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巖降與石斛
商定了細節,柴王爺準備回家拿藥材的種子,今年試種幾種,樂正云秀計劃進京后設法搞到各種藥材的種子或塊根,為后面的大規模種植作準備。在送柴王爺出村的路上,樂正地云秀看到了懸巖上有一株鐵皮石斛,這可是名貴的草藥,具有益胃生津,滋陰清熱的功效。主治熱病津傷,口干煩渴,胃陰不足,食少干嘔,病后虛熱不退,陰虛火旺,骨蒸勞熱,目暗不明,筋骨痿軟等,有仙草之稱。在現代,野生的石斛都得六七千元錢每千克,更不要說是宋時了,價格可與黃金等價。 鐵皮石斛常常種在樹干上,樂正云秀在雁蕩山驢行時曾見過村民種植,方法是拿草繩在大樹上圍上幾圈,把幼苗種到繩與樹皮的縫隙里,過了一到兩個月,鐵皮石斛的根就會長到樹皮中,吸收樹皮的營養。三年后可收割,現在,在巖壁上發現了種苗,如能培植成功,想不發財都難。 “柴老爺,在樂正書院里再留一天,我讓你看一看這個寶貝。”樂正云秀指了指頭頂三十多米開會的鐵皮石斛說。 柴王爺眼尖,順著樂正云秀的手指也發現了它,搖了搖頭說:“神藥總是在人跡難到之處,這么高的巖,有一百尺了吧,村里也沒有這么高的梯子。” “我們先回村里,我會給你采到的,你可以拿回去試種一下,如能種活,我們的云秀農林書院經費不愁了。”樂正云秀開心地哼著鐵皮石斛之歌:《米斛花開》 米斛花開,開在懸崖之北。 花似星星,如雪點點白白。 天地之靈顯神采, 經風歷雨,風骨猶在。 米斛花開,山川精彩, 無言大愛。真花無香祛病災, 千古仙草書上載。 米斛花開,開在你我心海。 至愛無求,心中之花圣潔。 情意綿綿同心結, 愛到深處,花開不敗。 米斛花開,蝴蝶飛來, 相愛無猜。 青山做證愛常在, 綠水作伴情不改。 樂正云秀目測了一下,鐵皮石斛的生長處距懸崖頂最多只有二十多米,并且,懸巖頂有一顆大樹,可供系繩子用,自個有穿越時帶來的全套攀巖工具,這點點的高度只是小意思,只是,得從山的另一邊爬到山頂,再巖降下來,需要幾小時的時間。對于宋時的人來說,攀巖與巖降等絕對是一件驚世骸俗的事,不可為他人知,所以,這個行動只能悄悄地進行。 回到住所,樂正云秀把60l的雙肩包偷偷地放在潘車夫的車里,來到一個無人處,背到肩上后開始向上攀爬。響石山的山巖是砂礫石結構,巖石粗糙,斜對角地往上走很容易找到著力點,易爬,但因為巖質不硬,易脫落,所以風險也大,加上從沒人走過,前行多荊刺,六十米的上升坡度,不到一千米的路程,樂正云秀用了足足二個小時才到達指定的山頂。 到頂后就簡單了,借助主鎖與八字環,雙繩下降,降到半空后把鐵皮石斛連泥挖了出來,放到背包里,再降到地面,抽繩即可。 村子荒辟,平時沒人經過,為了以防萬一,樂正云秀叫潘車夫與柴王爺各自在進出口處瞭望,有人過來用竹哨給個消息。 系好繩子,檢查了八字環與主鎖,確定無誤后,樂正云秀慢慢地放繩下降。從穿超到現在,有七八個月沒接觸過靜力繩與攀巖工具了,動作已有些生疏,加上以前都有強壯的驢友作為先鋒攀,第一個下去,布好繩索,做的保護,自個是女生,戶外活動時是人家重點保護對象,從沒搞過先鋒攀,現在,只有一個人,一切得親力親為。從巖頂往下降到鐵皮石斛長生處,還是有些心慌慌的。 巖降心理壓力最大的是剛開始的五六米,過了這個點,人已在半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反而什么都不擔心了。樂正云秀象蜘蛛俠一樣貼著巖壁,雙腿與身體呈九十度夾角往下放繩,一分鐘后,找到了以前的感覺。憶起以前與全國各地戶外領隊一起的崢嶸歲月,攀雪山,過絕壁,去荒島,想起現在一個人在這絕壁上釆藥,自豪感與孤獨感一起涌上心頭。 《攀巖》 眼前依稀浮現 縈繞心頭的那個夢境 腦海里卻響起一個聲音 你永遠也不會到達彼岸 我邁出的每一步 我做過的每件事 無不使我迷失方向 開始動搖的,是我的信念 可我,我還是要繼續求索 還是要挺胸抬頭、闊步前行 總會有下一座山巒 在等我去將它移開 總會有下一個山坡 很可能令我無法越過 只須奮力前行。 到達石斛生長點了,這石斛長得旺,面積加起來有十多平方,也不知有幾百年了,干枯的與新鮮的枝條交纏在一起,最粗的鮮枝條有小指粗細。本次是拿來移植用的,盡可能地不傷根,雖說帶了把小藥鋤,可石斛根系深扎到巖縫中,極難挖出,小心奕奕地挖了近一個小時,裝滿了大半背包,挖下的石斛還留下一小半。 戶外釆藥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采二留一,過幾年,草藥又會源源不斷地長出來。樂正云秀收起藥鋤等工具,打算吹竹哨通知他們可以把騾車趕過來了。還沒放到嘴里,路口處傳來急促的竹哨聲,有人進來了。懸崖上光凸凸的無處躲閃,樂正云秀打算快速降到地面,剛調整好繩子,只聽馬蹄聲很急促地?嗒地響著,兩個人騎馬過來,當前一人正是趙拂衣。 “樂正姑娘,誰把你吊半空了,快點救人。”趙拂衣向身后大漢喊了一聲。大漢從馬上飛躍而起,急向巖上凌空踏步,大約上了三米,又掉到地面。 這身手絕不一般,樂正云秀喊了一聲彩說:“我在上面釆藥,立即下來。”說完,放下繩索,幾個跳躍來到地面。 大漢斜眼看了又看,有些不可置信,一個女人能在猿猴難攀的絕壁上跳躍,難道說她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自個看走眼了? 大漢姓雷,叫雷云霆,是一個武術世家的弟子,因趙拂衣父親對他父親有救命之恩,所以,派兒子跟著趙拂衣作保鏢。 “這不是武功,是技巧。”樂正云秀被他盯得發毛,邊抽繩子邊收集背包,避開他的視線。 .這么細的繩子能承受一個人的體重?大漢用手用力地拉了拉,繩子只伸長了一點點,放開后立即恢復原狀。確保樂正云秀沒說謊,趙拂衣安全后一個尖步躍回馬上。 潘車夫跑了進來,手臂上有一條青紫的鞭痕,想必是剛才阻止他們進來時吃了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