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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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險阻還在后面。 傅承言的死訊在四天后公開,此時傅氏旗下的公司股價暴跌,短短一周市值蒸發百分之三十,江城人、傅氏的股民用實際行動表達對這位十幾歲總裁的不信任。 葬禮簡單不隆重,只有直系親屬參加。 墓碑上照片雖是黑白卻那么鮮活,而照片上和美的一家四口卻已長眠地下。 那天下著濛濛細雨,二叔、三叔和姑媽三家人在儀式結束后很快離開,重回安靜,只剩細微的雨聲。 傅審言一身黑色西裝,佇立在傅承言的墓碑前,注視著他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 不知站了多久,脊背仿佛撐不住似的微彎,這幾天來肩頭壓著整個傅氏的重擔,過往所學一概用不上,所有人跟他說的他都陌生。 如此陌生,卻還要他做決定,同時要應對如豺狼般虎視眈眈的旁系和內部派系。 他脫下外套鋪在草地上,坐上去,細雨不一會將他的短發、臉頰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意,少年人已有成年男性的背脊卻很清瘦。 “哥,我到今天才明白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承受著什么。” 平靜的語氣卻掩不住聲音的顫抖:“可我不會啊,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沒用,如果,我是說如果,傅氏在我手上敗落,你會原諒我么……” 眼睛涌上一股熱燙,他抬起手掌捂住臉,淚順著指縫流淌。 他低聲喃喃:“你為什么會出事,我為什么不學經濟管理,事情發生了,只能聽別人怎么說,分不清對還是錯。這樣的我,怎么能夠、怎么配領導傅氏……” “昨天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望著樓下小小的一個個人影和車流,甚至閃過跳下去一死了之的念頭。” 熱燙的淚大顆沒入濕潤的草坪,少年自嘲地笑了聲:“哥,我是不是很沒用,還好你看不見,看不見你有這么無能的弟弟……” 他低低地傾訴,沒留意旁邊輕微的腳步聲。 “傅哥哥?” 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有些耳熟。 手指迅速拭去淚水,他轉過頭,女孩一身深灰連衣裙,不像四五歲時微胖,身形纖瘦美麗。 漂亮的小臉上浮現驚訝的神情,大眼睛睜得更大:“啊,你哭了?” 他狼狽地別過頭,又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你為什么哭啊?”孩童特有的天真語氣。 傅審言忽然停住,此刻沒有旁人,本就是宣泄情緒,何必在意? 他輕輕牽了牽唇,跟尚不懂事的小孩說話反倒松弛了連日緊繃的神經,語氣低沉地道:“因為我很多事情不會,很沒用。” “不會可以學啊,”她正是上學不久的年紀,對知識的熱情甚至超過芭比娃娃,“老師說了,活到老學到老!” 活到老,學到老。 傅審言自嘲地扯動唇角,來得及么? 以最無知的狀態進入最困難的狀況,只怕傅氏撐不到他學會那一天。 眼前的小女孩忽然蹲下來,伸出雙手將他抱住,傅審言愣住,一只小手在后背輕輕地拍了兩下,如一只貓兒的小力氣。 “抱一抱就不哭。”她語氣輕快卻堅定地道,“傅哥哥別擔心啦,你是我見過最最聰明厲害的人,什么你都一定行的!” “映真,映真——” 臺階上傳來一聲聲由遠及近的呼喊,她收回手站起來朝他乖巧地揮了揮小手:“傅哥哥下次見,mama在叫我呢。” 小女孩邁著小步走了。 心口的襯衫被她靠過來的小身軀貼著留下些許溫度,傅審言怔住良久,起身將外套收起搭在小臂,離開時回頭望了一眼一片清涼雨意中的墓碑。 下山,心卻比來時guntang,深邃的眼眸漸漸凝起光。 在他最艱難乃至圖窮匕見的困境中,在冷冷的雨幕中,她曾給過他一個擁抱的溫暖。 再見是九年之后。 他吩咐助理買來她愛吃的糖,明艷活潑的少女視線沒有在糖上停留,在他跟前規規矩矩地低了低頭,叫他:“傅總。” 那是九年里,傅審言最為悵惘的一刻。 他與時間爭、與商場對手爭,他贏得了時間、贏得了利益,卻與曾在至暗之時給過溫暖的小女孩形同陌路。 一年后,收購一個療養院集團前他去城郊一座分院考察。 外邊白雪一地,院長親自陪同他在醫院上下,傅審言面容冷漠,一邊邁步一邊觀察。 “今早762床心臟停搏!搶救半天才救回一條命,把我累夠嗆。” “那個耀輝的千金嗎,好可憐啊,這么小就成了植物人,要是我還不如早點死了投胎算了。” 經過某一層走廊時旁邊兩位護士的聲音傳來,傅審言腳步一停,偏頭淡聲問道:“耀輝的千金在這里?” “是,是啊。” 院長不明白他問這個的用意,一路這位就沒說過幾句話,于是主動將他帶去762床病房外,推開門。 年輕的女孩閉著眼睛,臉上蓋著呼吸罩,五官還有漂亮精致的影子,卻憔悴蒼白得厲害。 院長介紹情況:“重大車禍后,人就這樣了,今天早上心臟停搏差點不行,救是救回來,這輩子恐怕都是植物人了。” 傅審言靜靜看了她一會,回到公司讓石景寬將耀輝的情況收集匯總后匯報上來。 等待的時間,他閉目沉思,他記得耀輝梁總出事后耀輝的事務由梁太太負責,近年地產政策不利,梁太太又不善經營,耀輝早從全國五百強地產退出。 報告呈上后,他細細翻閱,著重看近兩年年報財務方面的數據,眉越皺越緊。 石景寬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梁太太似乎有賣掉耀輝保一部分資產的意思,最近和圣力、萬城的人都接觸過了,但都沒成,估計梁太太心里價位較高。” “約她到傅氏談談。” 傅審言合起報告,淡聲吩咐:“讓融資部做一個注資的收益評估。” 梁太太他只剩模糊的印象,記不清了。只不過她這兩年在地產界昏招頻出將耀輝一手好牌打壞,也是業內的談資。 賣了耀輝,一筆巨款握在她手中,未必不會讓有心人騙去。 傅審言做下一個決定。 他無意情|愛,不介意傅太太的位置是哪個女人。 她給過他一個擁抱的溫暖。 他給她傅太太的身份,護她安睡此生。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評論,想說點自己的想法。 前面很多評論說站程越,我從來沒有動搖過,現在寫還是按照最初的想法在寫。 但無論傅二如何的英俊強大深情,即使他有言情男主的身份,也改變不了這段婚姻是一場騙局的事實。 舉一個極端的例子,真真有相愛的男友,歹人將她拐賣換來幾萬塊,這樣的婚姻要不要逃離?其實真相差不遠,只是將她賣了的是母親,換取耀輝以及她愛上了傅二。 可她以前也愛程越,車禍前也沒有分手。 看你們說真真與程越在一起是出軌,我很難受,目前最難的就是她了。 我贊同,婚姻存續期間不應該和別人在一起,問題是真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法律婚姻關系都能定下來,這婚傅二不同意真的離不了。 寧愿被罵的是我,也不忍心看到真真被罵。 其實寫了幾本文,慢慢地意識到作者自己的性格會在角色里有所體現,大概是自身性格有些軸,換位思考無法原諒,筆下的真真也就無法將一場騙局的痛苦輕易翻篇。 這也不是好事吧,寫作要抽離出自己,完全代入角色才對。 評論我都看了,意見全都收下,說到底還是自己筆力不足,可能在這塊情節的處理撐不起來,完結后會認真思考。 既然沒有將這本當硬盤文自嗨,而是發表在公共平臺,故事一發出去,故事就不再是作者一個人的,讀者有發表意見的自由。 只是我太玻璃心,說是寫了三年文,心態還是萌新心態,看了評論難過忍不住一看再看,碼字速度直線下降,這會寫到凌晨兩點半。 掛了明早第一個號去復診的,我真是作死_(:3」∠)_ 這是本文第一次長篇作話,也是最后一次,讀者應該也不想看這些,最后的作話大概是完結時再說說寫這本的感悟和心情了。 感謝在2020-07-15 22:24:45~2020-07-17 02:26: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sdfghjkl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八十四章 第二天傅審言到傅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石景寬拿著平板按照慣例匯報今日的日程安排與重要新聞。 “……還有程越工作室稍早來過電話,說想與您面談。” 石景寬匯報得頗為小心,昨天傅審言突然命人終止合同, 并且當即讓財務部將違約金甩了過去, 沒留半分轉圜余地,他現在還是沒想通。 傅審言處理公務一向干凈利落,不滿意合作商的成果直接終止合同寧可付大筆違約金也不會將就。 但這僅針對屢次達不到要求的合作商, 程越為西區圖書館做的設計明顯不在其列, 明科總經理上下都很滿意, 唯獨傅審言提出“感覺不對”就將人給打發了。 “是么。”傅審言面容平淡, 并不意外, “待會電話接進來。” 石景寬:“是。” 助理端來的第一杯水還guntang著,程越工作室的電話便被轉至總裁辦公室, 鈴鈴的響聲在辦公室里回蕩。 傅審言按下免提。 程越的聲音清晰傳出:“傅總, 關于圖書館的設計委托合同,我覺得有必要再談一談。” 他聲音溫和而平靜,傅審言此刻的聲音同樣溫和:“不用, 昨天我和映真談過了。” 聽筒里傳出一聲短促被壓下的呼吸,傅審言勾了下唇。 “傅總,你沒必要玩低劣的把戲。”程越冷冷道, “映真年紀小單純, 這些事與她無關, 不要將她牽扯進來,在商言商,就事論事比較好。” “梁映真是我的妻子。” 傅審言一手握著鋼筆冰涼的筆身細細摩|挲,唇角微勾,深邃的眼眸卻是陰狠的笑意。 他說:“你記不住這一點, 往后的每一天總有事會提醒你做人要守住本分,不該覬覦的不要去想。” 話音剛落,他徑自撂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