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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劉秀反手關門,手里抱著只枕頭,是她親手繡的那只。 郭圣通跑過去靠在他身邊,劉秀問“怎么了?” “太空了,我害怕。” 劉秀掀了被子讓她睡里面,“不是有我在嗎?” 郭圣通捧著他的臉,鄭重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哪里睡?” 她嘴唇一咬,眉頭微蹙,劉秀失笑,抬手把她手腕握住“在外宮同他們一起,每人睡一間。” “喔”她乖巧道。 劉秀一手捏住她下巴,“說了多少次了叫你別咬唇別咬唇,咬壞了什么辦。” “不會……”她話沒出口,劉秀已輕輕允住了她的唇,絲棉被里她的身體溫涼的,劉秀的身體guntang的,guntang的氣息噴在她耳邊頸后,她激起一層顫栗,貼上了劉秀厚實的胸膛,劉秀索性壓住她,聽她在身下費力的喘吸聲,郭圣通想推開一點可是力氣不夠,劉秀嘭嘭的心跳就在她的手掌里,劉秀低低地問“通兒可有想我?” 他的心那么火熱那么有力,可是又那么柔軟溫存,她怎么能不想,閉上眼睛無聲地摟住了他的后背。 封王 夜里傳來了風吹草木之聲,落葉沙沙劃著石板,這是宮里不是信陽,殘月如鉤像天被劃破的一個口子,透著寒光凜著殺氣。 “啊!”一個凄厲地女聲劃破寂夜,郭圣通回頭,一群黑衣人圍住了自己,她只能跑不停的往前跑,暗處一支羽箭迎面射來,風聲寒光鋪天蓋地。 掙起來一身的冷汗,她伸手摸了劉秀的身體真實的溫暖的,這才松了一口氣,劉秀瞇著眼睛,“通兒怎么了?” “沒有”她搖搖頭,重新躺下貼在劉秀身邊,劉秀揉了揉她的額頭,“做了噩夢不要想,睡過去了明天起來就不記得了。” “我想喝水。” “好”劉秀起身替她去倒水,內幃里的宮燈全都滅了,燭光從外面透進來朦朧得很,劉秀不小心踢到個什么水都撒了一半,把杯子遞給她彎身去看地上的東西。 “怎么了?” 劉秀捧了那塌邊的瓦罐,問道“你帶了這個來?” 郭圣通喝完水把杯子還他,“你忘了,你說在寒露之前一定來接我。” “可你不是說軍國大事為重嘛!” “那我說是我說,文叔說是文叔說,自己說的話都得負責不是?” 劉秀聽出她是個要“問罪”的樣子,“好,我知通兒在信陽必定受苦了,是不是?” 想起在信陽的種種,她咬緊牙關,“還好,沒事。” 她雖這樣說,劉秀心里卻是明白的,剛到時信陽她那么窘迫,手臂上被蚊子叮的紅包,半夜熱的睡不著覺,飯食難以下咽,自己走后她一個人留在那里,豈不是更難過,“那為夫先向夫人陪禮,夫人只說要什么?” 郭圣通指著空瓦罐,“賠我一只紡織娘。” 如今暮春四月的天哪里有紡織娘,劉秀說“等夏來,我多賠你幾只好不好?” “不好”郭圣通不答應,“這紡織娘我本來要留給弟弟的,他最喜歡了。” 郭圣通突然有些蠻不講理,劉秀一時摸不著頭緒,郭圣通拉了他的胳膊“算了,算了,我只是逗逗你罷了,還有我想母親和弟弟了。” 劉秀抱了她,開顏道“我知道了,回頭就派人去接,邯鄲王宮太大將來我還要出征,怎么放心把你一人扔在這里。” 春夜夢深,宮里不比外面,天光都透不進來的,劉秀又不曾住過,所以天亮也不知道。 謝躬在外面急團團轉,馮異在柳蔭里坐著,內宮景色果然不錯,吳漢笑著對鄧禹說“你看這魚,弄兩條燒燒肯定不錯。” 鄧禹扔了點魚食在塘里,錦鯉瞬間聚成一群,繚亂了一片的水面五彩斑斕。 謝躬說,“將軍還是快去請大司馬吧!陛下的使者在門外等著呢!” 吳漢撇了他一眼,“主公和夫人睡著誰敢去敲門?” 鄧禹說“等等怎么了,就該讓他等會兒。” 謝躬轉身去看樹下馮異,“將軍,你看?” 馮異站起身,“大人,末將也不能去驚擾內幃啊,不如去托侍女……” 鄧禹一回頭,“公孫!” 馮異也不好再做聲,耿弇也剛睡好了過來,拍在馮異背上“怎么,主公還沒起呢?” 馮異搖搖頭,耿弇說,“我叫去!” 謝躬巴不得,鄧禹咳了一聲,“伯昭,主公和夫人在呢,你叫什么去。” “哦”耿弇想到郭圣通,“我倒一時忘了。” 劉秀宮里睡得沉不知道外面時辰,郭圣通是住過王宮的,翻身看見窗外驚覺時辰,“文叔,起來。” 劉秀抬眼,“這天不還沒亮嗎?” 郭圣通起身,替他拿衣服,“這窗子糊了兩層煙羅,宮里又點了一夜的燈,你當然看不出天亮。” 郭圣通急匆匆替他理了衣襟,自己去鏡前梳頭,劉秀開了門艷陽高照,自己眼睛都睜不開,玉團叫宮娥捧了水來,劉秀就在門口掬了一把,眼睛漸漸適應了,才發現回廊那邊一群人,“你們在哪兒干嘛呢?” 謝躬忙跑過來,“劉將軍,陛下派了使者在等你呢!” 劉秀看了鄧禹,鄧禹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劉秀說“等就等著唄!” 使者見了劉秀巴巴地磕了個頭,然后起身宣旨,“武信侯大司馬劉秀,巡狩河北,誅平王郎,定社稷功在千古,敕封蕭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