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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氣到不行,拳頭攥緊著嘗試去開門,卻發覺這小子反鎖了房門,像是早就有準備。 “可惡。”她煩躁嘟囔一聲,吹了吹自己凌亂垂到眼前的頭發。 這小瘸子絕對是故意彈給她聽,就為了吵她大清早的美夢,以此來報復昨晚她硬是跟著他出去,半途打亂了他原本計劃的。 昨夜什么也沒打探出來,反而還賠上了自己兩個大黑眼圈的沈白,強迫自己做了幾遍深呼吸,不至于讓自己直接氣得原地爆炸。 “小瘸子!”幾秒沒過,沈白又憤恨往前去,重重拍了許燦陽的房門兩下,“你再不出來,我以后就天天跟著你,讓你半點保護費都收不到!” 一時嘴順,就把小羊打趣說的話憤怒吼出來的沈白,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其實只是句玩笑話。 這幾聲出去后,許燦陽的房間內又保持安靜了幾秒。 沒一會兒,待沈白想直接暴力開門的前刻,她面前那扇緊閉著的房門忽的被打了開。 里頭探出來許燦陽的一雙眼,看起來也明顯沒怎么睡好的許燦陽眼底掛著淡淡的青色,比前段時間看上去還要憔悴。 沈白被氣笑,她擼起袖子,指著已經困成內雙眼皮的許燦陽:“小瘸子,我估摸著你再來段時間的這樣子,你離‘小瞎子’這個新標簽也就不遠了。” 許燦陽的表情是平常時候的冷冰冰,沒有什么別的波瀾。 他手抓著門,疲勞地眨了下眼睛,接后出言:“有事嗎?” 許是剛熬完夜,嗓子還有明顯的沙啞。 沈白注視面前人過長劉海后的、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渾身的氣鼓鼓像是倏然破了一個小洞,奮力鼓足的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 她無聲嘆口氣,抿了唇角皺起眉梢,看著這樣的許燦陽講不出什么話來。 半晌,在許燦陽要關門前,她幽幽反問:“能有什么事,你還想裝做小聾子嗎。” 說完,她就轉身回去了自己房間。 許燦陽在清楚聽到隔壁一聲關門響動后,頓了頓思緒,也準備繼續自己手頭的事情。 來不及反應的瞬間,一坨黑影從門縫里,飛快竄進他房間。 站在門邊清楚目睹了這幕的沈白,加快自己腳上的步伐,將自己用手簡單梳理過的長發別到耳后。 “小羊進到你房間了?”她邊撩著自己的秀發,邊如此對還處在懵圈中的許燦陽道。 許燦陽站在門邊,保持著脊背的微微僵硬,迷茫眨了兩下眼睛后才有所反應。 “不、不知道。”甚至乎,話語都變得有點結巴。 沈白往黑黢黢的許燦陽房間里頭看去,壓根找不到作為暹羅貓的小羊。 “你剛干嘛了?” “你不是回房間了嗎?” 兩道聲音交雜在一起,幾乎是同時響起。 沈白抬頭看向許燦陽的眼睛,最后只是帶點幽怨地搖搖頭,表示先跳過這個話題。 小羊偶爾會特別鬧騰,興奮地亂跑亂跳,家里的每個地方、每個人都會成為它歡鬧的游樂園。 唯獨除了許燦陽、和他的房間外。 “我去把它抱出來。”沈白說著,就想邁步進去。 “不用,”許燦陽擼了袖子,聲線恢復一貫的平靜,“我去。” 順手推了門,只將門留出一小條縫隙來的許燦陽往里走去,頎長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屋內傳來窸窣響聲,沈白站在外頭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你別揍它啊。”她蹙蹙秀眉,小心開口提醒。 屋內的窸窣聲音變得大了些,還伴有鋼琴琴鍵多個被按了的沉悶聲。 沈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抱著自己的手臂輕輕點了點面前的那扇門。 門縫變得大了些,不遠處的畫面隨即展現在她眼前。 昏暗環境里站著一個人影,他正虎視眈眈著鋼琴上撲騰的弱小貓咪。 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表情,但他周身透出的低氣壓,還是讓沈白的心臟一緊。 “小羊!”她下意識喊了這么一聲后,按亮了門邊的燈就沖進去,打算從許燦陽的手里保護下貓咪。 炸毛了的貓咪沒理沈白,倒是許燦陽聞聲朝三步并作兩步進來的沈白,看了過去。 沈白一把護在貓咪身前,萬分緊張的時刻,沒怎么看清地上的狼藉。 “不準你打它!” 和她對上視線的許燦陽,斂了斂清澈的眸子。 沈白看到他張了張唇,似乎是想說點什么,不過最后還是什么音節都沒吐出。 他安靜撿起地上被貓爪抓得破碎的幾張A4紙后,就出了去,暴露出來的手臂和手背上,全都是被抓出了鮮血的紅痕。 沈白一路注視著許燦陽的遠去,凝望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房間內一瞬間陷入寧靜,只有幾聲小羊炸毛的嗚嗚聲。 沈白轉身,瞄了眼跟前亮出爪子的小羊,思緒一瞬間有點亂糟糟。 她低頭,撿起地上的紙張碎片,看著上面用水筆填著的音符愣神。 所以是小羊將小瘸子的東西弄壞了。 小瘸子沒干什么,反倒手上全部都是鮮血和抓痕。 她咬了咬唇瓣,將手里碎得和小塊拼圖似的紙張收入眼簾,一時有點說不出話來。 在這種微妙氛圍里,她心跳有點加快地,聯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輕輕在心里反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