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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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寒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眶中氤氳了朦朦的霧氣,她仰頭猛灌了幾口啤酒,喉嚨中滿是啤酒初入口時的苦澀,低頭的時候,眼眶中的水霧已經(jīng)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 我沒想過要騙你,至少從那次我去幼兒園接甜甜的時候開始,從那以后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沒想過要騙你,我知道之前讓你失望過太多次了,可是以后不會了。 沈羨盡可能的解釋著,扭頭一看林青寒,第二瓶啤酒已經(jīng)喝完了,看樣子人是有些醉了,可還是伸手夠到了第三瓶啤酒。 不過這時的林青寒已經(jīng)半醉了,一手拿著啟子,一手拿著酒瓶,對準(zhǔn)了半天愣是沒能把啟子套在該套的地方,最后沒打開啤酒還沖著啟子發(fā)脾氣,把啟子扔到了沙發(fā)上,嘴里念念有詞的嘟囔著:這什么破玩意兒,打半天都打不開。 模模糊糊的林青寒見旁邊不遠(yuǎn)的地方坐著個人,干脆一股腦的伸手把酒瓶和啟子扔了過去,幸虧中間也就隔了兩三個人的距離,沈羨手忙腳亂的接住了林青寒人扔過來的東西。 嘆了口氣,沈羨看了一眼臉頰微紅的林青寒,還是幫她把酒瓶蓋打開,把酒遞了過去。 林青寒揉了揉額頭,夠了兩把才夠到酒瓶,她喝酒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沒吃,因此酒勁兒上頭的十分快,喝光第三瓶的時候,林青寒整個人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她靠在沙發(fā)上仰著頭,眼睛微微瞇起,臉頰上是被酒勁兒激起的陣陣潮紅。 沈羨怕她第二天頭疼,起身去廚房里泡了一杯溫蜂蜜水,這才轉(zhuǎn)身回了客廳,坐到林青寒身邊,輕輕將人扶起,柔聲哄著說:青寒,喝點溫水好不好?不然明天又得頭疼了。 林青寒頭疼的難受,酒勁兒上來,早已經(jīng)忘了身邊坐的是自己討厭的沈羨,干脆把頭枕到沈羨肩頭蹭了蹭,嘟囔說:不要喝藥,太苦了,難喝死了。 沈羨一邊攬著林青寒,防止林青寒摔到,一邊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來,放在林青寒唇邊柔聲哄著:不苦的,喝了我們就乖乖睡覺了,就喝幾口,很甜的,你嘗嘗。 可能是難受的厲害,又或者不想聽沈羨的絮絮叨叨,林青寒眉心微擰的抿了一口蜂蜜水,直到入口的滿是微甜,緊擰的眉心才微微展開,還就著沈羨的手低頭多喝了幾口。 沈羨看林青寒乖乖喝蜂蜜水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林青寒果然還是喝醉的時候乖,平時就像是扎人的小刺猬一樣,只有迷迷糊糊的時候才會變回小兔子,不會對自己冷著臉,也不會對自己疏離客氣。 好,我們回房間了。沈羨將杯子放下,把林青寒扶起,可林青寒實在是頭暈的厲害,一站起身直接撲到了沈羨懷里,全靠著沈羨的支撐才穩(wěn)住身形,只是這次林青寒顯然比上一次醉的厲害,甚至連幾步的距離都挪不了。 林青寒臉頰蹭著沈羨的肩頸,似乎是覺得這樣能減緩一些頭痛一樣,嘴里嘟嘟囔囔的小聲說著話,沈羨聽了半天硬是沒聽懂一句。 只能一手?jǐn)堉智嗪难皇址诺搅肆智嗪耐葟澨帲苯訉⑷舜驒M抱起,醉酒的人要比平常的時候重好多,再加上林青寒并不怎么老實,手臂一會兒摟著沈羨的脖子,一會兒又去錘沈羨的胸口,不過好在沈羨體力不錯,再加上離臥室也不遠(yuǎn),幾步就把林青寒抱回了自己的臥室。 可能是醉的厲害,沈羨拿濕毛巾幫林青寒擦臉的時候,林青寒已經(jīng)睡了過去,沈羨有些好笑的看著林青寒,喝醉和清醒的時候簡直是兩個人,醉酒之后像個脾氣不怎么好的小貓,清醒的時候就成了高冷的冰山,平心而論沈羨當(dāng)然還是更喜歡林青寒喝醉時候的樣子,這才是她本來的性格,變成這樣,原身可是罪魁禍?zhǔn)住?/br> 沈羨定定了看著林青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把小貓身上的這層冰冷堅硬的外殼給去了,到那時候,她和林青寒肯定已經(jīng)是好姐妹了吧,沈直女想著,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 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見林青寒睡得很安穩(wěn),沈羨這才回沈甜的房間,陪著女兒。 次日清晨,林青寒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沈羨的房間,頭有些微微發(fā)酸,不知道是這些日子的相處,還是潛意識里到底對沈羨又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信任,林青寒竟然不覺得沈羨會對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林青寒打開門就看到這些時候每天都會看到的畫面,沈羨在廚房里來來回回的忙乎著,女兒在廚房的門口處搬了個小凳子,兩只小手平放在膝蓋上,乖乖的坐著看沈羨忙乎。 似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看自己,沈羨回過頭來就看到了林青寒,她沖著林青寒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沖好了一杯溫的蜂蜜水準(zhǔn)備給林青寒送過去,不管管不管用,總能沖淡些宿醉帶來的煩悶。 結(jié)果沈羨剛走到廚房門口大腿就被崽崽抱住了,崽崽好奇的看了一眼沈羨手里的杯子,眨著兩只大眼睛問道:媽咪,這是什么呀? 沈羨哪兒還能不知道崽崽的意思,彎下身子把水杯遞到了崽崽嘴邊,甜甜嘗嘗,不過不要喝太多,會拉肚子。小孩子的腸胃弱,空腹喝蜂蜜水很容易拉肚子。 沈甜揚(yáng)起一個笑臉來,拉著小奶音兒說:好歐,甜甜嘗嘗就好。 說著,兩只胖小手扶著杯沿,仰頭抿了兩小口,沖著沈羨眨了眨眼睛說:甜水!好喝~ 沈羨好笑的摸了摸崽崽的小揪揪,你呀,小饞貓,這個甜甜不可以喝多,媽咪一會兒給你榨果汁喝。 沈甜看了看沈羨,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站著的林青寒,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呲著小白牙對沈羨說:好,甜甜乖乖的等果汁,這個是媽咪用來哄mama開心的,媽咪最喜歡mama了~ 沈羨聽著崽崽的話,后背有些發(fā)涼,就連端著杯子的手都不自覺抖了一下。 孩子這都是從那兒學(xué)來的這些?她抬眼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林青寒,寄希望于林青寒睡迷糊了沒聽清崽崽的話,然后就聽到林青寒沖著自己冷笑了一聲。 可崽崽看過去的時候,林青寒的臉色卻立馬柔和了起來,幾步走過來捏了捏崽崽的小臉兒,甜甜真乖,mama最喜歡甜甜了。 沈甜扒住林青寒的大腿抱著蹭了蹭,有些害羞的撒嬌說:甜甜也最喜歡mama、媽咪了。 不久之前,沈羨對于沈甜來說還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甚至女兒連聽到沈羨的名字都會害怕的發(fā)抖,這才多久的時間呀,女兒就成了最喜歡自己和沈羨了?林青寒有些酸溜溜的,又瞪了一眼沈羨。 沈羨端著杯子,尷尬的笑了笑,她真的只是怕林青寒頭疼,好心倒了杯水而已,真的就是一個注重姐妹情的好心舉動,而且話可是她家崽崽說的,跟她可沒有關(guān)系,怎么最后被瞪了兩眼的反而是她? 青寒,給你喝些水吧,小心一會兒頭痛。說著,沈羨有些尷尬的把水杯遞了出去,沖都沖好了,自己不遞過去只會更尷尬。 林青寒淡淡的看了沈羨一眼,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 崽崽聽mama和媽咪說謝謝了,又放開了林青寒的大腿,轉(zhuǎn)而開開心心的抱上了沈羨的大腿,揚(yáng)著小腦袋笑著沖沈羨眨了眨兩只大眼睛邀功,那意思就像是在說:媽咪!我棒不棒,幫你把mama哄開心了! 沈羨只能沖著崽崽擠出個笑來,心里卻七上八下的直怕林青寒本就不多的好感度再掉了。 林青寒不再看一大一小兩個擠眉弄眼的人,端著杯子喝了兩口,轉(zhuǎn)身進(jìn)了衛(wèi)生間洗澡去了,不說別的,這幾次自己喝醉,沈羨到還真是挺老實的,至于沈羨和那天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林青寒也不愿細(xì)想,自己本身就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哪兒還有工夫去管前妻的事兒。 沈羨則見林青寒去洗澡了,抱起沖著自己邀功的崽崽問:甜甜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小肚子里一套一套的? 才沒有,我都幫媽咪哄mama開心了,甜甜乖不乖?崽崽睜著大大的眼睛開心的看著沈羨。 沈羨立馬認(rèn)了,崽崽也是想幫自己呀,乖,甜甜最乖了,媽咪給你做了你最愛的蝦仁粥,一會兒就能吃到了。 好歐!媽咪也乖,甜甜喜歡媽咪~崽崽拉著小奶音兒,蹭了蹭沈羨的肩頭撒嬌,現(xiàn)在崽崽和她撒起嬌來,那可真是駕輕就熟。 沈羨都能感覺到最近崽崽和自己撒嬌的次數(shù)變多了不少,連帶著心情都變好了,再看崽崽頭頂?shù)哪谴摂M數(shù)字,早已經(jīng)漲到了50。 到底還是小孩子單純,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媽咪該做的,崽崽就漲了這些好感度,沈羨想著既然自己來了,那就要對身邊最親近的人更好才對,甚至已經(jīng)無關(guān)自己的好感度,就單純的想讓他們過的更好。 第25章 第 25 章 送完了沈甜上學(xué), 沈羨一早就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電話里只說一大家子人在沈羨姥爺那邊吵起來了,讓沈羨也跟趕緊過去一趟, 沈羨掛了電話就往姥爺所住的御景院小區(qū)趕去。 說起原身姥爺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 那還是方靜蘭出錢買下的, 原身的姥爺只出了房子裝修的錢。 之前原身的姥爺其實是有房子的,只不過房子早早就過戶給了原身的舅舅方承前,過戶了之后, 原本對姥爺殷勤有佳的舅舅、舅媽立馬變了一副嘴臉, 把八十多歲的姥爺從房子里趕了出去,原身的幾個姨姨沒少因為這事兒和方承前兩口子吵架, 可房本已經(jīng)換了人, 再吵也沒有任何意義。 老爺子脾氣也倔, 三個女兒都想把老爺子接到家里照顧,但老爺子還是抱有老一套的思想,不愿意去女兒家里住,非要在外面租房, 可租房的一聽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要住,根本就沒人愿意租房。 不得已之下, 沈羨的母親方靜蘭干脆買下了一套60多平米的二手房來, 裝修和買家具的錢是老爺子出的,老爺子百年后,這房子當(dāng)然還是方靜蘭的,不過方靜蘭她們到是低估了方承前的兩口子的臉皮。 老爺子搬進(jìn)來之后,方承前和妻子顏勤勤愣是又住在這里不走了, 美其名曰是為了照顧老爺子, 實際上是惦記老爺子的存款, 以及這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沈羨到樓道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到了里面吵的是不可開交,就連敲門都敲了半天才有人給她把門打開。 進(jìn)門也沒人管她,就聽到顏勤勤邊哭邊說:這錢不能平分,我們家方彥可是你們方家唯一的孫子,馬上大學(xué)畢業(yè)了,買房子、買車、娶媳婦兒,哪點兒都得用錢呀,你們不能這樣。 沈羨的三姨立馬被顏勤勤的話給點著了:怎們就不能平分,爸為什么住在這兒你們夫妻倆心里應(yīng)該清楚吧,再說了之前的一套樓房已經(jīng)給你們了,剩下的錢不是不給你們而是大家伙平分,爸有事兒了,你們夫妻倆哪次不是把所有人都叫過來,就連買藥這么件小事兒也得打電話讓我去買,我們姐妹三個是不是天天來看爸,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們也都付出了,最后都給你們做嫁衣了? 話不是這么說的,你們老說房子房子的,哪家兒子娶媳婦兒不給買房子的,多少年的老黃歷還提?顏勤勤越說越委屈。 方靜平瞪了一眼顏勤勤,問老爺子:爸,你說吧,這錢該怎么分,是準(zhǔn)備把錢都留給孫子嗎? 老爺子自然也知道自己兒子是怎么回事兒,但心里其實還是偏向兒子多一點的,可到底還是知道自己平時生病住院了都是女兒們在張羅,孫子上學(xué)的學(xué)費我可以出,可我沒說過把錢都留給孫子。 低頭想了想,老爺子又開口道:不行就把老大的那份錢給給承前吧,她在外地,也不常來。 不行,既然要平分那就大家伙一樣多,大姐要是知道大家都有就她沒有該多寒心,反正錢存的是我名字,你們拿走存單也是廢紙一張,承前你們要是再無理取鬧,最后一分都別想撈到。方靜平并沒有松口。 之前老爺子的工資卡和醫(yī)保卡是方承前他們兩口子拿著的,可是有幾次老爺子發(fā)現(xiàn)工資卡上少了不少錢,一問是方承前打麻將打輸了,從里面取了幾次錢,加起來有五六千,再加上老爺子醫(yī)保卡上原本留給自己買藥的錢,都被顏勤勤拿去給他爸買藥了,老爺子只好把工資卡和醫(yī)保卡給了沈羨的三姨方靜平保管。 顏勤勤一聽方靜平的話,頓時有點兒沒辦法了,又把心思放在了老爺子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上,嗯,三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這不都是為了方彥嗎?你們幾個的孩子可都是外姓,你們方家只有方彥這么一個孫子,錢可以平分,老爺子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得留給方彥娶媳婦兒。 方靜蘭一聽顏勤勤把主意打到自己房子上了,立馬不高興了,都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這房子是我出錢買的,至于為什么買你們兩口子心里應(yīng)該清楚,爸只是掏了裝修的錢,我這房子爸一直可以住,百年之后那肯定還是我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我的名字,沒道理也不可能給你們。 怎么可能不是爸的房,你們就是針對我們兩口子,要是房產(chǎn)證上不是爸的名字,你能讓他住這么長時間?顏勤勤顯然還是不相信方靜蘭的話。 方靜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你們倆,爸要是今天真把這錢都給你們兩口子了,那也就真是寒了我們姊妹幾個的心,承前,你岳父住院的時候一晚上一晚上的陪著,怎么等到咱爸住院的時候,你晚上一次都沒陪過床,到底還是我們平時對你太好了。 反正我不管,這房子最后必須是方彥的。顏勤勤這會兒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不過還是拿哭腔說著話。 沈羨在旁邊算是目睹了一場大戲,這都什么事兒啊?都是abo世界了怎么還有人搞重男輕女那一套,更好笑的是這房還真是母親方靜蘭掏錢買的。 舅媽,這房子最后歸誰還是得看房產(chǎn)證,姥爺住在這兒我們二話不說,更不會要房租,但是老爺子百年之后,這房我們是賣是留都是我們的事兒了,畢竟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媽的名字。 這套小房子對沈羨來說還真不算什么,最近股市可是幫她盈利了不少,可是能掙錢是一回事兒,自己家里該得的是另一回事兒,沈羨一看就知道這兩口子就是占便宜沒夠的人,老爺子有事兒的時候就把姊妹幾個都叫來,他們兩口子直接就當(dāng)甩手掌柜了,沒事兒的時候就開始惦記老爺子的錢了。 顏勤勤一聽沈羨接話了,立馬不樂意了,瞪了沈羨一眼說:沈羨你還好意思插話,你說說你找你大舅要過多少錢,還有今年過年的時候,我抽屜里明明放了兩萬的現(xiàn)金準(zhǔn)備過幾天去存的,可是你走了之后再數(shù)就少了八百,我還沒說你呢,你也好意思開口說話,這兒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這些姨姨、舅舅,哪個你沒跟他們拿過錢,事后從來也沒還過。 沈羨心里已經(jīng)氣炸了,可她知道顏勤勤說的話卻是真的,今年初二過年的時候,原身他們是在老爺子這邊過的,舅舅、舅媽平時經(jīng)營了一家茶座,因此隔幾天就會存錢,有時候錢就直接扔在抽屜里,等多一點兒的時候一塊兒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