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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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是韓貴妃手中的茶盞磕在了桌上,趙玥被嚇了一跳,不敢再往下多說。 韓貴妃頓了片刻,驀然嗤笑一聲,睨著她道:“別打著你皇兄的旗子,你什么心思,母妃還不清楚嗎?” 無非是聽不得人將那素湘捧成了澧都第一美人,想借機磋磨罷了。 趙玥訕訕一笑。 韓貴妃垂眸,不過玥兒有句話倒是真說對了,這事,必須得快刀斬亂麻。 罷,左右是在韓氏自己的地盤,便是真鬧出什么,也未必不能收場。 “就照你的意思吧。” 聽母妃松了口,趙玥喜不自勝。 正好,借著這次筵席收拾了那個勾引她皇兄的狐貍精。 趙玥繞了繞手中的帕子,眸中閃過一絲陰戾。 還有那個口齒伶俐的小妖精,也一并收拾了。 第三十六章 晉江獨發(fā) 素錦香綃的紅蓋馬車自紅樓正門而出,紅纓鈴鐺一路搖曳,悅響叮鈴,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帖子上雖邀了我們兩人,但由我出面已然足夠,你可以不必來。” 商麗歌坐在馬車之中,聞言輕笑:“我若不來,矛頭都沖著你一人,怕你招架不住。” 素湘一頓,見商麗歌又眨了眨眼:“兩個人,至少互相能有個照應。” 那眸中姝色含媚瀲滟,便是素湘瞧了也是心頭一跳,忍不住別過頭去。 “顧好你自己便是。” 商麗歌笑著應好,垂眸撫上右腕上的一串金鈴。 鈴鐺不響卻有機關,按下左右兩側能令鈴鐺開口,里頭放著紅綠藥丸各兩粒。 “紅的是解毒丸,綠的是解酒丸,你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兩日前,紅樓接到了睢陽侯夫人的帖子,夫人要在府中舉辦雪茶宴,廣邀世家貴女,請素湘和商麗歌出席演樂。 圣上要為太子遴選太子妃的消息在前,睢陽侯夫人舉宴在后,夫人又出身韓氏,其間深意,稍一細想便能明了。 聽聞那日的筵席,玥樺公主也會到場。這封給紅樓的帖子,顯是來者不善。 公子知道后并未多說什么,只命人連夜趕工打了一個手釧,讓商麗歌戴上。 素湘順著她的目光瞧了一眼,神色微微一僵, 公子那樣的人,看似對誰都彬彬有禮,如沐春風,骨子里卻透著薄涼。紅樓之中,除了跟隨他多年的老人,便是與他相識多年的自己,也未能得他幾分優(yōu)待。 他對商麗歌,當真是十分特別。 素湘自嘲一笑:“我收回那日的話,或許涼薄之人動心起來,會格外執(zhí)著專情。” 商麗歌微微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素湘那日勸她莫要陷得太深,雖有私心卻也是肺腑之言,倒是她,從頭到尾便沒一句實話。 只是話已出口,此時卻是不好解釋了。 商麗歌但笑不語。 誰知道呢,涼薄之人可能格外執(zhí)著專情,也可能更是心淡情淡。只公子那般驕傲之人,又如何肯為情字折腰。 *** 馬車在睢陽侯府門前停下。 侯府滿門矜貴,高匾朱戶簪纓世胄,門前兩座石獅昂首睥睨,氣勢凜然。 進門之后便下抄手游廊,穿過三道垂花門方至后院,只見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亭臺水榭白石為欄,十步一景,或清幽秀麗,或雍容華貴。 各家貴女陸續(xù)而至,無一不精心打扮。冬日里的寂寂宅院恍如已現(xiàn)春日盛景,處處衣香鬢影,花團錦簇。 睢陽侯夫人承得幾分韓氏美貌,云鬢挽成墮馬髻,穿了一身湖綠水波紋比甲,外罩鴉青水貂絨披風,手捧喜鵲繞梅的紫銅袖爐,盡顯雍容端莊。 眾人圍在一處敘話,商麗歌和素湘候在一側,忽聽前院來報:“玥樺公主到——” 眾人抬眸望去,只見廊下麗影如同一簇火焰驟然撞入眼簾,趙玥烏發(fā)高挽,鬢邊一支飛鸞八寶簪流光溢彩,火紅的披風隨著她的行進微微揚起,一路芳香襲人環(huán)佩叮當。 玥樺公主趙玥,正是那日大鬧紅樓之人。 商麗歌和素湘已然知曉,皆不意外,同眾人一道行禮:“公主萬福。” 趙玥下頜微點,站到了睢陽侯夫人身側。 “殿下來了。”睢陽侯夫人笑著上前,見她兩手空空忙蹙眉道,“怎也不帶個手爐?” 她將手中的紫銅袖爐塞到趙玥手中:“快快暖暖手。” 又領人到席上就坐,命人奉上熱茶。 趙玥抿了口香茗,無視一旁笑著搭話的幾個貴女,目光徑直落在廊前的兩人身上。 這兩人一個清麗若九秋之菊,一個明艷似嬌色牡丹,站在一處更是濃淡相宜,無需開口便引得人頻頻相望,好不惹眼。 趙玥唇邊勾起一抹諷意,擱下茶盞同睢陽侯夫人道:“難得夫人有這等賞雪品茶的興致,今日眾姐妹小聚,本宮特地請了紅樓的兩位姑娘來,我們一邊品茶一邊聽曲賞舞,可是人間雅事?” 眾人自然交口應好。 商麗歌和素湘上前,正要拿上自己的樂器,卻聽趙玥道:“本宮前日新得了一把名箏,由大家徽琴所制,素湘姑娘可試著一彈。” 她目光一轉,又看向商麗歌:“正好,本宮這兒也有件舞衣,商姑娘也一并換了吧。” 有人奉上一把箏,一件鮫綃舞衣。 商麗歌和素湘同時蹙眉。 如今仍是隆冬飛雪,鮫綃輕薄勝紗,眼下又在院中無厚氈暖爐,這時候換上鮫綃,定是要凍得人齒根生顫,寒意入骨了。 “本宮聽聞,商姑娘在紅樓年考那日赤足而舞,險些復刻了名舞二十四轉步生蓮。本宮實在是好奇,究竟是何等驚人舞姿,能叫人這般津津樂道念念不忘。” 趙玥笑著,眉眼間卻透出一股子刻薄:“商姑娘今日,可要讓本宮好好開開眼。” 這是硬逼著人穿著鮫紗在冬日院中赤足而舞,眾貴女交換了下眼色不敢多言,睢陽侯夫人仿佛不知其中難處,只低眉飲茶。 院中氣氛一時凝滯。 見兩人皆不動,趙玥冷了聲音:“怎么,是覺得本宮的東西配不上你們么?” 商麗歌福了福身,淺笑道:“公主誤會了,自然不是。” “那便——” “只是這件舞衣,奴實在穿不得。” 眾人一怔,素湘也是微微一驚看向商麗歌,她竟是拒絕得這般直白徹底。 這是趙玥第二次被紅樓中人徑直拂了面子,聞言面色頓沉:“若本宮非要你穿呢?” “公主之命奴不敢不從,只是奴一片真心,切切實實是為了公主的名聲著想。” 商麗歌言辭懇切,眸中一片真摯,仿佛字字句句皆是出自肺腑:“舞衣輕薄,奴此時換上,莫說跳二十四轉步生蓮,便是站也站不直,只會平白攪了公主雅興。” “且此事若傳出去,世人只會以為公主驕縱跋扈,有意磋磨我等,公主云英未嫁,若因流言紛紛鬧得滿城風雨,只怕與公主閨譽有礙。” “你——”趙玥氣結,商麗歌迎上她的目光,垂眸之前卻又在各家貴女身上皆掃了一圈。 眾人心頭一凜,驀然回過味來。 公主云英未嫁,她們又何嘗不是?太子妃遴選在即,若此時傳出什么刻毒涼薄的名聲,哪家都討不了好。 素湘趁勢道:“公主既有心賞曲,奴便奏上一曲。麗歌不僅舞跳得好,亦生了一副好嗓子,讓她隨樂唱首小曲,也算給公主賠罪。” 這時已有貴女跟著附和解圍,趙玥滿心火氣,暫時也是發(fā)不出來,只冷冷看了素湘一眼,驀然又輕哼一聲:“舞衣穿不得,這箏素湘姑娘總彈得吧?” 素湘微微一頓,從善如流地從丫鬟手中接過箏來:“大家徽琴的名箏,素湘能彈是素湘之幸。” 她在院中落座,商麗歌站在她身側,看了她懷中的名箏一眼。 素湘方一起調(diào)便微微一頓,這箏果然有問題,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弦,彈起來竟異常割手。 商麗歌看著素湘神色,想起中秋畫舫上她彈的那把琵琶,只怕又是相似的伎倆。 然趙玥在方才便已說了這是把名箏,此時提出質(zhì)疑甚是不妥,素湘朝商麗歌微微搖頭,指下輕撫,淙淙樂音婉轉而出。 商麗歌和樂音而唱,箏音凌凌清冷,歌聲悠揚清冽,兩人之前從未合作過曲目,竟也是難得默契。這一曲若仙音裊裊,似能令湖魚擺尾,飛鳥駐足。 貴女之中有一人聽得尤為入神,她舉止端莊眉目素雅,是溫書百卷蘊養(yǎng)出的氣質(zhì)如華。 鐘靈看著院中的二人,暗暗驚嘆。原來那便是紅樓中人,雖出身樂籍,然氣度風華并不比她們這些世家貴女差,難怪傳言有云,連太子也…… 鐘靈垂眸,一時心緒復雜。 趙玥同睢陽侯夫人兀自聊天,其他貴女也多將注意放在公主和侯夫人身上,或逗笑湊趣,或吟詩弄才,便是院中的樂聲再美妙絕倫,聽過一回便也只當做背景音。 商麗歌同素湘一曲接著一曲,眼看那箏弦之上漸漸染了血色,商麗歌眉目一沉,驟然急咳出聲。 曲子被迫停下。 眾人這才側目望來,商麗歌咳得雙目通紅,捂唇告罪。 “唱了這幾曲也是該累了。”趙玥竟沒有怪罪,反而揚唇一笑,面上已不見方才的不虞陰鷙,倒是顯出幾分詭異的愉悅來。 “兩位姑娘辛苦。”趙玥揚聲道,“來人,看賞。” 丫鬟捧著托盤上來,里頭除了兩個裝了金珠的香囊,還有一壺酒,兩個空杯。 趙玥走上前來,笑道:“這是本宮從宮里帶出的御酒,難得與二位投緣,這酒便賜予二位。” 丫鬟將酒杯注滿,遞給商麗歌和素湘一人一杯。 杯中清澈無物,然素湘只輕嗅一下便忍不住蹙眉。 隔著老遠便能聞到那杯中酒氣,當真是好烈的酒! 只這一杯,便足以叫她們二人在眾人面前出盡洋相。 商麗歌輕撫了下腕上的鈴鐺,公子給的東西,竟還真要派上用場了。只是不知,這樣烈的酒,能不能容她們撐到服藥的時刻。 “二位,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