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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丫鬟剛才被陳譯禾命令不準跟太近,此時只能眼睜睜地連連驚叫。 陳譯禾來不及多想,連忙大跨了一步過去,伸手將人拉住。 好在蘇犀玉人小體重輕,被他用力一拽就倒了回來。 陳譯禾被她撞進懷里,順勢后退了一步想讓她離水邊遠一點兒,然而不知踩到了什么東西,腳下一滑,重心沒能穩住,整個人向后倒去。 蘇犀玉剛被他拉起,人還沒站穩就被他帶著一起倒下,“咚”的一聲,兩人齊齊倒下。 “少爺!” 丫鬟下人慌亂成一團,急忙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將人扶起。 蘇犀玉還好,除了臉白了一點兒、額頭紅了一點兒,沒受什么傷。 陳譯禾就慘了,他護著蘇犀玉一起倒下時,蘇犀玉的腦門正好砸在他胸口上,疼得他好像被人一錘打斷了胸骨一樣,捂著胸口直抽冷氣,話都說不出來。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少爺,還記得這是在哪嗎?” “完了,少爺不會是摔了一跤又把所有東西都忘了吧!” “快去告訴老爺夫人!” 丫鬟們急壞了,七嘴八舌地叫喊了起來,連春英都嚇白了臉。 蘇犀玉驚魂未定,也不知道丫鬟們為什么這么慌,還當陳譯禾有什么舊疾,默默道:“要先去請大夫嗎?” 春英這才醒悟過來,忙道:“快去請……” “不用!”陳譯禾艱難開口,忍著痛,聲音如浮云一般縹緲,“沒事,歇一會兒就好?!?/br> 湖心有個小亭子,丫鬟們擁著兩人過去歇著了,又有人回去取干凈的斗篷。 陳譯禾坐著揉胸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看著一臉歉意的蘇犀玉,沖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蘇犀玉如言靠近了他,被他屈著食指彈上了腦門。 陳譯禾聲音暴躁:“你腦袋是鐵打的嗎!” 第4章 流鳶 “什么樣的年輕人?” 一旁的丫鬟們見狀才確定陳譯禾是真的沒事,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而蘇犀玉一張臉爆紅,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笑什么?”陳譯禾瞇眼看了眼丫鬟,丫鬟們忙收斂了起來,緩步退到亭子外去了。 他又看向蘇犀玉,見她腦門被自己敲紅了,才不高興地移開了眼。 真算起來,還是他自己作的,他要是沒有不讓丫鬟扶著她,蘇犀玉也不至于要摔倒。 “多謝你方才把我拉回來?!碧K犀玉溫聲細語地與他道謝。 陳譯禾胸口還疼著,沒好氣道:“我那是看錯了人,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拉?!?/br> “可是倒地的時候你還特意護著我的頭。”蘇犀玉眨著眼睛看他道,“本來該是我腦袋著地的。” “我那是怕你摔傻了,才嫁過來就摔傻了,回頭你家里還以為我們家待你不好了呢!” 蘇犀玉眼里的光黯淡了許多,過了會兒又問:“剛才她們說你摔了一跤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是什么意思?” 這是陳譯禾剛穿越過來時找的借口,剛開始他還收斂脾性,像模像樣地裝了幾天,后來沒了耐心,干脆暴露本性。 結果還真是巧了,原主也是個脾氣差、沒耐心、擅長吃喝玩樂的主,跟陳譯禾的差別就是原主更戀家,以及沒什么腦子,才會被人哄著高價搶了個花魁回來,還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落。 他不耐煩與人再說一遍,閉著眼慢慢揉起了胸口。 見他沒興致說話,蘇犀玉就不問了,靜靜地打量起亭子附近的景致。 沒歇一會兒,小廝捧著個烏漆墨黑的東西過來了,“少爺!就是這東西絆了你的腳!” 是一只成人手掌大小的烏龜。 “哪來的這東西?”陳譯禾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在自己家好好走路都能踩著龜殼摔倒。 “少爺您自己養的啊,都養了快十年了?!?/br> 蘇犀玉好奇看過來,遲疑道:“我好像也是踩著這個才摔倒的。” 陳譯禾看著那只烏龜很嫌棄,又問:“我還養了什么?一起告訴我,被回頭又害我被摔了?!?/br> “有一只海東青還在訓,過段時間才能送過來?!毙P道。 “海東青?”陳譯禾來了興趣。 * 雖然耽擱了點時間,但倆人早上起的早,到了主院時陳家父母也剛洗漱好,正端坐著望眼欲穿地等著新娘子來敬茶。 說好的端莊大方的高門貴女,一朝變成了個子小小的稚嫩小姑娘,陳家父母都驚呆了,笑臉險些掛不住。 蘇犀玉也是rou眼可見的尷尬,拘謹地敬了茶,早膳只簡單地用了幾口。 匆匆應付了早膳,陳金堂沖錢滿袖使了個眼色,就借口有事出去了。 錢滿袖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對著這種會讀書的人有天然的敬畏,沒好意思直接問出口,等蘇犀玉去理嫁妝了,才拉過了陳譯禾。 “你那媳婦兒是怎么回事?昨天看不還是個大姑娘嗎?” 陳譯禾早有準備,從懷里掏出婚書遞給了她,“您就沒看過婚書?” 錢滿袖理直氣壯:“我又不認識字,能看得懂嗎!” 陳譯禾無言以對,一家四口,除了jiejie陳輕語,也就原主識得幾個字,不過水平也就跟自己差不多,算是半文盲,不然陳家夫婦也不至于為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兒媳婦這么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