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公怎么說？”莊蔚然要是在意這些說法他就不是莊蔚然了，他是挺年少得志的。像是他這個年紀，成為教授都已經非常恐怖的事情，更何況他又是講席教授又是一級教授的。一般來說，一級教授也得是五十歲以上的，很多都是院士級別的。

    他這位是剛回國，別說是院士了，恐怕連院士增補名單都沒有他的名字。拿的工資比有些教授還要多，讓人不滿也是應該的。

    有酸他的，有發牢sao的，也有不滿的。他不是傻子，這些事情他能不知道嗎？曾經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著這件事情，讓人覺得酸得牙都快要掉了。

    他當時也沒有在意，酸就酸唄，有本事你也跟我一樣，做出一道千禧年大獎難題。在舉辦一個學術報告會，吸引全球各地的高校教授來，你不也能夠成為龍城大學的講席教授和一級教授了嗎？倒是院士看見莊蔚然的時候，乃至于背著莊蔚然的時候，都不會說這些事情。

    沒本事，自以為懷才不遇，實際上肚子里也沒有幾兩墨水。指點江山，倒是挺在行的。這個不行，那個不好。全世界都對不起他，錯的不是我，而是整個世界。沒有人看見我的才華，有個屁的才華。

    這群人也算是莊蔚然見過最好笑的一群人。

    這樣的人，尤其是中年老男人，很喜歡酸別人。現在還沒有到舉報的那一步，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有人憋不住，跑去舉報莊蔚然也不是不可能的。

    “能怎么說。”陳中嗤笑著，“他們要是跟你一樣有本事，我也讓他們又當講席教授、又當一級教授，還給他們院士增補的名單。”

    莊蔚然覺得有些好笑，“我還以為外公會把那些風言風語聽進去呢。”

    “自己沒有本事，在背后說別人倒是挺愉快的，我覺得這群人挺陰暗的。還是大學教授呢……”陳中撇嘴，“不過人家說歸說，我這個當外公的，還是要讓你盡量沒有話柄留給人家。你先回去，把其他兩封推薦信發給我，然后我在開個會議，最后把證明給你。”

    “按照程序走，讓那些人無話可說。”

    “好。”莊蔚然想了想，外公說得也沒有錯，最好是讓那群人無話可說，只能偶爾酸一下。鬧大了，龍城大學的名頭可就挽不回來了。倒不是莊蔚然和陳中怕誰，他們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再說，莊蔚然這個學術成果，在華國任何一個高校，那可都是寶貝。

    不過在任何高校，也會有人酸他。

    他回到龍城大學，主要是因為親人都在龍城，否則他鐵定是去京城大學的。

    “成了，睿寧不說這群人了。”陳中拿著推薦信，“我待會叫周主任開個簡短的會議，到時候會有不少的數學系教授參加，回避原則，你就別參加這個會議。”

    “恩。”莊蔚然點點頭，“那我先去安排皮爾斯的住宿問題，他還在教務處等著呢。”

    第127章 討論

    等莊蔚然離開，陳中拿著電話給周主任打過去，“周主任，告訴數學系的教授，有個簡短的會議現在要召開。讓他們都過來開會。”

    周主任掛掉電話，在網上發郵件通知數學系的教授們前往會議室開會。

    這個時候開會，很難讓人不想到和莊蔚然是不是有什么關系。昨天的學術報告會很成功，龍城大學大多數人都是歡欣鼓舞的。但還是有少部分人，覺得莊蔚然又大大的露臉一次，很刺眼。甚至于，他們根本沒有去聽這次的學術報告會。

    還說什么莊蔚然的學術報告會不就是寫證明，知道他很厲害，有什么好看的。研究好，不一定會教學生。之前參加節目的那三十個選手就挺爛的，莊蔚然也沒有把人家教好之類的。

    今后還要在課堂上教學生，他這位大教授可怎么教……等等不一而足，反正酸氣十足。

    就是這個會議，也有不少對于莊蔚然有意見的數學教授參加。

    周主任先一步來到會議室，走來一位差不多五十來歲的教授，怒氣沖沖的說道，“這還沒有開學呢？又開會？”

    看著那位老教授怒氣沖沖的模樣，周主任莞爾一笑，“馮教授息怒，這不是校長要召開一個短會嗎？也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知道校長他外孫厲害，華國數學第一人嘛，但也用不著天天這么炫耀吧。”

    “馮教授您這話就不對了，莊教授好歹也是咱們華國數學界的驕傲，您這話說得，好像您不是華國的數學教授似的。”

    李飛坐在旁邊專心致志的玩著鋼筆，他都快要算是莊蔚然的鐵桿，屬于莊蔚然這一派的。

    馮教授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誰不知道陳校長想要讓他外孫繼續當龍城大學的校長啊，我看叫什么龍城大學，直接改成……”

    “咳咳。”周主任輕輕咳嗽一聲，“馮教授，您今天是怎么了？”

    “老馮這不是氣不過嗎？”旁邊的老教授溫和的說道，“老馮這是當了幾十年的三級教授，到現在還沒有升職稱呢，要我說，老馮你啊，就該研究一下千禧年大獎難題。萬一要是研究出來了，可不就是下一個一級教授了嗎？”

    李飛埋著頭，輕輕笑著。

    “我是研究不了千禧年大獎難題，你們就能？”

    “這話就不對了啊，老馮，我對莊教授可沒有什么意見。”那人攤開手說道，“您這不是對莊教授有挺大意見的嗎？我尋思著，要不您也研究一個。”

    “是，莊教授確實挺厲害的。”走來四十多歲的教授不陰不陽的說道，“但是他畢竟太年輕了，拿了菲爾茨獎，又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又是龍城大學的講席教授、一級教授的，我們這不也是怕莊教授飄了嗎？”

    “莊教授飄沒飄我不清楚，我倒是看見很多人好像對于人家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的數學家很有意見啊。”其中一個嘴角帶笑的老教授放下老花眼鏡，“人家學術成果都是能夠看見的，每次的學術成果都是sci一區乃至于核心期刊。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有多少學術成果能夠登上核心期刊？”

    “在這里說人家，當著人家的面說去啊？”

    “曾老，話不能這么說。他莊蔚然再厲害，也不能把所有便宜都占完吧？龍城大學數學系這么多教授，憑什么就他莊蔚然拿兩份兒工資？”

    “他有這個實力，你們有嗎？”

    這話說得，大家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漲紅，是啊，他莊蔚然能夠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其他人行嗎？

    結果另外有人笑著淡定的說道，“我聽說，莊教授下一個課題是霍奇猜想。”

    馮教授拍著桌子，冷笑著，“他莊蔚然還真當自己是高斯轉世？被幾篇媒體吹捧了一下，這就找不著北了？還霍奇猜想，嘿嘿我倒是要看看，咱們這位莊大教授什么時候能夠把霍奇猜想給做出來。”

    “人家說不定就能解開呢，話不能說得太滿，畢竟人家是莊教授不是？”那人冷淡的笑著，好像是在嘲諷，又好像是在原本就已經憤怒的當頭添加一把火。

    在李飛聽來，就是不懷好意。他是在鼓動其他人和莊蔚然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自然就能夠得力。

    尤其是這位馮教授，平時就愛發牢sao。這么多年，還是三級教授。一直沒有上過職稱，要說他在學術上做得有多好，還真沒有。

    學術上就是半桶水，但是命比天高，總覺得一直沒有提上去是因為自己的才華沒有得到展現，這樣的人還不少。別說是對莊蔚然，他就是對周主任和陳校長也是有滿腹牢sao的。

    這樣的人不是惹不起，也不是惹不得。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渾身的負能量，靠近他就會變得不幸。

    至于那位陰陽怪氣，煽風點火的人更是讓人不悅。這個時候，很多老教授和周主任都微微皺著眉頭，這不是在鼓動馮教授和莊蔚然打擂臺嗎？

    大家同事這么多年，馮教授那個水平他們還不清楚？

    馮教授在學術上的研究，教博士生，足夠。但也教不出多好的博士生，莊蔚然是國際頂級數學家，被譽為華國數學第一人。在數學方面，很多老教授乃至于院士都自愧不如。

    讓馮教授跑去和莊蔚然打擂臺，這不是讓馮教授落面子的問題，這簡直就是把馮教授這么個驕傲自大的人往絕路上逼。

    借刀殺人啊，這是！大家都心中一稟，看向剛才說話的那位四十來歲的教授。

    李飛這個時候笑著說道，“這么說來，林教授似乎有信心在莊教授之前解開霍奇猜想咯？”

    “哪里，哪里。”林教授笑著說道，“我連莊教授的論文都聽不懂，哪敢和莊教授比誰更先解開霍奇猜想。倒是馮老這不是對莊教授有意見嗎？說不定馮老能比莊教授更快解開呢。”

    馮教授那張臉漲得通紅，感覺自己下不來臺。

    曾教授打了個哈哈，“怎么陳校長還沒有來？咱們數學系的教授都差不多要來齊了吧？”

    “我猜一定是關于莊教授的事情。”林教授還在旁邊煽風點火，“沒辦法，誰讓人家莊教授又是菲爾茨獎得主又是克拉福德數學獎得主呢，咱們這個數學系喲，要變天了。最后估計就是莊教授的天下了。”

    “小林，你的牢sao也蠻多的嘛。”曾教授拿著保溫杯，不停的旋轉著，“怎么，對莊教授不滿意？”

    “不要著急否認，我聽你的語氣就是對莊教授很不滿吧？”

    “哪里的話，曾老，您老是院士。可是您在龍城大學的待遇還沒有莊教授好，我這不是納悶嗎？”

    曾教授面無表情，“這么說，小林教授還在給我打抱不平咯？”

    “那可不是。”

    “大可不必。”曾教授笑著說道，“我自愧不如莊教授，他有這個待遇也是因為他厲害，不是誰想要給就能給的。”

    “反正我對莊教授的待遇沒有意見，你們要是誰有意見的話，去反應就行了嘛。校長辦公室你們又不是找不到。“

    “話是這么說，但也要考慮到特殊情況吧。老校長和莊教授好歹是親的關系，咱們老院長稍微偏向莊教授一點，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小林啊，我呢比你大不少，就叫你一聲小林。莊教授之前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時候又是講席教授，又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教授，這待遇比龍城大學好不少啊。人家放著普林斯頓大學優渥的生活不過，跑回國，也不去給工資更多的京大、菁華，跑來龍城大學。不是因為他外公是老校長？校長偏心一點，說得不好聽一點，這是對莊教授唯一能夠做的補償。”

    “小林你要是這個本事別說是陳校長，我也偏心你。你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讓人喜歡的本事吧。”曾老毫不客氣的說道，“要不你也做出一個千禧年大獎難題吧？”

    “要不，小林你看這樣，你先去普林斯頓大學當個講席教授，順便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當個數學學院的教授，回來之后我們也讓你和莊教授相同的待遇？”

    曾教授是龍城大學資格最老的教授之一，又是華科院的院士，他說話，在教授當中，還是非常具有威信的。

    他這么直白的懟林教授，無疑就是站在莊蔚然這邊。

    “喲，這么熱鬧啊。”陳中心知肚明，知道剛才大家肯定是在說莊蔚然的問題，但是他笑瞇瞇的模樣好像是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

    林教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馮教授總覺得曾教授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也很是不高興。

    陳中坐在首座，看著大家的表情，笑著說道，“怎么了這是？我看好像大家都挺不高興的？”

    周主任笑著說道，“沒什么事情，大家不過是在爭論而已，陳校長您有事就說吧。”

    “好，我就長話短說。”陳中也不多說話，將皮爾斯的推薦信遞給周主任，“大家都可以看看，這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推薦信。一位名叫皮爾斯的學生想要在咱們龍城大學讀博。”

    林教授這個時候冷笑著說道，“怕是想要跟著莊教授讀博吧？”

    “沒錯。”陳中直接承認，“確實是想要在小莊這里讀博，怎么，林教授有什么不同的意見嗎？”

    “沒有，校長。我哪敢有什么意見啊，人家是沖著莊教授來的，我也沒有辦法不是。”

    “哦？”陳中笑著，“這話聽著，有怨氣！”

    “不敢不敢。”林教授急忙罷手，“我就是想要說，咱們學校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吧？這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怎么好好的跑到龍城大學來讀博？”

    “很反常啊。”

    馮教授附和著，“是挺反常的。”剛才林教授什么心思，馮教授已經想通了，但是為了懟莊蔚然，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附和林教授。

    “這件事情和小莊教授有關，怎么沒見小莊教授來？”突然有人詢問道，“小莊教授這樣不太好吧，咱們這么多教授都在這里，他連來看一眼都不成？”

    “是我沒有讓他來。”陳中雙手放在桌上，笑著說道，“我想著，根據回避原則，這位學生又是想要在他這里讀博，還是不要讓他來比較好。”

    “這么說起來，還是陳校長想得更加周到啊。”那人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聽錯了，總覺得有些陰陽怪氣的，但味道又沒有林教授這么濃。

    陳校長心知肚明，對于莊蔚然不服氣的人很多，這些人只是說出來的，還有沒說出來的。

    想想也是，這么多人，對莊蔚然有意見也不奇怪。總有人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敵視別人。更何況莊蔚然站得太高，太過顯眼。

    “還有兩封電子郵件，分別是普林斯頓大學德利涅教授以及牛津大學懷爾斯教授發給莊蔚然的，都是推薦這位學生的郵件。”

    林教授忍不住開口說道，“誰知道會不會作假。”

    “德利涅教授和懷爾斯教授目前就在龍城，諸位想要求證直接去詢問兩位教授就行。”陳中笑著說道，“確實咱們龍城大學沒有這樣的先例，但是人家不遠萬里從普林斯頓大學跑到龍城大學來讀博，甚至還帶著推薦信，都是著名教授的推薦信。咱們也不得不重視啊，人家是求學心切。我個人認為，這件事情對于龍城大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連普林斯頓大學的博士學位都寧肯不要，也要來龍城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代表著什么我就不用細說了吧？”

    大家都沉默了，對于龍城大學是一件好事沒錯。但是好處，全都被莊蔚然給占完了，這就讓林教授和馮教授以及在場還有一些沒有表露心聲的教授很不爽。

    他莊蔚然再厲害，那也只是二十歲的小屁孩。他們四十多歲起步，當上教授那是千辛萬苦，就他莊蔚然做幾個猜想證明，直接當上教授。在國外當教授也就罷了，回國還穩穩的把他們全都壓著。誰能樂意啊，他們可不都是曾教授這樣的人，自認為學術不如人家，就該是人家的。他一個剛來龍城大學還不到兩個月的人，資歷方面更是沒法說。

    就這一直壓著他們，能高興才是怪事。

    周主任接著說道，“我覺得挺不錯的。”

    “是挺不錯的，但是為什么是要在莊教授那里讀博呢？以后普林斯頓大學會不會和咱們學校建立一些聯系之類的？學校確實沒有這樣的先例，也不好開這樣的先例，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承認他在普林斯頓大學已經成為博士生的這個身份。問題是普林斯頓大學篩選博士生的方式和我們龍城大學不一樣。如何能夠保證，其他的博士生不會鬧起來呢？”

    “莊教授剛到龍城大學，這還沒有當幾天教授呢，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其他的博士生會怎么想？今后咱們在招博士的時候，別人會怎么說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