上一次的事情。

    坐在辦公室，莊蔚然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到底要不要前往瑞典還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他其實還是想要去的，畢竟是諾貝爾物理學獎，如果能夠領取這個獎項，是非常具有意義的。他之前幾乎都是在理論物理學和理論性質的數學上做出很多的貢獻。這次到底是誰把他的名字報上去他不太清楚，瑞典皇家科學院也是挺奇葩的。這么多人都在等著領取諾獎，從九十年代到現在無數能夠獲得諾獎成果的獎勵都在等待著，偏偏將他們去年做出的成果評選為諾貝爾物理學獎。

    按照這個進度，莊蔚然之前預測過，他能在四十歲獲得諾獎就非常美妙。

    萬萬沒有想到，獲得諾獎的時間竟然提前了這么多。

    朗蘭茲綱領他還在做，量子計算機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莊蔚然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做一些關于萬有理論的問題，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將引力量子化。

    他還得想想這個問題究竟要如何解決才行！

    躺在椅子上，莊蔚然閉上眼睛，開始琢磨著。

    …………

    看完新聞之后，大家都算是開了眼界。知道衛耀陽的老婆非常厲害，是國寶級的科學家。但能夠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并且還想要繼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這簡直不是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他們理解的國寶級科學家和能夠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科學家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畢竟，對于華國人來說，最出名，也是他們唯一知道的科學獎就是諾貝爾獎。

    之前有過兩位獲得諾貝獎的學者，都大肆報道。今年諾貝爾獎因為莊蔚然在做量子計算機沒有大肆報道，現在量子計算機做出來，開始報道這個事情。聽上去，他好像是獲得過很多國際性獎勵的樣子。

    那么問題來了，憑什么衛耀陽能夠找到這么好的媳婦兒？

    “耀陽恭喜啊。”田局長笑瞇瞇的走到衛耀陽的身邊，“你家屬實在是太厲害了。”

    衛耀陽笑著說道，“他也沒有給我說這個事情。”

    “這不得請我們吃一頓？”于隊長打著哈哈說道，“諾貝爾物理學獎，還是和他學生一起獲得的。”

    “額，應該是之前做的那個什么石墨烯的實驗獲得的吧。”衛耀陽知道有段時間，莊蔚然一直在做石墨烯的問題，聽說是有可能獲得諾獎。但真正獲得諾獎又是另外一回事。

    “嘖嘖。”于隊長嘖嘖稱奇的說道，“這事兒你媳婦兒沒有和你說過啊？”

    “還沒呢。”衛耀陽笑著撓頭，“他最近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我說這個。”

    “那什么，我先去忙了。”

    衛耀陽走出會議室，田局長和于隊長也離開。陳晉走在李建明的身后，低聲說道，“這次諾獎是錢教授和皮爾斯教授被嫂子帶著獲得的，下一次，說不定你們家的衛浩也要被嫂子帶著拿諾獎呢。”

    李建明壓低聲音，“你別胡說，陳哥！”

    “他，沒有這種可能性的。”李建明繼續壓著聲音。

    第418章 好奇

    “衛浩他就想要做數學和理論物理學方面的內容，現在還在忙嫂子給他的課題呢，想想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獲得諾獎。”李建明搖著頭，“陳哥，你就別胡說了。”

    “陳哥、李哥。”方正走到兩人的面前，“我先跟著師父去忙事情了。”

    “好，小方，你先去忙吧。”陳晉揮了揮手，方正給他的感覺就是太正氣，所有事情都一板一眼的，好像不太喜歡開玩笑的樣子，這樣的人他不想過多的接觸。方正前腳剛離開，陳晉就說道，“方正這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李建明倒是覺得方正沒什么可怕的，不就是有點古板嗎？副隊一般都是這個樣子。

    推開副隊長的辦公室，方正看見衛耀陽正在收拾著東西。他愣了一下，平時師父這個時候好像還要忙一兩個小時才會回家。他來到刑警支隊的時候就聽說，師父是有家屬的。只是一直沒有見過師娘，平時同事笑著詢問的時候，師父都說師娘挺忙的。

    今天是師娘回家了嗎？師父這么早就要回家。

    衛耀陽抬起頭看著方正一板一眼的模樣，“小方。”

    “師父。”方正站在旁邊的位置上，“您要回家了？”

    “還沒有。”衛耀陽拿出檔案說道，“你先看看這個卷宗。”

    方正低下頭看著卷宗，是一個殺人案的卷宗。有些慘烈，其實這種東西拿回家去看也沒什么事情，師父好像不太喜歡把這些東西拿回家。他很疑惑，很多時候，大家都會把這些東西帶回家。也就是師父，從來不把卷宗帶回家。

    憋了很久，方正終于憋不住，“師父。”

    “怎么了？”衛耀陽看向方正，不解的詢問著，“有什么事情嗎？”

    “師父我還是不太理解，為什么你不把這些東西拿回家……這些都是可以拿回家的吧？”

    衛耀陽笑著說道，“我倒是想要拿回家，不過你師娘看不得這些東西，我還是在辦公室里做完在回家吧。”

    “額……”方正確實沒有想到，是因為師娘看不得這些東西，師父才會在辦公室里做的。愣了好久的時間，這才繼續說道，“師父，師娘不是警察嗎？”

    他還以為師娘也是警察來著，從來沒有見過師娘，只是聽隊里的人說起過，師娘挺忙的，很厲害，還是賀局的孩子之類的。就他了解，市局的賀局好像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警察，另外一個他理所當然的覺得應該也是警察才對。

    好像聽傳言，師娘是男的，還是師父追的師娘。這些事情，他來隊里不太久，不是特別清楚，他只是整合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不過具體到底是不是男人方正不是很清楚，再說這個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詢問師父。反正這個流言流傳很廣，別說是在隊里，即便是在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人說這個事情。方正不太清楚，這種事情他也不敢問師父，開什么玩笑。他剛來警隊沒有多久，要不是因為父母，他也不至于轉業。回到龍城之后，也沒有輕松多少。

    他從小就想要當一名警察，長大之后總算是實現了這個愿望。父母覺得刑警太危險了，還想要讓他去派出所，他打死也不同意。為了父母他已經轉業了，如果連刑警都不能當……那就沒什么意思了。最后雙方妥協，他來刑警隊。被安排著給副隊長當徒弟，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來到刑警隊之前他了解過，副隊長師從龍省有名的神探，他還以為副隊長不太年輕，哪知道差不多和他的年紀一樣大。

    方正這位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師父很好奇，聽說過很多次他師父的英勇事跡。

    反正他之前好像是有聽說過好像師娘也是警察還是什么來著的話，還是個男的。就是別人順嘴提了一句，好像是關于龍城大學的事情，作為龍城人，他對于龍城大學不太熟悉。反正就是聽見別人這么說起過，當時好像也不是說的師娘是警察，應該是其他的，只是說師娘在忙龍城大學的事情還是什么來著。他的第一感覺就覺得師娘應該也是警察吧。

    別說，他們隊里另一半也是警察的并不少。

    “不是啊。”衛耀陽愣了一下，“你聽誰說的，他不可能當警察的。”

    衛耀陽笑著說道，“他確實不太適應出現場的那種畫面……也沒有想過要當警察這個事情吧。”

    “我聽說師娘好像是賀局的孩子？賀局的孩子也不當警察嗎？”方正很納悶，賀局的孩子難道不應該是當警察的好料子嗎？賀局那可是龍省大神探呢。

    “是啊。”衛耀陽點著頭說道，“不過他的心思不在當警察上面，小方，你今天怎么突然問這些？”

    “沒，沒什么。”方正急忙罷手，“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衛耀陽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方正小心翼翼的看向衛耀陽，再次詢問道，“師父，我還能詢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衛耀陽轉過身看向方正，“還有什么問題想要問？”

    “就是……我聽說師娘是男的？”

    “恩？”衛耀陽抬起頭來，“你要問的是這個？”

    “恩。”方正點點頭。

    “是男的。”衛耀陽一秒都沒有遲疑直接說道，“一直都是男的啊，怎么了？”

    “沒，沒什么。”

    方正很錯愕，沒想到師娘還真是男的。

    衛耀陽看著方正的表情，笑著說道，“小丁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和你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的。”

    方正怎么看衛耀陽都不覺得衛耀陽是那種會喜歡男人的人，師父不管是在工作還是在私下，一點陰柔的模樣都沒有。而且好像和他以前所知道的那些喜歡男人的男人都不太一樣。怎么說呢，就是很多東西，師父都不知道吧。

    那么問題來了，師父為什么會喜歡男人呢？

    “你是在想我為什么喜歡男人？”衛耀陽目光如炬，“我直說，我不喜歡男人。”

    “啊？”方正更加迷糊了，不喜歡男人，但師娘是男人。

    “你師娘不一樣，我沒有想過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很惡心。但你師娘是最特別的那個！”衛耀陽想到了什么似的，低著頭笑著，“他很好，我對他一見鐘情。”

    所以，師父并不喜歡男人，只是恰好喜歡師娘而已。

    方正琢磨著，師父的話都快要把他給繞暈了。

    “問完了吧？趕緊去忙。”

    “是！”方正拿著資料一路小跑著離開辦公室，衛耀陽好笑的搖著頭，這個方正剛來沒有多久，就想要打探他這個師父的隱私。

    當然，他在警隊倒是沒有多少隱私。

    方正還沒有離開辦公室，站在門前轉過頭來，看向衛耀陽，“師父，我還能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

    “我聽說李哥的媳婦兒好像也是男的？”

    “是。”衛耀陽輕輕應了一聲，“你很關注人家媳婦兒的問題？”

    “沒，沒有啊！”方正急忙否認，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要關注這些事情，可是隊里的人私下聊天的時候都會說道這些事情。人是有好奇心的，他就琢磨著，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行了。”衛耀陽好笑，“你現在好奇的事情都知道了，能安心的做事情了吧？”

    “能。”方正點頭，離開辦公室。

    衛耀陽繼續埋著頭，繼續做事。

    …………

    “莊教授。”石正安給他打來電話，莊蔚然笑著詢問道，“石助理，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您有沒有打算前往瑞典領取諾獎？”

    “有這個打算，你幫我訂一下機票吧，在22日前往瑞典，領取諾獎之后，立即回國。“

    “好的，我會幫您安排好。”石助理掛掉電話，眼看著馬上就要到22日，莊蔚然得好好收拾一下東西才行。他只是去瑞典待幾天的時間，不需要收拾太多的行李。

    衛耀陽回到家，莊蔚然正在哼著歌收拾。走到莊蔚然的身邊，衛耀陽笑著說道，“媳婦兒，你得諾獎都不給我說一聲。”

    “之前不是在忙嗎？”莊蔚然挑動眉頭，“我就沒有給你說。”

    “要去瑞典嗎？”

    “恩。”莊蔚然輕輕點頭，“肯定是要去瑞典的。”

    “好。”衛耀陽摸著莊蔚然的腦袋，“我給你收拾東西。”

    將東西全都裝進莊蔚然的行李箱里，衛耀陽深吸一口氣，“老婆，在國外小心點啊。”

    “我知道，肯定會小心的。”

    一覺醒來，衛耀陽去上班，莊蔚然在家里待著也沒有事情可以做。他準備趁著還有空閑的時候，把朗蘭茲綱領給搞定。千禧年大獎難題，他只剩下黎曼假設還沒有做。現在不著急，他覺得可以給其他人留下來，指不定他的學生就能解開黎曼假設呢。他一個人解決了五道千禧年大獎難題，現在根本不著急做最后的千禧年大獎難題。

    回國之后，他會公布納維葉-斯托克斯存在性與光滑性問題的解答，到時候，他在數學需要研究的，大概就剩下朗蘭茲綱領和黎曼假設了。

    以及，他想要做的萬有理論。但是萬有理論他也不太著急，先將朗蘭茲綱領做出來之后再做萬有理論吧。莊蔚然想了好久的時間，開始慢悠悠的動筆。

    有些事情還是要有個先來后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