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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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來時,陛下還會欺負欺負他,幫他洗凈月事,極難得的境況下,陛下還會親他。 眼下宋云修所得的一切,已然比上輩子好出太多了。但是人總是貪心不足,他得到了一點從前不敢奢望的,就開始盼著今生不敢奢望的東西。 他想,不知何時,他能將自己身上的朱痣給她。 哪怕是她醉酒,哪怕是她之后不曾記得,他只想給她一回。 便再讓他怎么來的,就怎么走。別再讓他生生活了兩輩子,連一次男女歡愛都不曾體味過。 宋云修想,魔怔一般,難道他真的要使盡渾身解數,去勾.引陛下一回嗎?這件事過后,陛下會不會從此厭棄他?覺得他果然是那種不知檢點的男人? 等十年后,那場叛亂過去了,假若陛下無虞,他也無虞,他能不能有一個奢望?去給陛下侍一次寢? 可那時他都三十歲了,身體怕是不大好看了罷...... “宋云修?!蔽狠漓ы怂谎郏邦率覂纫褌浜锰m湯,你去洗洗?!?/br> “是。”宋云修連忙起身,還不至走到盥室門前,就聽身后又幽幽傳來一聲:“洗完了到朕床上來?!?/br> 他險些被自己絆倒在地。 此夜的宋云修沐洗了很久,魏堇歆一點兒也不著急,她知道宋云修是在里面故意拖延,但他再怎么拖延,終歸是要出來,總不能在里面洗上一夜。 快一個時辰時,盥室的門終于被推開,宋云修只穿著雪白的寢衣過來,隨意地踩著鞋子,站在離魏堇歆三五步遠的地方拿哀求的眼神看著她。 “過來?!蔽狠漓Э谖敲睿裆珔s很柔和,輕輕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宋云修咽了下口水,這才慢慢過去,仔仔細細摸了摸床褥才輕輕坐了下來,活像這床上插著針,等著扎他似的。 “太傅今夜要這般坐著睡覺嗎?”魏堇歆出聲。 “沒有。”宋云修立刻將自己的雙腿雙腳也放上床,坐著的模樣乖極了。 魏堇歆暗笑一聲,一手攬住宋云修的腰,極快地將兩人的位置調了個地方,變成了宋云修在里面。 她抱起他的那一瞬,聽見宋云修輕輕地“啊”了一聲,響在她耳邊。 于是魏堇歆的目光又不由落在他的唇上。 她想起那夜的吻來,宋云修親起來簡直又甜又軟,雖然很多年前魏堇歆沒少親過宋云修,但那時只是少女青澀,多吻在唇角,碰到也是淺嘗輒止。 而不像是那晚,她盡興地嘗了個遍。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靠近宋云修,魏堇歆心底總是生出一種渴望。 她真想埋在宋云修身上好好地吸一吸他,仔細聞聞他的氣味,順便親一親嘗嘗他的味道。 魏堇歆沒少有過沖動想強迫于宋云修,讓他順從她,只要得逞一次,那么之后無數次就會變得順理成章。 但是每次這個想法跳到心口時,又會被她用力地壓回去。無關乎帝王心計的那一套說辭,她只是由衷覺得,既是男歡女愛,宋云修至少要覺得歡喜。 “困嗎?”魏堇歆輕輕問他。 宋云修搖了搖頭,然后怯怯地望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陛下......真的撤回科舉改制的決策了嗎?” “自然,君無戲言。”魏堇歆懶懶地朝著宋云修側躺下來,她發現即便是宋云修被她強行抱到了床的內側,他也是極快又規矩地跪坐好,好似精致端莊的人夫。 但宋云修到底沒有人夫的沉穩與大方,他總是表現得怕極了她。 他在害怕她什么?怕她親他要他還是欺負他? 還是怕她報復當年的被舍棄之仇? 魏堇歆眸光略暗,早知道就以宋家當年為何要與魏明月締結婚約這個問題為籌碼了,她當時怎么凈想著去青樓的那段了? 想著方才光景,魏堇歆一時說不出自己是虧了還是賺了。 “多謝陛下。”宋云修垂著雙眸,低聲回了一句。 “謝你自己,這是太傅換來的,與朕有什么相干?”魏堇歆聲音悠然,本是調侃,可宋云修卻認認真真朝她看了過來。 他問:“以后若是有什么所求,微臣還可以用這種法子嗎?” “什么?”魏堇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微臣......若是以后還有什么想讓陛下答應的事,可不可以再用這種法子來換?”宋云修越說越小聲,臉也發起燙來。 魏堇歆玩味地看著他,道:“可以,但是朕的要求,往往一次比一次過分。” 她故意在“過分”二字上咬重了些,見宋云修羞得別過臉去,小聲道:“不妨事?!?/br> 魏堇歆覺得宋云修真是有趣極了,她拍了拍自己懷里空出的位置,道:“睡覺了,太傅。” “噯?!彼卧菩掭p輕應了一聲,然后順從地躺了下來。 他整個人都別扭極了,大氣也不敢喘,魏堇歆卻是膽大的人,傾身便滾進了宋云修懷里,迫使他抱著自己。 “上回,太傅也是這樣?!蔽狠漓У穆曇魬袘械?,“看著就要往朕懷里鉆?!?/br> 宋云修渾身都別扭起來,他大氣都不敢喘,只任由陛下在他懷里蹭來蹭去。 這......這樣未免也太親密了些...... 宋云修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 魏堇歆只是覺得自己倦得很,都怪宋云修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她真想好像去他懷里仔細聞一聞。 然后她就做了。 全然不去顧慮這件事的后果,因為不必顧慮,一切已經步入收網了。 但是她還不及抬眼去看一眼宋云修的模樣,就覺得面前一涼,跟著宋云修就倒了下去。 ...... “宋云修?”魏堇歆一下坐起身子,下意識伸手去探宋云修的鼻息,是正常的,氣息溫熱,似乎并無大礙。 他這是怎么了? 魏堇歆挑眉,這人還能突然睡覺了不成? 保險起見,魏堇歆還是喚來了文鶯給他看看。 文鶯把脈沉默一陣后,道:“陛下放心,太傅并無大礙,只是......情緒起伏過大,以致突然暈厥。” “知道了?!蔽狠漓]了揮手,再度看向昏睡過去的宋云修,眉眼間含著一點笑意,正是,弱小的雀兒就是這般,一點刺激都承受不了。 只是離去的文鶯,忍不住三步兩回頭地看了幾眼。 這太傅......怎么跑到陛下床上去了? 她的神情嚴肅而認真,禁不住想,不知,陛下準備何時舉行冊封君后的大典。 第39章 · ? ▍昔年 睡著的宋云修可愛極了。 魏堇歆大肆打量著他,食指從宋云修的眉眼摩挲至他的唇瓣,她壞心眼地捏了捏宋云修的唇瓣,心道長得這樣軟,怎么就那般嘴硬,非要破壞她的計劃才罷休。 但是既然他如此憂心,魏堇歆也不是不能遷就。 鳴鸞殿內熄了燈,只在遠遠的地方燃著一盞,可以讓人瞧見漆黑處擺放著什么物什。 魏堇歆本想等宋云修醒過來,可她實在太過安逸了,埋在宋云修懷里就犯困,強撐了一會兒,終也沉沉睡去。 這一夜,魏堇歆睡得格外沉穩香甜,她甚至連夢也未做,一覺睡到天亮,懷里抱著的東西趁手極了,她無意識地收緊雙臂,越收越緊。 第二日,魏堇歆是被喚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瞥了眼殿外,見天還黑著,不由惱火起來。 然而環視一圈,一個人也沒瞧見,正對上一張呆呆的雪面。 “陛下......”宋云修有些難堪,他整個人都被魏堇歆緊緊篐在懷中,半點施展的地方都沒有,“文鶯掌事,已經來叫過三回了?!?/br> 哦,鳴鸞殿,若她不傳,文鶯是不會進來的。 魏堇歆難得如此安睡,沒好氣道:“今日不去早朝了。” “那、那可不行?!彼卧菩薇憩F得好像天底下最賢良的夫郎,一聽說自己的女人準備罷工了,實實在在地擔心起來。 “陛下忘了嗎?今日......要去跟她們說昨兒科舉改制的事,不改了?!?/br> 魏堇歆目光沉沉,她絲毫沒有松懈力道,半點也不想宋云修從她懷中溜走,不悅道:“此等小事,難道還需朕親自去同她們說嗎?” 宋云修抿了抿唇,半晌才道:“那...倒也不用?!?/br> 罷朝一日,好像也沒什么......只要陛下高興。 聞此,魏堇歆便不由分說拉著宋云修躺下了。她心里很清楚,若是今日和宋云修的情狀外傳出去,會有些什么風言風語。 好在皇宮里都是她的人。 但是魏堇歆已經醒了,她習慣已是如此,被宋云修喚醒后,貪戀的睡意頓時又散了個干干凈凈。 魏堇歆是可以有些起床氣的,她垂眸瞧著懷里安安靜靜縮著的宋云修,覺得今日大可不必有。 “昨夜你記得自己怎么樣了嗎?”魏堇歆輕聲問。 宋云修驚恐地搖了搖頭。 他不記得了,醒來就在陛下懷里。 可是陛下既然有此一問,難道......他又做了什么怪事,說了什么怪話不成? 見宋云修怕成這個樣子,魏堇歆勾了勾唇,她準備詐他一詐。 “太傅昨夜說了夢話來著?!彼龖袘械?,一雙手倒是還黏在宋云修身上。 然后她明顯感覺到懷里的小雀顫了顫。 “說......要給陛下殉葬,之類的話,不知是在說誰。誰要殉葬啊,宋云修?”她緩緩地說著,做出思慮的模樣,實則雙目絲毫不曾離開宋云修。 她親眼看著宋云修眼神顫了顫,連身子都抖了一下,儼然一副慌亂起來的模樣。 不過他很快恢復過來,用平靜的聲音道:“夢境而已,微臣不記得了。” “哦。”魏堇歆目光漸深,“朕幫你回憶一番,是齊如玉嗎?齊如玉帶著人反了,可是如此?” “陛下!”宋云修終于不再強作鎮定,他一下子翻身坐起,跪在魏堇歆面前。 然后魏堇歆盯著他的雙目,說出下一句話:“李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