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靠撿破爛在修仙界當大佬、名門長女、炮灰的人生[快穿]、在自己的同人文里OOC了、O裝B后撞上了少將的易感期、Beta不能被標記怎么辦?咬他!、輪到我扮演白月光了[快穿]、執(zhí)念[快穿]、領主他不做人[基建](穿越)、反派瘋起來連自己的白月光都不要了(穿越)
“微臣求陛下,三思后行罷,想必不用微臣提醒,陛下也能看到其中利害,為何執(zhí)意要如此?哪怕緩過幾年再行也未嘗不可。” 魏堇歆垂眸,她看著宋云修跪地不起,一聲一聲地求著她,心中感覺好極了。 然而,她還是要說:“朕意已決,太傅不必多言。” 宋云修怔在原地,他想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陛下施行此法別有深意不成?可是不管有什么深意,現(xiàn)在施行此法,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陛下!”宋云修抬眸,輕輕扯住魏堇歆的衣擺,“微臣求您,收回成命罷。” 魏堇歆很快將自己的衣擺從宋云修手中抽出,不悅道:“朕已說了,朕意已決,太傅不必多言!” “倘若陛下不應,微臣就一直跪在這里,一直到陛下收回成命為止!”宋云修堅定道。 “威脅朕?”魏堇歆冷笑一聲,“那就隨你。” 她說完,便不再看宋云修一眼,自去了書案旁處理政務。 過了一個多時辰,宋云修還一直跪在殿中,魏堇歆目不斜視批了數(shù)本奏折,直至文鶯來報:“陛下,古婉清求見。” “讓她進來。” 一身雪衣的古婉清步入殿中,雙目清澈,規(guī)規(guī)矩矩對著魏堇歆跪拜過后,道:“微臣今日來,是為陛下早朝提出科舉改制一事。” “怎么?”魏堇歆目光微冷,“你也是來反對朕?” “微臣并非為反對而來。”古婉清挺直脊背,“恰相反,微臣以為陛下此舉圣明。” “哦?”魏堇歆懶聲道,“說來聽聽。” “彌封謄錄之法,一來保證了科舉的公平性,廢除引薦制,二來清濯了朝中濁腐之氣,陛下登基已滿三載,新興世家尚未成型,此時不斬來路,更待何時?” 幾句話聽得魏堇歆十分滿意,贊許地“嗯”了一聲。 “古大人。”跪在一旁的宋云修開口,“陛下再大,那也是孤身一人,如今宗族無勢力,此法若行,豈不是讓陛下獨面千夫所指?” 古婉清莞爾一笑,接著道:“這些弊端,太傅能想到,陛下自然也能想到,但陛下是明君,是天子,更是鳳脈唯一傳人,如今世家漸起,但當年在陛下雷霆手段之下,天下遍布更多的,是寒門!太傅唯恐世家群起而攻之,難道天下寒門便是默默無聞,連為自己出路一爭的勇氣都沒有嗎?” 古婉清接著道:“微臣家母早時便是寒門出身,家母極惡世家勾結(jié)齷齪,微臣也不愿看到天下又恢復之前的魏朝那般光景,提出彌封謄錄之法的,陛下乃是魏朝第一人!將來在史書上,這又該是如何一筆卓著功績?恐怕后人萬世都要稱頌陛下今日之賢名!” “微臣今日來,只是想告訴陛下,若陛下施效此法,天下寒門便會為陛下開路,微臣也愿為陛下身先士卒!” 宋云修雙唇緊抿,面色微青,正要再說些什么,被魏堇歆出聲打斷。 “婉清果真有幾分你娘當年的風采。”魏堇歆欣慰道,“當年朕奪嫡之時清繳世家舊族,古蓮也曾對朕說過同樣的話,今日在你身上,朕瞧見了當年古蓮的影子,朕素來看中如你和你娘這般堅毅的忠臣!” 說罷,她一瞥宋云修,道:“而非如有些人般,只知一位地退讓隱忍,輕易便能丟掉自己身上的責任。” 她一句話含沙射影,暗指宋云修當年舍下她們婚約一事,果見宋云修面色一窒。 “此事朕已有決斷,婉清可以退下了。” 古婉清跪地叩首,恭敬拜別。 宋云修面色發(fā)白,他想不通怎么重活一世,他竟和古婉清在政見上有了分歧,想了想今后古婉清的政績,宋云修緊抿雙唇,也伏低拜別出了承光殿。 他看著古婉清距離他十幾步遠的身影,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古大人。” 古婉清聞聲頓住腳步,對著宋云修微微一笑。 “不知太傅大人尋我何事?” 宋云修道:“陛下今日推行之法,真的很不合時宜,古大人為何要支持此法?若是現(xiàn)在推行,陛下之后的路會十分艱難。” 古婉清眉心微蹙,溫聲回復:“我不知太傅大人為何會有如此顧慮,我曾在母親那里聽說過陛下登基前的舊事,我只是覺得,若是這些事,今朝不改,今后魏朝,怕是沒有哪個皇帝能改了。世家勢力一直生生不息,終將會發(fā)展為鉗制皇權的桎梏,倘若陛下有此心打擊世家勢力,為天下寒門開路,我等何樂不為?” 宋云修目光微沉,他自然知道陛下手段雷霆,自然知道陛下極有魄力,但是他不想看到陛下受到一點傷害,這世上魏氏族人并非只剩下陛下一個,還有一個魏彩躲在暗處虎視眈眈! 若是魏彩利用起來這些世家,又有魏氏血脈加成,沒有人不會選擇魏彩。 陛下這簡直是在自掘墳墓。 只是這些話,宋云修不知該如何向古婉清說明,他所知道的那些事,古婉清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他的顧慮。 “古大人,我只問你,倘若世家群起而反,想要奪權,陛下屆時該如何自處?那時陛下再廢除她今日所立之法,可就完全處于被動局面,得不償失。” 古婉清道:“太傅大人,天下寒門苦世家久矣,上行有令,太傅真的覺得不會有寒門之士站出來為陛下說話嗎?” 宋云修反問:“寒門十人,可抵世家一人嗎?” 聞言,古婉清淡笑一聲搖著頭,看向宋云修的目光有些失望。 “太傅大人令尊分明也曾是寒門出身,怎么到了今日,太傅身居高位,竟不知為天下寒門謀福了呢?” 宋云修唇形微動,被古婉清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他并非不想為寒門之士謀福,但是不論什么人,都不能擋在陛下前面。 他眉心深鎖,已知今日與古婉清的對話,是談不下去了。 于是他沉默了一瞬,溫聲道:“是我短視了,古大人說得不錯。” 見他如此說,古婉清溫和一笑。 “無妨,你我在朝謀事,政見有分歧乃是再尋常不過,我反而很佩服太傅能以男子之身站在朝堂,太傅風采,是多少女兒猶然不及的。” “古大人謬贊了,我送過古大人。”宋云修輕輕一笑。 古婉清見宋云修面上的靦腆,也跟著抓了抓腦袋,然后再彎身禮別。 宋云修抬眸,他望著古婉清的背身看了很久。 · 承光殿內(nèi),魏堇歆抬眸,不耐詢問文鶯:“宋云修怎么還不進來?” 文鶯道:“臣看見太傅大人在外面同古婉清站著說了一會兒話。” “嗯。”魏堇歆應聲,眸中看不出情緒,只道,“你辦得不錯,退下罷。” “是。” 等宋云修再回承光殿時,魏堇歆已然看完了奏折坐著閑等他。 他進門便對上陛下的視線,遲疑著又要跪下去。 魏堇歆道:“不必跪了。” “陛下同意微臣的提議了嗎?”宋云修忙問。 魏堇歆輕輕搖了搖頭。 “陛下為何在此事上如此......堅持。”宋云修咬了下唇瓣,此事一旦事發(fā),后果并非他一人能護得住的。 他怎么什么也做不好,重活一世,一切還是要看陛下決斷,他根本什么也解決不了,他真是廢物...... “宋云修。”魏堇歆雙目緊盯著他,“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宋云修垂著雙目,回:“陛下怎么這樣問?” “具體原因,方才古婉清已經(jīng)向你解釋得清清楚楚,為何你還是堅決反對此事?你很難讓朕不覺得,你這是以權謀私。” “陛下!”宋云修又是伏地一跪,“微臣真的沒有!” 見他又是一副快哭的樣子,魏堇歆淺淺勾唇,“那太傅不如來說說,昨日早晨,太傅為何那樣盯著朕看?那個時候,太傅在想什么?” 宋云修喉間一緊。 那個時候,他以為陛下喜歡他,于是忍不住想看陛下,想對著陛下笑。 但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又讓宋云修沒有心情去顧慮那些私情,或許陛下又因為科舉新政而討厭了他...... 見他不言,魏堇歆嘆道:“宋云修,你不必為朕的事?lián)模拗雷约涸谧鍪裁础!?/br> 不,陛下她不知道。 宋云修欲言又止,他真想將魏彩一事告知陛下,但是這話一旦說出,他根本無從解釋他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看著宋云修難過的表情,魏堇歆徐聲道:“你要相信朕,知道嗎?” 宋云修默默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很相信他的陛下,但是不論他的陛下再如何強大,該如何去與天命相爭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 魏堇歆挑眉,她見不論自己如何說,宋云修就是沒法高興起來,不由心生不滿。 她喜歡那個夢境中的宋云修,他鮮活又靈動,他想要什么就會告訴她,哪怕是求一求他,他都會直說。 可那只是魏堇歆私自在夢中捏造的宋云修,真正的宋云修永遠扭扭捏捏,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打算什么。 “微臣知道了。”宋云修聲音輕輕。 “現(xiàn)在,到朕身邊來。”魏堇歆讓出幾分位子,有意讓宋云修坐過來,然后道,“回答朕,昨日早晨,你在想什么。” 宋云修幾乎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那時在想,陛下喜歡他。 可是這個想法,現(xiàn)在他并不是很確定了。 他無法拒絕陛下的要求,只能緩慢地坐了過去,只沾到一點兒位置。 魏堇歆雙目一沉,伸手一把將宋云修攬了過來,讓他緊挨在她身側(cè),然后繼續(xù)問:“你在想什么?” “微臣......”宋云修心跳加速,極快地在心中編撰著理由,什么理由都好,只要不是他覺得陛下喜歡他這個理由, “微臣在想......陛下鳳姿龍章,生得真是好看。”他聲音細弱蚊吟,幾乎要說不下去這句話。 魏堇歆盯著他看,為這句答案一頓,很快笑音道:“是嗎?” “是!”宋云修應著聲,“是的。” 魏堇歆聽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后慢悠悠道:“朕也覺得,平日里每每看著太傅,格外地賞心悅目。” 宋云修一顆心始終卡在嗓子眼里,他大氣也不敢出,安安靜靜聽著陛下說話。 “太傅厭惡朕碰你嗎?”她道。 “不......絕不會。”宋云修否認,他心跳得快極了,滿腦子又想起那晚那個吻來。 他好想陛下再親一親他,就現(xiàn)在。 懷里的宋云修表現(xiàn)得羞極了,魏堇歆甚至不大能分辨出,他究竟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那太傅記得,那晚在如意坊,自己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