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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犀玉迷迷糊糊閉著眼沒出聲。 床幔里不見光亮,陳譯禾扒拉著她衣襟往里嗅了嗅,聞見一絲藥味才放了心,給她把衣裳理好,抱著人睡了過去。 第78章 冒充 “沒關系,俞楊聽得懂。”…… 翌日大早, 一家人正圍著用早膳,護衛來報:“少爺,周壇禮大人來要周祎的下落。” 陳譯禾擺手,“第三日還沒過半呢, 讓他回去等著。” 護衛應聲下去。 “催什么催, 他兒子多大個人了還能把自己弄丟了, 咱們兒子幫著找就不錯了, 他還好意思上門催。要不要臉了?”陳金堂一聽周壇禮的名字,夾到碗里的合意餅都不想吃了。 他夫妻二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前段時間的事, 只知道陳譯禾忽然被安排了差事,做不到還得挨罰。 雖說他們這一趟原本就是來京城玩和探望陳輕語的,但陳譯禾能被委以重任, 陳金堂還是挺高興的,就是這任務的強制性讓人覺得糟心。 陳金堂豎著眉毛道:“能找著就找,找不著也不怕他,待會兒你就進宮找閨女去,看他個老頭子還能把咱兒子怎么著不成。” 錢滿袖也覺得這事兒糟心,放下筷子道:“你當這事兒女兒能解決啊?人家是大官,人家女兒也是個貴妃, 回頭再給女兒惹上了麻煩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陳金堂急了,“你說皇帝他咋回事,非得把這找人的事兒給咱們禾兒做是想干什么?” 他二人一句話落下, 另一個立馬就接上, 蘇犀玉沒逮到空說話, 視線隨著兩人轉來轉去,正要開口說沒事,碗里的粥被人動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 見陳譯禾攪動著勺子道:“不燙了,快喝。” 父母兩個還在吵,陳譯禾把她的手移到碗邊,然后接過丫鬟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 兩口子也不吵了,視線都聚了過來。 “人已經找到了,不成問題的。”他把帕子還給丫鬟,道,“我出去一趟把這事兒解決了。娘你們今日要是沒事就別出去了,月牙兒昨日有點累著了,你陪她在府里說話。爹你不是想那你畫眉鳥了嗎,正好我昨日見了只學嘴鸚鵡,等會兒就送來了。” “找著了就好。”錢滿袖高興起來,“那就不出去了,娘就在家看著月牙兒好好歇著……” 陳譯禾安排完低頭去看蘇犀玉,她也正仰著頭看來,欲言又止。 昨日的事他還沒告訴蘇犀玉,知曉她是怕周祎亂說話,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道:“別撒嬌啦,今日我會早點回來的。” 蘇犀玉耳尖一紅,按下他的手低聲道:“你又胡說。” “行,就當我胡說吧。”陳譯禾站起來,“我出去了,掌燈時分回來。” 他帶著人瀟瀟灑灑地走了,剩下蘇犀玉紅著臉不敢抬頭,心里抱怨他總是不分場合做些小動作又亂說話。 她低頭抿了口粥,感覺粥里好像放了許多糖,嘴巴到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餐桌上陳金堂咳了幾聲,道:“誰管他什么時候回來,不管他。” 錢滿袖與他相反,笑得合不攏嘴,給蘇犀玉夾了塊春餅,道:“快吃飯吧,待會兒咱們也看看那鸚鵡……” . 周祎已被人關了好幾日,他是怎么都不想到有人敢在京城綁了他的。 更荒謬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綁了他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四周濕冷,像是在一處山洞,夜晚還能聽到野獸的嚎叫。 他是被人單獨關押著的,綁著手腳,蒙著眼睛,每日有人按時送野果過來,卻不會跟他說一句話,完全無視他的所有需求。 幾日下來,周祎感覺自己快瘋了。 他不懂那人為什么明知他的身份還是綁了他,同時心里對俞楊的厭惡更重,若不是她無腦亂說話,自己也不會被綁。 周祎是知道蘇家抱錯孩子的事的,畢竟因為身子弱就默默在后宅養了十多年,這理由多少有些站不住腳,有心人稍微查一查就能猜想出個大概。 不過是不是在蘇家長大的不重要,只要她是蘇家的女兒就行。所以周祎是愿意娶俞楊的,即便她粗俗無禮。 周祎覺得自己做的算好的了,至少表面上不沾風塵,身邊也沒什么侍妾通房,待人也算溫和,怎么著也是京中有名的翩翩公子。可偏偏俞楊見他第一眼就臉色發白,好像被嚇得不輕。 他不能理解,但并不重要,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嫁過來之后就好了。 后來他們家因為這場婚事得不償失,周夫人是動過解除婚約的心思的,可周壇禮不許,世家的臉面不允許他這么做。 周祎仍是覺得無所謂,不管俞楊是如何粗鄙上不得臺面,嫁過來之后總有法子能讓她乖乖的。 俞楊越怕他,他就表現得越溫柔寬厚,最起碼蘇銘祠夫婦倆對他很滿意。 可他現在后悔了,他那日出城一半是因為派了人去殺李福,一半是為了做樣子出城來尋俞楊。 不該出城的,直接讓人把俞楊殺了,娶一盒骨灰回去不是更簡單? 被人松綁帶出去時,周祎腿腳都不太靈活了,幾乎是被拖出去的。 蒙眼布被取下,但周祎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瞇著眼睛依舊什么都看不清。 陳譯禾掃了他一眼,問李福:“認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