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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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想告訴他,甚至想質問他,要真是在論壇上逛得那么清楚明白,他能不知道上周五自己已經主動收了池矜獻的東西?還在這兒亂猜一通。 因此,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想法,還是因為江進那滿屏幕的話很惹人嫌,陸執煩躁地抿了下唇瓣,又回了兩個字。 陸執:【滾吧。】 不思進取:【嘖】 不思進取:【目前就想起這么多了,等以后再補充。我就想問,你到底對現金什么感覺?】 陸執沒回。 十分鐘后,江進知道陸執是什么德行了,從他嘴里得到一些話比登天還難。 江進生硬又順滑地轉頭說其他的:【你讓現金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陸執:【刪除了。】 不思進取:【】 不思進取:【[微笑]】 不思進取:【干得漂亮】 不思進取:【那你把我推給他讓他加我,或者你把他推給我我再加他】 兩個人都已經點明了那么多了,江進自認為已經很明朗地戳穿了陸執的心事。被說了秘密,怎么著也得對自己尊重一些,省得把他惹了,他會到池矜獻面前瞎說剛剛和池矜獻在手機上聊天不就是么。 所以說完要求,江進絲毫不慌陸執會不把人推給他。 直到又等了幾分鐘,對面卻始終沒動靜,江進發了個【快點兒啊】進行催促,后面卻出現了一個無比顯眼的紅色感嘆號。 陸執把他拉黑了。 江進: 隔壁班的江進瞪著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感嘆號,別說臉,腦子都麻了。 他發小,他 18 年的發小,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但今天,陸執把他拉黑了! 江進握著手機,筆直地坐在座位上,皮笑rou不笑地咬牙低聲罵人:艸,干得漂亮。 同桌剛打了一聲哈欠,打算趴桌上休息,被江進這一罵搞得清醒了點兒,問:我打個呵欠招你了? 跟你有什么關系,睡你的覺。江進頭都不扭,還盯著把自己變成紅色感嘆號的屏幕。 他抬手按同桌的頭:今天不是喊了一天困么? 同桌順著他的力度趴在桌面上,側著臉古怪地看了眼江進。 不過聽與自己無關,他又打了個哈欠,嗯了聲,閉上眼睛找周公去了。 同剛剛被池矜獻拉黑時的場景差不多,江進不信邪,不信陸執真這么狠心。 他發了條確定的消息過去,又發了條反問的消息,紅色感嘆號始終將他隔絕在外。 嘖。 江進生氣了,不試了,按滅了手機屏。 下一秒,嗡。 剛要把手機塞進桌兜的江進動作一頓,笑了,心道,他就說陸執不會這么無情。 頃刻間,江進眉頭緩緩緩緩地輕蹙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來人吃飯后給他發了一句普通慰問消息的老朋友。 這次,他發的消息不再那么普通了。 今天做了兩次拉黑人的惡事,這惡也適當地反饋了一些回來。 午休的大半個小時里,陸執沒有一秒睡得安穩。 他似乎做夢了。 還夢到了顏悅。 多年前的星際聯盟第一小學門口,小朋友都放學了,陸執自己一個人在校門口等。 他記憶里,陸自聲是聯盟上將,很忙,只有偶爾的時候才會來接他。 剩下的時間就都是顏悅來接送他,和管家叔叔方守一起來。 但大多時候也不一起來,顏悅會自己一個人步行接送陸執。 這天,顏悅放學又來晚了。學校門口哪里都是監控攝像,老師陪著他等了半小時,由于還有其他小朋友,便走開了反正從陸執上幼兒園開始就是這樣,都習慣了。 陸上將的孩子很懂事乖巧,長大了肯定能像陸上將一樣獨當一面,說不定比他還要厲害。 學校門口的小朋友陸陸續續被各自的家長接走,陸執手里拿著一枝火紅玫瑰。花香抓住風碰到了小主人的臉龐、鼻尖。 很好聞。 陸執垂眸盯著被包裝的有些歪扭的玫瑰一看就不是出自大人之手。他好像在數玫瑰層層疊疊的花瓣,小臉上自始至終都沒出現任何表情。 小執。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帶著喘息的輕喊,陸執將目光從玫瑰上抬起,看到顏悅朝他小跑過來。 陸執邁著小短腿朝他那里走了幾步,喊:爸爸。 和往常一樣,顏悅來得有些急,雙頰都跑得有些紅了。他蹲在陸執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歉意地說:對不起啊小執,又讓你等了那么長時間。 陸執搖了搖頭,主動牽上了他的手。 顏悅將他的小手牢牢地包裹在手心,站起來和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待看見對方另一手里的玫瑰,他輕笑,柔聲問道:今天小池又送你玫瑰了啊。 聞言,陸執攥著包裝玻璃紙的小手微緊。他眼眸垂下去,腦袋也略低,像是在看自己腳尖,半晌才低低地嗯了聲。 小朋友高不高興,自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顏悅彎腰去和他對視,引誘般地輕聲問:小執為什么不開心了呀? 陸執沒說話。 顏悅便停下步子,蹲下摟住小陸執,將他拉進自己懷里。 哄道:告訴爸爸好不好?爸爸想知道嘛。 陸執就盯著手里的花。足足過了大半天,他才悶聲悶氣地開口:爸爸今天小池沒有怎么跟我玩。 啊?顏悅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問,為什么呀? 他有新朋友了。陸執低聲道。 好像之前就因為類似的事情不開心了好幾次,顏悅習慣中又幾不可察地嘆息一聲,開口柔聲地勸說:小執,每個人都不可能只有一個朋友的 顏悅說得對,陸執內心里也知道。可他不愿意,不喜歡,等顏悅說完了自認為可以使陸執想通的言論,陸執卻在下一秒問了一句話。 而聞言,顏悅的臉色卻倏爾變了,變得非常不好看,還有些蒼白。 他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陸執的胳膊,語氣嚴肅且嚴厲:陸執,這樣是不對的,小池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你不可以傷害他,知道嗎? 如果你想要跟他做朋友,喜歡他,那就好好對他。只有你的真心才能換回來他的真心,到那時他自然而然也會這樣對你。明白嗎? 陸執不明白,但顏悅說著說著嘴唇都白了。 終歸是小孩子,不經嚇,陸執立馬說:我知道。 但顏悅并沒有被這肯定的三個字安慰多少,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單手掩住面容,狠狠地咬住唇瓣,緊閉的眼睛擋不住流下的眼淚。 小陸執已經嚇壞了,前進半步離身旁的大人更近,晃了晃牽著他的手,喊:爸爸。 顏悅還在哭。在那個逐漸發暗的秋季下午,在陸執一聲又一聲的爸爸中,顏悅哽咽著低喃般對他說:你不要像你父親一樣。 同樣的秋季,不同的時間,窗外的陽光不溫不熱地透過窗戶斜斜地打進來,繞過人的鼻梁灑在桌面上,在人的臉上無實質地打下一道光影。 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陸執也猛然驚醒,呼吸發沉。 他倏地睜開眼眸,如墨一般的瞳孔深處沒有絲毫光亮,僅余戾氣。 狠戾之下還有絲剛醒的懵懂茫然。 眼球自動朝前看去搜尋誰的身影空的。 池矜獻已經醒了,打下課鈴的前一分鐘他就躡手躡腳地出了教室。 陸執滿身疲憊地起來坐直身體,抬手狠按眉心,鼻梁兩邊都沒能免受遭殃,紅了一小片。 當。 突然,窗戶玻璃被誰輕輕敲了一下。班里的其他同學有的還在睡,因此窗外的人也就敲了這么一下,沒準備敲第二次。 陸執捏眉心的動作頓住,側眸去看。 江進臉上難得帶上了些嚴肅的表情。 看起來不像沒事的反正絕對不是因為兩次被拉黑的事而來。 陸執緘默,站起來拉開后門出去了。 陸執。 怎么了?陸執還頭疼,沒看他。 江進輕聲道:毅然給我發消息了。 下午的風猛地來了一陣,將陸執睡亂了而垂在額前的幾縷頭發吹得輕動,他猝然抬起眼睫,讓自己過于黑的瞳孔暴露出來。 江進抿唇,待陸執移開了盯著他的視線,他才道:他說他要轉學。 陸執問:轉哪兒? 江進沒出聲。 陸執明白了,冷聲道:隨意,各人自由。 說完后別說音調,眸子里都含了層冰冷:江進,池矜獻的名字不止在這個學校里出名。警告他,不想被打死,就別跟池矜獻產生交集。 第33章 憑什么,你哄我了? 江進毫不懷疑陸執說的話, 他是極其認真的。 午休的下課時間沒多少人,大多數同學還想趁著這十分鐘再睡會兒。走廊里很安靜,連談論聲都聽不見幾句, 陸執的那些話一字不差極度清晰地入了江進的耳朵。 江進默然,應:嗯。 說完,像是一點都不愿意就剛才那個人繼續聊下去,陸執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轉身打算回班, 卻被江進叫住:陸執。 聞聲陸執停下,微微側眸,靜等他的話音。 江進便面對面地直言不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其實你是喜歡現金的吧。 同隔著一個手機屏幕不同, 手機上可以發表情包,還可以隨意捏造語氣,對方看不見,無論你如何都行。 可當面說了, 情感和認知都會無所遁形,江進以為話音落了地,他能夠從陸執臉上看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躲閃、慌張、驚訝, 又或其他任何一種表現。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在手機上問過人給人打過了預防針, 聞言陸執沒有絲毫多余的反應,猶如江進在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甚至是廢話。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江進被他無波無瀾的態度搞得有點氣,又被他平靜的目光看得有點莫名其妙,道,不喜歡你讓我去警告任毅然? 陸執冷漠:不應該? 江進正色:應該。但一碼歸一碼,他說, 可你對現金絕對 咦,江哥,你過來找陸哥啊。池矜獻甩著手上的水珠,悠哉悠哉地往班級門口走。目光看見兩個再熟悉不過的人,他習慣性地打招呼。 江進收了話音,轉頭去看,笑了:不,我找你。 后門剛被打開一條縫隙便被關上了,陸執松開了門把手,回身靜靜地看著江進,而后又看池矜獻,跟要監督自己男朋友防止他跟外人說太多似的。 這架勢讓江進微笑著挑起了眉毛。 池矜獻又甩了一下手,疑惑道:找我?怎么了呀? 再敢亂說一句,我把你從樓上扔下去。踩著池矜獻的話音,陸執的漠然音色緊隨其后。 池矜獻驚了下,以為他說的是自己,心道我又把我哥惹了?想完便帶點震驚地去看陸執,卻看對方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江進。 江進: 微張的嘴巴比主人怕死,立馬就閉上了,江進皮笑rou不笑,道:沒什么,就是找你再加一下我。 池矜獻有些迷茫。 江進提醒出聲:你把我刪了。 池矜獻: 中午時都發生了什么,經此言語一點不落地重回腦海,池矜獻一邊遺憾沒把江進發來的所有消息看完,一邊又非常羞愧把江進刪了的事實盡管不是他干的。但池矜獻太喜歡陸執了,他不會把人供出來。 決然頂罪的池矜獻將腦袋低下去,尷尬地不敢看人:對不起江哥我,當時打字回復,然后手滑一不小心。 這次,江進的眉梢是真的挑得老高,心底都忍不住嘆息,人生中能遇到這么一位熱烈似火還乖巧懂事的追求對象,那得是眼瞎心盲了才能不喜歡。 說實話,他都快心動了。 奈何陸執橫在中間,他不敢放肆。 江進道:現金啊,有點原則,別替他瞞了。 池矜獻沒懂:啊? 正說著,校服后頸的領子突然一緊,人的幾根指背都不小心跟肌膚貼在了一起,不過又很快撤離。池矜獻一驚,下意識回頭去看,還沒說話呢就被陸執揪著后衣領回了班級,進班之前他涼著音色說:他知道是我刪的,別遮了。說完嘖了聲,似是被池矜獻傻到,非常不合身份地低聲吐槽了句。 聲音太低,低到別說別人,就是池矜獻也只是隱隱聽到他陸哥說話了,但說了什么沒聽清,好像是小傻子。 但想想陸執那數年冷臉高嶺之花冰清玉潔的形象,池矜獻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只有陸執這個人的氣息真真切切地如數噴灑在了他頸后。 池矜獻縮了縮脖子,小心地伸手想去扯領子,想把他從某只骨節分明的手里解救出來。 下一刻,伴隨著后門關上的聲響,后衣領也跟著一松,陸執松開了他,拉開凳子坐下了。 還剩兩分鐘上課,同桌間互相拍打著醒神,咕噥聲、哈欠聲響起一片,班里有些鬧騰。 江百曉拍了拍臉,讓昏脹的腦袋清醒下,見到池矜獻回來,順口問:現金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池矜獻整理了下校服衣領,小幅度松了口氣,越過江百曉回座位,說:下課前幾分鐘。 這么早? 我上洗手間嘛。 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香。 二人有來有往,你一句我一句,沒幾句就把下課這事兒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