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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宏帝擺手制止他,道:“做錯事就該受到處罰,越是無知越該如此,否則以后豈不是會變本加厲?就按陳譯禾所言,來人?!?/br> “陛下!”蘇銘祠著急,“請陛下看在她是個姑娘家且還未出嫁的份上饒她這一次!” “蘇愛卿,教女無方……”明宏帝看著蘇銘祠搖頭,“回府好好自省吧。” 蘇銘祠臉色僵硬,只能眼睜睜看著俞楊叫喊著被人押了下去。 . 幾人離開時,陳譯禾單獨被明宏帝喊住了,他暗示道:“不可太過分。” 陳譯禾笑,“陛下放心,別人不招惹我,我才懶得給自己找麻煩?!?/br> 明宏帝掃了他一眼,又說道:“過幾日等蘇犀玉好了些之后,帶她進宮來給你jiejie看看,順道跟我說說你給郝將軍弄的那些東西。” “這是肯定的?!标愖g禾道,“正好我還有些疑惑要請jiejie幫忙解答?!?/br> 上回見陳輕語太著急了,只來得及說了一兩句話,婚書的事情提都沒提呢。 明宏帝:“……行了,回去吧。” . 蘇銘祠卻是羞于面對周壇禮,所以慢了幾步,恰好碰上了年紀大腿腳慢的郝老太傅。 老太傅看著蘇銘祠笑瞇瞇道:“蘇大人真是愛女心切?!?/br> 他是聽了陳譯禾與俞楊的那些話才明白了,為什么穿金戴銀的小夫人落下了山崖,許久都沒人找來,原本不是人家夫家不重視,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人掉在了山崖下。 再聯想蘇犀玉的身世與今日看到的蘇銘祠對兩個女兒的態度,更是心寒。 蘇銘祠不知道他認識蘇犀玉,還當他真的是在說自己疼愛俞楊,忙拱手道:“小女無知,請太傅大人大量不與她計較?!?/br> 老太傅和藹地笑著,道:“確實是無知又蠢鈍,該好好管教才是?!?/br> 說罷摸了摸袖中那塊小巧的白玉牌,徑直往前去了,徒留面紅耳赤的蘇銘祠,無地自容。 * 蘇犀玉覺得哪里都痛,比先前沒抹藥時還要痛,尤其是右手臂,幾乎抬不起來了。 被錢滿袖拉過手時,低喊了一聲出來,把錢滿袖嚇一跳。 “怎么了這是?我看看。”錢滿袖不由分說地掰開了她的手掌,看見了她掌心的擦傷,“怎么手上也有傷?” 錢滿袖心疼壞了。 她今早才知道蘇犀玉回來了,喜滋滋地過來打算帶她去見陳輕語,看見她臉上和手背上的傷時已經驚訝過一次了,哪知道她手心也有。 蘇犀玉也不想她擔憂,搬出了陳譯禾想好的借口,道:“跟臉上的傷一樣,都是前幾日馬車被沖撞了碰傷的?!?/br>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是容姑娘家的馬車嗎?以后還是用咱們自己家的,咱們家的可沒出過事……” 錢滿袖絮叨著,在蘇犀玉掌際輕輕撫摸了下,問:“還疼不疼啊?” 問了又不等人答,吩咐下去道:“去宮里請個御醫過來……” “不用,已經看過了?!碧K犀玉連忙阻攔她,“夫君找的大夫,都開了藥了,抹上幾日就好了。” 錢滿袖嘟囔著非要請最好的大夫來,蘇犀玉怕她一直想著這事,正好她正想著陳譯禾進宮的事兒,就道:“又不是什么大傷,這就去請了御醫,回頭別人又要說咱們家了,萬一再惹陛下不高興就不好了?!?/br> “嗨,皇帝哪能跟咱們計較這個!”錢滿袖來了勁兒,大大咧咧道,“我前幾日去見你jiejie的時候還見了皇帝了,跟以前在咱家一樣,見人就笑,還讓我陪著你jiejie在宮里住幾日?!?/br> 后面她就沒好意思說了,她怕自己沖動又給陳輕語丟臉,這兩回進宮都謹慎的很,一點兒都不敢亂走,覺得很不自由,所以推拒了。 “在咱們家?” 蘇犀玉對以前的事知道的不多,陳譯禾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還沒跟她說。 錢滿袖見她好奇,就跟她說了起來。 “當初他還是太子呢,被你jiejie撿回去的時候滿身泥,半死不活的,養了好幾天才給救回來?!?/br> “說話文縐縐的,懂的還多,知府上門非說你爹打死了人要抓起來,你爹自己都暈乎乎的不知道咋回事,結果他問了幾句,三言兩語就把你爹的冤屈洗刷了,還真就是被人陷害的??赡苣土?,知府都被他唬住了?!?/br> “人家不是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你jiejie看他沒地方去就想讓他入贅進來……” 前面蘇犀玉還聽得認真,到最后一句就有些驚詫,“這、這是不是不能亂說?” “沒事兒,他自己都答應了呢?!卞X滿袖滿不在乎道,“那時候你jiejie脾氣還很差呢,嗨,都是跟我學的……不過皇帝性情真好,你jiejie說什么就是什么,可聽話了?!?/br> 蘇犀玉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不敬,不過是在自己家沒外人,就由著她了。 錢滿袖回憶著以前的事情跟蘇犀玉說了一些,什么查黑心貪錢的掌柜的,帶著姐弟倆去收無賴村民的租子啊,整治家里生意鋪子等等,說著說著傷感了起來。 “哎,怎么就當了皇帝呢……” 當了皇帝三宮六院的,還不如就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入贅到自己家呢,那女兒也不用離家了,更不用跟一幫子妃嬪爭一個皇后的位置。 蘇犀玉看她不開心,急忙安慰她道:“現在不是感情也很好嗎,誰都知道陛下最寵愛jiejie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