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件事情并不簡單，這會兒，正在和小馮壓低聲音議論，“我剛才出門的時候看見衛哥拿著手機抓耳撓腮的，不會是被人騙了果照吧？是不是現在讓衛哥給錢贖回果照？”

    “不能吧。”小馮瞇著眼睛看向小陳，小陳這腦洞也太大了。衛哥哪有什么時間和別人視頻果聊，每天上班都是和他們一起的。作為刑警，沒上班的時候恨不得在家里躺到上班的時候，哪有什么時間和精神和別人玩什么視頻果聊之類的。

    再說，衛耀陽根本就不是那種人。從來不談朋友，每天中氣十足、莽撞的抓人，開什么玩笑？這樣的人會跑去和被人果聊還被抓到把柄？他還是刑警嗎？更何況衛耀陽在刑偵上是一把好手，單位上多少老人都夸獎衛耀陽天生就是干刑偵的料。如果去搞緝毒，那就明珠暗投了。

    小馮并不認為這樣一個人，會傻到相信果聊，多少人想要當衛哥的女朋友？還有許多領導親自介紹自家的親戚給衛哥。

    衛哥只是個鐵憨憨，根本就沒有想過談女朋友這回事。否則早就談戀愛，估計這會兒都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我說小陳，可不能亂猜啊。咱們衛哥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做那種事情。更何況咱們衛哥，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戀愛的。”小馮壓低聲音，“你說，衛哥有沒有可能是瞞著我們談戀愛呢？”

    “秘密戀愛？”小陳驚訝，“不可能吧，衛哥找到嫂子是件好事，相信咱們單位都得彈冠相慶。總算是有個人能夠管住衛哥，讓他別這么莽。要是再出一次莊教授的事情，那衛哥可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別說，上次莊教授不會真是準備找律師吧？”

    “要不是賀局長和賀哥，我估計他真準備找律師吧……”

    兩人說著說著，就歪到莊蔚然那邊去了。

    衛耀陽一臉歡悅的走進門，看著小馮和小陳在一旁說悄悄話。他用手在辦公桌上敲，“干什么呢？趕緊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誒……”兩人抬起頭來，看著衛耀陽的臉上還洋溢著笑意，同時心中想著，看著衛哥笑得這么蕩漾，好像真的談戀愛了。

    放下手機的莊蔚然換上了一臉認真的神色，他正在做bsd猜想，要不是衛耀陽這家伙打岔，他現在早就投入到研究的狀態中。

    在龍城的時候，衛耀陽一個月也不見得給他發威信過來，剛出國，他倒是每天給自己發消息。怎么突然發現沒有人懟他，不習慣了是嗎？

    拿著草稿紙，莊蔚然認真地寫著計算公式。皮爾斯抬起頭來看向他，全神貫注專注計算的莊蔚然渾然忘我，“咳咳。”皮爾斯重重的咳嗽，莊蔚然抬起頭來。

    “怎么了？”

    “教授，剛才你的手機響了。”

    “先不管他。”莊蔚然繼續做計算，他琢磨著估計又是衛耀陽這小子發消息過來顯示存在感。

    深夜，皮爾斯已經趴在桌上睡著。莊蔚然的手機又響了幾次，他根本就沒有聽見。直到抬起頭來，看見林森和皮爾斯都趴在桌上熟睡，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

    還真是衛耀陽給他發來的語音請求，普林斯頓和華國的時差，差不多是12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的深夜，那邊正好是中午。

    他疑惑的給衛耀陽發消息過去——

    【怎么了？準備去醫院了？】

    【不好意思，剛才開會，給按錯了。】

    這次真是衛耀陽設置的問題，開會的時候把手里揣在兜里給碰到了。他都還沒有注意到，直到莊蔚然給他發消息過去，他拿出手機看才發現問題。

    “我說衛哥，咱就算是談戀愛，也不用一整天都拿著手機看吧。”小馮累了，毀滅吧！這狗糧，不好吃。

    他連嫂子什么長相都沒有看見。

    “去去去。”衛耀陽瞪了小馮一眼，“什么戀愛啊？會不會說話啊？我和誰談戀愛了？”

    “喲，耀陽談戀愛了？”賀睿銘的嗓音大，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衛耀陽的身上。

    衛耀陽的臉漲得通紅，憋著說道，“我，我沒有談。”

    “沒談就沒談嘛，激動什么。”賀睿銘打量著衛耀陽，“說說唄，和誰聊天呢？我就覺得你這幾天很不對勁，一個勁的在辦公室里傻笑，我還以為是你中獎了。和誰家的姑娘在聊天吧？我看看——”

    賀睿銘伸手要去拿衛耀陽的手機，但是衛耀陽拽得很緊，帶著一絲閃躲，“我，我沒有和誰聊天。”

    第108章 告白

    這個姿勢，一般人都不可能做。賀睿銘更不可能做這個姿勢，也正是因為他和衛耀陽實在是太熟了，好得都穿一條褲子那種過命兄弟才會伸手就開始搶衛耀陽的手機。但是衛耀陽手勁大，又死拽著不放。賀睿銘也不會真的要搶到衛耀陽的手機。

    收回手，他帶著詭異的笑容，“還說不是談戀愛，這么在意手機，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別人看的？”

    “沒，沒有。”

    賀睿銘拍了拍衛耀陽的肩膀，“我說老衛啊，你說實話，到底和哪家姑娘聊天呢？”

    “沒，真的沒有和姑娘聊天。”

    “不對啊，沒和姑娘聊天，你坐在辦公室的時候一個人傻笑什么呢？”上下打量著衛耀陽，賀睿銘很明顯不相信他，“肯定有古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我真沒。”衛耀陽坐在椅子上，“那個睿銘。”

    “恩？”賀睿銘覺得無趣，正要離開，“怎么了？準備和我坦白了？”

    “坦白個屁！”衛耀陽忍不住罵道，“給你說了不是戀愛。”

    “行行行，不是戀愛。”賀睿銘頷首，“那你叫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我想問你點事情。”

    “成，我在外面等你。”賀睿銘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這里人多眼雜，外面聊。”

    “好。”吃完飯，衛耀陽收拾干凈走到食堂外。

    賀睿銘正叼著一只煙，“來根嗎？”

    “謝謝。”

    “咱們倆還說這個？”賀睿銘嗤笑，拿出一根煙，遞給衛耀陽。

    拿著煙，衛耀陽點燃，深吸一口。

    賀睿銘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不停地看向衛耀陽，看得他都覺得很是古怪。

    “這么看著我干嘛？”

    “我記得你平時是不抽煙的，連熬夜都很少抽煙。”賀睿銘靠在墻邊，一只手揣在褲兜里，一只手拿著煙，嘴里緩緩吐出一圈煙霧，“只有遇到很重要或者是想不通的時候才會抽煙，甚至還會連續抽煙。我今天在你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你應該在家里抽過煙，來到單位之后，又抽了不少吧？”

    “肯定有半包煙了。”賀睿銘瞇著眼睛，“我們倆人，我剛才都已經說了，你也算我們賀家的半個兒子，到底是什么事情？”

    衛耀陽抽著煙不說話。

    久久沒有得到答復，“好事還是壞事？”

    “我不知道。”衛耀陽搖著頭，賀睿銘睜開眼，認真地打量著衛耀陽的臉色。發現他的神色復雜，并且帶著疑惑。

    “小陳說你和別人果聊，還被錄下來，威脅你要錢。”

    衛耀陽錯愕地看向賀睿銘，“我是這種人嗎？”

    “不是。”賀睿銘直接搖頭，“你不會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很反常。”賀睿銘仰起頭，“我們兩兄弟還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直說的。”

    “沒，我就是想要跟你討教個問題。”

    “恩。”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賀睿銘顯得極為呆滯，“你真沒喜歡過別人嗎？”

    “真沒啊。”衛耀陽很認真的說道，“我mama身體不好，我爸又去得早，我的精力都在照料我媽上。當了警察之后，我就想要好好干出一點成績來。你們之前給我介紹的那些女生，我真的沒有感覺啊。”

    “奇了怪了，那肯定是你眼界太高了。”賀睿銘含笑說道，“要不我讓周醫生給你介紹個同學？”

    “不。”衛耀陽搖頭，很直接的拒絕，“我真的就是想要請教你，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賀睿銘將煙蒂掐滅，好笑的說道，“我說，不會是衛耀陽你這塊木頭開竅了吧？”

    看著衛耀陽那種一本正經盯著他看的眼神，賀睿銘抖了抖身體，嘟囔著說道，“誰能受得了你這么個正經的人啊。”

    衛耀陽依舊還在盯著他。

    “成成成，我給你說。”賀睿銘真是敗給衛耀陽了，“其實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你肯定有過。”

    “比如說看見他的時候你會覺得心跳很快，想到他的時候，你會很愉快。想要和他在一起，有時候又會很低落……特別是你看見他和你不認識的人聊天是，你會覺得心情很暴躁，恨不得上去揍那個人一頓。那種感覺叫吃醋。”

    衛耀陽沉默了下來，他這幾天都會想起莊蔚然，每次想到他的時候，就臉紅心跳快到不行。想到他快要回國就高興得在上班的時候都能笑出來，看見他和不認識的人聊得很快樂，他就脾氣很暴躁……這不就完美契合賀睿銘的話？怎……怎么可能？他喜歡莊蔚然？這不是真的。

    難怪之前周醫生聽完的敘述之后，直接告訴他不用去醫院。原來，這種感覺不是生病是叫喜歡？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嘿！”賀睿銘伸出手在衛耀陽的眼前晃，“你在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

    “還說沒什么，這么出神。”賀睿銘疑惑的說道，“不會是真喜歡誰家的姑娘了吧？”

    “沒有的事情。”衛耀陽都不敢看賀睿銘，那點小心思怎么可能瞞得了賀睿銘，不過現在衛耀陽不說，他也不想繼續追問下去。

    回到辦公室，衛耀陽今天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好像有些遲鈍，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過也沒有人說他什么，平時衛耀陽工作都干脆利落，誰還沒有個事情。偶爾這么一天時間，工作比較摸魚，也不會有人責怪的。

    …………

    “兩位。”收拾好東西，莊蔚然站起身，在桌面敲著，“醒醒。”

    “額……”林森和皮爾斯睡眼惺忪的抬起頭，看著莊蔚然的笑臉，他們很尷尬。

    “對不起，莊教授我剛才睡著了。”

    “沒關系，本來就是該睡覺的時間。”莊蔚然露出一絲笑意，“行了，你們趕緊去睡覺吧，我也要睡覺了。”

    “莊教授，您早點休息。”皮爾斯實在是扛不住，直接上樓去客房睡覺。

    林森收拾了一下，對著莊蔚然抱拳，“表弟，別熬夜。”

    一溜煙的跑上樓，就剩下莊蔚然收拾好草稿，回到房間。將手機放在旁邊，窗外一片黑暗。他伸了個懶腰，躺在床上開始睡覺。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他的手機正在一閃一閃的，好像是有人給他發消息過來。

    大清早的，誰給他發消息過來。莊蔚然打開手機一看，又是衛耀陽這貨給他發消息。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打開威信的時候，他整個人處在一種震驚的狀態中。衛耀陽給他發來的消息并不長，也就短短的七個字，但他幾乎用了渾身的力氣才把這條消息給完整的看完——

    【我好像喜歡你。】

    經過一陣短暫的震驚之后，他忽然想著，會不會是衛耀陽想要給哪個女孩子發消息，結果發錯了。

    【大清早的，不要嚇人，能不能看清名字再發送？】

    點擊發送的時候，已經用盡衛耀陽的所有力氣，他昨天晚上幾乎一整晚都沒有合眼，不知道該怎么給莊蔚然說這件事情。不對，他都不知道應不應該給莊蔚然說的，抽了一晚上的煙，一整包煙都被他給抽完了。懷著忐忑的心情，他給莊蔚然發了個消息過去，也不知道莊蔚然到底會不會回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