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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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 魏堇歆暗暗揣摩著她,整個朝中,只有宋云修這樣自稱,現(xiàn)在再加一個古婉清。 “平身。”魏堇歆勾唇,“愛卿尋朕何事?” 古婉清起身道:“陛下!為何要取消科舉改制一事?” “哦,大臣們不同意,就算了。”魏堇歆淡聲道。 “陛下!這些人都是世家勢力,她們自然不會同意此事!可是陛下若行此舉,天下人都會為陛下歌功頌德的!” “啊。”魏堇歆的聲音透著幾分慵懶,“可是現(xiàn)在為朕效力的都是這些大臣,又不是那些連面都沒見過的寒門,寒門就是寒門,既然生來卑賤,她們就該認命。” “陛下!?”古婉清大為驚駭,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和那日慷慨陳詞要為天下寒門開路的陛下是同一個人。 “婉清還有什么事嗎?”魏堇歆出聲趕客,古婉清臉色綠了綠,青著臉轉(zhuǎn)身告退。 她來時準備了一肚子話,沒想到一句話沒說出,又出來了。 宋云修在里面一直提心吊膽地聽著,聽完這番話才暗松一口氣。 “這下你滿意了?” 陛下的聲音悠悠從外面?zhèn)鱽怼?/br> 宋云修心頭一甜,笑音回:“微臣謝陛下說話算數(shù)。” 魏堇歆輕笑一聲,道:“宋云修,假如朕告訴你,從一開始,朕就沒想過要改制科舉,你會怎么樣?” 宋云修一怔,手中輕握的畫筆“啪嗒”一聲,掉在了紙上。 從沒想過? 那陛下這樣做是為了......陛下騙他。 宋云修面上還不及出現(xiàn)委屈的神色,魏堇歆的聲音又響起:“快過來,讓朕抱抱。” 第41章 · ? ▍太傅的第一課(上) 那段語氣完全是哄小孩氣的語氣,宋云修聽著,生了些氣,陛下總是拿他當小孩子哄。 于是宋云修倔強地立在原地,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魏堇歆又道:“怎么?不想齊如玉活了?” 宋云修聞聲,憤憤邁步到前殿,道:“陛下定然根本就沒有想殺齊家!今早在床上也是騙微臣!” 魏堇歆彎了彎嘴角,好言好語地說:“那以后朕保證,再也不在床上騙你了。” ! 宋云修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分辯一番,一句話都沒說過,不由輕聲一哼。 “你這又是在哼哼什么?”魏堇歆拍了拍身側(cè)的位置,“快些過來。” 人總是要屈服于強權(quán)的,宋云修尤其如此。 他抿了下唇,看似不情不愿地走了過去,只是這回他坐得離魏堇歆很近,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中間連個縫隙都沒留。 “坐朕懷里。”魏堇歆拍了拍自己,神色期待。 宋云修不依,“那會壓壞陛下的。” 魏堇歆失笑:“哪兒這么容易?” 于是她身體力行,將宋云修抱到自己身上來,男人比她想象的要輕一些,只是手感格外不錯,各處摸起來都沉甸甸的,頗有rou感。 “陛下......以后萬不能隨意罷朝了。”宋云修任魏堇歆在他身上捏來捏去,十分盡責地行使著自己的規(guī)勸之職。 魏堇歆只當是耳旁風,抬眸打量著宋云修,忽然道:“朕忽然覺得,讓你做這個太傅,真是便宜你了,從開始到現(xiàn)在,你什么也沒有教朕。” 宋云修一陣慌亂:“微臣、微臣能做得再好些。” “真的嗎?”魏堇歆語氣認真。 “真的!”他道,生怕陛下忽然改變主意,不讓他留在前朝了。 唉,多年了,他還是這么好釣。 魏堇歆于心底感嘆一句,然后說:“那從明日起,太傅可要每日教朕一些什么,這教的內(nèi)容可得是朕不會的,否則便是不行。” 宋云修睜大雙眼。 陛下不會的?陛下會的可比他多得多,他能教陛下什么? 魏堇歆緊緊抱著他,大有宋云修想不出來,她就不放他下去的架勢。 于是宋云修被迫冥思苦想片刻,小聲問:“陛下會畫畫嗎?” 他的眸子亮閃閃的,多么期待魏堇歆說一句不會。 然而魏堇歆素來殘忍。 她瞇眼道:“朕讓太傅填色的那兩幅圖,就是朕親自畫的。” 嗚...... 宋云修委屈地抖了抖耳朵,只能接著再想。 詩書禮樂,他怕是不及陛下分毫,更談不上教習。 騎射投壺連他自己都不會呢...... 他還能教陛下什么呢? 看著宋云修苦惱的模樣,魏堇歆心中愈發(fā)歡喜。 然后她表現(xiàn)得像是來拯救他的恩人,悠哉悠哉地道:“朕倒是想起一件東西,太傅絕對比朕懂得多。” “是什么?”宋云修熠熠閃著眸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魏堇歆輕輕:“你自己。” ...... 馬上就要入夏了,未聞花香、未聽鳥語,京都率先迎來一場暴雨。 自后半夜開始就下個不停,嘩嘩的流水聲沖刷著地面,似乎還起了風,掛在檐下的風鈴叮叮當當?shù)摹?/br> 魏堇歆淺夢,睜眼懶懶瞧了窗外一眼,暗想這什么鬼天氣,今日她也不想去上朝。 想罷,她轉(zhuǎn)而看向睡在大床內(nèi)側(cè)的宋云修。 天氣漸漸炎熱,下著雨,殿內(nèi)也有些悶,宋云修熟睡著,不知夢見什么,時不時還蹬一下小腿,三下兩下的,被子就被他蹬掉了。 魏堇歆觀察著他,發(fā)現(xiàn)此刻的宋云修唇瓣紅紅,面色雪白,宛如雪中紅梅,極想叫人一親芳澤。 她緩緩靠近著宋云修,剛要親一親他,只聽宋云修哼唧了一聲,然后嚶嚶地哭了起來。 也不能說是哭,只是他支支吾吾的,聲音又很委屈。 怎么了?魏堇歆在心中這樣問他,不知宋云修是不是做了什么噩夢。 然后她便聽見宋云修輕聲道:“陛下不可以給我洗那里......” 魏堇歆眨了下眼,無聲地笑了起來。 看來,宋云修還真的很在意她給他洗月事那回。 她還記得那回碰他的手感呢,毛茸茸的,雪白雪白,乖乖軟軟。 魏堇歆伸手攬住他,輕撫著宋云修腦后,讓他睡得安穩(wěn)些。 第二日的早朝,古婉清告假未至,興許是在置氣科舉改制取消一事,魏堇歆點頭表示知情,并未多問。 朝中大臣知道科舉改制取消一事,都暗自松了口氣。 魏堇歆瞥了眼默不作聲的古蓮,嘆氣道:“其實此事若非婉清提議,朕也是想不出的,初時聽著本覺是個良策。” 她留了話尾,劉桐柄一聽,笑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說出的話,怎么能當真呢?幸虧陛下圣明!” 魏堇歆涼笑一聲,轉(zhuǎn)而看向?qū)O芥,道:“把你寫在折子上的事,拿出來一說。” “是。”孫芥出列,她便是前刑部侍郎孫月槐之女,隨母入宮為meimei孫芹求情,無果后又頂了自家母親職位那人。 孫家如今一方勢敗,一方勢起,孫芥這個庶女在孫府已是一手遮天。 “陛下,西南酆都自三月以來,不斷出現(xiàn)少女少男失蹤事件,迄今為止,失蹤者多達二十六人。” 酆都素有鬼城之說,歷年尋常人口失蹤并不是未曾發(fā)生過,只是以前頂多五人六人,這次卻足有二十六人。 且還是魏堇歆登基以來人口失蹤的頭一回。 孫芥道:“這些少女少男皆在十四歲至十八歲之間,容貌不俗,當?shù)貍餮裕翊痕憾己铀蠞q七丈,河神即將發(fā)怒,而這些失蹤男女則是被選中的祭品。” “哦?倒是有趣。”魏堇歆不冷不熱地置評一句,話中還帶著一絲笑音。 宋云修眉心緊鎖,禁不住看了陛下一眼。 人口失蹤多大二十幾人,這樣嚴重的事,陛下怎么還能笑得出來?這若是讓有心之人傳了不好聽的話出去...... “劉桐柄,此事,你怎么看?”魏堇歆點名詢問。 劉桐柄身形一顫,忙道:“啊,臣以為,酆都乃鬼城,發(fā)生這種事也無可怪哉,既是鬼神之事,人力如何能平也?” “此言差矣!” 魏堇歆剛要開口,就被身側(cè)的宋云修搶了白,她暗自揉了揉眉心。 “怎能因為鬼神之說,便不去管顧百姓死活?若今日失蹤的是劉大人的兒女,劉大人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嗎?” 劉桐柄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若是祭上我的兒女,就能換天下太平,為陛下解憂,何樂而不為?” “你!”宋云修被劉桐柄無賴模樣氣到。 魏堇歆暗笑,劉桐柄這種人,連她自己的老娘都不在乎,還會在乎兒女?她在乎的只有她自己。 魏堇歆便道:“這件事,你們可還有什么看法?” 其余大臣紛紛噤聲沉吟,一時摸不準陛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