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喜貼
泰山封禪結束,封禪的小插曲祭孔余波卻蕩漾開來。孔子受到尊重,老子故里的人們與道人們議論開了,皇帝好道求延壽,怎能不上老子故里一拜呢?這么一想,他們開始想方設法尋找祥瑞,第二場神道設教的運動開始了。 樂正云秀前段時間為什么去遼國暫避,就是為了避開這些荒謬的鬧劇。現在,鬧劇成了常態,天天地上演,不勝其煩。因為自個來自于未來,被皇帝當作預言工具,可自己對宋朝歷史了解絕大部分來自于電視劇,根本就是戲說,怎能充當得了這個角色?所以,一頭扎進教學中,能不進宮盡量不去。 樂正云秀從學校回來,看到幼師府門口站著一個黑衣人,是與趙拂衣形影不離的保鏢。是趙拂衣來了?皇帝泰山封禪回來好幾天了,也沒見他的影子,象是失蹤一下。樂正云秀一陣的激動,去遼國的路上得他救命,又聽聞他近段時間性格改了不少,不再近女色,樂正云秀暗自欣喜,說不定鴦盟得近呢。走近前去,黑衣人鞠了一躬說:“多謝救命之恩,今天我替主人送請貼來了。”說完,把請遞了過去,一溜煙似的就走了,象是怕樂正云秀吃了他似的。樂正云秀一看,是一張喜貼,定于三日后成婚。新娘是京官馮云烈的女兒。 趙拂衣的婚事是皇帝在泰山封禪途中賜的婚,目的是為了拉攏吳王與北黨,讓他們成為兒女親家,吳王與北黨就成為休戚相關的利益共同體,這是皇帝考慮到自個身體不好,萬一突然身故,制衡劉皇后學做武則天而布的局。婚事關系著自個皇室家族的興衰,即使趙拂衣有一萬個不情愿,最后也不得不答應,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從泰山回來后,趙拂衣一直不敢面對樂正云秀,請貼就更不敢自個送了。 樂正云秀拿著喜貼暗自流淚,天下事,不如意者常有八九,在貴族與皇家中,政治利益重于個人情感,自個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要期望有什么奇跡。 《不了情》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錯 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雨中的散步 也忘不了那風里的擁抱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淚 忘不了你的笑 忘不了葉落的惆悵 也忘不了那相思的苦惱 寂寞的長巷 而今斜月也清照 冷落的秋千 而今迎風輕搖 它重復你的叮嚀 一聲聲忘了忘了 它低訴我的衷曲 一聲聲難了難了 忘不了忘不了 想著兩個從相識到現在為止的點點滴滴,樂正云秀心在滴血。要忘卻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個忙碌起來,再也無有閑功夫去想他,樂正云秀擦干眼淚,拼命地工作,向學生們灌輸知識。 這樁婚事不僅僅出于樂正云秀的意料,也出乎于劉皇后的意料,看著突然送入宮中的請貼,劉皇后先是一怔,以寇準為首的北黨早已瓦解土崩,朝廷為了顯示公正,不可能只有南方人當官,當年,馮云烈等雖是北黨,可官小職微,所以,劉皇后并沒有對他下手,反而連升他的職,不曾想現在他們羽毛豐滿了,卻開始反撲,趙拂衣并非吳王嫡子,結親就結親,犯不著由皇帝賜婚很顯然,背后還有皇帝撐腰。南黨中的丁謂與王欽若是自個的鐵桿,朝中勢力自個能夠駕御,先忍他一忍吧,劉皇后有了主意。 天氣開始轉冷,毛衣大銷,銀子大把大把地進入幼師府。樂正云秀卻無有一年前那么的激動,錢最多又有什么用呢?教育被朝廷接手了,錢成了數字游戲。 趙拂衣的婚禮上,樂正云秀喝得爛醉,新郎敬酒時,摟著他一口一個兄弟,拼命地灌他的酒,丁謂與晏殊用力拉址才拉開。 《兄弟》 輕輕的風 像舊夢的聲音 不是我不夠堅強 是現實太多僵硬 逆流的魚 是天生的命運 不是我不肯低頭 是眼淚讓人刺痛 忘記吧 若可以 也算是一種幸運 如果一個人的心 只能燒出一個名 兩個人 要去到哪里 牽著兩手 就是個天地 一生啊 有什么可珍惜 流浪人 沒奢侈的愛情 醒來時,樂正云秀發現已在自個床上,中間的經過斷片了。 對樂正云秀而言,錢是數字游戲,對朝廷卻不是,因為行宮改房地產計劃的流產,朝廷補不了泰山封禪產生的虧空,正到處找錢呢。找錢的最好辦法就是對富人伸手,樂正云秀的產業遍布天下,毛衣、飲食、房地產、美發、種植、超市等等,正是伸手的重點對象之一,可伸手必得師出有名,樂正云秀的民間形象太好,民望太高,引起反彈得不償失。 “收其財而賜其爵可也。”李丁年看出劉皇后的心思,給她出主意道:“太子幼師的主要財源來自于房地產與毛衣銷售,房地產之地為朝廷之有,課之以高額的地稅,毛衣只要對邊關貨貿進行控制,羊毛由朝廷統一收購,統一定價后出售給繡莊,她自然難逃出皇后的掌心。太子已長大,幼師有虛名而無實權,給升到二品,并下旨嘉獎。再叫太子出面,動之以情,她一個女子,又無親戚與后人,留著錢也沒用,自會捐出的。” 劉皇后一聽動容地贊道:“此計大妙,現在下旨嘉獎更是時候。”皇后想的時候就是樂正云秀感情上受到傷害,下旨嘉獎對她是種安慰,最能擊中人心。 晏殊與太子特意到幼師府看望,聊起泰山封禪給朝廷帶來的危害與財政上的困境,樂正云秀一時感慨萬千,感到他們的話說到自個的心坎里了,前些日子遠避遼國,就是不想見到這局面。正聊著,把太子幼師升為二品的圣旨下了。 “泰山封禪求虛名而無實利,母后與我對這也薄有微詞,只是為人子者,以孝為本,得為父皇分憂。現今父皇所憂者,封禪化費太大,無錢給大臣們發薪。”太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可年紀小,沒把握分寸,語氣雖平,臉卻漲得通紅。 樂正云秀心灰意冷,聽出太子話中之意,急傳柴掌柜到府,吩咐盡可能的調出現錢,交給太子。上次柴掌柜被捉時,又驚又嚇,已竹筒倒綠豆般地把家底告之官府,在他的調度下,一天后,八十多萬銀子以借款的名義送到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