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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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便站在原地沒再動,戚隨亦卻還滿臉震驚地直視著眼前的人。 在星際聯盟第一高中當著眾人的面,他已經揍過了這個狗東西,如今也狠狠罵過解了些心頭之恨,可除此之外,戚隨亦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羞辱陸執。 可陸執這個傻逼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特么表現出來的竟然還是心甘情愿! 那天晚上,陸執的小叔沒有喊出口,膝蓋也沒碰到地面,戚隨亦只兀自平復了好大一會兒詭異的心情,詢問對方要知道池矜獻報哪個志愿做什么。 陸執說了四個字,且牛頭不對馬嘴。 我想活著。他這樣說。 池家有家訓,別人的私事不準主動過問。事情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戚隨亦實在心情復雜,思來想去,等陸執保證了短時間內不會主動去招惹池矜獻,他皺著眉不耐煩地說:成績出來了告訴你,滾吧。 就是這樣了。沒幾個人經過的校園路牙子上,戚隨亦心虛地站在池矜獻身邊,說話的音量都不敢太大。 池矜獻卻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真相一般,微怔地沉默著。 戚隨亦一看就知道他在細細思索這件事,怕自己被怪罪,連忙大聲為自己開脫:我沒有羞辱他!而且那狗東西明明說過不會再來找你的! 話落,他又感覺不對,認真地回味了一下當時陸執的話,片刻后沒忍住罵道:艸,他說了短時間內。 池矜獻沒說話,他就像是什么也不想了解似的,不再詢問下去。 嗯。我知道了。半晌,他垂著眸子低聲說,他當時沒有加我,我們已經即將兩年沒有聯系了,如果 如果他當時就過來找自己解釋,池矜獻想,說不定他們之間也不用走到這一步。 可陸執一點都不坦誠,所以他不要。 第二天在去上課之前,班級里的輔導員在群里發了條消息。 說他們有一位新同學即將加入,讓同學們提前十分鐘進班,在上課前互相認識一下。 一看見這個,連平時上課總是喜歡磨磨唧唧的同學今天都提前來了。畢竟這位新同學的名字太響,誰都想見見。 陸執跟在輔導員稍后的位置邁上講臺,面向大家站好。 等輔導員簡單說了兩句,他就笑著讓陸執做自我介紹。 陸執的眼睛一直盯著倒數第二排和葉遼坐在一起的池矜獻,他最外邊的位置沒人。而池矜獻一直垂著腦袋,翻書看字,一次眸子都沒有抬過。 等輔導員說完了話,陸執的視線也沒有收回,只淡著音色開了口: 陸執。本來應該大四的時候才會和大家見面,但我提前畢業了。多指教。他道,聲線平和且古井無波,跟念臺詞似的。 我不太會說話,如果同學有想問的,可以問。 為了活躍氣氛,輔導員也對此進行了附和。 畢竟互動可以增進一些感情嘛,陸執和其他同學不一樣,他和他們之間少了一年半的相處時間。 少將。這時,有個男生喊了一句,道,聽說你的第一志愿本來就是咱們學校,真的假的啊? 陸執眼眸輕動,禮貌地看了眼聲音來源,開口說:叫名字就好。提醒后他嗯了聲,表明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那你開學前怎么又去了軍校啊? 陸上將改了我的志愿,并且打了我一頓,把我給打進醫院了。沒抗爭成功。他這話和介紹自己時的語氣沒有什么變化,但眾人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從中體會到了一點詭異的詼諧感,在話落的瞬間他們便笑出了聲。 連站在一邊的輔導員都忍不住意外地看了陸執一眼,覺得這孩子看起來淡漠得像個沒人氣兒的,沒想到還挺幽默。 只有池矜獻一個人,在聞言的瞬間便幾不可察地輕蹙了下眉頭。 他知道,陸執說的絕對是真的。 班上笑了好大一會兒,大二班上的第一節 課也快要來臨了,輔導員不再多待,又簡單說了兩句便走出了教室。 陸執也邁腿下了臺階,直奔最后排的位置而去。 等他逐漸停在池矜獻的身邊時,池矜獻本還垂眸看書的眼睛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下,不過他微垂著腦袋沒人發現就是了。 可他心底卻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要是陸執說認識他怎么辦? 那不就真的牽扯不 我可以坐這兒嗎?正想著,陸執突然這樣極輕地問出了聲。 和他在講臺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此時的陸執從上到下都帶著股小心翼翼,只要不瞎就都能看出來。 池矜獻猝然一驚,沒抬腦袋看人,只下意識搖頭說:不可以! 班上的人已經驚呆了,開始面面相覷。 陸執嗯了聲,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朝他后面的空位置走去。 這下,所有人都從懵然中反應過來,開始控制不住地竊竊私語。 離人最近的葉遼頓時扒住了池矜獻的胳膊,小聲道:什么情況啊,現金?你不是說你不知道陸執嗎?你們這你們認識啊?! 不知道,不認識。池矜獻甩開他,聲音很小,但回答的很迅速。 陸執還沒坐下。他似是聽見了前面對話的聲音,此時微微抿唇,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會兒。 而后,他重新走到了池矜獻旁邊,掏出手機,道:那認識一下,加個聯系方式,行嗎? 第58章 我是在努力,更加珍惜地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教室轉瞬間安靜下來, 每個人都扭著脖子朝池矜獻那里看。 目光全都帶著新奇與打量。 葉遼和方明更是直接將眼珠子都放在了池矜獻身上,放了一會兒又去看陸執。 視線就這樣在陸、池兩人身上來回轉移,似乎比他們本人還要好奇事情該怎么發展。 周圍的目光太肆無忌憚, 池矜獻迅速抬眸看了眼陸執。 陸執還微舉著手機,和他保持著一段非常合適的距離。 不會讓人感到壓迫感。 兩個人只匆匆對視了一眼,池矜獻便即刻將視線收回,手指尖輕撥了下書頁一角,搖頭, 態度堅決:不要。 陸執垂眸應了聲好,他收了手機,低聲道:我明天再來試試。 說完便在池矜獻身后的位置坐下了, 沒再動過。 他們兩個一前一后地坐著,再也沒有產生過哪怕一句話的交集。 方才安靜到幾乎要落針可聞的教室在察覺到沒有戲可看了,終于從一知半解的情況下回過神來,重新開始了私底下的討論。 臥槽, 小現金葉遼腦袋湊近池矜獻,在桌子底下拽住他的衣擺,小聲八卦, 你覺得你們對勁嗎? 方明在更里面的一個位置越過葉遼也趴了過來, 滿臉求知的欲望:到底什么情況? 哪里不對勁啊。池矜獻斜了他們一眼, 模棱兩可地沒好氣道,沒什么情況, 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很奇怪嘛。 說著這話時他誰也沒看,聲調偏低,語氣里還似乎幾不可察地帶上了抹賭氣的意味。 而后靜默片刻,班上的討論聲好像也小了不少, 怕葉遼他們再問這問那,池矜獻佯裝生氣地瞪人:別八卦,煩。 團寵生氣了,哪怕是假的也得讓著,葉遼和方明即刻閉嘴,老老實實地在座位上坐好,乖巧點頭:已經閉嘴啦。 雙手給嘴巴做拉拉鏈的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 池矜獻沒忍住笑罵了他們一句。 陸執在后排轉著筆,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的人,不覺間眉目上便含了抹柔和。 怎么了這是?帶課的老師手里只拿了一本書走進來,問了一句,今天怎么有點兒鬧騰騰的。 底下立馬有人回答:梁老師,來了位新同學。 梁老師當即了然,走上講臺打開多媒體,邊弄邊道:陸執對吧,已經知道了。年紀輕輕就是少將了,未來可期啊。 都是學院班級里提前通知的事情,由于陸執這位學生和普通學生還不太一樣,得到的關注自然也就多一些。 所以進了班梁老師就知道班級輔導員肯定來介紹過了,他就只讓陸執站起來自己認了下臉,沒讓他再做一遍自我介紹。 過了一會兒,梁老師開始接著上節課的東西講課了,底下人的注意力也好像終于被從剛才和平常不怎么一樣的氛圍里拉了出來。 安靜了不少。 只是大家還是被今天的這位新成員影響到了。 擱往常,老師在臺上講他的課,想聽的同學自然會抬著腦袋聽,不想聽的就在下面玩手機、睡覺、打游戲,只要不說話干擾課堂紀律,老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今天的情況差不多,但大家不再睡覺玩手機打游戲了。 梁老師兩節課講了些什么沒幾個人聽,學生們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去看陸執,而后大家便發現,陸執的目光一直在池矜獻身上。 幾乎錯眼不眨。 初陽的晨線緩緩地升高,從三樓的窗戶外斜著打進來。 池矜獻和陸執坐在靠窗的位置邊,那些清淺的光線便一縷一縷地投在了兩人身上,將人的頭發絲都照得有些透明。 上課前發生了那么令人尷尬的一幕新來的陸少將當眾要加人聯系方式,被池矜獻堅定拒絕了。 眾人本來以為他們一前一后地坐著,陸執會因為被拒絕坐在后面而不敢看人,池矜獻也會因為拒絕坐在前排而坐立不安。 反正總得有一個尷尬吧。 但是沒有。他們就像兩個很自然很熟稔的老朋友,只是不見的時間長了些,如今相見也只是彼此間變得有些沉默,但以往的習慣與相處模式從未變過。 池矜獻就像已經在陸執前排的位置坐了好多年,此時被身后的人盯著也像是習以為常,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而陸執亦是,他手指間輕巧地轉著一支筆,毫不遮掩自己堪稱貪婪的視線。 瞳孔深處含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執拗與深情。 陽光穿透他們兩個,好像他們本該共生共存。 只是身后的視線那么灼人,池矜獻一定是有所感覺的,因此下課鈴聲一響他拿起書就走,連葉遼和方明都沒等。 自那以后,陸執每天都要問一遍池矜獻可不可以加個聯系方式,而無一例外每次都會得到同樣的拒絕答案。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身后遠遠地跟著池矜獻,無論對方理不理他。 陸上將的兒子來到新學校的第一天,以陸少將的身份火速被全校師生知曉。 陸執來到學校的兩個月,再也沒人管他是誰了,而是全都開始好奇他到底和池矜獻是什么關系、又能不能追上池矜獻了。 有人說能,因為陸少將很優秀,有人說不能,因為池矜獻不喜歡。 現金,你沒和小叔還有景哥他們一起去吃飯啊?周六,葉遼吃完中午飯推門進來,見池矜獻還在宿舍沒出去,便順嘴問了一句。 池矜獻道:一會兒去。 在葉遼后面進來的方明關上門,見池矜獻正垂眸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笑了,道:小現金,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你和陸少將以前到底認不認識啊?他怎么一來這個學校就追你?好像他本來就是直接奔著你來的。 這些話最近兩個月早就聽膩了,池矜獻懶得再開口回答。 陸執當初說不會隨意住進宿舍,他就真的一晚上也沒來過,只會選池矜獻不在的時候給他送東西。 桌子上是每天都會出現的兩樣東西,瓶裝牛奶池矜獻高中送了三年的那種;一封普通信封里面沒有情話與告白,是道歉。 沒有玫瑰。 和自己當初亂七八糟的情書有的一拼,陸執的道歉信寫的一點也不嚴肅,池矜獻第一天拆開的時候都沒忍住又好氣又好笑。 他在空白的紙張上認真地畫了一個雙腿跪下的小人,膝蓋下面是連字母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鍵盤。 小人雙手放在膝蓋上,垂頭耷腦的,旁邊便用瀟灑飄逸的字體寫著一句話【求原諒,跪多久都行。】 要不是對陸執這個人很是了解,池矜獻根本不敢把這副形象安在陸執本人身上。 簡直太過魔幻。 可好氣好笑完之后,池矜獻又沉默下來,心想,陸執這是什么意思?是想用自己曾經用過的方法喚回自己的喜歡,還是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還回他的一切? 如果真是要還回來,那為什么不還自己的玫瑰? 池矜獻抿著唇瓣,將牛奶和道歉信收起來,放在了角落里。 小叔給我發消息了,我下樓了,如果有什么想要帶的記得跟我說。池矜獻看了眼手機,對已經爬上了床的葉遼他們搖了搖手,邊說邊往外走。 臉上是一貫的小太陽神情。 好,拜拜。 趕緊去吃飯吧。 景離秋跟戚隨亦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吃了一周的食堂,他們實在不想再去,今天就說好了出去吃。 池矜獻一從宿舍樓里出來,景離秋便立馬用胳膊肘懟了下旁邊的戚隨亦,說:我大寶貝出來了,你說他還會不會跟著? 這樣說著,他的下巴還朝著一個方向輕點了點。 戚隨亦眼角余光斜過去,隨后收回,道:管他干嘛。 被討論的對象陸執沉默地站在一棵樹下,雷打不動一般,每天必來。 池矜獻出來后先下意識往那里看了眼,隨即便朝著景離秋他們那邊走去。 他半垂下眼睫,猶如剛才的那一眼不曾瞥過去:景哥,小叔,走吧。 戚隨亦:走。 好嘞。景離秋應了聲,而后突然似笑非笑地看向已經抬眸朝他們看過來的陸執,故意氣人一般地揚聲道,陸上將,今天還跟不跟我家大寶貝一起去吃飯啊? 這個點兒正趕上學生吃飯、或學生已經吃完飯回來的潮流,人流量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