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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收整干凈了,才又看向云姣,道:“當日我看中了你的琴曲把你買了下來,現在已經沒興趣了。但是看在你遭遇凄苦的份上也不多為難你,只把你留下做事,等你將那三千兩銀子給我賺回來,我就還你賣身契放你自由,到時候你想去找人討債也好,想平靜過日子或者回煙花之地也罷,都隨你的便。” 云姣是暫時不能放的,還等著她指認人呢。 “但有一條要求。”他睥睨著地上的人道,“把你腦子里的情情愛愛都給我收起來,日后若是再遇到那個假的蘇止瑜,但凡你敢為他做出半點損害我陳家利益的事情,我讓你生不如死。” 云姣四肢癱軟,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給你兩天時間冷靜冷靜,考慮清楚了再讓人通知我。”說罷讓人將她拖了回去。 屋內只剩下三人時,舫凈好奇問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招惹上這種人?” 沒得到回應,于是他又問蘇犀玉:“你兄長又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人這么陷害?” 蘇犀玉遲疑道:“我哥哥與人為善,應當不曾得罪過什么人的。” 這就怪了,舫凈看著沉默的倆人,道:“還好最后沒陷害成,不然這……” 他在兩人中間指了指,對著陳譯禾嘆氣,“你大舅子想殺你,你說少夫人是幫你還是幫兄長?這么出愛恨糾葛的大戲,旁人看得精彩,戲中人可就慘嘍。” “說的也是,哎,我們小月牙兒跟她兄長感情這么好,一聽人家冤枉他立馬就急哭了,那肯定是偏向兄長的。” 陳譯禾順著舫凈的話唉聲嘆氣,“我這聲名狼藉的夫君恐怕是要被毫不留情地踹開了。” 他倆語氣夸張,一唱一和的,顯而易見是在打趣,蘇犀玉眉眼一彎笑開了,剛想否認,被舫凈搶先了。 他道:“少爺莫慌,到時候我打開明光寺的大門接你入佛門。” “那還是算了。”陳譯禾道,“我還是更想過吃rou喝酒的日子。” 蘇犀玉在一旁笑得臉紅彤彤的,又被陳譯禾指著裙角笑話:“還笑呢,你看看你,我就說你這小姑娘邋遢得很,吃個點心吃得衣服上都是……” 蘇犀玉忙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這一看自己都驚住了,急忙跑回房換衣服。 她走后,舫凈問陳譯禾:“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真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陳譯禾攤手:“太多了,很難說具體是哪一個。” 舫凈嘴角一抽,沒話可說了。 假的蘇止瑜人早就離了廣陵,什么線索都沒理下,根本無從下手查起,只得暫且作罷。 陳譯禾送舫凈出去,又低聲吩咐了他幾句話,舫凈一聽頓時震驚,“你想招惹他們?你不想活了?” “按我說的做就行。”陳譯禾道。 舫凈沖他比劃了個失敬的手勢,回道:“難怪你這么多仇人。” 送到了門口,舫凈回頭朝府內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湊近了陳譯禾悄聲道:“有個事我一直有點好奇……” 陳譯禾挑眉示意他問,聽他道:“你夫人才這么點兒大,你真能對她動得了情?” 陳譯禾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冷厲道:“說話注意點,別忘了你賭輸了什么。” “我也沒說什么不敬的話,你這么護犢子做什么。”舫凈辯解道,“我只是好奇,這么小個姑娘有什么好喜歡的,你還把什么事都告訴她,對了,你是不是把我和師父的事也跟她說了?” “關你屁事。” “行,算我多事。”舫凈白了他一眼。 陳譯禾本不想理會他的,可是一想與其讓他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跟他說清楚了,于是又將他喊住,道:“動不動情是一回事,責任是另一回事,懂不懂?” 舫凈不懂,想起方才他跟自己插科打諢哄人高興的樣子,擰著眉頭道:“那吃穿不愁不就行了,不必這么小心照料吧。” 陳譯禾覺得他就跟個石頭一樣,什么都不懂,壓著性子解釋道:“這是做人丈夫的責任,不止是物質上的照顧,還有身心上……” 眼看舫凈臉色迷茫,他又搖頭道:“我真是傻了,跟個半和尚說這些東西。” 舫凈慘遭嫌棄,哼了一聲道:“行吧,但是你不是說真的對一個姑娘好,不該只是單純地養著她,可你看看,你現在對你娘子不就是這么做的嗎?” 陳譯禾聞言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弄錯了?” 他道:“蘇犀玉是我娘子,又不是別人,一個大男人要是讓自己娘子……” 他停了一下,補充道:“讓自己家女眷辛苦勞累,那才是真的廢物吧。” 不管是蘇犀玉還是錢滿袖,包括陳金堂,都是他為人夫、為人子的責任,把人照顧好都是他的義務。 說到這里,他見舫凈表情仍懵懵的,不屑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緊接著警告道:“還有,在月牙兒跟前管住你的嘴。” * 晚些時候,陳譯禾見了云姣的事被陳家夫婦倆知道了,又是一場嘮叨,但是見小兩口還好好的,況且蘇犀玉也是跟著去的,就任由他倆去了。 回房后,陳譯禾問起了蘇止瑜的事情。 蘇犀玉平常是不愿意提蘇家人的,但今日蘇止瑜差點被冤枉成想要謀害陳譯禾的兇手,把她嚇壞了,怕幕后黑手再用同樣的招數誣陷起人,認認真真與他說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