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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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堇歆再如何怨恨著宋云修,此刻也禁不住心軟下來,她想到自己今日對宋云修冷言冷語,連雞湯都是讓他自己盛的。 屬實有幾分不該。 至少應該先將宋云修養(yǎng)得健朗白胖,再用來宣泄她的怒火。 本著這樣的想法,晚膳的時候,魏堇歆親自為宋云修盛了一碗湯,宋云修表現(xiàn)得十分受寵若驚,于是魏堇歆又為他盛了第二碗、第三碗。 等到第四碗時,宋云修看著陛下盛湯的手腿肚子打顫,他真的一點也喝不下了。 再這么喝,他就要吐了。 就在宋云修剛將那碗湯端到唇邊,門外響起文鶯的聲音。 “陛下,臣有事要稟。” “進來。”魏堇歆知道必然是女媧廟爆炸案有了情況,便起身走了過去。 宋云修看準時機,手疾眼快,將自己碗里的湯又倒了回去。 橫豎,陛下是不會喝湯的,他是真的喝不下了。 文鶯瞥見宋云修竟還在此地,面上猶豫幾分。 “說罷。”魏堇歆道。 “陛下,傍晚坊間開始有一則傳聞,說女媧廟被毀,魏朝根基動蕩,天下恐怕易主。” 宋云修聽見這句話,手上的動作停住。 魏堇歆蹙眉,“查出是何人所做了嗎?” 文鶯道:“散播留言者正在排查,可是陛下,今日究竟是誰在女媧廟埋藏了炸藥,現(xiàn)場竟無跡可尋。” “何意?” “因春祭一事,女媧廟近兩日一直在封鎖之中,并且有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有人闖入,除非布置炸藥之人,武功遠在蛇門之上。” “你繼續(xù)追查此事,若有什么發(fā)現(xiàn)再來稟報于朕。”魏堇歆心中一沉,這還是第一回 ,蛇門什么也沒有查出來。 文鶯走后,宋云修憂心道:“陛下,刺客的身份還未有結果嗎?” 魏堇歆看了他一眼,道:“太傅可有想法?” 宋云修搖了搖頭,“微臣并無頭緒。但陛下安危要緊,在查清刺客之前,還是不要再出宮為妙。” 魏堇歆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緩緩道:“的確如此,文鶯有傷在身,朕讓她今晚去歇著了,鳴鸞殿夜里不能沒有人守著,便由太傅代勞如何?” 宋云修抿了抿唇,答應下來。 晚膳后,太醫(yī)院的人又來過一回,這一次的藥不知怎么的,疼得厲害,宋云修忍了又忍,還是紅了眼圈。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曾看過自己背上究竟變成了什么模樣,只是按照太醫(yī)上藥的面積,想來傷處怕是不小。 還有靠近他左肩的后背上又疼又癢,磨得他極想去抓一抓,可是手指一旦碰上又疼得鉆心。 太醫(yī)為他換藥的過程中,陛下一直站在他身后,宋云修強忍著痛意沒有出聲,然而魏堇歆還是瞧見他雙肩都在發(fā)抖。 他是嬌養(yǎng)在府中的弱質男兒,若不是因為她,宋云修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受這樣的苦。 想著,魏堇歆又想起那本預言書上,太傅宋云修跟著殉身。 若是沒有她,他本該好好活著。 太醫(yī)交代宋云修的背上不能見水,夜里宋云修扭扭捏捏十分委婉地向魏堇歆提出想沐浴一事,被魏堇歆強硬拒絕了。 被拒之后,男人就可可憐憐地縮在了為他準備的那張榻上,再也不說話了,連動都不動一下。 魏堇歆也不理他,熄了燈后便自行上床安睡,剛有了睡意,她便瞥見宋云修身形猛地一顫。 他身形并未停止,只是幅度減輕了些,一下下地抖著。 魏堇歆不放心,她悄聲下了床,行至宋云修身后。 借著明亮的月色,魏堇歆瞧見他臉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唇上都快出了血。 “宋云修。”魏堇歆輕喚出聲,“很疼嗎?” 他本忍得極好,他本忍得快適應了,可是在聽到這樣一聲問后,宋云修眼角不由自主漫出一點濕意。 “微臣無礙,陛下。” 他連說話的氣音都不均勻,仿佛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魏堇歆知道,下午太醫(yī)告訴過她,這傷口,到了晚上恐怕會很疼。 她于心中微嘆,然后輕手輕腳上了宋云修所在的那張榻,將人攬在自己懷里。 溫熱的掌心輕輕撫拍著宋云修腦后,讓宋云修顫了顫身形。 陛下竟主動抱了他。 宋云修眼眶更濕了,他鼻息間的鳳尾香漸濃,濃得讓他心頭發(fā)酸。好像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涌上心頭一般。 他也是個有私心的人。 他真想就這樣在陛下懷里,不管不顧地哭一哭。 他真想告訴她,他有多想她。 “宋云修。”魏堇歆聲音輕輕,“好好睡一覺,朕一直在這兒陪著你。” 第29章 · ? ▍除夕快樂! 兩人靜臥一處,魏堇歆并無睡意,只是松松攬著懷里的人。 她很久沒有抱過宋云修了,記得兒時,每次有了什么頭疼腦熱,都是她鉆進宋云修懷里要他抱。 大多數(shù)人娶夫都會娶比自己年紀小上許多的,但魏堇歆與宋云修是同歲,五六歲時,她長得比宋云修高,后來到了八九歲,宋云修就比她高了些。 直至現(xiàn)在,兩人似乎較不出高低,但魏堇歆依然覺得宋云修很嬌柔,他就是只小雀,撫摸他他便會顫抖。 一只小雀怎么能承受得住那樣重的傷,魏堇歆覺得自己好像做夢一般,昨夜宋云修還好好的,今夜卻已成了這副模樣。 她已做了多年的女帝,不會再輕易將情緒形于聲色,但是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魏堇歆懷里抱著宋云修,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也隨之停止了。 差一點,若是宋云修死在她懷里,魏堇歆想象不到她會怎么樣。 宋云修這三個字,寄存了她多年的愛恨,若是突然沒有了,突然消失了,魏堇歆難以想象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靜默片刻,魏堇歆感覺到懷里的人似乎動了動,接著又控制不住地發(fā)起抖來。 “冷嗎?”她輕聲問。 “不...不冷。”宋云修雙目皆濕潤,他知道陛下此刻一定是在看著他,他卻不敢抬頭去直視他的鳳凰。 他太狼狽了,渾身血味,不論是上身還是下.身,沒有一處是干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用哪一處去觸碰她。 魏堇歆知道他疼,便不在他面前提起疼痛二字,而是緩緩道:“既睡不著,朕講故事給你,如何?” 這樣的接觸、這樣的相處,是前世宋云修根本不敢去想的。 重生一世,他忽然明白了那些人為何要叫他喪門星。歆兒與五皇女魏冉的梁子,就是因他而結下的,如果不是他,梅君怎么會死?歆兒怎會失去她的父親?也不會在后來吃那么多苦。 都是因他而起。 宋云修不明白,前世歆兒納了齊如玉入宮后,明明對他那樣喜愛,為何這一世她見了齊如玉一面,就不讓他入宮了呢? 那日在梅林,歆兒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他? 宋云修根本睡不著,他近乎迷戀地嗅著陛下身上的鳳尾香,那難以忍受的疼痛也因她的安撫變得不那么難熬。 “好。”宋云修出聲,答了魏堇歆的話,他想放縱一回,就這一晚,如若今日不是運氣好,他或許會被炸死在女媧廟中。 再死一回,宋云修不敢說自己還能再重生一次。 讓他就這樣丟下陛下不管,他根本放心不下。 魏堇歆指尖拍打著宋云修腦后的動作輕快幾許,像是對他的贊許,于是魏堇歆開始講她這些年看過的話本,有些她印象很深,有些記得不大清楚了,便隨意編了個結局了事。 不管她講得如何,每次低頭往懷中看時,宋云修的眸子都亮晶晶的。 今年,她和宋云修都二十歲了,可恍惚間,魏堇歆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十多年前,拉著宋云修說話,想親他就親他,后半夜想他了,就抱著被子過去和他睡在一起,第二天早晨趁父君沒有發(fā)現(xiàn)又搬回去。 那時魏堇歆不明白,她都已經(jīng)和宋云修定下婚約了,為什么還要避諱。 “你還不困嗎?”魏堇歆覺得自己都有些口干。 陛下陪著他說了這么多話,宋云修已然十分惶恐,他答:“微臣覺得有些困了,現(xiàn)在就可以睡著。” 他的話引得魏堇歆有些想笑。 她想有她在這里宋云修多半不會睡得安穩(wěn),于是道:“那你好好歇著,朕便回去了,明日的早朝你不必再去,留在鳴鸞殿罷。” “是。” 擋在宋云修身前的那縷幽香離去了,慘白的月光又耀在他臉上,宋云修的身子又止不住發(fā)起抖來。 嗚,陛下騙他,她說會一直在的。 宋云修難過了一小會兒,努力讓自己入睡,可他躺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陛下竟是沒有去安睡,而是轉而去了案邊處理政務。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陛下還不睡嗎? 宋云修坐起身子,面向陛下那邊眼神詢問:“陛下?” 魏堇歆抬眸,掃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宋云修墨發(fā)散著,他面容憔悴,比往日多出了幾分溫柔。他的眼尾和雙頰俱散著薄紅,好像剛剛被人親過一樣。 魏堇歆看著他,聲音柔和:“朕在這里處理政務,太傅只管安睡便是。” “是。”除了這個字,宋云修沒有別的話可以回答,他眷戀地看著那個身影好一會兒,自己卻連催促陛下早些休息都做不到。 如果齊如玉在宮里,他一定能,前世他每次撒撒嬌,歆兒就會答應他的任何請求。 宋云修無助地坐了一會兒,只好又躺了下去,他本是想陪著陛下的,可是一旦開始等待,他的困意好似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 漸漸地,宋云修呼吸綿長起來。 這一夜他睡得格外安心,再醒已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