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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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是不守諾之人, 不過…… 眼睫飛快閃了下,扶姣面上作出茫然之色, 無辜問:“什么呀?” 她承認, 自己就是莫名想看李承度生氣或者變臉的模樣,故意裝作忘了, 想看他會有什么反應。 正滿心期待, 豈料李承度比她還要淡然, 沉吟道:“不記得了么……” 隨后微哂,“不記得也好,我本也覺得如今時日太早, 若當真按承諾來……” 話音戛然而止, 李承度悶哼一聲, 略含笑意看著氣呼呼把自己撲倒在椅背的小郡主,她滿臉不高興道:“什么時日太早, 臭李承度, 我都還未嫌棄你呢, 你竟敢這樣說。” 他作出訝異模樣, “郡主不是不記得了嗎?” “……哼。”被戳穿, 扶姣也不見心虛,理直氣壯道,“我不過小小試探你一番, 誰知你竟真有別的心思。” 當面編排起他人壞話, 這種事扶姣做得得心應手,并未注意到李承度略挑起的眉。 “是何人有其他心思, 郡主難道真不知嗎?”他的手虛扶在她腰際,以防摔倒。 身上傳來輕聲嘟噥,“我只小小開個玩笑嘛。” 坐在他腿上,她鼓腮把自己的想法道出,道洛陽初初拿下,尚未平定,徐淮安那邊也沒解決,怎么就能忙著大婚呢。 何況,她和李承度的大婚,自然要辦得隆重些,應當舉世皆知,無論如何也不能比上一場差罷,隨隨便便的話,豈不是要被沈崢或其他人笑話。 李承度以閑適的姿態(tài)倚在椅背,一手虛扶,邊聽她慢慢道出這些理由,末了頷首道:“郡主所言有理。” “正是嘛,所以——”被這一肯定,扶姣聲音大起來,正欲再說,忽然注意到李承度肩頭被草草包扎的傷口悄然滲出血來,頓時忘了爭辯,跳下座位,“傷口。” “無事。”李承度隨意瞟了眼,對這點傷完全不放在心上,太醫(yī)口中的傷勢過重在他看來,不過是戰(zhàn)場上很容易受的一點小傷罷了。 扶姣甚少看到他受傷的模樣,但也不是容易驚慌的性子,將太醫(yī)留下的藥瓶撿起,對著芝麻大的字分辨半晌,終于挑出一瓶止血藥粉來,“既然這么多傷,待會兒你就擦身罷,不要沐浴。” 李承度嗯聲,安靜地看扶姣幫他解開布條,垂眸認真灑藥粉,忙前忙后地找人要包扎之物,大戰(zhàn)初歇的心也漸漸靜下,胸口處一片平和。 小郡主照顧他的時刻還是很難見的,值得珍惜。 扶姣沒做過這種伺候照顧人的活兒,但這兩年看得多,尤其是在驍邑、武陵郡這兩地居住時,常有兵卒受傷大夫幫忙包扎,看得多了,自己上手便也有模有樣。 系上漂亮的結(jié),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得意道:“原來我還有從醫(yī)天賦。” 灑藥粉、包扎個傷口罷了,也叫她又炫耀了回。 李承度低低笑出聲,“辛苦郡主了,請坐。” 這回扶姣乖乖在旁落座,沒再壓在他腿上。 即便今夜經(jīng)歷了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她還站在宮墻上和沈崢周旋了些時辰,此時此刻依舊不見半點憔悴。許是天生麗質(zhì),又許是時刻注意形象,總之,仍是個宛如明珠般搖曳生輝的美人兒。 李承度并非重色之人,可也不得不承認,每每對上小郡主的眼神,都會容易更縱容幾分。 在戰(zhàn)勝沈崢,從他身上取回玉璽后,李承度就已經(jīng)從其他人口中知曉小郡主今夜做的事。 若沒有她那段拖延,今夜仍能成功,但定會損傷更多。她做得很好,比他想象中更加出色。 其實,李承度對小郡主并沒有那么多期盼和要求。他喜愛她的性情與灑脫,既有這些足夠令他傾心,就不會再求她聰慧體貼。 正如當初母親喜愛父親那般,她亦是愛他忠直坦率,便不會計較他那點執(zhí)拗倔強。 人無完人,他和母親的眼光某種程度上是極為一致的,都會被和自己互補的人所吸引。 李承度生來沉穩(wěn),內(nèi)秀于懷,喜好低調(diào),小郡主可以說和他截然相反。 可是,她往往能夠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李承度方才才會直接想到那條諾言,其中不乏有絲絲沖動,但內(nèi)心亦清楚,即便拿下洛陽,現(xiàn)下也不是成親的好時機。 李承度忽然抬手,幫扶姣抹去方才臉側(cè)沾染的藥粉,下一刻,叩門聲響起,“主公,郡主,水備好了。” 以今夜的情形,他們暫不會讓宮人伺候,在外出聲的是隨行的小兵。 李承度應聲,“郡主先去沐浴,若累了便歇息,若暫無睡意,可去尋圣上和娘娘。” 有些話,并不需現(xiàn)在就急著說出口。 “你呢?”扶姣好奇。 “今夜恐怕難歇。”他起身,看向仍在位上的扶姣,忽然順著先前的動作,在那細嫩的臉蛋上輕掐了把,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就大步邁至門外。 他先掃了眼玲瓏汀的布局,留下四人保護扶姣,便去和王六等人接洽了。 這種時候他本就不該離開,陪扶姣來玲瓏汀的時間是他因一己私心擠出來的。 扶姣在他跨出門后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掐了把,可人已經(jīng)走遠。腮鼓了又消,兩步推開菱窗,透過明明火光,能夠看到他踏出大門的最后一絲袍角。 天頂朦朧的月游出云層,淺淡光芒映在窗畔隨夜風搖晃的花枝上,高度幾乎與窗齊平。 兩年來應是沒什么人打理過玲瓏汀,以致外間這些花草肆意生長。 扶姣伸手輕碰了下花蕊,倚窗望月,倒是沒有過多想李承度方才的舉動。 因著這花枝,她忽然想起了遠在徐州的趙云姿。 不知姿娘現(xiàn)今如何了。扶姣有點擔憂她的現(xiàn)狀,還在武陵郡時,她就斷定趙云姿那兒出了狀況,不然不會任徐淮安和沈崢聯(lián)手而沒有一點動靜。 等這兒的事初步定了,還是得抽出人手去打探一番才行。 胡思亂想了許多事情,扶姣捂唇小小打了個呵欠,倦意上涌。 她今夜跟著李承度他們在地下挖出的暗道走了許久,又在墻上絞盡腦汁同沈崢周旋,體力精力耗費不少,確實沒精神再去找帝后了。 先睡一覺,其他事明日再說罷。 如此迷糊想著,扶姣隨意沐浴了番,往榻上一倒,睡得昏天暗地。 月夜深深,在扶姣沉睡間,整座皇宮和洛陽已然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洛陽城內(nèi)的權(quán)貴世家?guī)缀醵嘉慈朊撸幢闼耍脖换蕦m的動靜驚醒。都不是死人,上萬人在宮門那兒激斗,有心者早就猜到發(fā)生何事。 大部分人心焦地在府內(nèi)等候,時不時派人探聽皇宮動靜,等下人們回話時,已是后半夜。 得知宣國公敗了,皇宮被李蒙之子占領,激動者有之,連夜想出逃者有之,但都被李承度的人堵在了城門口。 及至雞鳴破曉,光芒從天邊罅隙間照入時,宮中傳來圣諭,召朝內(nèi)所有官員入宮。 這位……應當不會像宣國公那般趕盡殺絕罷。 如今城內(nèi)外都被李承度的兵圍住,不情愿者也只能入宮,惴惴不安。 一些識得李蒙的老臣一見到李承度便愣在當場,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無他,這位和其父生得太像了,他們在這一刻,似乎又看到了那位在金鑾殿上擰眉發(fā)怒的大將軍。 唯一不同的是,李蒙因性情火爆總顯得極兇,他的兒子看上去卻極為穩(wěn)重,甚至站在了皇帝身后,身姿如松,目光如炬。 看他這態(tài)度,總不能是要繼續(xù)扶持楊氏皇族罷? 眾人交流眼神,摸不準他想法,便齊刷刷先向皇帝見了個禮。 皇帝下意識退了步,被身后的李承度暗中抬手抵住,身側(cè)的皇后亦在用眼神支持。他鼓起勇氣,深吸了口氣,張口道:“昨夜之事,眾卿想必都已知曉。宣國公在朝堂只手遮天,意圖謀權(quán)篡位,挾持朕和皇后。兩年來,其為排除異己倒行逆施,大興戰(zhàn)火,以致大鄞民不聊生,怨憤四起。當初李將軍在時,沈賊尚有掣肘,可恨他為一己私欲,構(gòu)陷李將軍,致使李家含冤流放,朕……” 他頓了下,“朕性閑靜,常圖安逸……” 皇帝慢慢道出的,是一封口出的罪己詔,將自己數(shù)年來不作為、任朝堂腥風血雨的罪過一一道出。說到愧疚處,涕泗橫流,讓一些老臣也不由動容,跟著搖頭含淚。 其實,他們哪不知這些不能全怪圣上。只是圣上生來為帝,卻無匹配之能,叫人不得不怒其不爭。 若只做個閑散富貴人,是極合適的。 果然,話到后面,皇帝道:“朕不堪大位,今日下罪己詔,甘愿退位讓賢。依朕之見,李將軍之子今日擒逆賊,救朕和大鄞于水火,智謀過人,亦有賢名……朕欲傳位于他,諸位以為如何?” 楊氏除皇帝外,其實還有宗親,但都和皇帝性情差不多,即便有人想扶持,也毫無能力。 何況,眾人對今日傳召他們的來意,本就有所猜測。 只是他們沒想到皇帝會說得這么直接,且會這么急,昨夜才拿下皇宮,今日就迫不及待要讓皇帝退位了? 便是宣國公當初都沒有如此急切。 場中人心中各有計較,一時都沒出聲,等著有人帶頭。 李承度頗為意外,之前和皇帝并未約好這一出,罪己詔雖有,但絕沒說要直接退位的事。 他沉思片刻,先聲道:“大鄞未平,陛下談這些,尚且為之過早。何況太子尚在,如今正在武陵郡中,臣已派人去接駕,再……” 話語被一位老臣打斷,幾乎是顫著身子跪地,“陛下深明大義,臣附議。如今沈賊已擒,陛下無心九鼎,甘愿退位,李將軍還是莫要推辭了。如今這天下,除了您,還有誰能平定大勢?臣也懇請李將軍應陛下所求……” 開玩笑,太子還不如皇帝呢!他們都是看著太子長大的,哪能不知這位是什么德性。 不管李承度如今是當真不想即位,還是假意推辭,都得先把態(tài)度擺出來。 老臣帶頭,許多人腦中瞬間轉(zhuǎn)過萬種想法,下一刻大部分都齊刷刷跪地,“請李將軍應陛下所求——” 李承度立在百官之前,身后隱有霞光籠罩,這一刻威儀萬丈,沉靜的目光,亦威嚴赫赫。 他對請命的百官沉默了幾息,半晌道:“我可暫代朝堂,其余的事,容今后再議。” 不管這淡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表面裝出來的,但面對如此權(quán)勢,他仍能冷靜道出這句話,就足以叫許多人佩服。 帶頭的老臣道了聲好,看向皇帝。 皇帝立刻反應過來,“今日起,由李承度領攝政大權(quán),朝堂諸事,皆由其定奪。” 第九十四章 · ? 事實證明, 即便皇帝此前政務平庸,無有建樹,但在順利接掌朝堂一事上, 他主動配合和無聲抗拒的差別還是有些的。 有些頑固堅定的保皇派,因皇帝被宣國公囚禁在皇宮, 即便露面也沒個好臉色, 連帶著他們也從始至終就沒支持過宣國公。 對于反抗激烈者,宣國公氣頭上會一殺了之, 其余的人他不可能趕盡殺絕, 便都遣回府中休養(yǎng)。 最后真正留在朝堂上的, 都是他的擁躉和一些墻頭草。 如此掌管朝堂,政令自然無法暢通,兼之宣國公手段粗暴, 這兩年聲望不比從前, 反倒給李承度行了方便。 短短半日, 李承度代掌大權(quán)的消息盡數(shù)為洛陽權(quán)貴所知,心思浮動者有, 真正提出異議者無幾。一來他得了皇帝支持, 二來他并非草根出身, 其父是曾經(jīng)鼎鼎大名的李蒙, 祖輩為大鄞當初開國功勛, 其母和外祖父在大鄞皆有賢名。 出身、實力、聲望兼具,在這一事上,實在很難找到他的缺點。 一連串政令當日就從李承度手中下達, 洛陽動蕩被迅速平息, 朝堂開始如常運轉(zhuǎn),金鑾殿上人數(shù)明顯更盛。 這廂忙碌, 那廂,扶姣午時方從沉眠中轉(zhuǎn)醒。 腹內(nèi)空空,她難得地感到了餓,卻在眨了幾下眼后,抱著被褥出神,幾縷發(fā)絲翹起,人成了小呆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