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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知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他每問一句,蘇夫人臉色就難堪幾分。 蘇止瑜凄苦一笑道:“你從小就認定她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不喜歡她,隨意糟踐她。” 所幸蘇犀玉及時離了家,才沒落得個畸形的下場。 “她本來就是鳩占鵲巢,那藥又不會要了她的命,有什么關系!”蘇夫人大聲辯解。 蘇止瑜神色黯然,默然片刻,平靜道:“我幫不了舅舅,母親另尋高明吧。” “好……好!”蘇夫人臉色蒼白,后退時蹌了一步,扶著桌子才能站穩了。 除了夫君與兒子,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還有一個女兒除了能聽她訴苦之外,沒有別的用處。 她與俞楊說了心中悔恨與苦悶,卻聽俞楊道:“還可以去找蘇犀玉啊,老太傅和陳貴妃都偏愛她,她一定能有辦法。” 蘇夫人眼神躲閃,“不,她已經不是蘇家人了……” 她是心虛,也是害怕錢滿袖,昨日的恥辱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俞楊看了看她這反應,眼眸閃動著摸上了自己仍腫著的臉。她只是看不得蘇犀玉過得好,想給她找麻煩,薛家的死活與她無關。 如此又過了三日,獄中的薛勝義招認了所有,禁衛軍直沖周府、葛家,將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一道圣旨將這幾戶人家的罪惡揭穿,早年擄掠男童馴養侏儒的主謀本是周壇禮與葛家家主,這兩人算計的好,見勢不妙立即拉了替死鬼退了出去。 薛勝義則是前幾年巧合聽到的風聲,他自從被好友與胞妹背叛后人就偏執了許多,恰好那時蘇夫人來找他訴苦,他就摻合了進去,拿了那藥讓蘇夫人喂給蘇犀玉。 他瞞得緊,家中誰都不知道,只是不曾想被薛立誤打誤撞偷聽到了。薛立又打著蘇犀玉的主意,悄悄將這事瞞了下來。 兜兜轉轉幾年后陳譯禾從薛立口中知曉這事,如今才能順著薛勝義將這幾人一網打盡。 被禁軍押著的周壇禮看著陳譯禾冷笑,道:“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讓我兒下手再重些,直接讓你死在廣陵。” 陳譯禾沒理會他的狠話,只問他薛勝義的立場。 若說周壇禮最恨的人,除孔明鋒與蘇銘祠之外,便是薛勝義了。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薛勝義真的有些瘋,只要沾上蘇銘祠的事,完全不管對錯與后果,不管不顧地與他作對。 可偏偏他又與周壇禮上了同一條船,即便他站到了陳輕語那邊,周壇禮怕魚死網破,不敢對他怎么樣。然而時至今日,還是沒能逃過。 這幾家相繼倒下,一時間京中人人自危,街頭都靜了許多。 但這對陳家幾人并沒有什么影響,錢滿袖不好意思進宮了,就待在家里折騰陳金堂,幾天下來,檐下的鸚鵡都會數落人了。 陳譯禾回來逗蘇犀玉玩的時候,冷不丁地聽到一聲尖細的嗓音:“就你這樣的,以后抱孫兒孫女我怕你給我摔著了!” 陳譯禾扭頭看到鸚鵡,牽著蘇犀玉到了檐下,跟鸚鵡斗嘴道:“別瞎說啊,我抱三四個小娃娃也摔不著的。” 蘇犀玉推他,“它又不是在說你。” 這鸚鵡是跟錢滿袖學的數落陳金堂的。 鸚鵡在架子上蹦了起來,叫著道:“說你怎么了,你不該說嗎!” “挑釁我?”陳譯禾做勢卷起了袖子。 鸚鵡一見他這樣立馬往后撲騰,叫道:“欺負人啦!我要去告訴娘!” 這下陳譯禾停住了,轉頭去看蘇犀玉。 后者笑得眼睛完成了月牙,“我可沒教它,是它自己學的。” 她又拿著腰果喂鸚鵡,道:“不用怕他,想說什么說什么。” 鸚鵡叼走她手中的腰果,跳了兩步道:“回家!回家!回廣陵去!” 第86章 [最新] 完結章(終) 頓時歡天喜地。…… “那就回吧。”陳譯禾道。 蘇犀玉愣了下, “回去?那jiejie……” “回去。”陳譯禾道,“爹娘要是想留著就留,咱們先回去,沒事兒。” 出來好幾個月了, 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說回就回, 當天晚上兩人就跟父母商量了起來。 陳金堂躺了好幾日, 腰已經好了, 一聽要回廣陵,也有點想家, 但又舍不得陳輕語。 手心手背都是rou,錢滿袖也舍不得女兒。 最后商定陳譯禾與蘇犀玉先回去,等來年春天再來接父母兩人。 事情定下來之后, 陳譯禾就往宮里去的頻繁了些,皇帝讓他查郝老太傅遇刺的事情,現在徹頭徹尾地查清了,便拿出那塊金牌還給了皇帝。 但明宏帝沒收,道:“拿著吧,省得你在廣陵做事不順手。” “陛下不怕我仗勢欺人、為非作歹嗎?”陳譯禾道。 “那你怎么不在周壇禮去廣陵時趁機殺了他?讓他回不來,不是更簡單?”明宏帝含笑道。 他把桌上的奏折往旁邊推了推, 又問:“你那么厭惡蘇俞楊,又為什么沒有直接殺了她?” 陳譯禾不殺周壇禮,是因為那時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先前幾次遇險都是周家人所為。他可不亂殺無辜。 不殺俞楊則是因為…… “惡人自有惡人磨, 直接殺了不是便宜了她?”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