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朗蘭茲教授輕輕頷首，“既然莊夠用，我們就不用給莊省著了吧？”

    “還有龍城大學也會負責一部分的開銷。”

    “果然。”朗蘭茲教授笑著說道，“莊還是一如既往摳門。”

    “……”皮爾斯沒有敢說話，心里想著，即便是莊教授知道了這段話，那也是朗蘭茲教授說的，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可不敢這么說自家的教授。

    …………

    莊蔚然正在看著論文，旁邊的謝啟勝遞來一杯咖啡，笑著說道，“聽說那位史密斯領事叫人去找朗蘭茲教授，想要讓他回到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

    “哦？”莊蔚然輕笑一聲，“那么朗蘭茲教授是如何說的呢？”

    “朗蘭茲教授拒絕了cai的特工。”謝啟勝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聽說，那位特工還順便威脅了朗蘭茲教授。”

    “還有這回事？”莊蔚然眉頭輕挑，面帶笑意，還有些不屑的說道，“所以那位特工其實是華國派去的臥底吧？”

    “不是。”謝啟勝認真的說道，“他們只是威脅慣了，根本沒有想到朗蘭茲教授從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來到龍城大學本身就是極為艱難的決定。既然他已經決定來到龍城大學，自然是要舍去一些東西的。”

    “其實，朗蘭茲教授只是想要和我討論朗蘭茲綱領上的問題。”莊蔚然拿著咖啡杯，輕輕的抿上一口，放下杯子后接著說道，“他在學術上還是有更多的追求的。”

    “顯然傲慢的燈塔國官員根本就沒有了解清楚這個情況。”攤開手的莊蔚然輕笑著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應該能夠在制裁名單上看見朗蘭茲教授的名字。”

    “多么好笑而又諷刺的畫面啊。”莊蔚然感慨著。

    謝啟勝沒有說話，轉而又說另一個消息，“我們從大使館還得到一個消息。”

    “那位羅大使也準備來與你見面，對了，關于我們安排媒體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就是那位從王府井灰溜溜回到大使館的羅大使嗎？”莊蔚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來這位羅大使明天可能又要再次丟人現眼。”

    “誰知道呢。”謝啟勝搖著頭，那次的事情他也很清楚，想要效仿阿拉伯之春，想要在華國搞一個華國之春，當時在網上的時候，那可謂是一呼百應。結果到了王府井一看，大家都傻眼了，捧著茉莉花的人喊著口號也就十多二十人。就這組織能力，可謂是丟盡cai的臉，這位大使先生還興沖沖的跑去看。不知道是被誰叫破了身份，結果顏色革命沒搞成，反倒是把自己給弄得里外不是人。

    讓人笑掉大牙。

    其實莊蔚然對于這位羅大使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討厭這位虛偽、裝模作樣的樣子罷了。

    誰還不知道誰啊。

    “莊教授明天準備好了嗎？”謝啟勝輕聲詢問道，“需要現在去國安局突擊練習一下嗎？”

    “不用。”莊蔚然搖著頭，“我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第201章 擺爛

    冬天的龍城夜晚，冷風刺骨，外面的樹枝被吹動著，簌簌作響。像是這樣的天氣原本是沒有多少人會在外面閑逛的，實在是太冷，根本就不適合閑逛。但此時龍城機場熱鬧非凡，許多國內外的媒體都趕在今天前往龍城，訂在振興大酒店。

    明天在振興酒店，這次國際最熱門的話題主角莊會與燈塔國的羅大使會見面。莊之前在電視上的表現，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不僅是想要惡心燈塔國甚至還有一種想要挑撥燈塔國國內形勢的感覺。這次的媒體前往龍城大多數都是心懷鬼胎。有人想要莊蔚然繼續挑撥燈塔國國內的形勢，有人想要讓莊蔚然出丑，還有人就是單純的想要看著莊蔚然和燈塔國互懟。

    總之，大家目的不一樣，但是結果很清楚。都是前往龍城，大多數人來到龍城之后，已然是晚上。

    龍城機場外，不少的車來接送這些外國媒體和國內的媒體，看上去倒像是風景線似的。

    沒有下雪，空氣極為濕冷。很多外國媒體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機場里面非常暖和，一旦離開機場后，他們就明白龍城的冬天究竟是有多冷，看著寒風中正在等著汽車的人們。這群人恨不得當場編撰關于華國的新聞。不過想想，明天還有個大新聞，今天就暫且放過華國。

    來到振興酒店后，這些記者開始休息，還有不少記者相互之間認識，聊天的人也不少。

    大概晚上十一點過，羅大使和史密斯領事走出飛機。這位羅大使還當場表演了一個親民，也就是坐一般的民航而不是包機前往龍城還是經濟艙而不是頭等艙。

    倒是有人拍照發到圍脖上——

    【編號為zerov：燈塔國駐華大使館的羅大使，意外遇見！沒想到他這樣的身份竟然還要做經濟艙前往龍城，不像是某國的領導，出個門還要封路。這個國家到底怎么了？我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一定是體制出現問題。】

    【經典這國怎，我陷思，定體問。】

    【編號為zerov：噗嗤~順民就不要說話了。】

    【順我者獨立思考，逆我者獨夫民賊。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我都看膩了，你們戲碼能不能變個樣子啊。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說辭啊？】

    【這位大使怕是跑去龍城給莊教授賠禮道歉的吧？就這還敢大搖大擺的去，真是弱智了。】

    【他不坐民航他還包機去龍城給莊教授道歉嗎？】

    【笑死，燈塔國的狗什么時候能漲漲智商？】

    【說實話，燈塔國的狗我都說膩了，毀滅吧，直接國安局不香嗎？】

    【**是工作，在華是生活，懂的都懂。】

    【精辟！】

    【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太孝了，太孝了！】

    【孝死人了，你這么發，你燈塔國爸爸真的不揍你嗎？人家可是去私底下給莊教授道歉去的，雖然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但好歹還沒有擺到臺面上來說，你這就直接坐實這個事情，讓你燈塔國爸爸下不來臺啊。】

    【不然怎么說美分沒有智商呢。趕緊刪了吧，否則被你燈塔國爸爸看見了不僅得不到美分還得倒扣錢呢。】

    【這是我今天見過最尷尬的圍脖沒有之一，博主的尷尬程度超乎我的預料。】

    【確實，太過尷尬了。】

    【對爸媽都沒有對燈塔國這么孝順。】

    羅大使在裝親民，但是史密斯領事可沒有這么多的閑心，他正在研究，莊蔚然明天會用什么方法對付他們。史密斯和其他負責談判的工作人員是坐包機前往龍城的，也是訂在振興大酒店。明天他們還要在振興酒店和莊蔚然會面。莊蔚然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至少要在媒體的輿論上獲得一點分數。

    或許，明天莊蔚然又要示弱以獲得同情分。這讓史密斯很頭疼，莊蔚然是個受害者，他在裝弱小。確實很難辦，他很頭疼莊蔚然示弱這件事情。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化解。這實在是讓人頭疼到不行，史密斯看著文件，揉著眉心。

    “領事先生，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史密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實在是太困難了。”

    “羅大使他……”

    “沒錯，羅大使確實是我們的代表，但你知道。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們做，也是我們主要和莊協商賠償的問題，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陸透社那邊還有我們不少的黑料，我想就算是我們和莊達成和解，恐怕陸透社那邊還是會爆出來。”

    “不過，如果能和莊達成和解，我們在媒體面前也有一個交代。”史密斯沉聲說道，“對于把輿論壓下去還是很有好處的。缺點就是，最近這幾年，我們不能在計劃任何針對莊的襲擊。”

    “cai那邊還是沒有抓出誰是間諜，我很疑惑，這個所謂的cai內部人士，到底是否真實存在。或者，這只是莊蔚然的一個說辭，他是黑進cai的系統將這些東西給竊取之后，假裝有人給他？”史密斯沉聲說道，“莊實在是太讓人困惑。”

    “我看不透他。”

    “羅大使倒是什么都不擔心。”工作人員嘲笑著說道，“原本瑞斯女士是讓他負責的，結果還是我們做事情，好處都讓他得到了。”

    史密斯輕笑著說道，“不見得會是好事。”

    “領事先生，您的意思是？”

    “可能會是壞事，莊的態度很模糊也很奇怪，我不覺得莊是真的想要和我們和談。雖然他是答應我們，卻又聯系這么多的媒體，說不定是想要在媒體面前羞辱我們，或者是指責我們。我們和羅大使在場，你猜最后國內追究下來，是羅大使先遭殃還是我們先遭殃。”

    “也就是說，雖然和談成功，我們的功勞會被羅大使拿去。但我們失敗的話，那么也是羅大使遭殃，和我們的關系不大？”

    “沒錯。”史密斯笑著說道，“盡管這有些讓人難以忍受，但是往壞的方面想想，這種混賬事原本就不是我們做出來的。我們為什么一定要讓這件事情成功呢？這位大使先生很喜歡表現自身的親民，但在華國這么多年，事實上正確的事情沒有做幾件。他每天都在忙東忙西，就像是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我們可以承認他的努力，很可惜的是，他的努力毫無用處。”

    工作人員有點愣住，這位領事長短句太多，他沒有太聽懂。

    “您的意思是，羅大使在華國的工作很失敗？”

    “我的意思是——國內對他不滿意，華國也對他不夠滿意。因為他喜歡到處挑撥，花費了很多錢。但沒有任何像樣的成果，國內對他有意見的人很多。設身處地的想想，你覺得華國會對這樣的人滿意嗎？”史密斯嗤笑著說道，“我們的這位大使先生，現在是兩頭不討好。”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對，事實上我們應該互幫互助，但我已經看到結果，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

    工作人員越聽越迷糊，這到底是什么類型的謎語人？為什么短短的一句話，每個字他都能聽懂，合在一起他什么都不知道。

    “領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顯，我們為什么要讓這次的會面成功？”領事攤開手，“反正一定會失敗，那就讓失敗更難看一些，讓這位大使離開華國，對我們來說，可能有更多的好處。”

    工作人員盯著史密斯，這是要反了啊。

    “您和華國達成什么交易了？”

    “不。”史密斯搖著頭，“個人以為，這位羅大使可以回國休息了，不是嗎？”

    “ok！”工作人員不在說話，謎語人先生總算是和盤托出他的計劃。也就是不讓這次的會面成功，工作人員想了想，反正他們也對付不了莊蔚然這樣的人，為什么一定要成功呢？就好像是領事先生說的那樣，成功和他們沒有關系。相反，失敗也和他們沒有關系。

    擺爛就好，這位大使在華國裝親民，結果兩頭都不討喜，他們沒有必要將這位先生繼續留在華國。

    這位先生繼續留在華國，指不定哪天燈塔國駐華國大使館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與其如此，還不如先讓這位先生回到燈塔國，別給他們添亂。

    “我聽說，有不少的媒體已經前往龍城。恐怕還有不少會直接住在振興酒店。”

    “所以呢？”史密斯已經頹廢了，“倘若事交給我去做，我自然是要做好的，很顯然，這是給大使先生做的，況且我之前已經提醒過先生。可惜大使先生總覺得我的意見不太好，我又何必繼續惹大使先生生氣呢？”

    …………

    “莊教授。”謝啟勝站在門外，輕輕敲著門。今天原本就很重要，外面的天氣也不好一直陰沉沉的。

    打開門，莊蔚然穿著睡衣對著他笑著說道，“謝中尉，這么早嗎？”

    “今天上午九點鐘您要去振興酒店，和燈塔國那邊的大使先生會面。屆時，會有不少的媒體都在等著您。”

    “哦。”莊蔚然輕輕點頭，“謝中尉，醫院那邊還有派出所那邊如何？”

    “小孩子那邊還算是穩定，但還是很怕生。吵著要見您，派出所那邊還沒有消息，正在偵查。”謝中尉淡定的說道，“您需要吃點早餐嗎？”

    “不用，等我洗漱好就去振興酒店。”

    第202章 陽謀

    莊蔚然可能根本想不到燈塔國大使館的人已經開始擺爛，根本就不想要讓羅大使做好和他的見面。甚至對于媒體的采訪，他們但求無過不求無功的地步，簡直就是擺爛出了新境界。

    得知燈塔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以及大使來到龍城，倒是不少有龍城人在昨天和前天就已經準備好在振興酒店門前抗議。

    洗漱完之后，莊蔚然穿上正式的西裝，這種場合他還是需要穿得正式點好。

    坐在車上，謝啟勝接到電話說了一陣子。認真的開著車，對莊蔚然說道，“莊教授，國安局那邊打來電話，很多人聚集在振興酒店門前，正在舉行抗議燈塔國的活動。”

    “哦？”莊蔚然笑著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參加？作為受害者，反對燈塔國，很正常吧？”

    “您想要參加嗎？”

    “算了，先開到振興酒店吧。”莊蔚然沉吟著說道，“他們是把振興酒店包圍了嗎？”

    “那倒是沒有。”謝啟勝輕輕搖著頭說道，“不過只是將振興酒店的街道旁邊抗議，還有不少的記者正在拍照，您要是到達振興酒店，應該還會將這次的抗議推向一個高潮。”

    “是嗎？”莊蔚然笑著說道，“意思是我不應該去振興酒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