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呵欠，他搖著頭說道，“實在是沒有辦法，解答了他的一些疑惑。他這才掛掉電話，我這不是昨晚比較晚睡覺嘛……今天還成?！?/br>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闭酒鹕韥恚f蔚然伸了個懶腰。

    “走吧，石上尉?！?/br>
    石正安輕輕點頭，坐在車上，莊蔚然確實想了一些關于朗蘭茲綱領的事情。主要是朗蘭茲綱領在他看來，還有很多需要做的，即便是一個拓撲學想要補全，恐怕也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想要完成真正的數學大統一，更是艱難。

    “唉?！毕氲竭@里，他不由得嘆息一聲。

    石正安從后視鏡中看著莊蔚然嘆息，小聲說道，“莊教授在生氣？”

    “不是生氣，我只是在感慨著學術的艱難而已?！睋u著頭，他輕聲說道，“學術實在是太難了，很多東西都難以搞定?！?/br>
    石正安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寬慰莊蔚然。只能無奈的笑著，對于學術上的問題，他也不懂。當然也安慰不了莊蔚然。

    “只是時間需要花費一些，其他的倒也還好?！鼻f蔚然笑著說道，“事實上，在數學這個領域之內，真正完成統一，對于今后的科學發展有無盡的好處?！?/br>
    “我確實想要做數學統一理論，但是之前在燈塔國我不敢做。”莊蔚然笑得靦腆，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語。

    石正安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開著車，聽著莊蔚然的傾訴。

    “回到華國之后，我準備做石墨烯來著。不過一直沒有空，一般都是在做霍奇猜想?！?/br>
    第160章 完成

    “正式接觸到朗蘭茲綱領，大概就是我回國之后做霍奇猜想。”莊蔚然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朗蘭茲綱領緊密的聯系數論、代數、幾何和約化群，并且這幾十年的時間，經過數學家們的不斷擴展，漸漸地將很多數學分支都聯系起來?！?/br>
    “我在做朗蘭茲綱領和拓撲學上的內容，是想要將朗蘭茲綱領從數論、代數、幾何中拓展出一個新的分類。經過初步的互反猜想，我能夠將拓撲學分支的一些部分呢牢牢的結合在朗蘭茲綱領上，但需要深入的拓展，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鼻f蔚然笑著，“其實比起霍奇猜想，如果課題是朗蘭茲綱領的拓展，我應該在今年就能夠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br>
    “這方面對于數學意義極為重大且深遠?！鼻f蔚然埋著頭，“可我還是覺得不夠好，我還想要更多的猜想來驗證，直到將拓撲學整個納入到朗蘭茲綱領中?！?/br>
    朗蘭茲綱領是個什么東西石正安都不知道，只能安安靜靜地聽著莊蔚然訴說著。

    “頭疼?！鼻f蔚然捂著腦袋，“我現在思索著，應該是繼續研究朗蘭茲綱領中的拓撲學部分好一些還是研究霍奇理論更好?！?/br>
    “我真的好糾結啊?！?/br>
    “莊教授，您覺得研究哪個部分對于學術帶來的變化更大一些？”石正安不太懂，只能說道，“您其實可以先做對學術變化帶來更多的?！?/br>
    “事實上兩個都對學術有很大的變化，波及到的領域不僅是數學、物理學、國防科技、計算機等等行業，都會帶來很大的變化?！鼻f蔚然苦笑著說道，“所以我不太確定需要先做哪個。但是我相信，很多數學家都想要我繼續去先做朗蘭茲綱領相關的問題?！?/br>
    “其實咱們國家已經有很多數學家在研究朗蘭茲綱領相關的問題，國外也有很多人。畢竟是數學唯一一個有可能成為大統一的理論?！彼麌@息著說道，“每個數學家都想過要完成數學真正意義上的大統一，我也不例外。”

    “數學真正意義上的大統一會給世界帶來更好的發展和科技，幾乎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鼻f蔚然沉吟著說道，“當然，他也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或許某天人類會因為科技的發展而毀滅自身?！?/br>
    石正安聽得云里霧里的，“數學統一理論是？”

    “將所有的數學分支都能夠互相轉換，比如說幾何與代數、代數與數論等等，它們相互轉換之后，能夠獲得新的東西，并且，人類在很多科學上的問題就能夠解決。”莊蔚然提高音量，“總得來說，也就是如果完成數學上的統一，人類將突破目前的桎梏，甚至有可能跨越時代般的發展所有的科技?！?/br>
    “嘶——”石正安倒吸一口涼氣，聽得是心馳神往，“那我們不是真的能夠在太空上建造人類城市？”

    “當然可以。”莊蔚然微笑著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解決完所有的數學問題，那么人類科學的發展自然會進入一個新的境界，而這個境界的科技是目前我們人類想象不到的。那就是所謂的星空時代……總之，數學的發展會將科學的技術提升很多。尤其是現在人類在科研上的桎梏就是因為數學方面的問題?！?/br>
    “完成數學統一之后，很多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鼻f蔚然嘆息一聲，“可惜，數學的統一還有很多的問題，我目前也不過是勉強做出拓撲學上的內容，甚至需要深入研究才行?！?/br>
    石正安沒有繼續說話，他只知道莊教授在數學方面絕對是華國有數的大家。至于其他的，他是真的不清楚。

    來到科學島之后，莊蔚然下車，石正安就在樓下等著他。

    推開實驗室的大門，今天大家倒是來的挺早的。錢老還在說，“最近arxiv沒有什么新穎的論文，還是少了莊蔚然這種天才啊。倒是舒爾茨在同調論上的朗蘭茲綱領還有得一看，你們看了沒？”

    大家開始討論起來，莊蔚然默默走到位置上繼續進行計算。

    “喲，小莊，你對舒爾茨的同調論問題上的朗蘭茲綱領解決，有什么看法嗎？”有一位教授提出問題，莊蔚然思索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事實上舒爾茨先生在幾年前就著手準備做這件事情，對于他的論文，我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細看?！?/br>
    莊蔚然笑了笑，“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舒爾茨先生本身就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數學家之一，他的論文想必也是具有極為深刻思想的。忙完這段時間我需要好好斟酌才行。”

    他就是想要看看舒爾茨在同調論上，是否和他想的差不多。

    別到時候兩人做可以還真撞上，這就很尷尬了不是嗎？

    …………

    一個月的時間，莊蔚然已經差不多快要計算完成。

    懷爾斯教授那邊的驗算到了最后，莊蔚然實在是太可怕了。懷爾斯覺得他就好像是屹立在現代數學上的另外一個巨人，在數學方面無人能夠比他比肩?；蛟S是吸收了格羅騰迪克的手稿，至少很多思想深邃的方面，出乎了懷爾斯的預料。

    杰瑞來到懷爾斯家里時，他幾乎已經是一個月沒有出門。杰瑞跑了懷爾斯辦公室幾次，被告知懷爾斯一直都在家里，原本nature還有幾天的時間就要刊印。他就是想要知道，懷爾斯先生有沒有將莊的論文看文。

    聽說懷爾斯先生最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廢寢忘食，不分晝夜的看著莊的論文?；蛟S這篇論文遠遠超乎了他和nature編輯部所有人的預料都不一定。

    敲門時，是懷爾斯教授的夫人開門。

    “杰瑞先生，請?！狈蛉松狭艘槐t茶，杰瑞就在坐在沙發上安靜而緊張的等待著懷爾斯教授的到來。

    十一月，空氣沉悶而又濕冷，家里的暖氣很足。杰瑞脫下西裝，端著紅茶杯坐在沙發上，仿佛是在研究著杯子。

    他不敢高聲喧嘩，生怕吵鬧到懷爾斯教授?；蛟S懷爾斯教授是真的會讓他好看的，直到聽見下樓的聲音偏過頭，看見懷爾斯教授披著一件大衣，慢悠悠地走到一樓。

    “懷爾斯教授，您好?！苯苋鹆ⅠR放下杯子，對著懷爾斯輕輕鞠躬說道，“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br>
    懷爾斯的臉上帶著疲憊，說話的聲音也很細，“杰瑞先生，有事嗎？”

    “懷爾斯教授，關于莊的論文……”

    “還有一點我沒有弄清楚，在等兩三天的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準確的答復……”懷爾斯提高音量，又說道，“當然，莊的論文是沒有錯誤的，只是還有些難點我需要弄懂。如果nature最近這幾天要刊登論文的話，我個人建議，將莊的論文發表在最前面。莊的論文是轟動整個學術界的，我堅信，如果他的論文發表之后，將會給nature帶來無盡的榮光?！?/br>
    杰瑞聽著極為心動，“謝謝您，懷爾斯教授。”急忙站起身來，感謝懷爾斯。杰瑞心神激蕩，看來或許他可以升職。因為莊的論文一直都是由他來管理的?；撕脦滋鞎r間將論文的格式整理好，又親自登門拜訪，如果莊的論文真的會引起學術界的轟動，乃至于萬人空巷的場面，升職加薪根本就不是夢。

    懷爾斯倒是表現得很是冷淡，“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杰瑞先生?！?/br>
    “沒……”杰瑞搖著頭說道，“沒有其他事情?！?/br>
    “那么請吧?！睉褷査拐酒鹕韥?，重新走上樓梯，他還要繼續研究莊蔚然的論文，莊給他的驚喜遠遠不僅是關于朗蘭茲綱領拓撲學上的內容拓展。他還需要深層次的挖掘莊的論文，相信還有不少的收獲，對于他的學術生涯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解開費馬大定理，他已經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數學家。甚至于數學年會的時候，數學聯盟極為鄭重的給他頒發菲爾茨銀獎。他是有史以來，第一位獲得菲爾茨銀獎的得主，也是唯一一位獲得菲爾茨銀獎的得主。

    可是莊蔚然的這篇論文給他的感覺就是，莊蔚然領先了他們很多，不管是誰。目前活著的數學家中，沒有人能夠匹敵莊蔚然。

    論文中的思想，實在是太過豐富而晦澀。大概是有史以來，他看過最好的論文，沒有之一。

    進入書房之后，披著大衣，旁邊的草稿很是凌亂，整個書房到處都飄著草稿紙。顯然他已經計算了許多與之相關的內容。

    他的書房是不允許孩子和夫人進入的，很多時候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進行冥想。就如同現在看見莊蔚然的論文，他就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思索和冥想，最后才能夠做出判斷。

    提這筆，懷爾斯進入思索中。如果……莊的意思是將猜想代換為幾何進行證明，那么……懷爾斯突然睜開眼睛，他仿佛是知道了什么，趕緊從杰瑞打印好的論文中抽出幾頁。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格羅騰迪克會將手稿給予莊，這樣的天賦和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在數學上的應用——幾乎已經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莊不僅僅是為數學而生，應該是說，莊簡直已經成為數學上的一個神靈般。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課題給他，或者是其他頂尖的教授去做，或許用一生的時間都沒有盡頭。倒是課題交到莊的手中，恐怕最多也就是三四年的時間，莊一定能夠將拓撲學和朗蘭茲綱領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這樣想想，莊實在是太過天才。

    興許，現在莊就能夠成為數學教皇。倘若等他整理好拓撲學以及其他的數學分支那個時候，莊就是數學史上最偉大的數學家。

    沒有之一。

    即便是他們這種頂尖的數學家，也只能仰望。

    其實現在懷爾斯就有些仰望莊蔚然的念頭，至少在他看來他肯定是做不這種論文的。大概他這輩子都做不出來莊蔚然這樣的論文，況且距離霍奇猜想已經非常近。大概不需要多久的時間，莊就能解開霍奇猜想。在量子力學上又是一件里程碑般的事情。

    數學一下，莊自從發表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間隙之后，幾乎每年都會有很多產出。這大概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數學天才，如果高斯數學王子那般的人物。

    實在是有幸和莊蔚然成為同時代的人，即便是教皇先生恐怕也會遺憾沒有能夠多活幾年時間吧。否則，教皇先生或許能夠看見更加能夠繼承他衣缽的莊。

    想到這里懷爾斯教授深深吸入一口氣，他在想莊什么時候會再次舉辦一個學術報告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前往華國的龍城大學。

    懷爾斯教授繼續計算莊蔚然論文中的疑點，這些疑點對于懷爾斯教授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他已經做了一個月的計算，晦澀的地方幾乎全都反復計算驗證都沒有錯誤。只有最后的疑點他還需要反復的驗算，提起筆，他終于開始動起來。

    這一次的莊和上一次的莊又有些不同。在數學上更加厲害的同時，也更能給學術界帶來更多的震撼和驚喜，再這樣持續下去。他甚至覺得兩三年之內，或許千禧年大獎難題只會剩下黎曼假設，也不知道莊會不會拿下這顆數學皇冠上的明珠。當然，他個人能夠希望莊拿下數學皇冠上最閃亮的明珠。

    “咳咳。”懷爾斯教授輕輕咳嗽一聲，連續一個月他休息很少，幾乎全部心力都花費在研究莊蔚然的論文上。精神不太好，研究好莊蔚然的這篇論文之后他得好好休息才行。

    經過好幾天的反復驗證，懷爾斯教授放下筆輕輕松了一口氣，果然莊蔚然是正確的，他的論文將一切都展示出來，但是——解開霍奇猜想大概只有莊一個人有頭緒，即便是拓撲學和朗蘭茲綱領結果，按照莊的思路他還是做不出來。實在是太過困難，莊在論文中提到的很多猜想，莊一個人將它們反復驗算證明，互為猜想和解答。

    但問題是，到他的手中他就提不出這種本質性的問題，說明在數學上，他還有很多需要繼續鉆研。距離莊的層次，還有很長的距離。

    他先是給nature編輯部發郵件過去，莊的論文通過了審核。隨后想著要不要去德意志找法爾廷斯。現今數學界，除卻已逝的先皇格羅騰迪克以及遠在華國的莊之外，歐洲數學第一人，首推的便是法爾廷斯。至于邁克爾·阿蒂亞爵士，他已經老了。很難在學術上在持續的做出巨大的貢獻，至于法爾廷斯，原本就是天才數學家。

    只是天才的程度似乎和莊有些比較不了。

    他很想現在就去德意志馬普數學研究所找到法爾廷斯，將莊的這篇論文給他看。關于拓撲學結合朗蘭茲綱領的部分，莊提出諸多的猜想，并且一一驗證完成。即便是他很清楚莊的思路，但是要讓他按照莊的思路繼續研究下去，那也是不行的。

    這就是數學家和數學家之間的區別，比如說莊拿著他的論文，或許只需要看第一頁就能夠將他的論文完全做出來，甚至不需要去看。

    而他拿著莊的論文，看著很是晦澀，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開。

    興許法爾廷斯有法子？但是這篇論文應該很快就會刊登在nature，他沒有必要這么著急。說不定法爾廷斯反而會來找他。

    他還是等等吧，懷爾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感覺有些天旋地轉?？磥?，莊的論文實在是太過消耗心力。他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才行，關上電腦，懷爾斯教授這一個月來，從來沒有睡得這么香甜過。

    …………

    “計算完成?！鼻f蔚然將所有的計算公式遞給季教授，笑著說道，“季教授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詢問我，至于三相流的事情，我還需要更加深層次的結合okes方程思考，目前應該不會有結果?！?/br>
    “小莊啊?！奔窘淌谝贿叿f蔚然的計算，一邊說道，“你是準備先回龍城大學嗎？”

    “對，先回龍城大學，參數的問題，我會在明年趕過來繼續進行研究?，F在我負責的部分沒有好做的，每天在這里待著我也挺無聊的?！鼻f蔚然靦腆的笑著，事實上是馬上奧數競賽就要完美落幕，正是各大高校搶學生的時候。他剛回到龍城大學，自然也是想要摻和一下的，況且高中物理國家競賽馬上也要開始。那個時候菁華、京大還有華科大都會去守著人，龍城大學也不能落后。

    派出的人自然就是莊蔚然，一個莊蔚然勝過千軍萬馬，博士生都可以輕易忽悠到，更何況是高中生。

    值得一提的是，錢明章還真聽了莊蔚然的話，于半月之前跑去龍城大學當所謂的交換生，把季教授和華科大的數學學院鼻子都快要氣歪了。莊蔚然好歹也是他們華科大的知名校友，優秀畢業生。結果剛回國就跑來華科大拐騙他們的博士生，還真被他給拐走。

    現在龍城大學每天打好幾個電話催促莊蔚然趕緊回去，今天做完計算之后，莊蔚然打算明天就回龍城。

    他得做好準備月底前往京大搶人，又是和母校搶人，莊蔚然感覺很刺激。

    “你是想要在物理競賽和數學競賽上挖一些苗子去龍城大學吧?！奔窘淌诓粷M的說道，“小莊啊，還是給其他學校留幾個苗子吧。好苗子都被你給挑走，其他學校還剩下什么?！?/br>
    莊蔚然笑著說道，“季教授，話也不是這么說的，學生要去哪所學校，也得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不是?！?/br>
    第161章 保護

    “你小子?！奔窘淌谛χf道，“那些道道還挺多的，誰教你的？是周主任吧？”

    莊蔚然笑著沒有說話，“季教授，我就先離開了啊?！?/br>
    “你們繼續做，明年有消息了通知我就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