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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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寬心一緊,在心里連罵自己多嘴,居然敢置喙老板的情感私事,下次再有這種念頭想想高薪—— “以前她一直不喜歡被人匯報行程。” 男人垂著眼,英俊的面容淡漠不再,模樣竟然有幾分落寞,“我關注這些,可能會惹她不開心。” “……?” 石景寬罵自己的腦內劇場停下,心說這話怎么聽著有些卑微?這都是網上公開的新聞,和以前監控式的保護工作有本質區別吧? 脫口道:“可您明面上不聞不問,夫人可能會跟人跑了。” 石景寬說完頓時有種明天就要去財務部結算工資走人的感覺,暗罵自己真是活膩了。 傅審言抬眸,目光微冷,卻并無惱怒。 “她不會。” - 梁映真在美國與赫爾佐格漸漸熟悉起來,老先生人很好,對學生很關心,時常邀請學生去家里做客,赫爾佐格太太便會給學生們做拿手的姜餅。 老兩口住的別墅并不大,卻有三間房掛了滿墻的設計手稿。 偶爾悠閑的下午,赫爾佐格先生會坐在屋子中央,屋里飄散剛出爐姜餅的香甜,給他們講這個設計是以往哪位學生的作品,有些現在已經是世界上小有名氣的建筑師。 每當這時,學生便隱隱艷羨。 當然也有離開學校后從事工作與建筑再無相關的學生,甚至這部分比重不小,幾近一半。 有幾幅手稿驚艷了一眾學生,問設計師是誰,老先生面上流露些微的遺憾和惆悵,說他現在沒有從事建筑設計工作。 那天結束后,梁映真在廚房幫赫爾佐格太太收拾,之后猶豫了下,去別墅小花園里找赫爾佐格先生。 老先生溫和問她有什么事。 她支支吾吾地說:“下午看的水族館和一個體育中心的手稿,是不是以前傅審言畫的啊?” 下午那幾幅手稿,雖然沒有在謝征給她看過的手稿里出現過,但隱隱有種直覺,加上他說現在沒有從事建筑設計工作,便加深了這種直覺。 “你看出來了?”老先生笑笑,“他給你看過他的設計是不是,傅的設計個人風格強烈,難怪你能認出。” 赫爾佐格先生知道梁映真與傅審言離婚一事,雖有遺憾,國外對此看得很開,并不多問。這會梁映真主動問起,他也沒有要深入探究的意思。 “謝征給我看的。”梁映真坐在小木桌另一側的小椅子上,頓了頓,“傅審言從沒跟我提過在國外的生活。他……他以前在這里是怎么樣的啊?” 她說不出為什么好奇,但就是這么問出來了。她了解他的十九歲以前,卻對他的十九歲到三十二歲一無所知,眼前有傅審言曾經的老師在,便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 “話不多,很有禮貌的孩子,更有天賦,教他很輕松,不需說得很直接,一點就通。中國的孩子大多勤奮,如果他能繼續做設計,或許現在已經有不小的成就,他的家庭也能支撐他走得更遠。”老先生嘆氣,“沒想到,最后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中斷學習。” 梁映真當晚回家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掀被下床到陽臺外,望著黑漆漆的夜色下一片月華照亮的小段公路發呆。 去年這個時候她來到美國,眨眼一年過去,又是春天。 老先生下午說起的傅審言離開前深夜冒著雨前來辭行,隔著別墅的門朝他深深鞠躬,寥寥數語,卻仿佛親眼見證那一幕,令人心痛。 兩周前,季然回國,公寓只剩下她一個。 再有小半年就要回國,梁映真沒有再找室友,與季然合租的日子,她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菜,不多,但足夠應付日常三餐。 徹徹底底一個人生活,她終于感受到孤獨,獨在異國他鄉的孤獨。 一年的時間,傅審言的消息全由韓真佩斷斷續續地帶來。 她說現在她哥,蔣琰,和傅審言三個人突然對登山頭腦發熱,加入什么登山組織,傅審言還成為了登山組織的常任理事。 她說在宴會上碰見,看傅審言狀態挺好的,江城名流家中有女兒的好多都按捺不住想把女兒嫁進傅家。 韓真佩說起這些時咬牙切齒—— “我真是看走眼。小傅叔跟其他老男人沒區別,離婚了好像沒事人似的,說好的工作狂魔呢?現在又是度假又是登山,老男人煥發人生第二春了嗎他?” 梁映真仰頭望向天上一輪皎潔的彎月。 分別的日子久了,他的壞漸漸模糊,好愈發清晰,今天聽赫爾佐格先生講起十幾年前傅審言在滂沱大雨中告別的一幕,對他那時放棄的痛苦才有了實質的感覺。 心好像被人用手捏緊般喘不過氣。 “建筑已經離開我的世界了,現在我的責任是傅氏,是你。” 這句突兀地跳進大腦,小手撫上發悶的心口,她想,還好他現在會度假、會去登山,不至于他的世界只剩下傅氏。 - 初夏,梁映真與同學如往常去赫爾佐格先生家里做客,意外遇見在客廳的程越。 兩人對視,走到小花園里寒暄。 “到美國談點事,剛好今天有點空就來看看老師。”須臾的沉默后,程越先開口,“你呢,在這里還習慣嗎,過得怎么樣?” 梁映真起初有些不自然,聽他聲音似乎淡然,才慢慢鎮定下來,朝他笑了下:“來這邊一年多了呢,習慣肯定是習慣了的,其他方面也不錯。” “那就好。”程越停頓了下,再開口語氣遲疑,“我聽說你離婚了,是……是因為他介意你和我那一段嗎?” 冷不丁提起從前,梁映真怔了怔,很快輕輕搖頭:“不是的,不是因為那個。我們之間本來就有些問題。” 再沉默了會,程越說:“我看過去年你和同學設計拿獎的《霧下連廊》,很新穎,創意很好。” “嗯,謝謝。” 又是一陣沉默。 梁映真想找點話題,但之前刻意不關注程越的消息,兩人沒有聯系,現在找個話頭也顯得艱難。 曾經的戀人相顧無言,只剩生疏。 “下個月是畢業典禮吧?”最后還是程越結束話題,“如果談的事情順利,可能到時會再來一趟美國,有空的話可以來看看。” “嗯,到時再看。” 半個多月后到畢業典禮,國外比國內的畢業典禮早一周,梁映真作為國際學生的代表要在畢業典禮上致辭,演講稿準備了近一個月。 趙卓麗與韓真佩一早訂了機票,提前幾天過來。 梁映真跟著提前開始緊張,一個人在公寓對著穿衣鏡練習演講,從一開始總是漏詞到后來基本脫稿順利,就是即使對著穿衣鏡,總會臉微微紅起來。 參加建筑競賽展示設計理念時還好,滿腦子想著設計,可畢業典禮上的演講不包含建筑,議論和抒情的小散文,天生的臉皮薄,腦補臺下坐著許多人,便忍不住臉微紅。 畢業典禮當天,她身穿黑色學士服踏上演講臺,明亮高懸的吊頂下,偌大的禮堂一二三層數千不同顏色的面孔齊齊望向臺上。 新奇的,新鮮的,激動的,意氣風發的一張張面孔。 燈光幾近炫目,梁映真看向臺下,忽然眼眶涌上熱意,鼻頭微酸,目光空蕩蕩地在臺下數千張面孔里逡巡,漫無目的。 她迅速調整情緒,彎起唇角,看向臺下,以練習過上百次的最適中的語速和聲調開始演講,幾分鐘后演講完畢,臺下響起掌聲。 她致謝下臺,走至幕后緊繃的背終于松弛,舒了口氣,小步從后臺繞去禮堂自己的位置坐下,到了頒發畢業證書的環節,點到名的學生上臺排隊去領證書。 禮堂兩邊各有高清的投影幕布,一邊固定投向領證書的臺,照出畢業生最快意的笑容,一邊隨意切向臺下,無論是等候上臺的畢業生亦或學生家屬,無人不是喜悅。 “yingzhen liang.” 梁映真排隊上臺,不一會領到證書朝鏡頭笑,她的笑容實時投放在左邊的幕布上,韓真佩早準備好相機,咔嚓咔嚓連拍十幾張。 握著證書下臺,經過右邊的幕布,隨意切換的鏡頭照向一位非裔男生,男生笑得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笑容感染力極強,梁映真卻只看見男生身后只被拍到的小半張臉。 呼吸一停,數秒后緊握著證書朝二樓匆忙奔去。 上至二樓,現場很亂,領了證書回來的畢業生和叫到名字準備下樓上臺的學生交錯,穿過熙攘的人群,她轉頭四處看,目光飛過掠過一張張臉龐。 最后,停在一個座位旁。 她小口喘著氣,漂亮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他抬眸,兩人無聲對視。 “怎么不跟我說你要來?”她小聲開口。 他默了默:“怕你不想讓我來。” 梁映真失笑,笑著笑著眼角沁出淚意。 她點頭:“我怕。” 他低眸,她伸出手,輕輕擁住他。 “怕你不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明天開始更番外,結局是一早就想好的,終于走到此刻,很滿足。 我說虐傅二不是幾章十幾章的事,你們終于信了吧【傅二:?】 非常感謝各位小可愛的陪伴,如果有特別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評論區留言~ 番外都是糖沒有刀了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