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送霸總進監獄、[綜漫]發刀太多的我被迫救世、首輔,您才是公主的替身、眼瞎[火葬場]、[綜漫]首領今天是什么味道、福運農家:神醫娘子不好惹、[紅樓]我只想當紈绔、[綜漫]魔王她太受歡迎、不要欺負我、[綜漫]戰斗派女主才是最強噠
女老師飛快看眼周嶠,點點頭。 半夜的時候,蹲監獄的兩人聊了幾句。 起因是教官交班那會,有一個學生在外面和值夜的教官講話。 青云學校里,輔助教官和老師工作的那類學生的地位是比較高的,他們對教官和老師是絕對服從和維護,所以,他們擁有一定的自由。 湯儀曾聽說,有些女生為了在學校過得舒服些,會私下里找男教官和老師……以此換取自己想要的。 學生和教官的對話陸續飄進耳中。 在說要寫什么工作記錄,似乎是教官在跟學生抱怨,學生聽懂教官話里有話,立即表示自己可以幫教官分憂。 學生坐在教官的位置上寫東西,兩人時不時地聊。 教官:“你以前學習怎么樣?” 學生:“我學習不好。” “來這的學生學習都不好。” “嗯。” “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在明中上學。” “明中很厲害的。” “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蘅中比明中更好。”話雖如此,他語氣里透著驕傲,“我兒子今年高二了,上回考進了年紀前一百,老師說按這樣進步下去,有望考上重本。” 學生恭維了幾句。 教官忍不住說:“他這次數學發揮好了,考到了一百四,卷子滿分一百六。” 學生繼續捧場道:“高中數學那么難,我解個證明題就想半天,您兒子真的很厲害。” 湯儀心里有幾分贊同。 她各科平均,但絕不是學理科的料,她對數字很頭疼。 想到這,她瞄了眼身旁的少年。 周嶠若有所感,他目光落到她的臉上,陰暗光線下,她的臉龐輪廓很淡,眼神卻很明亮。 他覺得她有話想說。 女孩自顧自地感慨:“是挺難學的。”說完,又看他。 周嶠隨意“嗯”了聲,算是回答。 于是,湯儀覺得這位獄友八成和她一樣,是個學渣。 學渣和學渣一起蹲監獄,想想好像更暗無天日了。 湯儀苦中作樂地想了會,繼而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念高幾?” 周嶠看她,答:“高二。” 她念高一,原來他比她高一屆。可惜也改變不了學渣的本質。 他淡淡問:“你想說什么?” 湯儀眨了下眼:“沒有。”學渣與學渣間需要留幾分顏面,她不會主動戳穿這個事實。 他們之間有一種隱約的禮尚往來,似乎帶點默契,連聊天也是。 不知何時,門外那兩人的話題換了,教官正跟學生高談闊論什么政.治、國際形勢。 湯儀一手托腮,神情有點放松,她專注聽那兩人拉拉雜雜的講話,視線落在某處黑暗里。 周嶠的確有點無聊,他沿著她的目光看去,沒發現什么。 過了會,似乎有人說了句話,湯儀微微愣神,湊近他,問:“你剛剛說什么了嗎?” 周嶠單手撐地,身體側過去些,低頭靠近她耳畔,把話重復了一遍。 少年微沉的嗓音和溫熱氣息輕噴在她耳后肌膚,有點癢又有點涼。 她難以描述這種感受,脖頸上浮起一圈疙瘩,耳朵里自己的心跳聲很清晰,強按下這奇怪的感覺,她平復心緒,回答他,她念高一。 又過了一夜。 湯儀睡得飽足,醒來見到天氣晴好,外頭的陽光白燦燦的,心情舒暢。 她不禁看那位學渣獄友,他正在吃早餐,很安靜,不仔細聽,聽不到他咀嚼食物的聲音,想來吃相斯文。 新換的教官是個生面孔,不知道脾氣如何。 她踮起腳在小窗口望著新教官,琢磨了會,決定試一試。 意料之外,一切順利。 她洗漱完回到小黑屋,周嶠已用完早餐。湯儀坐到他身邊,拎起袋子,一怔,這份量不對。 女孩湊到他身前,低聲問:“你吃了嗎?” 周嶠聞言,低下頭對她說:“今天有我的那份。” 那難怪。看來,獄友的父母終于交足了學費,她一時竟不知該為他難過,還是高興。 午后,陽光最盛的時刻,一束光投進小屋,落在地上。 靜修室的角落放有一桶純凈水,是給關禁閉的學生喝的。 原先一個人被關在里面,她是完全沒有一絲輕松的念頭的,但現在不同,無聊至極時,她想找點有趣的事做。 往吃空的塑料袋里裝點水,她挑了有光亮的那處坐下。 周嶠看著她的這些行為,并不理解,不由走過去,坐到她對面。 兩人中間隔著落有一片陽光的空地,這一小片地方,約莫只有兩面手掌那么大。 他看著她指尖沾沾水,在明亮的地上劃來劃去,水泥地上顯出深色的濕痕,不知道她在畫什么,有點自娛自樂的意味。 周嶠看了會地上的濕跡,又抬眸去看她。 湯儀正沉浸在難得的輕松里,沒發覺他近在咫尺,畫完幾只小動物,有點意興闌珊,她抬頭想看看獄友在做什么,冷不丁對上一雙眼睛。 一雙沉靜漂亮的眼睛,眸光清冽。 這幕猝不及防,她險些被嚇到,心頭狂跳,別過臉去,她慢吞吞地挪進陰影里,不再看他。 見她如此反應,周嶠微微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