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小聲的說道，“誒，你剛才看見大佬正在做什么？”

    “你想知道？”他白了旁邊的人一眼，“你確定你想要知道嗎？”

    “確定啊。”

    “在做納維葉-斯托克斯存在性與光滑性你信嗎？”

    “真的假的？”

    “真的。”他哭笑不得，“反正我是覺得大佬肯定是在做這玩意兒?！?/br>
    “可我們不是在……”

    “如果真讓大佬做出來，我們現在做的事情甚至是整個項目都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我甚至懷疑大佬在方案中用這么完美的數據，就是因為他要解開納維葉-斯托克斯存在性與光滑性這個問題的緣故?！?/br>
    這么一想，還真是如果大佬真的能夠將納維葉-斯托克斯存在性與光滑性問題解決，那么很多方案上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果然大佬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揉著眉心，“得了，大佬都在搞高精尖，我們還是繼續當科研狗吧?！?/br>
    “那可不?！眱扇讼嘁曇恍?，大佬都在做厲害的事情，他們只能當一下科研狗給大佬敲一下邊鼓而已。

    整個實驗室井然有序，個人做個人的事情。莊蔚然的研究也才剛開始而已，想要將這個東西給研究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好在他也不著急。一天的忙碌的工作直到晚上，石正安給莊蔚然打來晚飯之后敲了敲門，“莊教授?！?/br>
    一位科研人員打開門笑著對石正安說道，“石助理?！?/br>
    石正安一直貼身跟著莊蔚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是莊教授的助理，姓石，至于叫什么他們還真不太清楚。

    “我給莊教授打飯菜來，讓莊教授先吃完之后在繼續吧?！?/br>
    抬起頭來，莊教授看著科研人員端著飯盒放在他的桌面上，“莊教授，您要不先吃東西吧?！?/br>
    放下手中的筆，他沉吟著說道，“你們沒有吃飯的趕緊去吃飯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再過來。”

    “對了，今天你們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遇見什么難題之類的？”

    “暫時還沒有什么難題?！笨蒲腥藛T想了想說道，“如果遇見難題我們會給莊教授說的。”

    “好。”莊蔚然輕輕頷首不在說話，看著科研人員離開之后，打開飯盒吃飯。

    吃完飯，他坐在實驗室里繼續計算著。離開實驗室的時候，都已經快要到晚上十一點過?；杌璩脸恋淖谲嚿希嘀夹妮p聲對石正安說道，“石助理，今天有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鼻f蔚然笑著說道，“之前李教授打電話過來，說是衛浩他們到龍城大學了。”

    “明天你給錢明章打電話，讓他看著點衛浩。”

    “好的?！?/br>
    “那小子太放飛自我了。”莊蔚然含著笑意說道，“不給他一點動力，他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做的，克拉梅爾猜想要是不給我做完的話，我會找他算賬的?！?/br>
    石助理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笑著，心中默默給衛浩點了個蠟燭。落在莊教授的手上，就算是潑猴也得被鎮壓，更何況衛浩本來就害怕莊教授，更是要被莊教授給鎮壓住的。恐怕錢明章認真起來，衛浩也是極為害怕的。

    “衛警官那邊呢？”

    “衛警官應該還在忙案子的事情，一整天都沒有給莊教授打電話，估計那邊非常忙碌?！?/br>
    “恩，也有可能?！鼻f蔚然輕輕點頭，衛耀陽忙是肯定的。他們的忙碌和自己的忙碌不是一個忙碌的方法，比如說莊蔚然的忙碌是坐在家里計算這些數據，衛耀陽的忙碌是踩點、走訪、緝拿兇手等等。

    常年在外面日曬雨淋的，還有很大的危險，其實莊蔚然還挺心疼衛耀陽的。

    不過想想，這是他的工作。就好像是衛耀陽也會心疼他常年在家里做研究是一樣的，閉上眼睛，估計衛耀陽看見他這個樣子又得心疼他了。

    躺在椅子上，莊蔚然直接就睡著了。他實在是太困太累，今天一整天都在做計算，車內還有淡淡的香薰味，他睡得很熟。

    直到停車時，石正安輕輕搖晃著莊蔚然，“莊教授?！?/br>
    “恩？”莊蔚然愣了一下，起身揉著眉心說道，“現在幾點鐘了？”

    “莊教授，現在已經十二點過了，您待會回去就應該睡覺了?！?/br>
    “好，我知道了?！贝蜷_車門，莊蔚然走向房間，回去之后洗漱躺在床上就安穩的睡著。

    第二天還是被石正安給吵醒的，起床洗漱后，又來到科學島的湍流實驗室。

    他做著計算，其他人就小心翼翼的做實驗，核對數據等等，開始的幾天沒有人來找莊蔚然，最基礎的部分他們都需要找莊蔚然的話，根本就不能在這個實驗室里待著。

    好幾天都沒有碰見季教授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進度如何。莊蔚然在中午的時候放下筆，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去吃飯，還有一兩個人留在實驗室里核對數據。他起身活動身體，笑著對那兩個人說道，“你們不去吃飯嗎？”

    “莊教授。”其中有一個人笑著說道，“我們正在核對數據。”

    “待會核對完之后就去吃飯?！?/br>
    “唔……”莊蔚然微微笑著，“核對完就去吃飯啊?！?/br>
    “我看看你們的進度到哪里了？”

    走到他們的身邊，看著兩位遞來的數據，嘴角展露出一絲微笑，“不錯啊，進度挺快的?！?/br>
    “按照這個進度下去，七八月份的時候，我們就能夠把實驗和模型全都做出來?！?/br>
    科研人員撓著頭說道，“莊教授，您這是不是也太……太理想了一點？”

    “怎么說？”

    “后面的數據會越來越難，計算的過程也會越來越復雜，我們剛開始肯定很快，這個實驗估計要三年到四年的時間。”

    “哪有這么慢?！鼻f蔚然的嘴角帶著笑意說道，“放心吧，你們解決不了的問題交給我?！?/br>
    “誒……”就算是莊教授是神，也沒有這么快吧？他們估計三四年的時間都算是特別快的，因為需要的數據和計算量實在是太大，就算是用電腦，恐怕也需要很久的時間。更何況還有很多東西是需要人來計算的。那時間花費更是不知道要多上多少……莊教授這淡定的模樣，好像是這些問題都可以手到擒來似的。說實話，他們都分不清莊教授那句話是在開玩笑，那句話是真話。

    總覺得，莊教授的話，挺古怪的。

    沒錯，就是很古怪。

    “待會做完記得早點去吃飯啊?！鼻f蔚然拍著他的肩膀，哼著歌離開，看來他們的速度比他預想中還要快一些。確實按照他的進度來，原本預計要九月份完成的事情，很有可能七八月份，甚至更早就能夠完成。

    兩位工作人員有點摸不著頭腦，莊教授這個樣子好像還挺……高興的？

    莊蔚然現在心情很好，他準備去看看季教授那邊的進度，打探一下對方現在究竟是什么樣。原本季教授他們那邊就一直在進行，按照他們的進度推算一年之內是有可能做出來的，可是sart-allaras模型偏向于太過簡單，即便是一年之內做出來，他們還需要做其他的工作，林林總總加起來，其實時間也在三四年之內?！?/br>
    來到季教授他們實驗室的時候，莊蔚然看見他們的實驗室里還是很多人都在走動，錢教授埋著頭正在計算著什么。拿著數據的徐助理看見莊蔚然錯愕了一下，隨后上前笑著說道，“莊教授，您怎么來了？”

    “看看你們的進度如何？”

    錢教授聽見莊蔚然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小莊啊，你這是來刺探敵情對吧？”

    “哪能啊?！鼻f蔚然笑嘻嘻的說道，“我這不是來看看你門的進展如何嗎？”

    “哦？”錢教授仔細端詳著莊蔚然，他站在門邊，有陽光照在身上，燦爛的笑容看上去極為俊美，仿佛是從光圈中走出一般，那種自信而又隨和的笑容，很能將人感染。

    明明年紀不大，但雙眼中那種自信和睿智，幾乎是藏不住的，眉宇間有一股強勢的氣場。

    “小莊啊。”錢教授笑著說道，“你們做到哪一步了？”

    “大概七八月份的時候能夠做完吧。說不定，還能更早一點？”

    徐助理都聽得愣住了，莊教授這話……玩笑也開得太大了。

    第311章 著急

    “小莊，其實一點都不幽默?！卞X教授沉吟著，他看向莊蔚然那張總是笑意吟吟的臉。輕輕搖著頭，他知道，莊蔚然總是這樣自信而又聰慧。但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工作，貿貿然的給他們說，能夠幾個月的時間做完湍流實驗，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莊蔚然看上去太過稚嫩，不管是長相還是在實驗上都太過稚嫩。不像是他在數學和物理學的研究上，老道許多，給他們的感覺就是莊蔚然不僅是在開玩笑，并且是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徐助理有些忍不住的說道，“莊教授，其實您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話嗎？”莊蔚然看向徐助理，而旁邊的徐助理不敢說話。他沉默著，垂下頭。陽光照在莊蔚然并不高大的身上，倒映在徐助理的眼中，仿佛此時的莊蔚然是一個極為高大的人，他站在山巔之上，仿佛能夠托起整個數學的天空一般。

    錢教授繼續說道，“小莊，我覺得有些事情，你還是不夠了解。”

    莊蔚然笑著沒有說話，只是這么直勾勾的看著錢教授，“這不是過來向您討教來了嗎？”

    “小莊啊。”錢教授看著莊蔚然溫和的臉色就知道，他哪里是過來討教的，就是過來看看他們到底做到哪一步的。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闭f到這里的時候，錢教授停頓了一下，“就好像是研究之類的事情，你也是著急，越是做不出來?！?/br>
    “有個俗語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莊你應該是知道的，你現在欠缺的就是這一點?！卞X教授搖著頭說道，“你做什么事情都太過心急，我當然也理解你。一連解決三個千禧年大獎難題，每一個難題都是世界級的數學難題，你很有天賦，不……不僅僅是很有天賦，你天生就是出色的數學家，你只需要努力今后的數學教皇名頭是名不虛傳的?！?/br>
    “但是小莊，你在應用研究方面，還欠缺很多的知識，這些可能會成為你的致命弱點?！卞X教授放下眼睛，溫和的說道，“我們就來說一下湍流實驗的問題吧。通常湍流實驗的問題，一般都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來解決，我們現在做的這個項目是大型的項目一兩年的時間是一定的，你想要在幾個月乃至不到半年的時間將這東西給做出來，說實話，不是困難不困難的問題?！?/br>
    “是根本沒有這種可能性，小莊，我知道你現在是少年得志，但是有些東西你還是不能太過著急。太急切除了錯誤，這么大的錯誤，誰能夠承擔呢？”

    錢教授諄諄教導，“還有，我們在來說一下你方案的問題，看上去你的方案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絕大多數人都不贊同你的方案。計算材料學方面，多少材料學的專家反對？”

    看向莊蔚然，錢教授繼續沉吟著說道，“小莊，我覺得有時候你可能也需要思考一下，為什么這么多人反對你?！?/br>
    莊蔚然輕笑著，“錢教授我當然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我相信您也知道我為什么要一意孤行對吧?！?/br>
    錢教授輕輕點頭，都是為了讓華國變得更好，不過是研究的方向不一樣罷了。莊蔚然是想要建造一個完全國產的新型戰機，從學術層面到技術層面上實現彎道超車的可能性。但是這種可能性都不能說是微乎其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們選擇比較保守的做法，成功的幾率會大很多。

    “小莊，我問你個問題?！卞X教授沉吟著看向莊蔚然，“如果這次你失敗了，打算怎么辦？”

    “失敗嗎？”莊蔚然笑著說道，“如果真的失敗了那又怎么樣？我已經說過了，一次失敗不要緊，即便是千百次的失敗都不要緊，總有人需要跨出這一步。你們都在害怕，不敢跨出這步，我是個愣頭青，我就來跨出這步?，F在走這步，總好過以后國外非常有經驗了，我們再走這步，不是嗎？”

    莊蔚然的反問讓錢教授輕笑著，“小莊，你很清楚你在做什么事情，你需要的是什么，我也就不在勸說你了?！?/br>
    “總之，我還是那句話，我恨不看好你的方案，我覺得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錢教授說實話?！鼻f蔚然低下頭輕笑著說道，“我也不覺得我的方案究竟有多少的成功率，但是比起你們保守的方案，我的方案成功率可能更大一點?！?/br>
    “如果錢教授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在等等。“

    “好，那就在等等?！卞X教授輕輕點頭，“我也很好奇，小莊你會怎么樣將這個方案實現。”

    走到食堂的時候，不少人都對著他點頭問好。

    作為知名的數學家、理論物理學家，莊蔚然來到科學島也不是秘密。更何況他都已經在科學島待了這么久的時間，大家紛紛向他問好。吃完飯之后，莊蔚然馬不停蹄的回到湍流實驗室繼續做他要研究的納維葉-斯托克斯存在性與光滑性問題。

    直到晚上，所有的科研人員都離開之后，收拾好東西，他慢悠悠的離開實驗室對石正安說道，“石助理走吧。”

    “莊教授?！笔哺谇f蔚然的身后，“剛才衛警官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要給您說事情，不過您一直在忙，他就掛掉電話了?！?/br>
    “哦？”莊蔚然好笑的說道，“他現在人呢？”

    “待會回去之后，我給他打過去吧?！弊谲嚿希戳艘谎蹠r間，現在是十點鐘，回去之后洗漱一下，差不多是十一點和衛耀陽聊了一會兒，他就該睡覺了。

    坐在車上，他有些昏昏欲睡。

    當汽車來到大院之后，回到家里，莊蔚然一番洗漱?；氐酱采?，他卡時精準，確實差不多是十一點鐘的樣子。

    拿出手機給衛耀陽發視頻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