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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尾學園爆.炸案的犯人是荒尾妙子。 當太宰治用他輕柔的聲調說起這件事時, 虎杖悠仁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她站在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茫然地重復了一遍:“什么?” “怎么可能?” 虎杖悠仁急忙忙、又帶點磕巴地說道:“荒尾女士是好人,怎么會是炸.彈犯呢?” 那位老太太在路邊碰到橋邊的女生都會擔心她要自殺, 費心勸下她。聽到她無家可歸, 荒尾妙子二話不說帶她回家, 允許她借住, 讓她免費入讀。她的照顧不僅細微, 還非常體貼。 虎杖悠仁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她今天穿的是連帽衫, 她哥哥給她挑的, 價格不便宜,質量也很好。她卻想起前段時間穿的老式高中制服,紅格裙、泡泡襪,二十年前的款式——那是荒尾妙子女兒的高中制服。 “荒尾女士……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人啊。” 給她的感覺就像洋食貓屋里的店長, 善良溫和,沒有壞心,周邊的氣息暖洋洋的。 太宰治臨走前拿走的文件夾里裝著的是荒尾學園爆.炸案的全部報告, 證據確鑿, 面對證據,虎杖悠仁無力地喃喃道。 她被急轉直下的突發狀況弄得發懵, 好在她并不是真的十五歲,內里已經是經歷過許多事件的成熟心靈。 “埋在學校里的炸.彈沒有炸傷任何一個人, 因為是在學校沒人的時候引爆的。”虎杖悠仁冷靜下來,發現事件從一開始就不對勁, “真正的爆.炸犯不會這樣做。” 她在某個世界遇到過爆.炸犯, 兩名犯人將炸彈設置在人群密集的場所, 以此威脅警方提供錢財。后來一名爆.炸犯逃脫追捕, 在此后幾年設置炸.彈圈套報復警察。 虎杖悠仁穿越到那個世界的時候恰巧在爆.炸發生前幾秒,百戰后的危機感讓她當機立斷開啟領域,爆.炸被血水吞噬,在場眾人毫發無傷。她成了其余人的救命恩人,周旋過后沒有經歷嚴格審問就被放出來。 其中一位警官認她作義妹,為她提供生活支持,教導她書本知識和一些犯罪學常識。 “一般爆.炸犯罪的目的是報復、炫耀能力,他們希望引人注目,鬧出的動靜不會小。”虎杖悠仁回憶起曾經學過的只言片語,清亮的聲音低下來,“爆.炸犯只會希望人死越多越好,不會好心避開學生不在的時間點。” 這與爆.炸犯的行為特征不符,警方重新清理思路,最終懷疑到了荒尾妙子身上。 在六月突然組織全校師生來一場大出游,這很反常。荒尾妙子說的理由是,大出游是她破產、學園即將被收編后的最后一次紀念,聽起來很動人,在出現爆.炸的關鍵節點卻不能說服警方。 更沒法瞞過武裝偵探社的利眼。 虎杖悠仁沮喪地苦笑,然而她沒有低沉很久,很快振作起來,與太宰治一同搜尋起荒尾妙子的蹤跡——荒尾妙子失蹤了,她因此成了警方的通緝對象。 “……怎么了,太宰先生?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說完自己的分析,虎杖悠仁發現太宰治在看她。 他的眼神讓她感覺有點危險,鳶色眼眸注視她的時候并不是認真的、專注的,也不像他勾起的嘴角那樣和善,反而讓她想起刀劍出鞘時的寒光。 虎杖悠仁放在身側的小拇指抽動了一下。 “沒什么。悠仁君果然很有天賦,你對爆.炸犯的分析沒有錯。”太宰治若無其事地笑得輕佻甜膩起來,“哎呀呀,和女孩子搭檔真幸福~” 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國木田獨步經常對他擺臭臉。 “國木田先生嘴硬心軟啦,經常幫太宰先生寫報告呢!” 虎杖悠仁放下被探究引起的警惕,走到太宰治邊上,嘻嘻笑著:“太宰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直接問我就好。” “什么都可以?” “只要是我能說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盡管問~” “悠仁君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 “高個子有肌rou的!” 虎杖悠仁不假思索地回答,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惱羞大喊:“太宰先生!” 太宰治對她做了個鬼臉:“到荒尾女士常光顧的書店了,該工作嘍,悠仁君~” 虎杖悠仁的臉頰像倉鼠一樣鼓起來,在書店老板出來的瞬間,她的氣癟下去,換上乖巧禮貌的一面。 瞧見她一秒變臉,太宰治暗笑。 …… 虎杖悠仁和太宰治尋訪了好幾個荒尾妙子常去地點,詢問有沒有人看到過她,他們都說沒有。 日頭漸漸高起來,太宰治額前的黑發微微汗濕,虎杖悠仁細心,發現這點后問他喝什么,然后動用3秒100米的速度跑去八百米外的自動販售機,買了冰飲料后又飛速奔回來。 “給,太宰先生的烏龍茶。” 虎杖悠仁做起后輩來一向討人喜歡,禮貌足足,嘴甜會干活。 “謝謝啦,悠仁君。”太宰治找了顆大樹,招呼她一起坐下休息。 他一屁股坐在大樹伸出的樹根上,渾不在意沙色風衣會不會被弄臟。 虎杖悠仁想到她哥新給她買的褲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第一天對它好點,沒坐樹根,而是蹲了下來,反正她體力好,不累。 她瞅了瞅太宰治怎么都不肯脫的風衣和纏得不透風的繃帶,又看了看他被汗濕的頭發,心里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不是愛對其他人指手畫腳的性格,因此沒問也沒勸他少穿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