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拿著電話開始接聽，他帶著疑惑的詢問，“請問，您是？”

    “是莊蔚然，莊教授嗎？”

    “我是。”莊蔚然聽見電話那頭是字正腔圓的華語。

    “您好莊教授，我是華國駐燈塔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是這樣的，大使先生想要邀請您吃一頓晚餐，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有時間？”

    第109章 監控

    大使邀請他吃完飯么？莊蔚然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大使館突然奇奇怪怪的邀請他吃飯，讓莊蔚然很難不往其他地方想。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等著他回話，莊蔚然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這才說道，“我什么時候都有空。”

    “莊教授，您看明天晚上合適嗎？”

    “當然可以。”掛掉電話，他開始仔細的思索。六月份回到國內是他已經訂好的事情，可他現在還沒有在普林斯頓大學辭職，也沒有給任何透露這個情況。燈塔國的大使請他吃飯這個事情，他還是很想不通。究竟為什么大使要請他吃飯。

    不應該啊，他來到燈塔國這么久的時間，也沒有聽說大使有請別人吃飯的習慣。雖然他是數學家沒錯，可他沒有臉大到認為大使應該請他吃飯。

    如果是大使請他吃飯，會不會有什么事情和他商量，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在大使館才能商議。

    這么多的學者，偏偏請他，而且他就要回國了。怎么想，都覺得挺奇怪的。

    算了，明天再說吧。他開始研究課題，明天的事情明天說，今天他就做好他應該做的。

    第二天下午，大使館的電話又打來，“莊教授您好。”

    “你好。”莊蔚然接到電話。

    “請問莊教授今天晚上有空嗎？”

    “當然，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嗎？”莊蔚然帶著疑惑的回復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是我自己去紐約還是？”

    “我們會派車來接您到達紐約的，您放心。”

    “好。”莊蔚然掛掉電話之后，正在琢磨著事情，皮爾斯走進辦公室對莊蔚然說道，“教授您在想事嗎？”

    “恩。”他輕輕點頭，“還有些問題沒有想清楚。”

    皮爾斯還以為莊蔚然說的是關于課題上的問題，沒有過多的詢問。他收拾好東西，“教授，今天有個派對，您要去嗎？”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去派對。“

    “好的，那么教授我就先一步離開了。”因為今天是周末的關系，學校有人組織了派對。皮爾斯是很受歡迎的那類，幾乎是所有的派對都會邀請他去參加。

    收拾好東西，皮爾斯先去宿舍。莊蔚然也收拾好，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剛離開辦公室，在普林斯頓大學漫步，他就遇見了老熟人——之前在偷國首爾遇見的那位孫茂先生。

    “莊教授您好。”孫茂看上去其貌不揚，甚至還有些大腹便便的模樣。個子不高，笑起來給人一種很老實的感覺。

    尤其是他的神態和動作，顯得有些拘謹，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莊蔚然。

    “您好。”莊蔚然也不太懂為什么孫茂要裝作不認識自己，但是他本能的沒有說出來，也裝作仿佛是第一次看見孫茂的樣子。

    “我姓李，叫李玉。”孫茂的自我介紹讓莊蔚然更加好奇。

    “李先生您好。”莊蔚然笑著詢問，“您就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是的，我是來接您前往大使館就餐的。聽說您獲得了克拉福德獎，大使聽見這個消息也非常開心，原本您來到普林斯頓大學之后就想邀請您去大使館吃飯的。只是聽說您還有場學術報告會，也就等到您的學術報告會完成之后，請您前往大使館吃飯。”

    “請您幫我謝謝大使。”莊蔚然和孫茂走在一起，不多時，兩人便來到停車場。孫茂打開車門，紳士地說道，“莊教授，您請！”

    “謝謝您，李先生。”莊蔚然坐上車，李玉駕駛車前往紐約。

    一路上，孫茂詢問莊蔚然在學校待得如何，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之類的。對于之前見過他的事情絕口不提，他那有些橫rou的臉上笑得是憨態可掬。只是那雙眼睛，有些精明的神態，能夠看出來，他似乎正在思索著。

    來到大使館之后，孫茂將車停在一旁，給莊蔚然開車。

    等莊蔚然走入大使館之后，孫茂壓低聲音說道，“莊教授，您被監視了。”

    “恩？”莊蔚然很是錯愕，“我被監視了？不可能吧？”他的聲音并不大，來來往往的人，還真沒有聽見。孫茂也沒有回話，而是走向前方，“莊教授，大使現在還在辦公室，我先帶您去休息室如何？”

    “謝謝，正巧，我也想要休息一下。“莊蔚然伸了個懶腰，由于長久的坐在椅子上，他現在腰酸背痛的，能夠休息一下那是最好不過的。

    孫茂將莊蔚然帶到休息室，說是休息室，事實上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孫茂進入房間之后，先是環顧四周，表現得很是警覺。其次，他蹲下身來，沿著寬敞的房間轉了一圈，站起身指了指沙發，“莊教授，您先坐。”

    拿著杯子的孫茂開始倒水，“莊教授，你從回到燈塔國開始，就已經被他們監控。”

    他們指的是誰，莊蔚然心中非常清楚。

    接過水杯，“孫先生的意思是？”

    “很顯然，他們并不想讓您回到華國。”孫茂壓低了聲音，坐在莊蔚然的身邊，看上去倒是挺曖昧的，實際上孫茂什么都沒有做，只是說話的聲音太輕，怕莊蔚然聽不見。

    “如果您一定要回到華國的話，我相信他們會卜折手斷的將您留下來。”孫茂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消息，您可能已經出現在國家點火計劃中，并且是在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還有，nasa也已經注意到您了，他們正在和軍方做一項秘密的實驗。好像是關于飛機的，費夫曼也參與其中。”

    莊蔚然的眼皮一跳，這么說來的話，費夫曼教授之前給他看得那些東西，還真是正在研究的……

    “他們現在已經注意到您，燈塔國不想發生第二個能夠讓華國崛起的人回國。他們會用最豐厚的報酬收買您，如果不行的話，或許會做出糟糕的決定。”孫茂的臉色很是淡定，“我是上面派來接您回國的。”

    “現在就回國？”

    “不。”孫茂搖著頭，“他們都已經開始監視您了，如果您一天不回去的話，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找到您。即便是您躲在大使館，他們也不會讓您回到華國的。”

    “這么說……我現在是沒有辦法回國了？”

    “當然可以。”孫茂笑著說道，“他們盡管開始重視您，但是您也知道，現在燈塔國是世界的學術中心，還有無數的天才都在。他們留下您，不過是不想要您回到華國。至于您去其他的什么地方，他們都不會在意的。只要您不是回到華國，他們就不會管。”

    “我懂了，現在燈塔國和華國的關系有點緊張，他們是怕我回到華國做出什么威脅燈塔國的事情。至于其他國家，不是西方集團的，就是威脅不到燈塔國的。沒有必要限制我，畢竟像我這樣的數學學者，燈塔國還有不少。”

    “沒錯。”孫茂其貌不揚的臉上很是淡定，“我想要詢問您一下，您打算什么時候回到華國？”

    “應該是在……六月份吧？我準備在普林斯頓大學待到六月份然后辭職回國。”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孫茂，“所以我六月份的時候不一定能夠回到華國是嗎？”

    “可以的。”孫茂還是很淡定，似乎對于莊蔚然的這種情況已經掌握得很徹底了，“不過，您大概是不能直接回到華國的。”

    “正好，我國的海軍要去英倫訪問。”

    “你的意思是？”莊蔚然又不是個傻子，“你是想要讓我混入其中？”

    孫茂勾勒出一絲微笑，“實話給您說，您是我們人才規劃局最首要的目標。您在數學上，以及物理學上的成就，我們都看在眼里。如果您能夠回到國內，我們相信您可以帶動華國科學上的發展。”

    “事實上，我是搞純理論研究的。”莊蔚然毫不客氣的說道，“即便是回到國內，我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或許不會做其他方面的東西，都會在理論數學和理論物理學上做些東西。應用數學和應用物理學，我沒有怎么接觸過。”

    “但是數學上很多理論性的東西都能夠用在應用數學和應用物理學上。”孫茂的臉色不變，“當然您回國之后想要研究什么課題，您可以自己決定。”

    “只是我們想要讓莊教授安全的回到華國，當然如果您不想要回華國，我們也不會逼迫您的。“孫茂依舊還是笑著，“目前來看，您選的時間非常合適。但是您不能提前辭職，或許您應該在到達華國之后才向普林斯頓大學提出辭職的請求。”

    “你的意思是？”莊蔚然上下打量著孫茂，“讓我不辭而別？”

    “我知道這讓莊教授為難，但這里是燈塔國的地界。我們不敢保證，燈塔國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孫茂埋下頭，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上一次，我們失手了，您一定不想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莊蔚然攤開手，“我從來不會把他們想得太過美好。”

    “所以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我們只能這么做。更何況，您對于華國，真的非常重要。”孫茂的音量沒有提高，但是聲音顯得很是激動，“即便是您不從事應用方面的研究，如果有了您，華國的數學也會更加充滿希望。”

    “我懂了。”莊蔚然揉著腦袋，嘆息一聲，“還需要我做點什么？”

    第110章 現狀

    “您需要忘記我和您說的所有話。”孫茂嘆息一聲，“對了，提醒莊教授您一下，您需要找個理由前往英倫，到時候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前往利物浦觀看華國的軍艦訪問英倫。”

    孫茂繼續說道，“這樣一來，作為在國外的華人，您是有資格進入軍艦參觀的，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您，這一點您不需要擔心。”

    “您只需要找個由頭，在六月份的時候待在英倫。”

    “可是……”莊蔚然皺緊眉頭，“待在英倫幾天還成，如果是需要待上一段時間的話，這個理由可不好找啊。況且，他們并不是傻子，我在英倫待這么久的時間，結合軍艦要到利物浦訪問的消息，恐怕是會猜到的。”

    “沒錯。”孫茂站起身來，“他們肯定會猜到。”

    “所以莊教授需要找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不讓他們起疑心。至少，就算是起了疑心，也不能讓他們將您強行帶回燈塔國。”

    “強行帶回燈塔國，這也太……霸道了吧？”莊蔚然看向孫茂，“我還是個華國籍的學者吧？就這么把我帶回燈塔國不合適吧。”

    “莊教授，您要是相信我。我可以這么告訴您，將您強行帶回燈塔國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他們甚至可能……您懂的，會有很多種方法，讓您直接在英倫失蹤。”

    “所以您必須要找個絕對正當的理由，并且這個理由是不容許任何質疑的。”孫茂堅定的說著。

    莊蔚然越聽越頭疼，“他們現在已經開始監視我，肯定是不會相信任何話的。”

    “秉承懷疑一切都態度，就算是在完美的理由，他們也會懷疑的。”

    “懷疑可以派人跟著您，繼續監視您，不會阻止您在英倫的一切行動，甚至不會讓您知道您被跟蹤。”

    “我想他們不是傻子的話，應該會很清楚今天來到大使館肯定會有人給我說這個事情。”莊蔚然也開始沉思，“你覺得他們還會信任我，還會讓我離開燈塔國嗎？”

    “如果說這個理由是讓絕大部分人認同的呢？”

    “比如說，學術交流？”孫茂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我聽說莊教授正在研究一個千禧年大獎難題，如果您能夠在六月份之前將這個難題研究出來，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完美借口嗎？到時候，不用您自己找借口，歐洲那邊就能幫您找好借口不是嗎？”

    孫茂在莊蔚然的資料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據他了解，肯定到時候歐洲那邊會自動成為莊蔚然回國的掩護。莊蔚然這樣的學者是他們華國現在很欠缺的，可是常規的手段，比如說莊蔚然直接做飛機回到國內。或許表面上燈塔國不會阻止，但是飛機離開燈塔國，甚至在要接近華國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么意外，那可就很難說了。

    一個死去的頂級數學家，好過華國獲得一位頂級的數學家。

    相信有這種想法的燈塔國人不再少數，再加上現在燈塔國明里暗里壓制華國，很顯然他們不愿意這個時候，華國多出一位國際頂尖級別的學者。并且這位學者還有可能讓華國更進一步的靠近燈塔國，數學是科學的基礎。一位頂尖的數學家，能夠在其中啟到很大的作用。

    讓莊蔚然回國，就是給華國超越他們的機會。

    即便是莊蔚然不行，但是種子已經撒下去，到了收獲的時候，華國依舊還是能夠超越燈塔國。上世紀直到這個世紀前些年，燈塔國認為華國一定會崩潰，根本就沒有管過這種事情。

    倒是錢老的離開，讓燈塔國的人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后來，燈塔國成為全球的學術中心，漸漸地燈塔國又不把華國放在眼里，他們認為即便是有人回到華國，最后也會回燈塔國來。

    但是現在華國不一樣了，和以前完全不同。待遇提高了不少，很多華國學者回國之后，也不想在回燈塔國。尤其是莊蔚然這樣的學者。或許華國給不了他在燈塔國一樣的待遇，但他一定能夠獲得更多的權限。

    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華國人，回到國家為國效力也是應該的。如果是普通學者，燈塔國不會阻止。但對方是莊蔚然，國際頂尖的數學家。這就不由得燈塔國要阻止了，莊蔚然回到華國，誰知道他會做什么事情呢？以他的研究能力，在加上數學上的天賦。燈塔國不可能不怕莊蔚然，即便是現在華國和燈塔國的差距依舊大，燈塔國也不想要賭莊蔚然什么時候能夠把華國帶到超越燈塔國。

    燈塔國雖然國內喜歡內斗沒錯，但是這種事情上他們不是傻子。放莊蔚然回去，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只是現在燈塔國還不想使用太過激烈的手段，雖然和華國之間的爭鋒已經漸漸顯示，處處開始打壓華國。可是他們還沒有到這種直接不讓學者、科學家回華國的地步，現在不過是在旁邊敲敲打打而已。

    真到了那一步，莊蔚然可能就會被直接帶入監獄。最主要的是莊蔚然確實也沒有被燈塔國的警方待到有什么可以安上的罪名。這個時候，給莊蔚然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恐怕會在國際的輿論上造成很大的影響。

    最好的辦法就是給莊蔚然最優厚的態度，讓他不回國。

    如果莊蔚然執意要回國，他們也有很多方法讓莊蔚然永遠也回不了華國。只是現在國內還有很多人有些猶豫，該不該監禁莊蔚然，該不該這些想要回到華國的學者和科學家永遠消失。但這并不妨礙有決心的人直接解決掉莊蔚然，為了不冒險，莊蔚然需要一個借口讓一部分人先緩一口氣。

    等莊蔚然上了軍艦之后，那就是真的安全了。就是不知道這位莊教授能不能習慣在船上的生活，估計要在床上待一兩個月的時間。如果莊教授不太習慣的話，他們會派飛機去接這位教授。原本利物浦就是華國軍艦訪問國外的最后一站，從英倫直接返回南粵港灣。

    到達南粵之后，還真不會有人能把莊教授怎么樣。甚至可以說，只要莊教授安全的上了軍艦，他就絕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