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聽都沒聽過。我倒是知道蘇雀。對了,今天怎么不是蘇雀上臺代表? 要是換蘇雀上,哪還有今天德濟丟臉的場面。 哇你們說的蘇雀蘇醫生是哪位大前輩呀? 他可不是老前輩,一個近乎于完美的天才青年醫生,黃蘭頌的得意門生。我去年見上一面,低調得不行。做實事的人,哪里爭得過這種搞權術的人呀。 也對。 德濟的領導在臺下氣到心臟病發,想找蘇雀,但是環顧四周并沒有找到蘇醫生的人影,問起:蘇醫生呢?他今天出席了嗎?怎么安排的是趙浩醫生做代表?! 因為帶傷做手術風波,且跟趙浩關系良好的一位高層面露難色,不得不對手下醫生說:馬上找蘇醫生過來,就,就說,臺上趙醫生是替補,正式的代表現在來了,快!! 蘇雀近中午的時候收到了好幾個人打給他的電話,最后一個是湯虞打過來的。湯虞對他說:湯谷好像病了。剛才母親打給我,說公司的人在找湯谷,打到她那兒去了。結果她打給湯谷,湯谷好像病得不葷不素,說在家發燒,還說起胡話來。 前幾個電話是湯母和湯谷的同事打過來的,也是在找湯谷。湯母出了外省,趕不及回去照顧小兒子,想要拜托湯虞,結果湯虞也出差在外。只能找三人中從小一起長大的蘇雀了。 麻煩幫我去看一下湯谷,要是他真病得不輕,你就幫忙打個120。其他不必管。這是湯虞的原話。 系統聽了:啊這。 蘇雀:我可以說我很榮幸接到這個任務嗎。 系統:開始了,這反派又要開始了。 蘇雀下午就請了假去湯谷的公寓找湯谷。 在他接完前面幾個電話,嘗試打電話給湯谷,發現電話打不進去。 湯谷的公寓門鈴響了第五次,里面的電子開關自動解開了。開門后,門后并沒有什么人。也許是對方在監控看到了他。 蘇雀進去看到,飯廳是中午時候家政阿姨過來做的一桌子菜,此時還蓋著罩子,菜肴一點都沒有動。 那個人吐得嘴角帶有血絲,臉色灰白。地上掉了一條毯子,估計是原本蓋在身上的。那個人半躺在了沙發上,眼睛稍闔著。客廳露臺的門窗沒有關緊,今天溫度稍降了不少,室內的溫度低得綠植都蜷縮了不少。 獵犬不知道被他趕到哪里去,沒有聽到叫聲。 蘇雀覺得外面有些冷,雖然他家的狗吠過他,但是他不介意也不記仇。人怎么能跟寵物計較。 蘇雀下意識找了一下狗,沒有找到,第一反應是以為湯谷把狗扔了。 湯谷此時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身上單薄地只穿了一件稍薄的棉質睡衣,深色的睡衣顯得那個人此時燒得半紅不白的臉色愈發地窳玉。 湯谷,谷谷?我帶你上醫院。 這人果然是病了。蘇雀判斷湯谷從昨晚上就開始燒,燒到嘔吐不止。 剛才開門電子監控的估計是家政阿姨。這時候家里只有湯谷一個人。 湯谷過了好一陣才睜了睜靡黑的眼睫,抬起眼,淡漠的眼珠被病折磨得不輕,麻木地翻了一下。看到是蘇雀后,眼神稍稍一亮。 隨后,他又自嘲地闔了一下眼睛:又在做夢了。 可是他再次睜開的時候,又是半癡地看著醫生:真的是生病,才能見著你。 醫生把毛毯從地上撿起來:帶你上醫院,你家的狗呢?不會是扔了吧。 結果湯谷說:讓家政阿姨帶回去養兩天。隨后,他又迷糊地問:你真來了? 蘇雀點了下頭,你哥湯阿姨讓我來的,想讓他到房間睡,那個人不,那個人知道不在做夢后,歪起了灰白的臉色,輕輕地笑了一下:我想吃山竹。 醫生停頓了一下:我出去買。 湯谷連指向廚房的氣力都沒有,依舊是盯著蘇雀在輕輕傻笑:冰箱就有。醫生去拿了,剝好了放在一小碟里拿過來。 沙發上的湯谷用剩有的力氣把人拉過來,抱在懷里,醫生不動,湯谷渾身guntangguntang的,活像是一座小富士山。他氣力弱到醫生只能湊近了才能聽清:你喂我。 醫生拿起來,放在了湯谷的嘴邊,湯谷只吃了一小口。食欲不怎么強烈的他,翻起了淡色的眼珠,仿佛心情極好,一直望著醫生在笑。醫生再喂一口,胃里長時間翻江倒海的他慢慢地張口,吃下一瓣。 醫生說:吃點飯,阿姨做的吧,都還在保溫著。 湯谷又望著他,基本所有力氣都在用來了笑,眼里含著心情極佳極好的笑意,雖然臉色幾近白紙,衣服上還有殘余的血斑:抱一會兒我。 這個抱一會兒是抱了半天。但是很快,湯谷又吐了一陣。今日長時間的嘔吐,加上沒有吃過東西,嘔出了青黃的苦澀液體。 蘇雀判斷說:吃點東西,吃點粥。 湯谷嘔到又在沙發上,動都動不了。醫生哄了他半天,那個人蹭在了醫生的懷里,半天,才慢慢說道:我想吃玉米炒飯。 醫生翻了下冰箱,有菠蘿、蝦仁,玉米,胡蘿卜,香菇,雞蛋。鍋里炒熱了油,炒了一下小蔥,把雞蛋的蛋白和蛋黃分開炒半分鐘,倒下蝦仁煎一煎,把雞蛋和蝦仁撈起來備用,把胡蘿卜,香菇,菠蘿,玉米切丁后炒一下,撈起來,下雞蛋炒米飯,再把蝦仁和其他材料一起倒下來,放鹽,醬油。 醫生喂他。 喂多少,吃多少,把整一小碗吃下去了。 醫生很會做飯。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一碗炒飯了。 到床上休息,臥室是很干凈的房間,外面還帶了個小露臺,明亮,棕灰色的被褥,那個人體溫一直沒有下下去,即便是吃了退燒藥。 他伸出手,讓醫生上床。湯谷又掀開被子,上來。這不是命令,直接是臉色蒼白、燒到青白不接的看著你,哀求著你。 醫生上了床后,病人的他就像只貓,蹭在醫生的身上懷里。 醫生渾身一僵,雖然他幾次和湯谷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和自己未婚夫的弟弟在一起的道德倫理感,讓得他遲遲沒有去抱住那只小貓般的人。 小貓像是骨頭也打斷了一樣,滿身guntang地、沒有多余的力氣地黏在了醫生的身上。就連頭發絲,落在了醫生的皮膚上,也發覺得燙得嚇人。 畢竟是醫生,同理心讓得他不忍、終于伸手把小貓攬了一下到自己身上。小貓像是飛蛾趨近光源、把他視作在冬日里唯一的救命源地,蹭自己身上,這種感覺讓得醫生是既莫名又逐漸接受,直到后來,他甚至沒有排斥。 湯谷嘔了一上午,直到醫生喂了藥和食物,這才稍稍止住了一點嘔。早就病懨到無力的他好不容易挨著醫生的懷里漸漸睡過去,不似早上的反復地驚醒嘔吐,又燒得昏睡過去。 醫生看著懷里的人昏睡,身上發燙得使得病人身上淡淡的蓮葉、綠胡椒、水生薄荷味道愈加濃重,因為是被過熱的體溫散開來。 醫生看著病人的睡容,不由看了好一會兒,湯谷長了一張過于別致的臉相。頭發極黑,眼珠是平日灰澹。此時只有垂下的眼睫,把平日的戾氣消磨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了窳白。 系統趕緊喚醒此時的反派:宿主,宿主?你此時的心路歷程是?好像劇情發展得有些不對勁啊。 反派:作為極富同理心的醫生,當然是在移情別戀中。 系統:? 他一定是聽錯了!剛才絕對是幻聽!原劇情的白月光不會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雖然白月光是惡毒角色,可白月光蘇雀一直喜歡的是湯虞哥哥。 反派冷笑補充一句:劇情玩我,我不可以玩回劇情? 系統:??? 第9章 818那個戲弄倆兄弟的醫生09 同事 后來三四點將近的時候,他醒來了,醫生還在睡覺中。醫生基本全年無休,春節假期也沒有,節假日照常上班,年假只能調休安排。一個星期里有四天會是夜班,即通勤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中午12點,12點后可以休息一兩小時,接著是繼續上班了,這就是夜班。 手背蹭了一下醫生的下頜,碰了一下醫生柔軟的唇線。 埋頭在他的耳邊,解開了衣服。醫生沒有睡醒,惺忪的語氣:別鬧。湯谷親了幾口在醫生的唇邊,醫生呢喃地回吻著。 幾次下來,這回的醫生溫順了很多。 醫生醒了后,起來問他:晚上想吃點什么? 湯谷眨了一下眼睛,雖然生病,臉色如紙,可是他心情大好,拖著醫生的手不愿意放:你還會做什么? 醫生果然是他們倆兄弟看中的白月光,脾氣很好,耐心極佳,長得一副美艷的外表,卻是非常柔軟的人。 我看樓下有超市,可以做個涼瓜炒牛rou,蝦仁蒸蛋,熘雞絲,做個簡易版的火腿絲、香菇、竹筍末、鱖魚剔皮去骨的宋嫂魚湯。 湯谷問:要多久, 醫生說:你餓了的話,我30分鐘做好。 湯谷點頭。 系統幾乎哭喪的臉:宿主,您告訴我,您剛才說的都是假的。這個世界里,反派就該扮演一生凄慘的白月光。憑什么還能這樣做任務的T T 反派吐氣如蘭:假的。我哄你的。 系統還是過于善良,選擇想去相信反派:我就說宿主人美心善,肯定不會讓我丟飯碗的。 眼看著系統就要破涕而笑,反派嘴角輕揚:做系統這一行幾年了?剛入門吧? 這話就是變相說系統過于天真了! 系統:!! 醫生做飯,干凈利落,很快,買菜,洗涼瓜,煮水燙雞rou,清理了魚rou,一瓷鍋燒著雞湯,宋嫂魚湯是雞湯打底,雞撈出來放涼再撕開,淋上香菜、熱油、雞粉、鹽、醬油、蔥攪拌的汁水即可。 燙一遍涼瓜,撈起來炒牛rou,同時把攪拌好的雞蛋隔水,和蝦仁,放了一丁點鹽下去,裹上保鮮膜扎孔隔水蒸個幾分鐘就可以了。又鮮又嫩。 把處理好的火腿絲、香菇、竹筍末、鱖魚依次放入雞湯里,涼瓜炒牛rou可以上菜了,既香又滑嫩的牛rou。 湯谷喝湯,很慢的,本來他胃口奇差,家政做了一桌子他本來喜歡吃的菜肴,一口沒有動。倒是蘇雀做的炒飯,他一口一口被醫生半哄帶喂著,填了空蕩、反胃、酸液倒流的胃。 吃了一口熱菜的牛rou,很嫩,嘗了一口蝦仁蒸蛋,蝦仁都是買回來的活蝦,沒有一絲冰凍的腥味。湯谷又覺得仿佛在夢中,不真實。 他看著一桌子熱菜,眼前他平時要威逼利誘才能見著的醫生。 他兀自說:我能不能每天生病? 醫生說:你每天都生病的話,你該待在住院部,而不是這里了。 這時候才下午三點多一些。 醫生的電話一直放在了房間里。直到了湯谷的電話響起來,對方是一個陌生的話語:對不起,麻煩找一下蘇雀蘇醫生。請問他在嗎? 湯谷下意識:你哪位?為什么知道蘇雀在他這里。 我有急事找蘇醫生,我是神經外科的小柯,麻煩您讓蘇醫生接下電話,十萬火急。很顯然,已經找過一通蘇雀的身邊人了。 下一句很符合湯谷的個性:他沒空。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小柯險些要哭出來:別別別,請電話傳來了一陣無情的嘟嘟聲。 不愧是湯谷。 在他跟蘇雀相處的時間里,別人還想找蘇雀,想都不要想。 平日他找上蘇雀都難,還想他讓出去,天方夜譚。 蘇雀的電話不知道第幾次在臥室響起,終于這次拿起電話的是蘇擒,那邊傳來疑似要哭不哭的聲音:蘇醫生,你終于接通電話了。你快來救火,趙浩醫生被大牛直接問啞火了在當場。醫院都要處罰咱們科室了,說您怎么不上場。 蘇雀皺眉:今天不是研討會嗎,趙浩醫生怎么了?什么叫當場打假學術造假? 小柯旁邊腦內外科室的同事也趕緊插話:蘇醫生,你再不來的話,德濟的腦科名聲就要被趙醫生給砸了。領導也不會放過咱們倆科室。 顯然這是夸張的說辭。 頂多開個處分,可要處分也是先處分他們的科室主任和上級。 小柯明顯被上級一頓狗血淋頭過,聲腔帶著哭地說:您快來,路上我跟您解釋。醫院高層現在很惱火,說咱們科室是不是沒人了,院長指定要您來。千萬記住了,在柏堂,您來了就行。 蘇雀還沒聽完,電話被湯谷收了過去,聲線澹凈,帶了一點冷淡:你們要讓他救什么火? 小柯口吻過于溫柔,電話很快就被另一個醫生搶過去:本來今天是蘇醫生上臺做代表的,可偏偏被那趙醫生搶了,要是蘇醫生肯回來救火,領導一定對蘇醫生感謝得不行。 想用這種話術來激湯谷讓蘇雀回醫院的。 別人搶了你的名額,現在別人出糗了,這該是你大展拳腳、報復趙浩的發揮機會! 可是湯谷擰了下眉:哦,既然是趙醫生的任務,那就讓趙醫生救救你們吧。 小柯周圍幾個同事: 別再打來了。湯谷很自然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個別的同事很想不合時宜地問一句,還有啥比回醫院消除處分還重要的事情?? 可是掛斷的速度比他開口還要快。 留下了基本是面面相覷、一副等死模樣的神經內外科醫生。 醫生有些聽不懂: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湯谷:陪我,照顧我。哄我睡覺。 醫生用手背探了了一下湯谷的額頭,想知道他退燒沒、還有沒有復燒,可手沒有探到湯谷的額頭,就被他握住了。 你今天答應照顧我的。你想上哪兒去? 蘇雀明知故問:我不去的話,趙浩會怎么樣? 系統戰栗:他估計會丟了飯碗。 反派反問:那我為什么還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