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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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就對上了一雙渴望的眼。 一個不過四五歲大的小孩兒,手里捧著饅頭,不知不覺走到了馬車旁,對著她的糖眼巴巴饞得流口水。 這次可不同于在萬里,李承度在旁邊,糖隨時能補,若是袖袋中的給出去了,就真的沒糖了。 扶姣頓生警惕,眼見周圍沒有他的長輩出現(xiàn),小聲嘟噥:“別想,糖是不可能給你的。” 說罷,立刻扭回腦袋,不再看窗外。 剛剛因小郡主的舉動而自覺慚愧,把自己那份口糧也讓給了流民的邱二叔:“……” 第七十九章 · ? 駛出這座小城一段時辰, 扶姣有些餓了,便在馬車內(nèi)囤的點心和零食中選了一通,慢吞吞用著。渾然不知邱二叔因讓出口糧, 又倔強地不肯要人再續(xù),而餓著肚子在那兒生悶氣。 七八日間, 連著經(jīng)過兩郡五城, 扶姣發(fā)現(xiàn),凡屬于李承度轄地的百姓和流民明顯狀態(tài)要更好些, 至少在這深秋時節(jié), 吃是無憂的。至于其他的, 不說旁人,就拿宣國公舉例,他在奪權(quán)后雖然擁有大半個鄞朝, 但由于中間有太多掣肘, 權(quán)力未統(tǒng)一, 許多偏遠(yuǎn)又無價值的地帶無暇顧及,那些地方便幾乎成了無主之地。 若能碰到有為的官吏便罷了, 若是不負(fù)責(zé)的, 直接拋下百姓不管, 那一城便會陷入混亂, 或被流匪控制, 或為流民所占。 李承度收服的不少小郡小縣,就是這樣的地方。 一路追隨他的人愈發(fā)多,信任之人, 他會直接托付重任, 令他們打理這些轄地。 對比二者區(qū)別,扶姣心底十分滿意, 怎么說他們都有明月商行做倚仗,就是要顯出財大氣粗的架勢。 和太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扶姣撩了眼燦燦晚霞,想著明日又是個大晴天,昏昏沉沉之際,忽然感覺隊伍有了變化,似乎開始收整縮緊,有意靠近。 太子一問,才知前方疑似出現(xiàn)一隊散兵,不知是哪方人馬,探路之人一回稟,王六立刻下令全隊戒嚴(yán),找好掩體。 漸漸的,馬車停下,扶姣被掩在隊列的高草深處。小半刻鐘后,眾人感到身下土地震顫,有蹄聲如雷朝這方奔來。 王六皺眉,聲音雜亂,不像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倒像是許多人在慌亂逃散。 他所想無錯,這隊人才從青州潰散而來,帶領(lǐng)之人原本是個先鋒小將,名蕭敬。蕭敬奉宣國公之令,帶著沈家族中一名子弟前往青州駐守,以防□□異動。 這其實是個很輕松的活兒。蕭敬心知,這位國公爺?shù)闹蹲樱藛旧蛄傻娜藷o任何指揮作戰(zhàn)之力,純粹是肚子里存了點墨水,來青州鍍一層金好回去拿功名罷了。 因此即使對方空降青州,一躍得了他最想要的位置,成為他的頂頭上峰,對他頤指氣使,蕭敬也沒在意,沈六郎無需多久就會離開。 關(guān)鍵在于,徐淮安不知發(fā)的什么瘋,日前突然親率□□軍直逼青州邊界,猛攻城門,一擊不成便立刻退走。 蕭敬本不欲理睬,繼續(xù)安靜駐守青州,但沈六郎卻認(rèn)為自己用兵如神,輕易擊退了□□刺史,立刻下令乘勝追擊,帶領(lǐng)大軍就打開城門追了出去。 蕭敬無法,只能緊隨而上,果不其然在五十里外遇到了埋伏,沈六郎被一記飛箭射中胸口,當(dāng)場殞命。 看到沈六郎尸首的剎那,蕭敬腦子懵了一瞬,思索是為其報仇奮勇殺向徐淮安還是當(dāng)機立斷離開,短短幾息之間,他的下屬、亦是好兄弟勸道,沈六郎已死,回去沒法交差,這兒又打不過徐淮安,不如干脆帶著弟兄們走。 蕭敬知道他為何這么說。 宣國公掌權(quán)幾年來,大肆排除異己,任人唯親,洛陽城中凡是不服他的,幾乎被他或打或殺了個干凈。由于名不正言不順,又遲遲未尋得玉璽,為天下人所詬病,所以便要將朝堂變成沈家的一言堂。 若說原來的皇帝是碌碌無為的庸君昏君,那宣國公無疑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蕭敬想要追隨的其實是世子沈崢,可惜,原先宣國公還很愿聽世子之言,但自從世子在□□被李蒙之子手中吃了敗仗后,洛陽就有不少人在宣國公耳邊嚼舌根,讓宣國公對世子很不滿意。兼之屢屢催促世子回都,世子卻在外流連遲遲不回,叫父子二人又生嫌隙。 不用想,蕭敬也知是國公府那幾個庶子趁世子在外,想奪世子寵愛。那幾人不過是庸碌之輩,工于心計罷了,偏偏……哎,只嘆世子性情確實難以捉摸,旁人都急著在國公爺身邊分權(quán),獨獨他,在外打得不亦樂乎。 那李承度才攻下一城,世子就要從對方手中奪回一城。蕭敬起初聽說后還為世子叫好,可世子手中的兵就那么些,洛陽那邊不派增援,財力、兵力沒人家足,攻城的速度自然也沒人家快。 漸漸的,還是讓李承度壯大至此。 蕭敬心灰意冷地想,回去也難逃一死,不如帶著這千余兄弟離開青州,在這亂世中自成一勢,至少能得個自由。 他父母兄弟都不在人世,在洛陽了無牽掛,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逼他走到這一步。 率兵九死一生逃出徐淮安的圍攻后,蕭敬等人依然馬不停蹄,想尋到一處安穩(wěn)之地。 正是此時,他也瞥見了前方異狀,當(dāng)即揮手急急令眾人勒馬停下。 嘶鳴聲接二連三響起,蕭敬拉韁繩穩(wěn)住躁動不安的馬兒。眺目望去,只見前方的高草叢中隱約可見一隊人馬駐足,前列御馬持木倉,面色肅然地看向他們。 被草叢掩映,更深處定然還有人,只不知統(tǒng)共多少。想來是提前聽到他們的動靜,便先守在了這兒。 蕭敬心頭發(fā)緊,張目并未看見旗幟,不停猜測對方所屬之際,高聲問道:“敢問兄臺從何處來?” 王六高聲回了方才經(jīng)過的城郡名,亦回問:“閣下往何處去?” 對方一笑,“聽說那邊流民眾多,我們此行正是奉令去賑濟維穩(wěn)的。” 明顯是隨口一謅,方才經(jīng)過的地方不算富庶,但也絕對不會調(diào)這么支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去維護秩序。 王六頷首應(yīng)一聲,“既為濟民,閣下先行罷——” 蕭敬道一聲好,朝后作了個手勢,眾人緊繃著臉,緩緩從這片高草叢旁經(jīng)過,余光一直警惕盯著那邊。 忽然,身邊人瞄到什么,對蕭敬耳語一聲,說是看見了糧草車。 這很可能是一隊押送糧草的兵馬! 微瞇了眼,蕭敬不著痕跡點點頭,狀若無事地率領(lǐng)全軍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尚未走出一里,就在王六等人稀疏動身之際,忽得一聲震天喝響,殺個回馬木倉,直沖他們奔去! 果然如此。王六不慌不忙,早做好準(zhǔn)備,依照先前定好的隊形將扶姣、邱二叔和太子三人護在安全之處,毫無畏懼地率人對陣而上。 廝殺震天,很快響徹眾人耳際。 比起緊張,扶姣更多的竟是興奮,幾乎在馬車內(nèi)探出整個身子張望,與此同時,還聽到了邱二叔同人爭執(zhí)的聲音。 “牽馬來,讓我去殺殺那小子的威風(fēng)!”邱二叔對一個毛頭小子率這么點殘兵就敢攻上他們感到憤怒,奈何被兩個小兵壓住,“王都督說了,您老正在調(diào)養(yǎng)舊傷,不得上馬。” 邱二叔吹胡子瞪眼,“別說調(diào)理舊傷,就是斷條腿我也能照樣不誤上陣殺敵!快松開!” 兩個小兵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他們年輕力壯,邱二叔又不能對自己人下狠手,一時急得罵人。他覺得自己筋骨松散半年,就該上去緊一緊。 對于這種老頑固,扶姣看也不想看,徑直伸手,“取弓來。” 立刻有人取來為她特-制的輕弓,奉上羽箭。 自從和李承度學(xué)射箭后,扶姣就一直沒落下這門功夫,只是練得不勤罷了。但在她看來,以她的天資完全不成問題。 她的臂力依舊是短板,努力拉開大半的弓后,扶姣繃緊弦,右眼閉上,僅余左眼盯準(zhǔn)目標(biāo),在馬車旁筆挺站立,有模有樣。 這氣勢十足的架勢唬住了周圍人,連邱二叔也不由凝神看來,倒要看看這嬌滴滴的小郡主能射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一箭。 屏住呼吸,扶姣對準(zhǔn)蕭敬左臂,慢慢調(diào)整方位,終于覷見一條完整的空隙。她猛然松弦,咻的一聲,離弦之箭直直朝蕭敬射去—— 周圍人不由目光驚嘆,視線跟著箭矢飛奔,然后眼睜睜看著它在離蕭敬還有一丈之遠(yuǎn)時,忽得失了力氣,方向偏移下落,落在了一只馬蹄上,讓它不痛不癢地抬蹄嘶了聲,叫小兵險些摔下去。 呃…… 太子第一個飛快收回視線,生怕叫meimei知道自己看見了她的丟臉時刻,恨不得把整個人縮進(jìn)馬車。 旁邊傳來一聲震天嗤笑,毫無疑問,那是邱二叔的。 他還以為小郡主這架勢會如何厲害,結(jié)果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旁人嚅動嘴唇,輕聲安慰,“能射中馬兒也不錯了……” 扶姣氣得臉都紅了,她只是太久沒練臂力更弱了而已,但準(zhǔn)頭絕對是沒錯的。 不行,說什么也不能叫這個哼二叔笑話。 “保保——”她叫道,讓太子一個激靈,“過來,幫我拉弦!” 不要叫保保啊……太子心覺這丟臉的稱呼還不如連名帶姓地喊,眼下卻一句不敢反駁,立刻走到扶姣身邊,依她的命令站在身后,覆在她手掌,全力助她拉弓。 回憶當(dāng)初李承度教她射箭時的感覺,扶姣閉目,再睜開,眼簾中只有蕭敬此人,亮若星子的黑眸中滿是專注,緊隨蕭敬的一舉一動變化。 “我讓你松,就立刻松手。”她輕聲叮囑太子,然后在心中默數(shù)三個數(shù),三,二,一…… “松手——” 承載著兄妹二人合力的羽箭攜所向披靡之勢破風(fēng)而去,飛得疾而直,下一瞬,已經(jīng)射中蕭敬左肩。 他只來得及朝這邊掃一眼,就帶著驚愕的神色摔下了馬。顯然,他沒想到這隊押送糧草的兵馬中,還藏著這樣一位弓箭手。 “射中了罷?”扶姣呼出一口氣,不確定地問太子。 太子亦震驚了許久才回神,忙不迭點頭,“中了,中了,紈紈最厲害!” 他從不知meimei還有這樣的本事! 兄妹二人一時高興地抱了下,扶姣驕傲道:“我當(dāng)然是最厲害的!” 說罷,眼風(fēng)輕飄飄地掃過邱二叔,瞥見他訝然的神色就愈發(fā)得意,知道她的厲害了罷! 僅僅是一瞬間的事,邱二叔還是清楚感受到了小郡主眼中的挑釁,下意識哼了聲后,心中含著絲絲他自己也沒察覺的滿意。 正該如此,三郎相中的人,怎么可能是個空有外表、只知吃喝玩樂的小娘子呢。 不過——他繃起臉,思及扶姣和太子方才過于親密的姿態(tài)又有不悅。 三郎還是不行,他的小娘子,竟還能對別的男子那么親近。 扶姣可不知邱二叔對自己的評價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她純粹是看他不順眼,想在他面前耍一耍威風(fēng)罷了。 威風(fēng)耍得很成功,扶姣自己都沒想到會如此完美,回了馬車還在不停念叨自己是個天才,得了太子的連聲附和。 “meimei在哪兒學(xué)的?”太子欽佩又羨慕,覺得meimei方才那一箭英勇極了,如果是自己如此,喬二娘子看到定會立刻迷戀上他罷。 “李承度教的。”扶姣慢悠悠地擦手,補充道,“不過主要是我天資好。” 唔,meimei天資好,他作為阿兄,應(yīng)該也不錯。太子猶猶豫豫道:“那晚些見了面,請他教我,他會同意嗎?” 以前由于覺得meimei被他搶走,太子每看到李承度,即便不敢兇他,也沒有太好的臉色,導(dǎo)致兩人至今為止說的話都不多。 思及這射箭的功夫,太子便又厚著臉皮想拉近關(guān)系。 睨他一眼,扶姣勉強道:“他聽我的,如果你一路服侍周到的話,我就勉勉強強幫你提一下罷。” 自此,僅剩的幾天路程太子在扶姣跟前愈發(fā)當(dāng)牛做馬,服侍得周到體貼,惹邱二叔更加不悅,就不提了。 俘獲蕭敬一行人耽擱了些時辰,王六從他下屬口中得知他們離開青州的理由,倒也不曾為難他,甚至給他傷口上了藥包扎好,令蕭敬本來堅冰般的神色漸有緩和。 在隨行了幾日后,看到王六他們所經(jīng)城鎮(zhèn)百姓日子如何,他們又是如何同百姓相處之后,動容更甚。最后真正抵達(dá)武陵郡前,他已經(jīng)能偶爾和王六交談幾句了。 “還有三十里就到武陵郡。”午時,王六特意向扶姣稟報,“中午就不歇了,郡主覺得如何?” 扶姣嗯聲點頭,她早就在馬車上坐累了,渾身酸疼,恨不得馬上到城內(nèi)躺下歇息。 如此定下,全隊餓了就各自啃干糧,以更快的速度前行,及至距武陵郡城門還有十五里時,忽見一隊只有幾人的輕騎朝他們迅速奔來。 王六定睛一看,隱約分辨出為首之人,驚喜過望,一聲“主子”還沒出口,立刻就有其他人接二連三歡呼“主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