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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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宋云修小聲回答。 “吃一些。” 此時文鶯已送了熱水過來,魏堇歆接過,放在里面,又給他拉上遮擋的幕簾,道:“朕就在這兒,你自己拿著擦一擦。” 宋云修一個人坐在另一側,心上忽然漫上無數委屈。 都怪孫芹,若不是孫芹打了他的浮元子,陛下怎會被吹風?怎會好端端生氣?他也不會這個樣子坐在這里,丟盡了顏面。 宋云修輕輕解開衣服,拿著熱水帕子往身上擦,魏堇歆一動不動站在外面聽著水聲,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那大約是十歲,她剛剛萌生了對男子身體的好奇心,身邊又只有一個宋云修,便求著宋云修脫了衣服給她看一看。 她那時不知什么男子名節,只覺得宋云修已與她定下婚約,豈不百無禁忌,便求了宋云修好久。 她不知,宋云修卻是知道的,他只是一直溫溫軟軟地拒絕,也不多說其中緣由。 后來魏堇歆與同去上學的五皇姐起了沖突,大打一架,魏堇歆飛起一腳將地方踹入荷塘,當時似乎是......月君,帶著那個小娘們上未央宮來告狀,父君狠狠責罰了她一通。 魏堇歆當時滿腹委屈,把自己關在屋里大哭,她只是踹了那小娘們一個窩心腳,把她踹湖里了而已,五皇姐可是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她三四句啊! 她哭得連晚膳都吃不下,是宋云修悄悄進屋來哄她,他哄了半天也沒哄好,只好在她耳邊悄聲道:“歆兒若是肯吃飯,我便脫衣服給歆兒看。” 魏堇歆聽完,立馬不再哭了,盯著宋云修吃完了飯,生怕他突然反悔跑了。 魏堇歆至今都忘不了那天夜里,宋云修含羞隱忍的神情,她一時看得忘乎所以,正想伸手去摸一摸,身后就傳來一聲厲喝:“魏堇歆!你在干什么!” 父君發現了她們,魏堇歆被罵得極慘,還要抄五十遍書。 然而父君罵完她,又將宋云修也叫了去,魏堇歆生怕父君也罰他,悄悄搭了耳朵在門上偷聽。 “云修,你是男子!難道不知道名節對咱們男兒是何等重要嗎?歆兒不知事,你怎么還縱著她?” 那時,她站在門外,透過門縫艱難地去看他,清清楚楚聽見宋云修說:“歆兒是我的妻,她要什么我都給她。” 當時魏堇歆看不見宋云修的神情,若讓她一想,覺得他一定是目若星辰、神如朗月,叫人一見傾心的。 那句話,本值得她一直揣在心里,反反復復回味,可當初聽到這句話時她心里多甜,后來再想起時就有多錐心。 思緒漸輕,魏堇歆聽見幕簾之內的水聲停了。 她道:“柜子里有男裝,你且換上。” 宋云修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不用了陛下,微臣......” “換上!” 她提聲駁一句,宋云修便不出聲了,安安靜靜在里面換衣服,換完了便說:“微臣換好了陛下。” 這是在等她去給他把簾子拉開。 魏堇歆一手拉掉幕簾,看著桌上那個被剝開的橘子,只消失了三瓣,笑音道:“怎么,橘子太酸,不合太傅口味?” “沒、沒有。”宋云修緊張道,然后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拿住橘子又開始吃。 案上的湯圓已經涼了,魏堇歆想他這一路過來,想必晚上什么也沒吃,吩咐文鶯讓廚子下了碗清淡的湯面,連人帶面給人送去了椒房殿。 “明日一早,朕再讓人送你回家。” 宋云修不敢反駁,悄聲下去了。 見人走了,文鶯才道:“陛下,上元燈會已經散了,孫二娘那邊可要停下?” 魏堇歆目光幽冷,勾唇道:“文鶯,你這是講的什么笑話,朕說的可是等上元燈會結束。” 算上今日,燈會還有兩日才結束。 文鶯微頓,輕聲說了句是。 椒房殿內,宋云修吃著面,這面還是他小時候那個口味,他一個人坐著吃,倒也自在,之前在宮門口受的委屈也漸漸地散了。他身上 穿著的是陛下那里的衣服,上面帶著淡然的鳳尾香,縈繞在宋云修鼻息之間。 宋云修忽然開心起來,輕輕笑了笑。 陛下還是之前他所認識的陛下,她一定會好起來的,會成為大魏明君! 皇宮外,孫芹被人死死鉗住長跪于地,她雙膝凍得早已沒有知覺,兩邊的臉頰俱腫得老高,滲著血。 孫芹雙目發直,這些人每隔一會兒就換一個人來打,每次打的力度只會更重,沒有更輕......燈會還沒有結束嗎?她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回家?等她回家一定告訴她娘,將那賤女人碎尸萬段! 后半夜,孫芹開始一口一口地吐血,連意識也不清醒了。 文鶯將她的狀況告訴魏堇歆,魏堇歆懶聲道:“讓孫月槐來收尸罷。” 文鶯道:“陛下,孫家二娘還活著,若是此時下令停下......” “她心中想必積怨已深,朕為何要留這樣一個禍患。”魏堇歆目光冷冷,孫芹在外面罵了宋云修什么,那三個字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第17章 ▍太傅流血了 正月十六,京都飄起鵝毛大雪,天還沒亮,地上的積雪便有了半指深,魏堇歆剛醒,就聽見外面亂哄哄地吵著。 “文鶯。”她懶聲,從那幾聲尖銳的音色中辨出來人身份,“讓她們進來。” 文鶯這才令侍衛開了門,孫月槐凍得雙頰青紅,連滾帶爬地跑進殿中,對著魏堇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陛下!求陛下繞了臣那不知深淺的女兒!”她聲淚俱下,進來就朝魏堇歆拼命磕頭。 身邊跟著進來的是孫家長女孫芥,倒是不開口求情,只是一個勁兒地跟著孫月槐磕頭。 魏堇歆倒也不攔著她們,只是淡聲說道:“孫月槐,你可是對朕的處理有何異議?” 孫月槐低聲道:“據臣所知,犬女只是言語輕薄了幾句宋太傅,如若這等小錯就要償命,恕臣不能認同!” “輕薄幾句?”魏堇歆嗤笑一聲,“便是她不曾輕薄,你覺得你孫家就無罪了是嗎?” 孫月槐一頓,抬眸看向魏堇歆:“犬女對宋太傅愛慕心切,一時吃醋,不知何錯之有?陛下為何要棄朝廷重臣于不顧,是維護一個男人?” 說完,她見魏堇歆半晌無話,以為是陛下有所動搖,緊跟著道:“陛下若執意如此!臣請辭官!” 她這是以退為進了。 魏堇歆對文鶯道:“孫芹還活著嗎?” 文鶯低著頭道:“還活著,陛下。” 孫月槐以為陛下這便是要釋放孫芹了,面上正是一喜,卻是魏堇歆冷笑著看她一眼,道:“傳朕旨意,孫芹拜她老娘所賜,打到她死。” “陛下!!”孫月槐滿目震驚,強忍下洶涌而出的怒意,正要繼續辯駁,卻被魏堇歆出口打斷。 “孫月槐,莫說你辭官,今日就是你撞死在御前,朕也不會攔你。”魏堇歆目光幽寂,聲寒如冰,“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威脅朕?區區一個刑部侍郎,你不想做,多的是人來做。” 說完她話鋒一轉,將目光落于孫芥身上。 孫芥渾身一僵,趕緊伏身。 “朕看,你這長女就強你百倍!你那嫡女真是如你一般的窩囊貨色!”魏堇歆驟然震聲怒斥起來,罵孫月槐罵得一點情面不留。 孫月槐原想著定是那賤人宋云修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才害得她寶貝女兒如此下場,本以為說上幾句好話、澄清利害,定然會相安無事,可情況卻是更加糟糕! 孫月槐僵著臉,可此刻服軟,豈不是白送她的女兒去死?她臉青了青,繼續硬著頭皮肅聲道:“臣不知何罪之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陛下再如何行事,也要顧上公理二字!” 她說得字字鏗鏘,就差將肆意妄為四字貼在魏堇歆頭上,一旁跪著的孫芥卻是輕輕發起抖來。 “孫大人御前挑釁,是想和你女兒一起受掌嘴之刑了?”魏堇歆冷笑一聲,“你不知何罪之有?朕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對你一忍再忍,你孫家是什么東西,也配肖想宋家!?” 陛下與宋家是什么關系,京中怕是無人不知,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啊!這些年陛下與宋家毫無往來,□□盤算著怎么將那宋云修納過來做個側夫,節骨眼上,這宋云修轉眼就去做了太傅! 對這件事,孫月槐雖不主動,但也是默許孫芹行徑的,她一心打算著讓女兒去與宋云修通融一番,若是宋云修先動了情,到時候萬一出了什么事,往宋云修身上一推便是! 可她萬沒想到,陛下對當年之事竟還耿耿于懷,甚至不惜為此殺了她孫府的嫡女! “陛下!”孫月槐面色青白,“臣先前不知此事!犬女不知舊事!不知者無罪啊陛下!臣也是剛剛聽聞,匆忙趕來......” “好一個不知。”魏堇歆收回目光,已不再看她,“初二那日,你去了何處?去干了什么?” 孫月槐一聽,臉色徹底慘白下來,她知再瞞不過去,連忙磕頭認罪。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魏堇歆輕輕一笑,看向孫芥道:“欺君之罪,當如何?” 孫芥后背已被冷汗浸濕,私心愿為自己一搏,回禮恭聲道:“回陛下,欺君當斬。” 孫月槐斜眼狠狠瞪了孫芥一眼,磕頭如搗蒜,“陛下!臣已知錯!臣已知錯!求陛下饒臣一命!” 孫月槐苦不堪言,她本是滿懷信心來與陛下求她女兒之命,沒想到現在連她自己都要搭在里面! 鳴鸞殿內一時寂靜無聲,孫月槐一下一下用力磕著頭,很快撞出血來。 孫芥一看,膝行兩步上前,道:“臣女自知家母罪無可赦!臣女愿代家母伏法!求陛下開恩!” 她深深拜了下去,便再未起身。 孫月槐聽得此話,表情稍變,心中暗喜,立時說了句:“芥兒!你這又是何苦!” 魏堇歆冷眼瞧著她母女二人搭臺唱戲,倒也不至于無趣。 她悠然道:“孫芥,你孝心可鑒,朕深為感動,仔細一想,你母親也是兩朝老臣,罪不至死。” 孫月槐聽著魏堇歆這話頭是要寬恕她的意思,正要謝恩,還不等她再拜下去,魏堇歆又道:“你母親重疾在身,朕也不忍責罰,即日起,你便替了你母親的職位,先做著罷。” 孫月槐身形一僵,她何時重疾纏身,陛下這是要...... 身側,孫芥已面色平靜應下,道:“臣謝陛下天恩!” “還有一事。”魏堇歆盯著她,“孫芹之事、今日之事,若朕聽到半句與宋家有關的流言,你也不必留了。” “是!”孫芥重重磕了個頭。 如此一來,孫月槐被奪職,她自己都是死罪赦免,孫芹便是理所當然替了她的死罪,孫月槐面色灰敗,腿抖得險些連鳴鸞殿的大門都要邁不出去。 孫芥在旁盡心扶著,孫月槐盯著她的眼神卻似虎狼。 文鶯見二人離去,道:“孫芥往日時常被孫芹這嫡女壓上一頭,長女當得窩囊,她這下成了孫家主母,豈不是孫家人人都去巴結?陛下高招,除去孫家兩人卻沒落下一點怨恨。” 魏堇歆笑了笑,算是應承了文鶯的恭維,方才因孫月槐起的怒氣也隨之一散,道:“宋云修可曾出宮?” 文鶯頓了頓,道:“不曾,說來......太傅大人似乎還沒起。” 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