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躊躇了片刻,蘇犀玉單手托著他受傷的手,含羞帶怯地看了看他,另一只手微微抬起…… “不是這個親!”陳譯禾黑著臉,心里什么風花雪月都沒了。只想知道,現在把“打是親罵是愛”這句話撤回,還來得及嗎?! 蘇犀玉雙眼笑彎,聲音微啞,聽著卻是十分歡快的,“我逗你玩呢。” 說罷,捧著他的手背緩緩低下了頭,雙唇微啟,如蜻蜓點水般在他掌心輕印了一下,一觸即離。 雙唇離開之后心才后知后覺地狂跳了起來,熱氣也涌上了頭頂。 蘇犀玉感覺自己發梢都要紅了,不敢抬頭看人,硬著頭皮假裝淡然地在他掌心吹著氣。 蘇犀玉低著頭,陳譯禾看不到她表情,只能盯著她染上緋紅的脖子和耳垂。 有一小縷長發從她耳后垂下,順滑地貼著細長脖頸探入了衣襟內,順著那縷長發往里看去,露出的星點肌膚也是粉嫩的,發著誘人的光澤,引人碰觸。 屋內沒人說話了,滴答的雨聲與微弱的燭光交織出曖昧的氣氛,沉寂中也不知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咕嚕嚕——” 忽地一陣怪聲響起,蘇犀玉霎時間僵住了身子,而陳譯禾則是目光移到了蘇犀玉肚子上,笑出聲來。 她本就起得晚了,到現在只喝了一碗藥,是該餓了。 蘇犀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被陳譯禾俯首貼近耳尖,聲音親昵問道:“是餓了嗎?” 被問的人臉上掛不住,見他離得近,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才不好意思地點頭。 陳譯禾看她這模樣,覺得不逗逗她就是自己虧了本,眼睛一轉,道:“這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我馬上讓丫鬟給你送吃的過來。” 蘇犀玉聽了,抬起濕漉漉的眼眸看了他一眼,模樣乖順得不得了,就在陳譯禾被看得內心柔軟想觸碰她時,她小聲問道:“我不回答,你就要餓著我了嗎?” 問完了便盯著陳譯禾等他回話。 陳譯禾:“……” 當然不會,但是她怎么不老實答話,還學會反問了? 陳譯禾沉默,心道:完了,以后怕是拿捏不住她了,早知道就不說喜歡了。 蘇犀玉還催他:“說呀。” 陳譯禾有點下不來臺,強笑道:“怎么會,餓著誰也不能餓著你。” 廚房里湯水食物時刻備著的,這邊吩咐了下去,很快就端了過來。 陳譯禾讓丫鬟伺候她吃飯,在旁邊看了會兒,見她精神勁兒沒剛才那么好了,道:“你還發著熱,吃完就再睡會兒,要是無聊了,就讓杏兒給你唱曲兒聽。娘她這兩天容易哭,就別喊她來了,不然你倆湊一起又得哭上半天。” 蘇犀玉一想也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頭,問:“你不在家……嗎?” 她想說“你不在家陪著我嗎?”,但是丫鬟們還在,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晚上陪你一起用晚膳。” 蘇犀玉不想他出去,道:“外面下著雨,你手上還有傷……” 陳譯禾聽出她不舍,嘴角彎起,繞到她身后摸了摸她的額頭,微灼的熱度傳來,他聲音不由自主地放輕,道:“我又不去多遠的地方,就是去趟府衙,回來時順便去映月坊給你取新制的香露好不好?” 映月坊是他們家的胭脂鋪,原本是間普普通通的小食肆,誰也不知道陳譯禾什么時候讓人改造成了胭脂鋪,里面盡是些稀奇古怪的香脂蜜露。 不止幾間小食肆,還有旁的一些小店面,全被他改頭換面了。 陳譯禾算的清楚,民以食為天,米糧面鋪是最基礎的需求與保障。但是賺錢的話那還是賺女人的錢最容易,就弄了這映月坊。 最開始弄的脂粉是拿給云姣用,后來用了些營銷的手段,使得映月坊大受追捧,店鋪一點點往外擴,如今附近幾個州府,處處都有這映月坊。 他搗鼓這些東西,但是自己受不了熏人味道,所以從不許自家人用。 錢滿袖年紀大了,不用就不用唄,蘇犀玉則是被他看著不許用的。 主人家都不能用了,下面的丫鬟就更不用想了。 明明不缺錢,東西還是自家的,可是蘇犀玉從來都沒碰過,只偶爾從送賬本過來的仆役身上聞過幾次,香味怡人。依誮 現在一聽他這么說,好奇又高興,但還是囑咐道:“那你不要出去太久了,多帶些人,手上要是疼就趕緊去近處的醫館……” “嗯嗯。”陳譯禾應著,垂首在她發頂上親了一下。 他站在蘇犀玉身后,這一下動作很輕,蘇犀玉沒察覺,沒什么反應,但屋子里的丫鬟都看見了,紛紛紅了臉,低著頭不敢出聲。 陳譯禾跟蘇犀玉說他要去府衙,確實是去了,逮著元大人問了許多郝老太傅的往事以及人脈來往,在衙門停留了許多,又帶人去了城外。 城外早先打算建溫泉的莊子里死了人,就徹底廢了,被陳譯禾拿來做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到了山腳下,陳譯禾剛撐了傘下馬車,沒走幾步,便有人帶著護衛迎了上來。 領頭人身材壯碩,孔武有力,臉上有一處凹凸不平的疤痕,看著十分駭人,問好后便盯著陳譯禾的右手皺起了眉。 陳譯禾道:“小傷,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