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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夢野久作用蚊子般的聲音小聲說道。 打了個電話給樓下的中原先生,說咒靈已經解決,周圍也沒有其余咒靈存在的痕跡,弄完工作的事宜,虎杖悠仁再次蹲下身,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夢野久作一些問題。 待夢野久作逐漸放松后,虎杖悠仁用溫柔親和的語調冷不丁問起他身上纏繞的鋼絲和刀片是怎么回事。 尚未聽到回答,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虎杖悠仁與夢野久作轉頭去看。 來人是一群黑西裝護衛,和他們背后戴紅色長圍巾、穿著靴子的中年男子。 夢野久作的臉一下變得慘白。 第5章 森式會社 感知到身邊小朋友變得害怕,虎杖悠仁一邊對看著就來頭很大的人問好,一邊悄悄握緊夢野久作的手,給他支持。 猶疑了一下,夢野久作用了點力,回握她。 好溫暖…… 夢野久作怔怔地想。 虎杖悠仁的手其實并不屬于特別柔軟纖細的類型。 學廚也好、學武也好,兩者都是需要付出辛苦的重復練習,手被磨出水泡、被割傷、被打斷在她學藝生涯的前半段經常發生,到后來,她受傷少了,學會了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指腹和掌心依舊留有薄薄的繭子。 但她的手很暖,手里蘊藏的力量更是讓人心底踏實。 夢野久作猛地攥緊虎杖悠仁的手,又松開,但是……這里是港口黑手黨,他們面前站的人,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是無法反抗的大人物。 “久作君,過來。” 森鷗外含笑叫道。 他態度和善,夢野久作卻不敢放肆,被叫到名字之后不敢不動,垂著頭一步一步蹭過去,小聲叫道:“首……” 森鷗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他叫破自己的身份。 “你這孩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森鷗外熟稔地表現出關心,看不出作假的痕跡。 “久作——”金發藍眼的小女孩抓住他的手,嬌嗔道,“你怎么突然不見了?讓我們辛苦找你。” 胡說! 明明一直把他關在地底! 首領和他的人形異能一唱一和,夢野久作敢怒不敢言。 在外人看來,森鷗外和愛麗絲的表現是熱情關切的好人,夢野久作反而像孤僻不聽話的孩子。 虎杖悠仁客氣地問道:“請問您是……?” “鄙人姓森,名鷗外,是一家小公司的管理。” 森鷗外極有風度地介紹自己等人的身份。 他背后穿著和服,有火一樣紅的長發的女性向虎杖悠仁道謝。 虎杖悠仁趕忙回禮,擺手說不用:“我也是拿錢辦事。外面的東西我已經除掉,森先生你們可以放心了。” 在準備離開之前,虎杖悠仁突然問道:“森先生,請問你和久作君的關系是……?” 森鷗外嘴角勾起一點笑意,摸著夢野久作的腦袋說道:“久作君是我家親戚的孩子。” 夢野久作方才還有點光的眼神又變得空洞起來,不用森鷗外問出確認的話,他就乖乖地、面無表情地朝虎杖悠仁小幅度點頭。 “親戚?” 虎杖悠仁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詢問森鷗外能否與她借一步說話。 西裝護衛們頓時面露警惕。 森鷗外抬起右手,西裝護衛們馬上停止了動作。 嗚哇—— 虎杖悠仁在心底暗暗咋舌,不愧是大老板,管理能力好強! 走到夢野久作聽不到的地方,森鷗外面上笑意不減。 “虎杖小姐,您想和我說久作君自殘傾向的事情嗎?” 他先聲奪人,一下就將苦惱怎么開口的虎杖悠仁引去另一個方向。 “咦?自殘?”虎杖悠仁眼睛瞪大。 久作君那么小的孩子,竟然有自殘傾向?! 她還以為夢野久作處于被虐待的危險境地,沒想到他是自身心理原因導致的自我虐待。 森鷗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半真半假地述說夢野久作的身世,說他的自殘傾向是因為父母拋棄、輾轉多個福利院后留下的心理陰影造成的。 虎杖悠仁輕輕啊了一聲。 聽說夢野久作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在輔導,虎杖悠仁多少松了口氣,放下一些擔憂。 既然不存在兒童被虐待的情況,虎杖悠仁就沒有多留,與趕上樓的中原先生等人交接完咒靈祓除完畢的事宜,確認錢款到賬后,她趕緊往臨時住所跑。 ——她還沒寫完作業,要回去趕作業,明天要交呢。 虎杖悠仁:QAQ ** 森式會社本部,不,應該說是港口黑手黨本部頂層的首領辦公室里,森鷗外與中原中也在討論與虎杖悠仁有關的話題。 “從監控中的招式記錄和現場的痕跡來看,虎杖悠仁應該就是前天晚上連續祓除十幾只咒靈的咒術師無誤。” 中原中也站在下首,向坐在辦公椅中的森鷗外詳細匯報他對虎杖悠仁的觀察。 除了靈感高的人,普通人平時是看不到咒靈的,只有在極少數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能看到。 異能者又不相同,大多數異能者擁有不弱的靈感,因此多少能看到咒靈的輪廓,但是他們一般看不到咒術師的術式效果——除非那名咒術師的術式發動具有很強的外顯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