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有什么不對勁嗎？衛明溪見容羽歌不脫口罩，也不動筷子，一直盯著自己手看，有些奇怪的問道。

    衛明溪沒有不對勁，不對勁的是自己，容羽歌羞恥且臉紅的想到。還好自己口罩還沒摘掉，不然此刻肯定會讓衛明溪看到自己滿臉通紅的樣子。可是衛明溪就在自己對面，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位置，想想就像在夢里，夢里又太不純情了！

    容羽歌趕緊搖頭，緩了好一會兒，感覺臉不熱了，才把口罩摘下來。

    衛明溪。容羽歌喊衛明溪看自己，她比廣告里的自己還好看，這才是她真正長大后的樣子，不過不知道衛明溪有沒有看廣告。

    衛明溪看向容羽歌的臉，美得那么濃烈，那么有沖擊力。容羽歌大概是衛明溪覺得唯一配得上用艷壓群芳這個詞的人。才十六歲就如此璀璨，再過些年，這少女不知又該是何等奪目，必定會比現在更加流光溢彩。衛明溪的視線并沒有逗留太久，她懂容羽歌的心思。人天然喜歡美好的人或事物，容羽歌讓自己看她，便是打算以她的美色來吸引自己。自己若表露出對她美貌的喜愛，勢必會讓她像尋到縫一般鉆進來。

    容羽歌沒想到衛明溪稍稍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一副未被驚艷的模樣，心想自己的容貌還不足以讓她驚艷嗎？好在近些年，她很努力的充實內在，做了兩手準備。

    衛明溪，你看過我拍的那個香水廣告嗎？容羽歌好奇的問道。

    無意間看到過。衛明溪據實回答。

    那你認出我了嗎？容羽歌期待的問道，只要衛明溪看到，那則廣告就實現了它存在的使命。

    衛明溪看著容羽歌泛著星光一般期待的眼睛，突然覺得若是據實告訴容羽歌自己認出她了，她有預感，容羽歌可能會做更多的解讀，只是衛明溪又不喜歡說謊。

    認出來了。衛明溪最終還是選擇如實回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認得出我長大后的樣子，你一直也沒有忘記我，對吧？容羽歌含笑問道。

    第19章

    你現在還能看出小時候的輪廓，不難認，年紀也符合。衛明溪說著自己認出容羽歌的合理性。話是這么說，可衛明溪一眼就認出容羽歌，當時腦中可沒有那么多的分析，衛明溪細想起來，也是有些不同尋常。

    可我剛才戴著口罩，你也把我認出來了。容羽歌看著衛明溪笑著說道，她就要自作多情的覺得衛明溪就是對自己也是念念不忘，就算自己以前只是個小朋友，她還是愿意相信自己在衛明溪心里，自己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這么漂亮的眼睛也不常見，也只有少數人會直呼我的名字，你是其中一個。衛明溪說道。

    所以你也覺得我漂亮，在你心中也算特別的一個對不對？容羽歌笑意嫣然的看著衛明溪問道，那雙桃花眼，眼里漾著秋波，清澈透亮，熠熠生輝，透著期待。

    特別漂亮？這應該算是容羽歌一個特點，當然除了特別漂亮之外，還有她的性情，似乎也特別大膽和放肆。比如剛才那些言語，正常十六歲的少女，正是羞澀時，容羽歌就能把那些略露骨的話說得那般自然。

    每個人都很特別，你也不例外。衛明溪回道。

    衛明溪，這種政治正確回答法，我不喜歡，每個人都特別，就顯得我不特別了。別人特不特別，容羽歌不管，她只要成為衛明溪心中唯一特別的人就行了。

    衛明溪聞言不禁綻露出微微的笑意，容羽歌說這話讓她想起容羽歌小時候，說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小公主時，那自信又霸道的模樣，和現在有異曲同工之妙。

    容羽歌見衛明溪笑，不禁看癡了眼，衛明溪笑起來也很淡，可是就這么一抹淡淡笑意，卻勝卻滿天的星華，照亮了容羽歌的心間，讓容羽歌心里酥酥麻麻的。每次容羽歌在心里幻想自己和衛明溪之間那不純情的畫面，自己皆是不知廉恥的想被衛明溪占有，卻甚少要去索取衛明溪的身子，因為衛明溪美好得讓她不敢褻瀆，可這一刻，她竟然生出了要褻瀆衛明溪的念頭，那個畫面容羽歌不敢細想，因為對她來說太刺激了，萬一當場噴出鼻血，那就尷尬了！

    衛明溪感覺容羽歌看著自己視線灼熱了起來，想起，眼前的少女已不是十年前的女孩，這讓衛明溪的內心有些不自然，因為此時她感受到這個少女目光炙熱里的侵略性。衛明溪意識到，容羽歌對自己的喜愛，確實已不似十年前那么單純了。

    你快吃飯吧，再不吃飯就冷了。衛明溪避開了容羽歌過于炙熱的視線提醒道，不過容羽歌只顧著說話，一口飯菜都沒吃。

    容羽歌心想，冷就冷了吧，她現在看著衛明溪就能飽。不對，并不會飽，只會更餓了，身體餓，內心就更餓了。飯菜什么的，看著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有衛明溪看起來，那么秀色可餐，誘人極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容羽歌還是乖乖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吃了幾口之后，她發現飯菜其實也還可以，因為看著衛明溪，很下飯的。容羽歌覺得自己可以把打的飯菜全吃光。

    容羽歌乖乖吃飯之后，視線侵略性淡了，衛明溪感覺自在了一些之后，繼續吃飯。

    我試試你的菜。容羽歌去衛明溪食盤里夾菜。

    衛明溪其實不大喜歡這樣，但是還來不及阻止，容羽歌已經夾走了自己盤里的菜。

    容羽歌看來，她吃了衛明溪的菜，四舍五入一下，她和衛明溪算是接吻了。

    有一就有二，容羽歌又夾了好幾次菜，并把自己的菜與衛明溪分享，夾到衛明溪盤里。容羽歌相當滿意，因為她實現了自己和衛明溪之間唾液交換、間接接吻，內心竊喜且滿足，雖然容羽歌也覺得自己在衛明溪面前著實有點變態。

    衛明溪明明不太喜歡容羽歌這種分享行為，內心是拒絕的，但是也不知自己為何沒有開口制止，大概是容羽歌過于開心的表情，讓她不忍去破壞。

    有衛明溪下飯，容羽歌胃口很好，把飯菜基本都吃光了。這飯量對容羽歌來說有點太多了，讓她吃得有點撐。容羽歌心想，以后和衛明溪在一起，肯定會發胖的，衛明溪太好下飯了，希望衛明溪日后不要嫌棄因為幸福而發胖的自己。容羽歌不自覺的幻想起她和衛明溪日后的幸福生活了。不過容羽歌有點想太多了，以后她和衛明溪在一起，根本不會想著吃飯，她只會想在餐桌上把衛明溪當美味佳肴直接啃下腹，現在只是望梅止渴罷了。

    衛明溪在學校天天吃食堂，對自己能吃多少，以及對食堂阿姨打飯的飯菜的量，都是清楚的，所以她吃得也很干凈。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阿姨經常給她多打菜，這是衛明溪和別的同事一起用餐時發現的，同一道菜，她就是比別人量多。其他同事還取笑衛明溪，說衛明溪真是人見人愛，從小朋友到老人，通殺！弄得衛明溪怪不好意思的，私下找了食堂阿姨特別感謝，并讓阿姨給她少打菜。

    衛明溪，我想去你宿舍休息一下。容羽歌主動要求道，她就是想去衛明溪的宿舍，不知道還是不是十年前那個宿舍。一想到衛明溪的宿舍，到處是衛明溪的氣息，以及衛明溪留下的痕跡，并且還能和衛明溪同在一個屋檐下獨處，想想就激動。

    你還不回家嗎？對一個揚言要成為自己的女人的女孩，衛明溪覺得把容羽歌帶回自己的宿舍，并不妥當。

    衛明溪，再過幾天，我就出國留學了，好久才能回來，好久才能再重新看到你，我想在你身邊多呆一會兒。容羽歌語氣難過的對衛明溪說道，兩年對容羽歌來說，真的是太久了，她多想現在就留在衛明溪身邊，讓衛明溪伴著自己長大，那將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衛明溪聽容羽歌說她要出國留學，多年不會再見，果然心軟和遲疑了。衛明溪心想容羽歌在接觸了更廣闊的世界，更多優秀的人，或許就不會留戀于此了。

    衛明溪，你就多陪陪我吧。容羽歌見衛明溪猶豫，便抓住衛明溪的手腕，軟著語氣撒嬌道。

    衛明溪最終還是默許了容羽歌跟自己回宿舍，她對容羽歌還真硬不下心腸。

    你換了宿舍？容羽歌見衛明溪帶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十年前的宿舍，開口問道，似乎比以前的宿舍略大一些，但是還是小，特別是對長大后的容羽歌來說。并不夸張的說，衛明溪的宿舍比自家的浴室還小。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設施齊全，收拾得非常干凈整齊。床不大，被子折得和豆腐塊一樣有棱角，素白色印染著幾片葉子的床單，上面除了枕頭，什么都沒有，就連枕頭也放得很整齊。容羽歌心想，衛明溪是不是有點強迫癥呢？

    房間里最大的物件，便是書架，上面擺滿了書，里面一半是放滿了數學類的書，其他一半是各個學科的書，大部分對容羽歌來說，很深奧，只有寥寥幾本，容羽歌認識并看過。果然自己再努力，也追不上衛明溪。

    書桌卻是十年前那一個實木書桌，容羽歌印象深刻，因為她在這張桌子上做過衛明溪給自己出的數學題。雖然當年全都不會做的數學題給容羽歌帶來陰影，但是再看到這張熟悉的書桌的時候，容羽歌感到莫名的開心，感覺這張書桌承載了她和衛明溪共同的記憶。于是容羽歌忍不住摸了一下衛明溪的書桌。

    我上下衛生間。衛明溪對容羽歌說道。

    容羽歌點頭，在衛明溪進入衛生間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氣，她感覺這個房間里連空氣都是甜的，全都是衛明溪的氣味。孤女寡女的，共處一室，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不能想，自己還小，衛明溪絕對不會碰未成年的自己，也不會讓未成年的自己碰她，自己要克制，嚇壞衛明溪就不好。好不容易能和衛明溪單獨共處一室，自己不能太著急。

    雖然不能動邪念，但是聞聞衛明溪的氣息，總沒事吧。于是容羽歌來到衛明溪的床頭前，拿起衛明溪枕過枕頭嗅了嗅，上面殘留著衛明溪頭發上的清香。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是她記憶中專屬于衛明溪的氣息，果然是她迷戀的氣息。容羽歌抱著衛明溪的枕頭，忍不住就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貪婪的攝取著里面屬于衛明溪的氣息，枕頭柔軟貼合著自己臉頰的觸感，就好似它就是衛明溪一般。

    就在容羽歌陶醉的時候，衛生間的門開了，容羽歌如驚弓之鳥一般，趕緊把枕頭放回到床上，只是因為手慌腳亂中，本來擺放整齊的枕頭，歪了一些。但是容羽歌已經來不及了擺正了，因為衛明溪已經出來了。

    容羽歌看到衛明溪的時候，莫名有種羞恥感，感覺自己似乎做了很變態的事情一般，就怕被衛明溪知道，被衛明溪嫌棄。

    衛明溪看著容羽歌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她并不知道此刻容羽歌在想什么，但是容羽歌臉上那抹奇怪的紅暈，莫名得讓氣氛變得曖昧了起來。衛明溪有些后悔自己冒然把容羽歌帶回宿舍了。如果把容羽歌的性別換成男的，自己若帶個十六歲的男孩回宿舍肯定不行，那么自己把一個對自己表白過的少女帶回宿舍，好像也是不應該的。

    第20章

    可人已經帶回來了，現在趕人好像來不及了。

    容羽歌感覺自己被衛明溪盯著看，感覺臉更熱了，她怕被衛明溪窺探到自己內心那不為人知羞恥的部分。可被衛明溪看著，容羽歌心中同時升起了羞恥之外的期待，她內心又好似花瓣，期待被衛明溪層層剝開一般，只要衛明溪愿意。

    好在衛明溪并沒有盯著容羽歌看太久，便把視線移開了，因為衛明溪發現，容羽歌在自己的注目之下，臉上的紅暈越染越紅，年輕嬌嫩的臉頰此刻艷麗異常，像極了綻放的曼珠沙華，絢燦鮮紅，妖嬈勾魂。容羽歌這莫名而來的嬌羞，反倒讓衛明溪有些不好意思，讓她不敢再盯著容羽歌看。衛明溪也不知道自己這份異樣的心態，從何而來。或許容羽歌確實就是一個妖孽，妖嬈多姿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如果有事物讓你覺得危險，避開便是最好的方法。

    衛明溪的視線移開之后，容羽歌有些悵然若失，她希望衛明溪就這么一直看著自己，可衛明溪總和別人不一樣，就算看自己，視線就像清風輕輕掠過一般，從不久留，就好似自己和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在她眼中，也變得尋常一般。

    衛明溪。容羽歌喊道，衛明溪難道就真的那么心如止水，掀不起波瀾嗎？

    嗯？衛明溪輕輕應了一聲。

    你為什么不多看看我呢？容羽歌問道。

    旭日炫目，誰會一直盯著太陽看呢？衛明溪反問道，現在的容羽歌就像六月里的烈陽，會發出刺眼的光芒，以及灼燙的溫度。

    太陽？容羽歌沒想到衛明溪會把自己比喻成太陽。

    如果我是太陽，你就是月亮，我們還是天生一對。容羽歌并不覺得自己像太陽，不過她心中，衛明溪確實就像一輪清冷的明月，如果衛明溪是明月，容羽歌還挺愿意當衛明溪的太陽，那樣就可以和衛明溪相配了，容羽歌越想越美。

    小女孩的想象力就是比成年人好，這都能掰扯到一起，衛明溪無力辯解，而且她有預感，自己無論說什么，容羽歌大概都能掰扯到一起。

    我去忙了，你隨意。對上容羽歌，衛明溪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還是回避正面接觸容羽歌比較好。

    衛明溪！容羽歌發現衛明溪特別喜歡回避這一招。

    衛明溪看向容羽歌，那眼神似乎在問容羽歌，又要胡攪蠻纏什么？

    容羽歌被衛明溪這么看，總覺得自己特別幼稚，特別任性似的，她可不喜歡被衛明溪這么看待。她要當衛明溪的女人，才不要被衛明溪當小朋友。為了表現自己的成熟和懂事，容羽歌收住了自己的情緒。

    好嘛，你忙，我自便。容羽歌妥協道。

    沒有步步近逼，讓衛明溪自在了不少。她坐到書桌前，拿出一直解不開的數學公式計算求解了起來。衛明溪一把心思投入工作，就真把暫時容羽歌拋之腦后。

    嗚嗚，真的被冷落了！容羽歌看著衛明溪認真的投入那她看不懂數學公式和符號中，已然忘記自己的存在了。衛明溪放著自己這樣年輕鮮嫩，美麗鮮艷的美人不享用，一心撲在枯燥無趣的數學公式上，真是太不解風情！

    可就這么不解風情的女人，自己怎么越看越喜歡呢？一個人光看著衛明溪，也不覺得無聊，甚至內心可以自我滿足，自我陶醉。都說認真做事的女人最美麗，此刻認真的衛明溪無疑是最美的，那側臉柔和美麗的線條，親切和清冷之間隨意切換。單論容貌，衛明溪比不上自己精致艷麗，甚至不算太出挑，但是糅合衛明溪個人的風骨之后，衛明溪就美到讓人望塵莫及。衛明溪是唯一一個讓容羽歌覺得美到骨子里的女人，非尋常凡夫俗子可比。只是看著衛明溪，容羽歌覺得自己內心就可以達到自我高、潮的滿足程度了。

    此刻容羽歌多么希望自己也能變成此刻衛明溪筆下的那一道公式，被一遍遍反反復復的算上一遍又一遍。如果容羽歌真能變身，孫悟空的七十二變大概都不夠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