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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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醫生就走了,池矜獻在身后愣愣地應了一聲:好。 在旁邊聽了一耳朵的景離秋突然嘖了聲,他湊到池矜獻身后嗅了嗅,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但他也是Beta,自然什么都聞不見。 池矜獻回頭看他,沒說話。 景離秋慢悠悠道:你們打架了,然后你打不過他,但他那時候情緒又不穩定,為了不傷到你,他把自己干暈了。 腺.體就是人類的第二條命啊,說到這兒,景離秋終于忍不住驚嘆,哇,這個人有點兒牛哇。 池矜獻手心開始泛涼,他不明白,不明白陸執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要對他那么兇,還 大寶貝,你不地道,你竟然談戀愛!興許是見池矜獻不太開心,景離秋矯揉造作,夸張著語氣說,我都還沒脫單呢,那人誰啊? 我沒有。池矜獻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好一會兒才小聲說,叛逆對象。 嗯?景離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所以他當場回憶下了某年暑假,而后一言難盡道,陸執啊? 池矜獻抿唇,嗯了聲。 景離秋想了想,道:你去看他吧,我去去就回。 池矜獻疑惑:景哥你還回來啊? 是啊,景離秋往外走,說道,我對你叛逆時期發生的事情很看不慣。 所以等我去染個頭發,一會兒回來。 人都走了好一會兒了,池矜獻才回過神。 他垂著眸子盯了片刻地面,不太想去看陸執,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關系。 可是他對自己真狠。狠到池矜獻都不能心安理得地回學校,只能在這兒等他醒來。 池矜獻生氣,又覺得委屈,總之心情很不好。 兩小時后,池矜獻在單人病房里的椅子上睡著了,剛進到夢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池矜獻徒然醒來,仰頭便見是景離秋。 他把頭發染回了黑色,還換了一身加長版的米白色衣服,跟穿了一件白大褂似的,從頭到腳的身上都刻著正氣、紳士、穩重幾個詞匯。 景哥你 噓,先別說話。景離秋手還按在池矜獻肩膀上,另一手就隨意地插在口袋里,他沒低頭看池矜獻,只對著抬頭看他的人輕抬了下下巴,示意池矜獻看前面。 陸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此時就靠坐在床頭輸液,錯眼不眨地盯著池矜獻。 但在景離秋進來后他的視線便轉移了,直盯著景離秋以及他的手,且過于黑的眸子里滿是審視與不易被人察覺的敵意。 景離秋笑了笑,低頭了,他彎腰湊近池矜獻,說道:大寶貝,他醒了喔。 第55章 他是你男朋友嗎? 現在頂多也才凌晨, 正是寂靜無聲的深夜。 單人病房里響起挑釁一般的言語,此時又詭異地陷入安靜,兩廂對比使病房里的氣氛極其怪異。 陸執不知道在想什么, 濃墨般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盯著景離秋,后者已經好整以暇地直起了身體,滿不在乎地任人含有敵意的打量。 好半晌陸執才強制自己移開視線,看著此時似乎有點發懵的池矜獻,輕喊:小池。 腺.體就是人類最重要的外在器官, 傷了它跟傷及了五臟六腑沒什么區別,甚至性質還要更嚴重一些。 畢竟沒有了腺.體,一個人本身就再也無法產生信息素使自己維持平衡, 會直接導致從內里開始紊亂,直至死亡。 那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 陸執表現的再怎么無謂,他腺.體受到了輕傷的二級傷害都是真的。 因此開口說話的聲音誠實地暴露了他此時的狀態,沙啞, 虛弱,且小心翼翼。 小池。 池矜獻終于從景離秋的野性中回過神來,雖然他不理解, 但他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 啊你醒了。他從凳子上站起來, 卻沒上前, 道,我幫你叫醫生吧。 來過了。陸執喑啞著嗓音制止他。 池矜獻剛打算邁腳出去的步子頓住, 心道自己睡那么沉嗎,醫生來過了都不知道。 那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陸執道:不好。 一句話將池矜獻堵得啞口無言,剛微張打算重新說些什么的嘴巴都閉上了。 他還以為能聽到陸執說已經沒事了的言論,那樣他就可以回學校了。 可現在這樣一弄他根本走不了,反而左右為難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該怎么辦。 放心,他死不了的。這時,景離秋雙手搭在了池矜獻的肩膀上,微使力將他往外推,說道,今晚我替你守夜,你回去睡覺吧。 池矜獻還沒怎么反應,就被景離秋推著到了門口,直到下一刻病房里傳來了撲通!,他們兩個的動作才霎那間頓住,一齊回頭往后看。 別走!陸執直接掀開薄被下了床,不管不顧地要朝這邊走,可后頸受到的傷害此時都如數反饋了回來,他雙腳剛離地就站不穩,全身泛疼地直直跪了下去,情急之下只好猛地單手扶住了床沿。 而他此時還輸著液,嵌進血管的針頭因為這場人為的意外一下子抽.離了出去,鮮血頓時形成珠線從手背流到了指尖。 你干什么啊?!池矜獻見狀連一秒都沒猶豫,便下意識矮身從景離秋胳膊下過去,兩大步跑過去扶他,眉頭緊蹙,針都掉了! 陸執才不管什么針不針,他只在人過來的那一刻便牢牢地反手抓住了池矜獻的手腕,單腿跪在地上仰臉看人,道:小池,你別走。 景哥,你幫忙喊一下醫生吧。池矜獻回頭,語氣里不自覺地含了抹祈求。 景離秋嘖了聲,點頭說道:遵命,大寶貝。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沒聽見池矜獻下意識嘶了口氣。 他道:陸執,你別抓我那么用力。 話落,陸執還反手握著人手腕的力度轉瞬間松了大半,不過手還是沒松。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等人站起來坐在了床沿,池矜獻微微抿唇,緩了片刻還是伸手探了下陸執的額頭。 好燙,發燒了。 怪不得神志不清。 池矜獻用了些力氣扒開他的桎梏,說:你已經醒了,應該就沒事了,我要回學校的。 陸執的手被掰開了,他不敢再去碰人,只敢退而求其次地輕捏住了池矜獻的衣服,怎么都不讓人離開。 我有事,他搖頭,低聲說,我很疼。 你池矜獻皺眉,心里卻忍不住跟著難受起來,他暗罵自己不爭氣,悶聲道,跟我沒關系。是你先嚇唬我的,我沒有招惹你。 嗯。陸執垂眸,捏人衣服的力度似乎又緊了緊,手背的青筋都微凸出了些,他音色更低了,帶著令人無法忽視地真摯,我錯了,對不起。 說完靜默了一會兒,陸執抬頭看池矜獻,問:我有沒有傷到你? 不提傷還好,提起這個池矜獻就只剩下氣憤和委屈了。 不想傷我你突然拽走我干什么,把自己弄進醫院,我還要在這里陪你。他語速略快,語氣自然也就兇巴巴的,兇完了后那股委屈重新壓制其他情緒,池矜獻后退一步,嘟囔一樣的小聲控訴,莫名其妙。 對不起。 行了,別道歉了。景離秋帶著醫生進來,道,有病看病,沒病別黏人。 醫生走進來,先二話不說給人重新扎上針,弄完了才抬眸些許責怪道:你醒了不喊醫生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輸液的針如果沒了藥,會有一個自動提示的聲音,會傳到換藥室。但病人醒之后查看情況需要家屬或者病人自己喊醫生。 以確保不會再有意外。 池矜獻站在床尾的位置,聞言疑惑問道:你不是說醫生來過了嗎? 陸執垂下眼睫,不吭聲。 嘖,景離秋在池矜獻稍后面站著,他似是累了,輕輕打了個哈欠,而后將下巴放在了池矜獻肩膀上,看著陸執說,撒謊精。 陸執抬眸眼神發狠,臉色黑如鍋底。 視線要是能化為實質,估計景離秋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這一出一出的事兒真的特別煩,而且平常池矜獻十點多就睡覺了,現在還在這熬著,他心氣不順地晃了下肩膀,將景離秋的下巴晃下去,還不認同地小聲喊道:景哥。 好,我乖,我不說話。 景離秋閉嘴了,接下來一直表演但笑不語,更氣人。 醫生,他發燒了。池矜獻說。 他受損的是腺.體,發燒很正常,醫生簡單檢查完他的體征,說,他情況雖然沒有造成什么大問題,但還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們都是對面學校的學生吧,離得近倒是也方便。 池矜獻道:我是。應完他看了眼陸執,不知道他從哪兒過來的,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可陸執應了聲:嗯。 池矜獻微愣,不太明白他這個嗯是何意。 這時,景離秋湊近他耳邊小聲科普:我染頭發的時候太無聊,順手了解了一些事情。陸少將因戰績功勛太多,順利提前畢業啦,第二志愿當初的第一志愿就是你所在的學校喔。 池矜獻猛地回頭去看他,似是根本不理解這些話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叫第一志愿報的是他所在的學校? 他們兩個陸執說討厭他并且都再也不要和他見面了。 行了,這幾天就好好養病吧。醫生對幾人道,有事兒喊醫生。 興許是太晚了,池矜獻腦子有那么些許麻木僵硬,醫生說完都走出了病房他都還在懵然。 大寶貝,回神了。景離秋抬手碰了碰池矜獻頭發,挑眉看他。 后者眼神清明,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什么也沒說,抬腳便走。 小池 坐回去!池矜獻語氣嚴肅立馬截斷他話音,側首看著已經掀了被子還想下床的人。 陸執一條腿都已經曲起要下來了,聞言不經思考又重新收了回去,還蓋好了被子。 他說:你別走。 池矜獻不聽,收回視線,可他剛抬起腳就聽身后又焦急地詢問出聲:那你明天還來嗎? 陸執似是知道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只好主動將擴出去的那點領地往回收,只留下了自己的小心、祈求。 醫生已經說了他需要住好幾天院,陸上將不在這兒,總不能讓他餓死在醫院里。 而且,他都找上來了,無論什么事情都得問問清楚吧。 池矜獻悶悶地嗯了一聲算是應答,而后看向正在一旁看好戲的景離秋,道:你不是說你守夜么,守吧。 明天早上我會過來跟你換班。 景離秋:? 直到池矜獻略顯單薄的身影出現在窗外,已經出了醫院,景離秋才慢半拍地嘆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腳,唉。 守夜就守夜。景離秋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回身走到另一張單人床邊躺了上去,利落地蓋好被子,看著對面說,陸少將早點兒睡,晚安哈。 陸執還在輸液,不想睡。他側首盯著景離秋已經安然閉上的眼睛,嗓音冷沉地開了口:我不用人看著,你滾吧。 景離秋不動,道:你說了不算,我只聽大寶貝的。 陸執的眉目沉得更厲害,他抿唇,問道:你為什么這樣喊他?惡不惡心? 聞言,景離秋沒睜眼,眉梢倒是輕微地動了動。 他道:這個你得問我大寶貝啊。 你們什么關系?陸執眉頭緊蹙,看起來更睡不著了。 景離秋依舊沒睜眼:問我大寶貝啊。 你喜歡他? 問我大寶貝。 而后無論圍繞池矜獻的什么話題,景離秋都是這么一副惱人的樣子,好像除了問我大寶貝啊就什么屁話都不會再說了。 陸執有力氣都沒地方使,半個小時你來我往的聊天模式就此終結。 陸執就這樣坐在床頭,抿著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窗外濃重夜色的黑都比不過他如墨一般的眼眸。 片刻后,他拿起了手機。 池矜獻回到宿舍,室友們自然早就睡著了齊岳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池矜獻無心思考,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后他就睜著眼直看天花板。 腦子里控制不住地想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不是大學的這兩年,而是高中的那三年。 如果能夠抹掉6月3號那天早上發生的事,只抹掉升旗儀式后的三分鐘其實陸執對他真的很好。 他的偏愛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的,沒有人比池矜獻更明白。 可6月3號還在,陸執說過的每一句話池矜獻也都記得。他是個萬事都能想得開的人,本來上趕著追人的就是自己,因此被拒絕了他除了傷心難受了段時間,并不會去怪罪誰。 只是不怪罪和還想要在一起是兩回事。 從想通的那一天開始,池矜獻就再也沒想過會和陸執在一起了。 但景離秋說他了解了一些事情 沒有當面問,目前什么也都不清楚,所以池矜獻失眠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懷里抱著枕頭倚著墻壁盯著對面的床位發呆空的。他們宿舍沒有住全六個人,那張床就也空了將近兩年,始終沒新同學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