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就是就是,別說這種話。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年輕醫生小柯欲言又止。可是那天他在地下停車室看到過這位青年,似乎跟蘇醫生淵源匪淺呢。 在旁邊聽了醫生們的話后,趙浩若有所思,很快,心生暗算的他露出一笑。 一個順風順水的廢物,還想踩著我高升,下輩子吧。在腦外科的未來二十年里,top1只會是我趙浩一個人。他心底說道。 這天,第一次,蘇雀拒絕了湯虞的接送,說要加班。 傍晚的江邊,似乎是為情侶而生的。酒紅色的落日垂在了灰白色的江面,天邊的云霞粉紫,偶爾的鳴笛,江風拂來,平添一絲仿佛婚后日子的舒坦。 醫生和湯谷在江邊散步。湯谷看到旁邊情侶是手拉手的,連同老人也是攙著手的。 他回看過來,醫生難得早下班了,不知道是否因為他。沒有什么征兆的,湯谷抓過蘇雀的手。醫生抬頭看他。 湯谷這個人做什么事情起來都十分自然:你看別人都是拉著手的。 別人拉著手關我們什么事。蘇雀想說。 系統:我今晚打算去找965和845搓麻將。這愛恨是非他看夠了。 這時,一對情侶走過來,女孩把腦袋放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問:你今天上班累不累?女孩撒嬌:累死了,每天都好累。但是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湯谷看著他們,將蘇雀的腰摟緊了。他視線從前面走遠的情侶,放回到蘇雀身上。 你今天上班累不累。 蘇雀抬起眼:湯谷,別這樣摟著我。 湯谷知道他要說什么,他眼睛一翻,你今天早上喝粥的時候,我看到你喉結。你臉皮這么薄,喝一點熱粥頭上就冒汗了。 系統:好可怕,mama。 細節狂魔。 蘇雀說:以后不要給我帶早餐了。 湯谷繼續著自己的話:你汗也不擦,是不是平時有手術室的助手給你擦汗?所以你習慣別人替你擦? 蘇雀看他答非所問,自說自話。 下次把你做疼了的時候,換我給你擦汗。 蘇雀不再說話了。 醫生看向別處,眼睛垂著。他捏了虎口處,猶豫著怎么開口拒絕湯谷時。 臉被湯谷硬搬過來,腰被壓在江邊的欄桿上。下頜捏起來,就像是以前玩過的舊玩具。指腹擦過了那人松軟的唇: 你這里,有沒有口過我哥。 被推開后,他踉蹌了幾步,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脫去了白大褂,不再是白天上班醫生身份的蘇雀。他對他說道:沒關系。以后不要了。 蘇雀低低地罵了一句瘋子,甩開了湯谷隨附上來的手往前走去。 湯谷大步上去,將人拉了回來,那個人猝不及防地被他拽倒,險些撞在了江岸的堤桿上。 湯谷將那個堵在了圍欄上,手攥住了那個人的頸頜。江風掠過,江水拍打沿岸礁石的腥沫拂面。 陰郁的眼睛盯著醫生,慢慢地似笑非笑:你會治好我的,用身體。 說著,就低下頭去,手扶住了醫生的柔軟的黑發。他親吻下去時,醫生躲開時,他指骨捏住了醫生的下頜,仿佛再用些力氣,就能聽到骨頭清脆的聲響。 看到醫生的眉毛輕輕地皺了起來,那個人把吻放得不再粗魯。 漫長的三四分鐘,湯谷松開了指骨,掐住對方腰的手也松開了一些,那個人跌落在了欄桿邊。頭頂上,傳來了青年淡漠的聲音:怪不得他那么喜歡親你, 親你的時候,你軟得就跟灘水一樣。 青年摧折的聲音仍在繼續: 要是上你的時候你也這么享受就好了。 第6章 818那個戲弄倆兄弟的醫生06 你哄 佯裝出去打麻將的系統,目睹了這出鬧劇,半天,蹦出了幾個字:快、快逃吧,宿主。 蘇雀冷笑:逃了我怎么救治他。 系統:?確、確定是救治,不是同歸于盡嗎? 蘇雀:我是醫生,我不會輕易放棄我的病人的。 系統驚恐。 醫生徹底地頹然起來,青年心底哼了一聲,松開了他對醫生的桎梏。 兩個人同行在江邊,卻像是同床異夢般。 直到有個陌生的聲音,在面前猶豫地響起: 蘇醫生?啊,真的是你。 貴人事忙,醫生半天才認出了眼前的人是他兩年前救治過的病人。你身體怎么樣了? 自從你上次給我取出了血塊,就不疼了。呀,這位是?蘇雀的病人看向了在蘇雀身邊的湯谷。 湯谷搶先一步:我是蘇醫生的男朋友。這時他淡淡笑著,一掃方才銜恨、占有的陰郁。如同個陽光磊落的青年。 般配啊,真般配。病患說著,蘇醫生可是很不錯的人。 湯谷笑:我知道。 病人走了后,蘇雀掙開他剛才硬是抓著自己的手,湯谷又抓過來,重復強調地說:剛才他說我們般配呢。 蘇雀重申:我是你嫂子。 湯谷笑:你們領證了嗎? 蘇雀還沒回答,湯谷又說:就算你們生兒育女,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我抓上了,就不會放開。 醫生毫無遮掩地對他說:別自欺欺人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嫂子。你再怎么樣,都是徒勞無功。 醫生的話在稍灰白的江邊的冷風中,加了幾分的刺骨感。 湯谷臉色逐漸陰沉,他變得一言不發。 落日很快地墜入江中,換來的銀澹色的天幕。 兩個人不知道各懷心事地走了多久,直到一個甜筒外形的甜品銷售車的銷售員聲音喚停了他們。湯谷坐下來,臉色依舊是寡沉的陰郁。 醫生隨他一同坐在了甜筒車旁邊的小型餐椅上,不知道湯谷什么時候能清醒明白過來。 這個七彩燈飾裝點著的甜筒車,在江邊的大樹下,在樹葉婆娑的陰影的投下的效果,從遠處看來,絢爛繽紛,在逐漸暗下來的夜中顯得夢幻。 哦這是你小白臉吧?你長得真好看。你們倆吵架了嗎?他不疼你,我們來愛你。 湯谷一聲不發,任由周邊幾個青年混混走近,調侃著醫生。 醫生起來想報警,流氓搶過他手機,拽開他:行,我們去別的地方。乖。 幾個混混的目光下移,坐著的湯谷依舊無動于衷。就知道是情侶吵架了。手上的動作和語言上更加露骨和粗鄙。 裝什么裝?你看他心疼你了嗎?跟我們去玩,包你忘記失戀。拉著醫生就往他們身邊拉去。 椅子上的青年面無表情。幾個流氓混混的嬉戲sao擾醫生的聲音更加下流。 會口嗎?等下哥幾個把你搞爽了,你就能忘了小白臉。越看越喜歡。怎么有人長得這么耐草? 周圍幾個客人紛紛從椅子起來,躲遠了地看著這一桌鬧事的人。鬧事的混混包圍中,疑似有對吵架的情侶。 青年坐著,不為所動。另一人被拖拽推搡著,好不可憐。 求他啊。 為什么不開口,哪怕向他看來一眼哀求的眼神也好。 你求我,我就救你。 求求你了,求我吧。 直到醫生被人拖拽地踉蹌,青年出手,和混混們往死里廝打了在一起。 青年對于打群架或者準確來說是一打多,有著長久以來的經驗。他這種陰暗狠郁的人,過去沒少得罪過人。 青年打架就下死手,從來不計后果,甚至根本不后怕承擔的。 有的混混被擰斷了手,血都出來。磚頭拍上,鐵椅飛砸,剛才那幾個混混沒有不流血。出奇的恨,發狠地砸。 系統看著瘋狂飆升的數值,連忙報告:恨意值突破100,怒意值88,愛意值120。 蘇雀:愛意值爆表了?又是一個愛而不得的瘋子。 系統:宿主我有一句變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蘇雀冷笑:哦? 系統欲蓋彌彰:我是說湯谷。說完后立馬閉嘴了。接下來都是裝死。 混混被打趴的四仰八叉,沒打趴的東竄西逃。 青年眼角破損,流下了黑血。可是他打起架來又下死手,又卻格外的漂亮。引得路人目不轉睛,又趕忙掏出手機生怕錯過了什么。 他擦都沒有擦血,向醫生走過來。 蒼白的臉上有淌落下的黑血,可不影響他外表的秾艷。他的聲音輕輕的,你別生氣。 他對醫生說道。 系統:我好像是磕到了什么。 青年第一次看見,醫生的神色略顯緊張。這次緊張不是往日的害怕他對自己做出什么來,而是緊張他的個人安危。 他在擔心自己? 湯谷險些忘記了呼吸。 醫生的目光落在他流下的血:你沒事? 青年點點了頭。我有事。 路虎上。 蘇雀買來了消炎的碘酒,紗布,止血藥等。給湯谷處理了眉骨上,手上,手肘等幾個地方的傷口。 湯谷靠在了靠椅上,看著給他消毒手上的傷的醫生。 看到醫生垂下的眼角,窳白的膚色。 不自覺地伸出手,想碰碰醫生的下頜。 就要觸碰到時,湯谷手指停住了,又放下來。他靠在了路虎的車座上,微微閉了下眼睛:我很頭暈。你送下我回家吧。不難吧? 如果蘇雀這時候再說我幫你叫車,這就過于失禮了。畢竟剛才是湯谷打跑了混混救了他。 蘇雀答應了。 湯谷說的回家,不是回湯宅。 而是回湯谷在外面買的一間復式公寓。 湯谷進到公寓,把玄關的燈開了。公寓很簡潔干凈,看出來定期會找家政上門清潔。 客廳外面的露臺的窗門大開著,掠過城市的風灌進了公寓里。如水般冷冽,伴隨著夜里不知是哪處的水百合綠植的香氣。 湯谷養了一條很兇的獵犬,他們進來后獵犬就對蘇雀吠叫。 在灰澹的房間燈光中,眼露兇光,如同不知名的小惡鬼。醫生第一次看到這個獵犬,渾身沒有毛,或者準確來說是一身棕色光滑的短毛,體瘦腳長,耳朵尖短。 醫生被吠得不敢隨意走動。人越怕、狗就越要撲上來。 湯谷喝了幾聲獵犬的名字,想叫停它。可獵犬不為所動,沖著醫生吠著,甚至要撲咬上前。 醫生隨后聽到了狗的幾聲慘叫,青年踹了三四腳在狗的身上。狗吃痛地跑遠了,在半開放的廚房遠遠地盯著蘇雀,只偶爾吠叫幾聲。 湯谷從廚房倒了一杯水,拿到客廳沙發,遞給蘇雀。 蘇雀沒有接過。他猶豫了一下,很快。 可是湯谷知道他心底想什么,青年輕聲:沒有下藥呢。把玻璃杯舉起來,自己喝了一口。坐在了沙發上。沙發是乳白色的真皮,上面披了一張短毛羊絨的毛毯。沙發隨著青年的靠上去而深陷。 青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松開了衣襟上的兩顆扣子,才發現他的襯衫后肩因為剛才打架而撕裂了一條口子。 他垂下的眼睫,檢查自己的襯衫后肩時,儼然像是普通的二十歲左右青年。 隨后,他轉過身來,看向了身前的醫生。醫生習慣地和他保持著距離。 青年抬起了一貫淡漠的、眼型略慵郁的雙眼,語氣淡倦的:我頭很疼。很想吐。四肢無力。 醫生建議:去醫院拍個腦ct吧,看下是否腦震蕩。 醫生遲遲不坐下來,青年往右地整個人仰倒在了羊絨的長沙發。柔軟的頭發落在了白色的羊絨毛上,他眼睛闔上,臉上有一種神色,寫著你哄哄我。 醫生遲遲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青年偷睜開了一只眼,看見醫生還是和他保持著距離。他隨即閉上眼,皺了一下眉毛。我頭真的很疼,有什么辦法可以不上醫院、緩解頭疼? 第7章 818那個戲弄倆兄弟的醫生07 趙浩 過了一會兒。青年手肘往上翻,擋住了眼。 我好像發燒了。聲音悶悶的,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舒服。 醫生猶豫了一下,探出手去,要去觸及他的額頭。 摸到了稍冰冷的膚質,被人一拉,醫生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了青年身上。 青年抱住他,醫生掙扎要起來。 湯谷的語氣與往常不一樣:今晚陪陪我。 系統讀著數據:病嬌撒嬌。愛意值116,恨意值68。 醫生被他拉著,起不來,他是膝蓋半抵住在了青年的腰側。地心引力、以及湯谷的力道將他往下壓,湯谷握住了他的右手手骨。 湯谷的腦袋上揚,靠在了醫生的頸肩側,果露出來的皮膚感受到青年柔軟的頭發。 青年的聲音緩緩柔柔的,聲息有些悶,像是把頭埋在了一個巨型羅斯福熊里。但是可以聽出他此時的心情:留下來陪我,我真的需要人陪。 埋在他的肩窩里,手在衣服外面。老實的,不像以前探進衣服在后背的游移。 醫生才覺得青年身體稍稍發燙,但是他剛才沒有摸到青年的額頭溫度。他聲音略有些清冷的質地,你讓我起來,我看下你是不是發燒了,谷谷。 青年沒有松手,看到醫生逼迫地離了他一點,頭顱揚起,看住此時躺在沙發上,黑色的頭發有些散的湯谷。 他的眼眉慵郁,一張出了名好看的臉在灰澹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窳白。 他伸出的手摸到了醫生的后腦勺,抬起去。 醫生躲閃之間,湯谷的聲音顯得有些壓抑了許久。別躲,讓我好好親你。 帶著乳沫,舍尖輕輕卷入,嘴唇猶如珍視般地吮著,或者輕點,再洶涌地咬上去,齒唇抵開對方緊閉的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