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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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哥,要不然我們離開這里吧? 走?留下一身污名? 那男子輕聲說了句,抬眼看著她,俊雅的面容透露著一絲玩味,說不上是在諷刺對方,還是嘲笑自己。 劉嫣搖搖頭:不會的 ,他們找不到證據(jù),只要我們不承認,懷疑就只能是懷疑。 薛松杰繼續(xù)把玩匕首:這在以前懷疑還只能是懷疑,歐陽應(yīng)龍也好,歐陽瑾也罷,都是一路貨色,空有武力腦子不清,好對付。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局勢扭轉(zhuǎn),還看不出來嗎? 他說著忽然抬頭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眼眸里帶著說不出來的情緒,語調(diào)也跟著變了變:對了,你的大師兄回來了,想見他嗎?我猜是不想,因為你恨他,恨他為什么沒死? 劉嫣看著他沒說話,神情有些受傷,薛松杰一直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說話也從來溫言溫語,像是這般陰陽怪氣,簡直是背道而馳。 但薛松杰一點也不想安慰她,過了會兒,劉嫣仿佛是下了決心:還沒有那么糟糕,薛大哥你做事一向縝密,他們絕找不到能定罪的證據(jù)。是我慌亂,露了破綻,可只要他們沒在我這里找到蠱蟲,對我的懷疑也只能是懷疑。我父親雖然嚴厲,涉及名譽的事情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他不會散播,所以只是幾個人罷了。 她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眼神里的狠厲不亞于常年浴血的殺手,薛松杰卻像是沒聽見仍是把玩著匕首。 過了會,他起身:終究是棋差一步,勝敗已經(jīng)顯露,再下下去也只是時間問題。 薛大哥 我當初應(yīng)該親手殺了他,這樣就不會被個亡魂追著不放他望著遠處天邊,神情有些恍惚,算了,看來我終究是成不了大事,不過還有機會處理那個人,還不錯。 他低頭回望了劉嫣一眼:蟲子盡早處理了吧。 劉嫣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看著那人離開。 薛松杰不知道,那種母蠱一旦沾上,怎么可能還去得掉。 她在院里呆立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忽然發(fā)覺橫在自己眼前的道路,無論哪一條都是通向死亡 第24章 江木和蒼藍去魔教的那通掃蕩如劉嫣所想,并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jù),也不知道薛松杰當初是怎么布局的,竟然連盟友都沒有握住他的把柄。 如此年輕卻有縝密的心思,不得不說這能力確實出眾得很,令人咋舌。 蒼藍略帶苦惱:這小子藏的也太深了,幾方勢力努力那么長時間,只能挖到一些邊邊角角的細枝末節(jié),真是可笑,咱們找到的東西條條都指向他,但最后都斷了,空有懷疑死無對證,這小子不去混官場謀天下真是可惜。 江木沒理這閑話,低頭看著手上的冊子:向那邊放出點消息,就說我們從魔教回來了,拿到了一些東西。 你想干什么?蒼藍歪頭看看他,激他出來?江湖上沒他的蹤跡,薛家那邊也沒聽說,不過他家那么大,也許人藏在山莊也說不定。 江木點了點那個冊子:不能只有我們動,他也該動一動了。 蒼藍反問:他要是沉得住氣呢? 江木不在意:他沉不沉得住不重要,有一個人沉不住就行。 誰? 劉嫣。 從女人身上下手,真有你的,蒼藍心里想了想,隨即說:先前劉嫣的突然失蹤,那母蠱一定是在她身上,而且她有極大的概率會去找薛松杰藏起來。 嗯。 可既然藏了起來,又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就出現(xiàn)?哪怕她經(jīng)不起刺激,薛松杰也不會讓她亂動,我覺得你可能激不出來什么。 蒼藍對他的計策不看好,他眼睛一轉(zhuǎn)忽然心生歪計:倒不如再干票大,我們把他捉起來怎么樣?風月樓現(xiàn)在是改行了,可老本行也沒忘,行刑、拷問什么的我也可以。 江木搖頭:這種方法,段旭不會同意,嚴刑拷打出來的東西也不會讓他信服。 管他作甚?!那小子識人不清自食惡果,你幫他洗脫罪名已是莫大的恩情,難道還要看他的心思行事?蒼藍音調(diào)突然抬高非常不解。 江木不想回答,也不想做解釋,便直接轉(zhuǎn)了話題:你沒有煉過蠱,不清楚一些具體細節(jié),昆山派一門從未習過這種邪術(shù),如果劉嫣這種沒有經(jīng)驗的人想要控制母蠱,只能以身飼蠱,血rou獻祭,那種蟲子進身和子蠱還不同,它是經(jīng)過宿主同意的,即便是我也沒辦法祛除。 看江木不回答之前的問題,蒼藍也不好刨根問底,他欠著對方的人情,也很欣賞這個人,能盡早查清總歸是好的,于是便順著他的話接道: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她會被引出來,還給我們露破綻。 她會的。江木篤定,她沒時間了。 * 歐陽靜要比預(yù)想的恢復(fù)還好,這對于歐陽家無疑是件穩(wěn)定人心的事,但段旭卻覺得她好像變了一點。 他不是歐陽家的人,對歐陽家的情況沒有立場去插手,不過江木第二次離開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發(fā)覺歐陽家的重心逐漸遠離調(diào)查歐陽盟主的事,直到歐陽靜提醒他,他才想起時間快到武林盟主的選拔了。 家父的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眼下大賽還有一個月舉行,我必須要奪得盟主之位方才有話語權(quán),青峰離靖州城不算太遠,但也談不上近,我打算三天之后出發(fā),段公子作何打算?不如同我一起? 段旭想了想,他現(xiàn)在還沒洗脫罪名,那種地方不太好去,人一旦現(xiàn)身,說不定武林大會就直接變成了除魔現(xiàn)場了。 我還是算了,歐陽公子自行便是,武林盟主之位和我沒多大關(guān)系,這段時間我還是想去尋覓下松杰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歐陽靜不知道他和江木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自打那個人離去,段旭就變得很奇怪,整個人仿佛滄桑得不行,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她看了看他,勸解:就算最后真相真如那般,你也不必為他們難受和自責,我說過該道歉的不是你,你不過是一個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沒有必要為那些狼子野心傷神。 話說到這,段旭也不想再隱瞞,江木不在,他真的有說不清的疑惑堵在心里,寢食難安。 我其實非常不明白,松杰和嫣兒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們已經(jīng)很好了,各方面都很好,為什么還要做這種密謀?難道以前的種種全都是假象? 段旭以前嘴上不怎么爭辯,但心里其實一直都不肯相信,甚至妄圖那些懷疑在最后都是假的。 但一路下來看到的種種事情,迫使他無法再去維護,其中薛淮是給他最沉重的打擊,別人可能不知道,他是非常清楚,薛淮除了薛松杰之外根本無人能指使的,哪怕是薛曉辰也不行。 所以他才迷茫,迷茫為什么他們會設(shè)計殘害歐陽應(yīng)龍,為什么會把自己拉出來當替死鬼,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 歐陽靜抿了抿嘴,緩緩道:世家之間的事有時候連我也不明白,僅是三個人之間的舊事,居然能讓仇恨延綿至今甚至愈演愈烈,直到一種你死我活的地步實屬可怕。但你也不必慌張,人從來不是黑白分明,也不是善惡對立,他能和你交上朋友,必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就像你說得過往,行走江湖,飲酒作樂,行俠仗義,那些情感在當時未必是假的。 這番話在某種程度上說得很溫柔,像編織的美夢一樣,段旭不知道她是有感而發(fā),還是曾經(jīng)也有過相似的事。 你總是能為別人那么著想,他眼神里有點迷惑,倘若一切是真的,他便是你的殺父仇人,如此仇恨還為他說話,為何? 歐陽靜眼眸微垂:與其說是為他說話,倒不如說是為自己說話,你不在世家不懂其中的漩渦,那種事一旦沾及就沒有回頭路了,即便是不愿意也得去做。 你是說他也許有自己的苦衷? 可能吧。 可是再有苦衷也不該傷及無辜,手上已經(jīng)沾滿鮮血,無辜能為他開罪嗎?能換回已經(jīng)逝去的生命嗎?段旭微微低頭,江木曾經(jīng)問過我能不能接受真相的殘忍,我當時很確信我可以,但現(xiàn)在我不知道,我在這場漩渦里又算得上什么? 你保持本心就好,事情很快就可以結(jié)束,我答應(yīng)你,最晚在武林盟主大會結(jié)束,全江湖對你的誤解都會消除,你以后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再也不用受人指點,東躲西藏。歐陽靜向他許諾。 段旭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如此交心,過了會,他低聲說: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的出現(xiàn),你的堅持。 嗯?我有什么好謝的?段旭不理解,你才是真的為他人著想。 我沒你想的那么干凈,歐陽家能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靠的絕對不是天真。段旭,你太年輕了,永遠不要用這種想法看待身邊的人。 歐陽靜淡淡看著他,說不上來是警告,還是別的什么,她道:這會令你陷入更危險的邊緣。 記住,人,都是有利可圖的。 她走之前最后留下的那句,讓段旭想了很久也沒明白,直到那件事發(fā)生劉世平死了。 * 在歐陽靜即將動身的前一天晚上,江木和蒼藍帶著身受重傷的穆威龍悄悄回到歐陽府,nongnong的血腥味將段旭驚醒,抬眼就看到許久未見的江木抱著個人,身旁還有一位白發(fā)男人。 他目光往江木懷中一望,不由驚呼:師弟! 江木輕聲道:他已無大礙,不過還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段旭趕緊起身將穆威龍放置在床上,對方的脈搏已經(jīng)平穩(wěn),臉色蒼白,看著好像失血過多,整個人昏迷不醒。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這段時間去了哪里?他急忙問。 江木沒說話,一旁的白發(fā)男人卻上下打量著他,眼眸里帶著明顯的挑剔,道:你就是段旭? 話出口并不是那么和善,段旭微微蹙眉:你是何人? 不等兩人再開口,江木插話進來,聲音甚是清冷:劉嫣開始了報復(fù)行動。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真的聽到時心里還是不免有些難過,真的是小師妹啊 看著躺在床上穆威龍,段旭沉聲問:是她傷的? 這不是廢話,自然是你那位小師妹干的,怎么?不信?接話的是蒼藍,他感慨道,你沒看見,那姑娘是真狠心,連親生父親都可以下手。 什么?!段旭頓時呆立。 江木解釋,原先他們把消息放出來已經(jīng)算好了劉嫣的去向,但到底是低估了昆山地勢的復(fù)雜程度,其中的地下暗道也是比比皆是,兩人都不太熟悉里面的路況,加上劉嫣警惕心很高,行動很快,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劉世平已經(jīng)被害,穆威龍也倒地不起。 都是中蠱,那個劉嫣溜得很快,也許是自負蠱毒的能力,最后并未對這小子補上一刀,也幸好江木在能治住蠱蟲,要不然你這位師弟可要去陰曹地府了。蒼藍說道。 段旭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望著穆威龍面無血色的臉,那一瞬間好像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抽空,眼眸里也無神采。 劉嫣去了哪里?那話語里再無昔日的憐惜。 蒼藍翻手拿出來一個很小的燈籠,里面裝著只追蹤蜂:你說巧不巧,她當時正好往青峰這邊跑,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哪個角落藏了起來,我和江木帶著你師弟也不方便,正好你先照料他,我們?nèi)デ茏∧桥摹?/br> 一旁沉默著的江木突然出聲對段旭說:薛家同樣有自己的情報網(wǎng),你出現(xiàn)這么久肯定也在他們的視線里,她是沖著你來的。 段旭扭頭問:你們能找到她嗎? 蒼藍舉了舉手中的東西:這是自然。 那順便把我也帶上吧。 最后一個聲音并非在屋內(nèi),三個看向門口,歐陽靜推門進來,一雙明眸甚是好看:既然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我也當去會會她。 第25章 劉嫣的藏身之地并不難找,她進入青峰境地后移動的地點很快便不動了,像是早就打算好了,根本就沒想跑。 * 這里?歐陽靜望著這個山谷,扭頭看向蒼藍。 蒼藍盯著追蹤蜂點下頭:是,在前面的洞xue下面。 這次行動就他們四個人,大概是因為個個武功不低,歐陽靜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所以一個隨從侍衛(wèi)都沒帶,那個洞xue的位置很好找,他們走到跟前發(fā)現(xiàn)里面黑漆漆的,給人一種危險感。 歐陽靜看了看那個洞,略帶猶豫問:要進去嗎? 蒼藍搖頭:最好不要,還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況,能把她引上來是最好的,不然萬一她使詐,這里地勢復(fù)雜,也許我們都得埋里面。 不用懷疑,她肯定會使詐。江木淡淡道。 啊?蒼藍一愣,那該怎么辦? 下去抓了她。 你不是說她會使詐嗎?! 嗯,使詐前,抓了她。 江木目光看著洞xue輕描淡寫道,表情很是平靜。 蒼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這種毫無計劃又理直氣壯的抓捕方案,縱觀平生也就見過這一個人,最終說道: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不怕死的人了。 承讓。 我沒在夸你! 一旁的歐陽靜已經(jīng)無奈了,段旭則根本沒在狀態(tài)。 江木是第一個進洞的,身手干凈利落,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連試探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鉆這種地方有種本能的、熟能生巧的違和感,難不成以前是個盜墓的? 本來想找東西探探路的蒼藍一陣搖頭無奈,實力強也不是這樣玩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啊,可惜這種話注定不會被那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