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學生也開始唉聲嘆氣，“是啊，莊教授這個進度，最多十月份就能夠把課程給講完，咱們要一月份才放假呢，還有好幾個月干嘛？”

    “自學唄，去辦公室詢問莊教授。沒有聽見莊教授說的話啊，這么篤定我們肯定在一堂課中聽不懂，要么去問他，要么自學。我選擇去問他……雖然知道肯定會被他吐槽，但是為了期末不掛科，我還是去詢問莊教授比較好。”

    “是啊，除了詢問莊教授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嘛。”其他學生附和著剛才講話的學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搖頭。

    莊教授的課程，盡管教授深入淺出的講解，還是有很多細節他們沒有搞懂。

    馮教授離開教室之后，跟旁邊的人說道，“你瞧瞧姓莊的那個樣子，得意個什么勁兒啊。我看這些學生根本都沒有聽懂，就他這么講下去，咱們龍城大學數學系能好才怪。還有，今天穿的什么衣服？知道有這么多國內外的教授來聽課，還穿著一件休閑服，站在講臺上，我還以為是哪個高中生走錯學校。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行了馮教授。”旁邊的人安慰道，“人家莊教授在普林斯頓大學這種場面見多了，我也看了一下，莊教授的講課確實沒有什么問題，速度是稍微快了一點，但是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時候也是這種速度。他也說了，學生有什么不懂就去辦公室找他，他會盡力的解答。”

    “人家莊教授還是很認真也很負責的。”旁邊的人輕輕嘆息了一聲，“馮教授，我知道你對莊教授有意見，但是有意見歸有意見。莊教授在這方面真沒有什么錯誤。”

    “就是。”林教授在旁邊笑著說道，“馮教授你要是有本事，也和莊教授一樣，讓這么多教授來學校聽他講課啊。”

    “喲，林教授，您詆毀莊蔚然的次數可比我多啊。我就是發發牢sao，我看林教授這是想要動手吧。”

    “我能動什么手，人家莊教授面子大嘛，搞個數學獎還搬出這么多大師級別的數學家，我哪敢和莊教授比啊。”林教授陰惻惻的說著話，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我看林教授怕不是想要搞什么事情吧？”馮教授身邊的教授輕聲說道，“林教授不滿莊教授也很久了。”

    “管他的。”馮教授嗤笑一聲，想要攻擊莊蔚然的可不再少數。國內外都有，他發發牢sao也不能吧莊蔚然怎么樣，也不可能動手。他就是嫉妒莊蔚然，但他不是傻子。這種事情，發發牢sao，過過嘴癮也就算了。真上去和莊蔚然打擂臺，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光憑莊蔚然的名聲就足以讓這些教授名聲喪盡，真和莊蔚然打擂臺，不管是什么擂臺，最后吃苦頭的也是他們而不是莊蔚然。

    林教授在想什么事情，馮教授不清楚，但他現在想通了。他就酸一下莊蔚然，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做。

    …………

    莊蔚然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繼續看石墨烯的論文，突然想起前幾天給皮爾斯交代的事情，“對了，皮爾斯先生，我前幾天讓你做石墨烯的數學模型，你有開始嗎？”

    “正在做。”皮爾斯感覺到現在比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時候，事情還要多不少。又要幫莊教授做石墨烯的數學模型，又要學習華語，還要研究課題。他是一心三用，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去參加什么派對之類的。有時間休息的話，他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至于其他事情，他都不想要再去想。

    “恩。”莊蔚然繼續做筆記，不一會兒，就有學生一路小跑到他的辦公室。

    看著面前這個青澀的學生，有一種懼怕的情緒，巴頭探腦的對他說道，“莊，莊教授，您今天說的未知量個數n對方程組解的影響這方面，我還不太理解。您能不能重新給我說一下？”

    他已經做好準備被莊蔚然狂噴一頓，或者是嘲笑一頓。

    莊蔚然輕輕頷首，拿著筆，開始給學生講解起來，“n的大小體現了自由度的大小……反之則減小。我們來舉個例子，設=n=2，則方程代表二維幾何平面上的兩條直線若=2不變，n增加到3……然原來兩條直線交于一點的可能性將趨于增加。3”

    看向學生，他認真地詢問著，“聽懂了嗎？沒有聽懂的話，我再給你講解一次？”

    “不，不，不用了。”學生急忙搖著頭，“我，我在回去理解理解就成，您說得我都聽懂了，就是還有些細枝末節還沒有完全理解，我回去消化消化就能夠理解。”

    “那好。”莊蔚然輕輕頷首，“回去在班級群里艾特他們所有人，告訴他們，不懂的問題記得一定要來問我。”

    “謝謝您，莊教授。”學生真誠地給莊蔚然鞠躬，然后離開。

    莊蔚然很認真的給他講解，也沒有罵他。看來，莊教授也不是什么都會生氣嘛。大概是莊教授剛才那句話沒有錯，他一節課的內容學生們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是非常正常的。所以讓他們搞不懂的地方去問他，他也不會生氣。

    皮爾斯在旁邊做數學模型，莊蔚然沒有打擾他。

    不一會兒，又有幾個學生結伴而來。大概是害怕獨自承受莊蔚然的魔法傷害，想要找幾個人分擔傷害。

    莊蔚然笑著給學生們講解完，完全沒有電視里那種嚴肅的場景。許多學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開始討論莊教授在電視里那么嚴肅到底是不是人設？

    但是聽說莊教授之前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時候，也都是這樣的啊。為什么回到國內之后，好像給學生們講課也沒有這樣。

    大概他們是不知道，因為是第一次講課，莊蔚然知道自己的速度偏快，學生沒有聽懂，有問題很容易理解。但是今后他們還是不預習，基礎的問題都跑來問他。那他肯定是先懟學生一頓，才會開始給學生講解。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新手福利吧。

    直到晚上八點過，還有學生跑來辦公室詢問他，莊蔚然連晚飯都還沒有來得及吃。賀睿銘和賀振國還在加班。莊蔚然講解到晚上十點鐘，肚子不停的咕咕叫著，等學生離開之后，摸著干癟的肚子，莊蔚然嘆息一聲。旁邊的皮爾斯是吃過晚飯的，“皮爾斯先生，需要來點宵夜嗎？”

    原本皮爾斯想要給莊蔚然帶點吃的回來，莊蔚然嫌棄吃飯會降低給學生講課的效率，沒讓他帶。

    到了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龍城大學外面的餐廳還有吃的東西。

    “走吧，皮爾斯先生，我今晚請你吃飯。”天氣越發的涼爽，白天穿個短袖還沒問題，但是晚上只穿一件短袖很容易著涼。莊蔚然拿著外套披在身上，將辦公室的燈光關掉。離開辦公室，冷冷清清的，幾乎是沒有人在辦公室里。

    大概今天只有他一個教授給學生講課到這么晚吧，剛離開辦公樓的大廳，走出門，保安就跑上前來詢問道，“教授，樓里還有其他人嗎？”

    “這……我不太清楚。”莊蔚然搖搖頭，他是在二樓，整個辦公樓還七八層，他哪知道其他樓層有沒有教授在。

    “誒，那我上去看看。”保安和莊蔚然說完話之后離開，莊蔚然對著旁邊的皮爾斯使了個眼神，“走吧，皮爾斯先生，你有沒有在學校外吃過？”

    皮爾斯很誠實的搖頭，“最近沒有時間，沒在學校外面吃過。”

    離開龍城大學的正門，還有不少學生在門前進進出出。外面很是繁華熱鬧，這一帶因為有好幾個大學的緣故，不僅僅只是龍城大學，還有幾個大學都在周圍，所以這一帶常年都是龍城最繁華的地方之一。

    因為學生多，人流量大，很多餐飲行業，乃至于商場都修建在附近。這里有小吃街、商場還有很多門面之類的，燈光極為閃亮，來往的年輕很多。

    莊蔚然走向一旁的大排檔，雖然只是兩個人，但是這么晚才吃飯，他也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才行。

    還沒有進入大門就聽見里面學生們傳來的歡聲笑語。

    第137章 熟人

    真好，真年輕。莊蔚然起先是感慨，隨后想了想，他和這群學生差不多大吧。或許這群學生年齡比較小一點的會是十六歲，年齡大一些的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他今年剛好二十歲，也正是他們這個愛吹牛的年紀。

    推開門，大概是因為陌生客人的關系，并且后面還有一個外國人。老板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兩人，“兩位現在是要吃飯嗎？”

    “恩。”莊蔚然輕輕點頭，老板笑著說道，“喲，這么晚了，吃宵夜吧。”

    老板嘛，自然是喜歡和學生們閑聊一下，爭取讓學生們成為回頭客的。看著莊蔚然年輕的樣子，應該也是學生。

    “這位也是和你一起的。”

    “沒錯。”莊蔚然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他圍觀了一下，他覺得學生還挺多的。原本整個空間不算大，現在擠滿了人，一桌一桌年輕的學生，有男有女。都在說笑著，還有不少學生正在喝酒。想想當年他在華國科技大學讀本科的時候，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啊。就算是在京城大學就讀博士，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看著學生開心的模樣，莊蔚然感慨著，“沒有，就輔導了一下學生，剛出辦公室。”

    “喲。”老板打量著莊蔚然，“您還是老師啊。”

    “來我們這里吃飯的老師可不少。”老板一邊拿著菜單，一邊和莊蔚然繼續閑聊，“有龍城科技大學的、有龍城師范大學的，還有龍城體育大學，還有龍城警校的，對了，龍城大學也有不少老師來我們這里吃飯呢。”

    “您是？”

    “龍城大學。”這里的學校很多，不僅僅只是有幾所學校，還有軍校也在這附近，不過在這些學校里，最好的大學莫過于龍城大學。雖然名氣最短，但也是最好的大學，在全國都排在前列。

    老板嘖了一聲，沒看出來這么年輕竟然還是龍城大學的老師。

    隨便點了幾個菜之后，老板就跑去招呼其他客人。莊蔚然躺在椅子上，對皮爾斯說道，“皮爾斯先生，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到華國的氛圍和你在英倫和普林斯頓的時候都不太一樣？”

    皮爾斯第一次來到這種小餐廳，輕輕點頭說道，“教授，我之前沒有來過這種餐廳。”

    “人生嘛，誰都有第一次，習慣就好。”莊蔚然和皮爾斯說著話，不一會兒就將飯菜端過來，老板還特意詢問要不要刀叉。

    莊蔚然急忙罷了罷手，皮爾斯在他的熏陶下，用筷子雖然不太利索，但好歹還是能夠用筷子的。

    正在吃著飯，突然旁邊學生開始爭吵起來。皮爾斯和莊蔚然兩人都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因為一句話不對就開始雙方大罵起來這種cao作，確實兩人都沒有遇見過。他倒是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時候，和別人因為學術上的問題爭得臉紅脖子粗，但總歸不會到動手的那步。

    “啪”的一聲，莊蔚然眉頭微微蹙著，他看見一個酒瓶子已經被打碎。

    “趕緊報警，趕緊報警。”有人大吼一聲，慌亂中不少人都拿起電話準備報警，兩人已經開始扭打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學校的。

    莊蔚然大吼一聲，“住手，像什么樣子。”

    他板著臉，兩個撕打在一起的學生連續掀翻好幾桌。看向莊蔚然，眼睛里全都是疑惑。因為大吼一聲，現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莊蔚然的身上，兩人的同伴急忙說道，“是龍城大學的莊教授。”

    兩人都愣住了，其他學生也不敢講話。看著莊蔚然板著一張臉，只有店家在小心翼翼的收拾著東西。

    “清醒了？”莊蔚然的語氣很冷漠，“清醒了就好好給老板賠禮道歉，該賠償的都要賠償。”

    “像什么樣子，大晚上的還打架。”莊蔚然說完，看向兩人，發現他們身上還有血跡，估計是兩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摔在地上，被碎掉的碗給劃傷的。

    “你們哪個學校的？”

    “龍城交通大學。”兩人的同伴低著頭，不敢直視莊蔚然的眼睛。這個時候莊蔚然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老板，你算一下他們要賠償多少錢，我先幫他們墊著。”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送醫院。”莊蔚然瞪了兩人的同伴一眼，學生們不敢怠慢，扶著兩人離開店面，只有一個學生留下來，沒有喝酒，大概是在等著莊蔚然給錢后，記下來，改天還給莊蔚然。

    等著莊蔚然把錢給了老板，學生對莊蔚然鄭重鞠躬說道，“謝謝您，莊教授。”

    “沒關系，你說你們喝酒就喝酒，干嘛還打架。”莊蔚然也覺得好笑，“待會警察來了好好說話，別弄得兩人背個檔案之類的，多不好啊。”

    “是。”學生再次鞠躬，正好警察走進來。一個年老一點的警察帶著年輕些的警察進入店面了解情況，大概是因為場面不算太大，兩個當事人也已經被送去附近的醫院兩個派出所的警察看了一眼之后，跑來詢問莊蔚然情況。

    因為剛才的情況是莊蔚然出聲制止的，警方想要詢問莊蔚然一些事情。

    年輕的警察看見莊蔚然的時候眼睛一亮，“誒，莊教授。”

    莊蔚然很納悶看向年輕的警察，說他年輕其實也有二十四五歲，不算是特別的年輕。倒是年老的警察，一聽是莊教授，樂呵呵的笑著說道，“莊教授也在這里吃飯啊。”

    整個龍灣區還有誰不知道，莊教授是賀副局長的二公子。

    “你是？”他看著年輕的警察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江志鑫。”年輕的警察哂笑著說道，“我們之前參加過節目的。”

    莊蔚然使勁回憶了一下，他好像確實認識眼前這位，很古怪的說道，“你不是乒乓球運動員嗎？”

    “退役啦。”江志鑫笑著，“我家搬來龍城，我就在龍城考上民警，就在龍城工作了。”

    “誒，我聽說你乒乓球是國家隊的，你干嘛退出來當警察？”事實上這種國家級別的運動員，其實可以去在體育局或者是在熟悉的領域工作。跑來考公務員的還不算多，尤其是基層民警。他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減免機制之類的。

    “受傷了，也是剛考上的，培訓完之后，還在熟悉業務。”江志鑫倒是挺瀟灑的，“我其實從小就覺得當警察挺威風的，這不是退役之后就想著考警察嗎？我也是沒有想到，直接考上了。”江志鑫笑得讓人有點心疼。

    作為國家隊的選手，因為受傷退役，還跑來龍城當警察，大概是因為有什么事情吧。莊蔚然也不敢輕易推測，他不太明白，所以不妄下定論。

    或許人家真的只是受傷而已，可以恢復，但是長年累月身體吃不消，他這種國家級的運動員或許再就業的時候，國家會給予一定程度上的政策扶持，再加上家里人搬來龍城，他就在龍城考公務員，當民警其實也挺不錯的。

    “主要是我的身高太高了，不太適合當乒乓球運動員。”江志鑫笑著說道，“現在挺好的。倒是莊教授，一直聽說莊教授很厲害呢。”

    “謝啦。”莊蔚然也輕輕點頭，“這是我的學生，皮爾斯先生。”

    他給江志鑫和另外一位民警介紹，那位中年民警輕輕咳嗽一聲，“既然幾位都認識，當時的情況如何？”

    “當時就是兩位學生發生口角爭執吧，然后打起來。”莊蔚然看向老板，“我已經把錢賠給老板了，我想老板應該也不會追究吧？”

    “不會。”老板搖著頭，這也不是第一次，沒有必要追究。對方只要賠了錢，一切都好說。他是生意人，要開門做生意的，追究這些沒什么意思。

    “就是兩位學生之間的矛盾，調節一下就成。”

    “那多謝莊教授了。”中年警察握住莊蔚然的手道謝，莊蔚然輕輕頷首。

    江志鑫小聲的說道，“莊教授，我家就在附近開了個店，挺好吃的。如果您下次沒飯吃可以去嘗試一下，我給你免單。”

    莊蔚然輕輕點頭，“免單就不用看，我改天去試試。”

    江志鑫大概是沒有想到能夠碰見莊蔚然，顯得很高興，“莊教授，我們留個電話吧。之前我的手機給弄丟了，到了龍城之后，我又換了龍城本地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