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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有的。”陳譯禾聽她提起以前的事就想起自己騙她“打是親罵是愛”,被她打了臉的事,不想接這茬,忙抬起右手賣慘,“我讓小廝去買了栗子,就是我這手不能用力……” 蘇犀玉輕哼了一聲,道:“騙人,明明前幾天還能抱我呢!” “前幾天是前幾天,現在是現在,不信你再讓我抱一下試試……” 他說著故意去抱蘇犀玉,蘇犀玉不讓,推搡著鬧了起來。 笑鬧了會兒,陳譯禾抱著人抵在了窗邊,視線無意間一垂,暼到了站在街邊失魂落魄的蘇止瑜,他正垂首站在一個花燈攤子后面,身子被遮住了大半。 瞇眼看了看,陳譯禾又起了壞心思,捻了下手里逗蘇犀玉的腰果,朝著人彈了過去。 蘇止瑜冷不防接到一顆腰果,抬頭看來。 兩人一高一低,四目相對,陳譯禾朝著人露了個挑釁的笑。 蘇止瑜卻沒什么反應,只是呆滯地看著他懷中抱著的那個身影。 “快松開呀。”蘇犀玉背靠著窗,推了推陳譯禾的肩膀道,“你要把我擠掉到街上了。” “那肯定不能。”陳譯禾越過她的肩,伸手去關窗子,感覺她還在掙扎,嚇唬道,“別動,下面可是有人看你了啊。” 蘇犀玉瞬間臊紅了臉,他兩人打打鬧鬧就算了,讓人看見了算什么事啊。 窗楞一聲輕響合上,陳譯禾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道:“沒事兒,小夫妻親親抱抱怎么了,誰也不敢說什么。” 這時隔間的門被敲響了,蘇犀玉被這一聲驚到,發覺自己還被陳譯禾抱著,怕別人看見了,雙臂下意識地猛地往外推去。 “砰”的一聲,陳譯禾被推開兩尺,側腰重重地撞上了桌沿。 “哎呀!”蘇犀玉嚇住了,忙去扶他。 外面敲門的小廝聽到動靜也嚇了一跳,連同丫鬟急忙推門進來。 “少爺!” 就見他們家大少爺按住了腰,一張臉青白交替,嘴唇開開合合卻說不出話來,明顯是磕著了。 而蘇犀玉手足無措,手靠近又收回,不敢去碰他,自責問道:“是撞疼了嗎?” 要不是后面有桌子擋著,陳譯禾感覺自己怕是能被蘇犀玉一巴掌直接推到地上去,太丟人了。 他磨著后槽牙擠出了一個笑,道:“不疼,我是故意嚇你的,上當了吧?” 蘇犀玉看著他的表情驚疑不定。 陳譯禾對她笑了幾下,轉頭看小廝時雙眼泛著寒光,要不是他忽然敲門,蘇犀玉哪至于嚇得直接把自己推開了。 他先讓丫鬟退出去,又冷著臉問小廝:“什么事?” 小廝覺得少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嚇人,趕緊道:“少爺您讓買的栗子,還有讓繡娘準備的絹緞都取回來了。” 陳譯禾沒回話,用眼神示意他把東西放下。 小廝輕手輕腳靠近了,將東西放下后,趕緊溜了出去。 陳譯禾腰上撞的那一下不輕,但臉上裝作什么事都沒有,實在是被自家娘子推開了還受傷了,說出去太讓人顏面無光。 他若無其事地打開油紙包,把熱乎乎的栗子推給蘇犀玉,“先吃著吧,別吃太多了,待會兒還得吃飯呢。” 蘇犀玉不去拿栗子,扒著他手臂道:“真的不是磕著了嗎?” “當然不是。”陳譯禾腰上陣痛,但臉上還在笑,“你那點力氣能把我推多遠?都說了是騙你的。” 他朝開了口的露出金黃色果rou的栗子點了點下巴,道:“我想騙你給我剝栗子呢。” 蘇犀玉又仔細打量了他,沒看出異常,松了口氣去剝了栗子,三兩下剝開,把帶著清甜味道的果rou遞給陳譯禾,道:“給你剝好了。” 陳譯禾想揉揉剛才撞到的地方,被她看著硬是忍下了,撐著下巴故作淡定地看她,也不動彈,只是微微張開了嘴巴。 蘇犀玉耳根子一熱,卷翹眼睫扇動了幾下,纖纖玉手捏著果rou送進了他口中。 陳譯禾心情又好了起來,也不覺得丟臉和腰痛了,坐直了去拿方才小廝送過來的方盒。 方盒是梨花木做的,上面雕著象征富貴吉祥的雙尾錦鯉,精巧的鎖扣“啪嗒”一聲打開,露出里面數條精美的絹帶,均用紅線綁著,一條一條對折著鋪在絲綢墊子上。 “真好看。”蘇犀玉驚喜出聲,她喜歡這種精致小巧的東西。可惜手上剛才剝了栗子,怕弄臟了不敢去碰。 “我特意讓人做的,能不好看嗎?” 蘇犀玉彎起眼眸笑著點頭,又奇怪:“可這是做什么用的啊?做發帶嗎?” 陳譯禾不答,看了看蘇犀玉今日的穿著,又低頭在里面挑挑揀揀,最終挑出一條一指多寬的描著金邊的白色半透明紗帶。 紗帶中間用銀絲線勾著各種花卉紋路,但是顏色比較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別動。”他對蘇犀玉說道,然后拆了這條絲帶,抱住了蘇犀玉。 絲帶貼上脖頸時蘇犀玉不習慣,顫了一下,被他揉了揉后頸。 陳譯禾把絲帶在她頸上繞了一圈,用手捏著,退開半尺看了看,滿意點頭,然后把剩下的絲帶在她側頸打了個小結,絲帶垂下,與蘇犀玉耳下的青絲一起落在了她胸前。 “行了,這樣就看不見傷疤了,再接著抹藥,過幾個月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