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趙暢看了下腕表時間,他并不著急。蘇醫生說來就肯定會來的。再等一會兒。 話聲剛落,看到餐廳進來了人。 熟悉的身影,只見那個人脫下來白大褂,換上的是普通青年的便服。掩飾不住他的眉眼的風采。 蘇醫生,這里。趙暢站起來揮揮手,蘇雀抬頭看見他。只見蘇雀的身后還有他的兩三位同事。一同來到了趙暢的這一桌。 蘇雀跟他笑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和幾位同事一起來,你不介意吧? 蘇雀長得如同橫山臥水,又似枝頭荼蘼,徐徐娉娉的。笑起來如同卷云掃白雀。看得趙暢稍稍一愣,又怎么會在意。沒關系,人多熱鬧。 今天下班前,蘇雀跟科室說,有個病人要感激他們請吃飯。于是晚上有時間的醫生就過來吃飯了,蘇醫生的病人請吃飯,還不趕緊蹭上一頓。 凡是可以找得上蘇醫生開腦做手術的,都是商業大賈,不差錢。 蘇雀問:湯谷到了吧? 系統回答:差不多了。 蘇雀這時候,對趙暢說:我上個洗手間。 趙暢今晚顯得有些局促,還好蘇雀今晚約來了幾個醫生。不然這個場子他不知道怎么熱,蘇醫生看著高嶺之花,似乎不容易切入談情說愛的主題。 蘇醫生前腳剛走,后腳趙暢不由地向幾位同科室的蘇雀同事打聽:之前,也有人約過蘇醫生出來嗎?他問得小心翼翼的。 答案來得不出意外,幾個醫生笑:平日里答謝蘇醫生的病人可多了。 趙暢沒有灰心:那平時追求他的病人也不少了吧?向他這種業界精英,又儀表堂堂的,怕是哪兒都很搶手。 幾個醫生又笑:還真不少呢。大家開始心照不宣這位病人的心思了。 趙暢點點頭,他說:那,蘇醫生平時喜歡做些什么,他喜歡什么東西? 一個青年醫生開口了,拍了拍他肩膀:蘇醫生有男朋友了,上星期剛訂婚。 趙暢如聽驚雷,神色一下子落寞起來。 洗手間。 蘇雀打開了水龍頭,盥洗盆的水流嘩啦,流動間,蘇雀洗了一把臉,清水流過了他的指縫,等他抽了紙巾擦拭了臉上的水珠后。 他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蘇雀:這人想什么呢,怎么還不來? 系統:你還真是 蘇雀:可愛。 系統想,這個前反派宿主跟可愛一點都不沾邊。老謀深算,居然可以把湯谷耍得團團轉。 就在蘇雀閉著眼睛仰起頭,一個低沉的聲音貼在他耳畔:嫂子,你香水灑這么濃是要勾引誰? 蘇雀假裝意外,他徒然地睜開了眼,只見湯谷從他的身后出現,鏡子中,湯谷的眼眸映著陰沉,膚色有些如同去年雨雪的顏色。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帶點輕佻和譏誚。似乎向來都不知道怎么好好說話。 谷谷,蘇雀轉過頭去,你怎么在這里?湯谷拿眼低瞧著他那張窳白如垂蘭的臉色,你有我哥哥還不夠,怎么還來招惹我?他這句話一聽就明顯故意得離譜。 衣領襯出他修長的脖頸,黑沉的頭發在燈光下淡淡的光澤。洗手間的光亮無比,連同著鏡子發著隱約的折射亮光,映著他此時的眉毛。 他眉毛一挑,把自己的衣領用力地撕扯開,下唇咬下。 只有他的眼睛不如他手上動作的狼狽,眼中的光彩如同是在的茫茫荒野,一抹零星跳動的火光。 湯谷轉身要走出洗手間,湯虞站在了門口。 湯谷的演技是爐火純青,他看了湯虞一眼,眼睛還沒有想辦法弄出被羞辱的眼淚來,哥,蘇雀勾引我,他想強而背后是衣服完整的蘇雀。 結果一巴掌打到了湯谷的臉上。誰讓你栽贓蘇醫生的?蘇雀立即推開了湯虞,摸了一下湯谷,你怎么樣。 湯虞惱怒又驚訝,把蘇雀手一提,想要拽開蘇雀。蘇雀的那張玉妍般白的臉揚起,他眼神帶有內疚,對湯虞說:是我不好。我上次弄壞了谷谷的生日禮物。所以他才這樣 湯谷冷眼看著他倒打一把,裝大方。 湯虞對他指著:你再搞你嫂子,我不放過你。湯谷。 這一耳光的力氣比起上一回,要收斂了許多。湯谷在剛才往后側倒時,后胛骨撞上了后墻,他舔了一下嘴唇的鐵銹味道,想象湯虞只會對他湯谷一個人暴力嗎?在川上對蘇雀也是不是這樣暴躁? 有來往進出的客人,看著貼墻抿血的男人,有的躲避不及,有的多看去一眼。 像個地獄美人。 出去重新和趙暢打招呼,蘇雀微微一笑:謝謝你的款待,我愛人來了。 趙暢估計可以去傷心太平洋游一圈回來,他強顏歡笑,看著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希望徹底破滅。 蘇雀:湯谷那小子怎么會是我對手呢? 系統:宿主,你會不會太自信了點?你別忘了你每天要維持60點的悲情值。 蘇雀:嘴炮一下,怎么啦:) 系統: 湯谷帶著湯虞大動干戈地來捉jian在場,結果發現一群同事在聚會。而過來后的湯虞順便來接蘇雀回去的。準備下樓的時候,蘇雀對湯虞說:我車鑰匙好像落在洗手間了。 我陪你回去找吧。湯虞牽著她的手。 蘇雀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他一個人折回到剛才的洗手間里。果不其然,那個人還在洗手間里。他黑色的頭發有些濕,那雙澄淺的瞳仁映入了鏡子中那個狼狽的人神色。 蘇雀遞上了一張干凈的餐巾紙:擦一擦,谷谷。 系統:?宿主你? 蘇雀:保持安靜。老戲骨要飆戲了。 湯谷抬起頭,一雙不知道有沒有濕潤過的眸子,如同陰沉澹青的河谷底色,冷不丁地抬起了頭顱。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討厭我。蘇雀的面容有些透白,天邊尚未黑透,洗手間的窗邊的余光映在他眼底,有幾分落日昏燈的錯疚感。他語氣誠懇地說,周末我上湯虞家,跟你好好道歉,好不好? 哦?湯谷挑眉,下一刻將他狠狠地推進了內格中,他抬起眼皮,看著猝不及防顯得慌亂的蘇雀,湯谷眉眼張熾,毫不躲閃。蘇雀, 蘇雀揚起頭,他長相確實出色,擔當得起白月光這一詞。 皮膚窳白,眼眉如遠山衡水。 他似有些害怕眼前的湯谷,神情壓抑住了他的內心的心悸。 湯谷眉目陰霾到了極致,他眼色如同了外面的將暗沒全籠罩下來的夜色,發涼,混渾。如果你想跟我道歉,那么 洗手間的門外面傳來了湯虞的聲音:雀雀,你找到了沒? 蘇雀抬起眼看湯谷,輕聲的、不得不的:我先走了,他推開了隔間的門出去,對來找他的湯虞說,我找到了。 怎么找這么久? 蘇雀的聲音笑笑,他總是適合去掩藏他心底的情緒:我發現它掉在盥洗盆的綠植里了。 隔間里的湯谷,眉色陰濃,眼里如同攪渾的潭水。 他不過這么輕易地放過蘇雀的 回去后,系統:宿主你還挺會惡心人的。他對于蘇雀的惡心人的伎倆算是深有體會了。以后湯谷發瘋他都感覺不奇怪,因為有這么一位綠茶白月光。 蘇雀:你是在夸獎我? 系統:呃危險。 湯谷是一個直播游戲的少年老板,他和一個大哥開的直播公司。他年紀輕輕,因為投資了一大筆錢,現在光坐著就可以等每天的分紅股價。日子非常得滋潤。 晚上回去后,蘇雀化名了一個叫做上單ZORE的黑客,半夜潛入了湯谷直播公司后臺,登錄了湯谷的賬號。發布了一條消息:4月7日關注我的直播。在兩小時后刪掉了。湯谷一早醒來,很多人問他是不是突然開直播。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嗎? 湯谷對幾個公司里的股東回復了:沒有的事情,于是,他修改了賬戶密碼,防止員工或者身邊的人登錄他的社交賬號。有一天,他照常地上直播玩一玩。結果在直播的過程,他的畫面被切斷了,在切斷的期間中突然流出了播放的黑色音頻視頻,里面全是他和他以前大學同學聊天錄音。 我哥哥有個女朋友,是男的。我很討厭他們在一起,告訴我,怎么才能拆散他們?湯谷的沒有拖沓、不軟綿,反而很干燥發沉的嗓音。 干嘛呀,他對你哥不好嗎? 你說,如果我綁架他,逼他離開我哥,他會不會答應?陰冷進骨子的聲響。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別嚇我啊,老谷。 這時候,音頻里的湯谷突然語氣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湯谷的直播公司本來要上市的,因為這一條流出的音頻,推緩了公司上市時間。股東會上,股東紛紛責罵湯谷不止。要他負責每遲一天上市的公司虧損,湯谷氣得離開了股東大會。 周末,是湯家老太太的生日,湯老太太責令他們三個人一個都不許少,整齊地回家吃飯。 雀雀瘦了不少,當醫生,三餐飲食休息不規律。肯定沒有人給你煲湯煮飯。老太太心疼蘇雀,蘇雀從小父母雙亡,寄宿在他們家不久,被遠親的監護人接回去。接回去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回來住吧,像小時候那樣。 湯谷看不出陰晴的臉容,他陰冷地聽著,不發一言。餐桌上,蘇雀淡淡地一笑,他長大后的幾年,比起小時候的嬌俏,愈發柔麗。就像是以前小時候老太太想讓他站在櫻花樹下給他多拍幾張照片,他好看得不像話:不用了,阿姨。我照顧自己得挺好。 你和阿虞訂婚那天,聽說你忙大手術是嗎?湯老太太關心蘇雀,三個人長大后各奔前途,蘇雀當起了救死扶傷的醫生,她很高興,都讓著湯谷好好向蘇雀學習。 湯谷陰晴密云的眼色,挪去看了一眼蘇雀。蘇雀笑,點點頭。 實際上他的遲到,全因為湯谷在樓下攔著他不讓他準時出席。而湯虞跟老太太借口說他的手術,事實上一早就做完了。 湯虞給老太太夾菜:媽不說這個事情,人家一個月里只休息一天的大醫生,回來還要說工作的事情,多累。您吃菜。 這時候,湯谷筷子攪動了一下眼前的金黃炒蛋。他故意給蘇雀夾了一塊椿葉炒蛋,他明明知道蘇雀對蛋黃過敏。 湯虞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飯碗和蘇雀調過來,你吃這碗。當然,他當著母親面前不好發作。 第3章 818那個戲弄倆兄弟的醫生03 從現 03 蘇雀吃著湯虞的碗里時,湯老太太給他盛湯,看著他在外面都瘦了不少,要求地說:雀雀,你在我們家里就多待幾天。以前你的房間現在還給你留著,今天我都打掃干凈好了。 有湯谷在,蘇雀住上幾天怕是要變白骨了。 蘇雀眼神一滯,非常有戲劇性的,他不敢看去湯谷的神色,而重新出現的眼底的是他拿手的婉拒的柔軟:阿姨,謝謝你還給我留房間。他想婉拒理由的時候,湯虞這時候說話了。 小谷,媽好些年沒留雀雀在家住,她也想雀雀了。湯虞認為,如果湯谷接受的話,蘇雀在他們家住幾天是沒問題的。剛好他還能接送蘇雀上下班,好照顧他。所以他看向了此時的湯谷,試探地問,他在家里住一兩天,你不會介意吧? 系統:火坑,又一火坑讓你跳。宿主。 蘇雀:畢竟我該死的魅力無處安放。 系統:? 湯谷聽到湯虞的這話,他一向陰鷙淡漠的眼神掃過來,落在了了蘇雀的那張哀艷的臉上。蘇雀眉如橫山,眼似臥水。就是藏有幾分畏懼自己的神情。 湯谷眉毛輕輕地挑動起,他偏著頭顱,喊出了不溫不火的一句話:蘇雀, 蘇雀正起了神色,朝那個人看去。 湯虞怕他說在母親面前說些什么難聽的話,拿話勸他:小谷,大家都在,不要給湯家丟人。 湯谷渾沉得看不見底的眼眸看住他,他黑發涼沉,眼在眉骨高下顯得有些別樣的色彩。他一字一句地,似笑非笑:你回來了,我很高興。 湯谷差點沒把湯虞嚇死,湯虞以為他又會在母親面前亂說話。聽到他這么說,有些欣慰,拍了拍湯谷的肩:好兄弟。 好兄弟?湯谷心里重復了這一句稱呼,騰然起了一種可笑的喜感。 蘇雀假裝友好地笑笑,低下頭吃飯不再說話了。湯谷看到他見自己猶如驚弓之鳥的模樣,愈發讓他想把那個人鎖在那間房間里,叫生不得,求饒不能。 系統說:宿主,你上回說你周末登門給湯谷道歉的,你還記得嗎? 蘇雀冷笑:是嗎?我不記得這事了。 系統:好啊,你又在欺騙黑化弟弟感情。 蘇雀:誰規定了白月光一定要言而有信的:) 系統:這個白月光跟五講四美傳統美德一點兒都不沾邊。 湯家的房子是自建的一座小別墅。湯谷出生的時候湯家人就住在這里了,多年后只是翻新了裝潢和購置了新家具。與蘇雀腦海中過去的記憶印象沒有多大出入。 在二樓里有一個公共的浴室。湯家的單間房間沒有帶有衛生間,后來湯虞建議要換別墅住,所以這個家建獨立衛生間的事就沒有了下文。 二樓浴室里。 蘇雀看著手指尾巴慢慢地有紅色素爬上來,他坐在了浴缸邊。方才飯后,他與湯虞在別墅外的草坪散步,湯虞和他接吻,和他牽手走了一圈又一圈。 可他故意地當著湯谷的面用了帶有蛋黃液的碗。他把手指放進了放好的浴缸的溫水里,稍稍地撥了一下,拿起來看,手指尾部還是淡淡的紅色小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