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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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完,和身后出來的幾個醫(yī)生一同離開。 梁啟力拿著單子還有些愣,趙卓麗流著淚看見他手中的繳費單據(jù),恨意上涌抓起單子揚手一扔,歇斯底里地喊:“讓他去死!” 她的身體滑下去,跪坐在地上靠在梁啟力的腿邊,淚眼婆娑,崩潰地大聲哭喊:“她才十九歲,才十九歲啊!她要怎么辦,我們要怎么辦……她才大二,還有那么美好的未來,我不信,啟力我不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才十九歲啊……” 她嚎啕大哭,梁啟力隱忍多時的眼淚也落下,蹲下去抱著她。 手術(shù)室推出小床,趙卓麗慌忙站起來,哭得視線都模糊了,看不清女兒的臉,全憑最后一口氣撐住跟著推車的護(hù)士去了病房。 病房很安靜也很涼,六人間其他五張床上沒有人。 趙卓麗無聲流淚,哭到后來開始倒抽氣,怕吵醒女兒慌忙擦淚又是一頓,如果真能吵醒就好了。 病床上,梁映真穿著醫(yī)院的病號服,滿是鮮血的連衣裙被換下,頭一圈一圈纏繞著紗布,頭發(fā)全部剃光了,只露出一雙緊緊閉著的眼睛。 雙腿都打上石膏,小臂纏繞著紗布,整個人如同白色木乃伊一樣,沉靜地躺著,毫無生氣。 過了會,梁啟力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一疊橙色方正發(fā)|票。 他脊背不如之前挺拔,短短幾個小時仿佛蒼老十歲,他緩緩走至身旁,趙卓麗轉(zhuǎn)頭抱著他,悶在他的襯衫前嗚咽,梁啟力抬起手緩緩拍她的背。 四年前的那一晚,趙卓麗終生都不會忘記,她的生活就此天翻地覆。 回憶收閘,趙卓麗眼睛微微濕潤,聽見會議室有了腳步聲,轉(zhuǎn)頭擦了下眼角,回歸冷淡的表情。 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走進(jìn)來關(guān)上門,坐下后神情略顯意外,溫聲道:“伯母,您好。” 趙卓麗不動聲色打量他,說不清是什么感受,恨,是有的,遺憾,卻也是有的。 “如果四年前沒有那一場事故,那天晚上我們就會見到了,映真跟你說過了嗎,那天我家備好晚餐打算讓她帶你回家的。” 趙卓麗端起桌上涼掉的綠茶喝了一口。 程越有點局促地微垂下眼睛,沉默片刻,緩緩地說道:“對不起,伯母。” “對不起?是不是顯得太輕易了?” 趙卓麗從包里取出一摞照片放在對面:“你看看當(dāng)初車禍后映真是什么樣子再說。” 程越拿起照片。 照片上,病床上渾身纏滿紗布的人完全看不清是男是女,頭發(fā)剃光了全被紗布裹住只露出一雙閉上的眼睛。 他瞳孔猛地一縮,呼吸一窒。 趙卓麗聲音涼涼的:“她這個樣子維持了近半年,到現(xiàn)在左腿里還有兩顆鋼釘。是沒死,但和死也差不多了——當(dāng)了三年植物人。” 車禍后,他遍尋不著她甚至猜想她是不是在車禍里喪生,以為那就是最凄慘的后果,卻沒想到當(dāng)初映真是這樣的,與死無異。 他痛苦地往后翻照片,梁映真漸漸拆了石膏和一身的繃帶紗布,右邊臉頰有粉白的疤痕,光禿禿的頭漸漸長出細(xì)軟的頭發(fā)。 他眼睛發(fā)紅地一張張往后翻。 她的頭發(fā)慢慢從一寸、兩寸長到肩頭,右邊臉頰的疤痕隨著漫長的時間漸漸淡化、消失,照片上一切都在變,不變的只有一直緊緊閉著的雙眼。 “我開始拍這些照片想記錄她一點點好轉(zhuǎn)的過程,等她醒了給她看。但她昏迷的第二年心臟停搏,醫(yī)生說她這輩子都不會醒了,你知道我守著這樣的映真三年是什么感覺嗎?” 程越眼眶發(fā)熱,低聲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我還沒說完。” 趙卓麗胸口微微起伏,微顫的手捧起茶水喝了一口鎮(zhèn)定下來,繼續(xù)說道:“我的丈夫以前從不信神啊佛的,映真成了植物人后我們找了很多專家也無計可施,所有人都說只能等待奇跡。于是我的丈夫開始信佛了。” 程越垂著眼睛,盯著手中的照片。 趙卓麗說話時牙齒都在顫抖,像是支撐不住自己說話的力氣,聲音很小卻在顫抖。 “啟力和我開始每周去江城北邊的靈泉寺上香求菩薩讓映真醒來,很傻是不是?可我們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么了……” “映真出事后半年啟力去泰國考察,也去當(dāng)?shù)胤鹚虑笊穹痫@靈,卻被落石砸了頭,顱內(nèi)重度出血搶救過來后精神失常。” “因為那場車禍,我失去了女兒,又失去了丈夫。” 她抬起濕潤的眼睛,顫抖著聲音問:“程越,你說,這一切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過去的嗎?” 程越沉默許久,緩緩放下手中的照片,咬緊牙后抬起頭:“所有的錯是我造成的,但您不應(yīng)該欺騙映真,給她一個虛假的婚姻和無中生有的丈夫。” 趙卓麗眼神閃爍,移開視線半晌。 “這件事我無話可說,當(dāng)初是我沒有辦法了。如果啟力還在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她深呼吸幾次,冷冷地說,“不管怎么說,映真現(xiàn)在很幸福,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 她說完拿起包起身,腳步不停地拉開會議室的門。 “如果她恢復(fù)了記憶呢?” 身后男人擲地有聲地問道。 趙卓麗頓了頓,走出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 梁映真收到一份邀約,謝征發(fā)來消息,說搬了新家準(zhǔn)備在家里露臺搞一個慶祝的燒烤。 她跟傅審言提起時,男人正在扣襯衫的袖扣,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邀請我們過去為什么跟你說,不跟我說?” “小氣鬼!”梁映真捏住他的臉。 現(xiàn)在和他相處她的膽子愈發(fā)大了,她笑瞇瞇地說:“我是女主人,邀請我們?nèi)プ隹彤?dāng)然要跟傅家的女主人說了對不對?” 傅審言輕輕挑了下眉,唇邊起了些笑意:“嗯。” 過幾天兩人赴約,照著謝征給的地址吩咐司機開車過去,是一個別墅區(qū),謝征買的疊拼別墅下面三層,有一個近兩百平的露臺,說是小花園也不為過。 梁映真今天穿的灰色毛呢套裙,襯得白皙的肌膚勝雪,柔順的直發(fā)用卷發(fā)棒稍稍在發(fā)尾卷起弧度,嬌妍俏麗。 “叮咚”,謝征開了門:“就等你們呢。” 梁映真和傅審言換上一次性拖鞋進(jìn)屋,露臺還有別的客人,謝征介紹道:“這是江大建筑學(xué)院的顧院長,這是王教授,董教授……” 然后介紹傅審言:“這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傅審言。” 并不帶傅氏集團(tuán)出場,傅審言淡淡微笑與幾位握手,坐在一邊的大理石臺上,淡然自若地與他們聊天。 梁映真烤著烤串,不時瞄一眼他,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傅審言如同平常人一樣說話,不談公事不談金融,純粹地在聊建筑。 她豎起耳朵一邊烤一邊聽,又很驚奇,他居然現(xiàn)在對建筑界的最近的優(yōu)秀設(shè)計和新聞了如指掌,在場的客人只有顧院長只有他的身份,忍不住脫口道:“你不搞建筑實在是可惜了啊。” 傅審言淡淡一笑,沒接話。 謝征從玄關(guān)又帶來一個人,顧院長熱情地笑著招呼:“程越。” 梁映真下意識轉(zhuǎn)頭,程越看著顧院長點點頭,徑直走向顧院長的旁邊坐下。 她心里總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他只有第一次見面有些唐突地抓著她的手腕,之后幾次見面都彬彬有禮,上一次在家具城和這一次在謝征家他沒有對她額外關(guān)注。 應(yīng)該安心才對,但就是隱隱的不安,卻找不著這種不安的源頭在哪里。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溫暖又不刺眼,坐在室外也并不覺得寒冷。 在場的人要么是建筑學(xué)院的老師,要么是不認(rèn)識的人,她安安靜靜沒怎么說話,倒是有幾位江大的老師認(rèn)得她這位學(xué)生卻不知道她結(jié)婚了,還問了一下,弄得她滿臉不好意思。 梁映真埋頭吃烤rou和烤玉米,偶爾抬起頭看向別人,刻意略過程越,卻不知這刻意落進(jìn)有心人的眼里是什么意味。 傅審言忽然對她說:“你看程越,是不是和周司禮有點像?” 他冷不丁提及程越,梁映真微微一驚,鎮(zhèn)定下來后不得不順著他的話去看了一眼程越,程越的目光恰好與她撞上。 她連忙垂下視線,胡亂點頭:“有點兒像吧,你今天怎么關(guān)注起這個?” 傅審言端起啤酒,卻不答話。 中途他收到一個電話,回來后跟大家說還有些工作要處理,道別后與梁映真一同離開。 坐在商務(wù)車?yán)铮祵徰蚤_始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梁映真坐在另一側(cè),望著窗外更顯蕭瑟的江城街道,臨近過年,漸漸有更多公司放假,街上的人越來越少。 看著看著,腦里忽然跳進(jìn)在階梯教室與程越的第一次見面時他眼里的熾熱。 她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拿出手機繼續(xù)完善圣托里尼的攻略,極力將那個場景從腦里趕出去。 傅審言將她送回傅宅,扶著她的頭親了下嘴唇:“今天可能會忙很晚,不要等我。” “嗯。” 她輕輕點頭,準(zhǔn)備下車又忽然回頭,撲進(jìn)他的懷里主動抱著他吻上去,傅審言有些莫名仍然順著她的動作扣住她的腰往上提。 兩人接了個柔柔膩膩的吻。 梁映真臉紅著不好意思看他,飛快下了車跑進(jìn)別墅,五花rou小腿噠噠噠地奔跑上來迎接她,她抱起它在沙發(fā)上玩鬧。 夜里十一點,傅審言果然如他所說會忙到很晚,還沒回來。 梁映真躺進(jìn)被窩,閉上眼睛睡了。 傅審言忙至后半夜,按照從前的習(xí)慣會直接在辦公室里的隔間睡下,現(xiàn)在卻吩咐司機送他回家,抵達(dá)傅宅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他洗漱后換上睡衣上|床,透過床頭小燈微黃的光線,看向睡得正酣的梁映真。 想起臨別時她主動的吻,是她第一次主動。 深邃的眼眸透出的目光愈發(fā)溫柔,他側(cè)躺在她的邊上,目光細(xì)細(xì)勾勒她的輪廓,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觸感嬌嫩柔軟、富有韌性。 他捧住她的臉,俯下去,在她的嘴唇上輕柔地吻。 …… 第二天梁映真醒來時傅審言合著眼皮躺在旁邊,睡得正熟。 男人的下頜冒出些許青茬,她伸手輕輕地觸碰,他似乎微微動了下,她忙縮回小手,等他沒動了又伸出手抱著他,頭輕輕貼在他的胸前,嗅到他淡淡的清冽的味道,很安心很踏實。 “這么熱情?” 頭頂男聲含著淡淡笑意。 她一抬頭,被他按回懷里,還收緊了手臂摟得更緊,他嗓音低沉、隱隱透出疲憊:“陪我睡會。” “好。” 她閉上眼睛,再醒來便是被傅審言親醒的,她躲避了下笑起來:“老流|氓。” “流|氓就流|氓,加一個老作什么。”他并無惱意,淡淡地笑。 梁映真打掉被窩不安分的手掌,把玩著他的睡衣紐扣,小聲說:“就剛才那么一會我做夢了呢,要不咱們?nèi)ヅ郎桨桑俊?/br> 傅審言的笑容僵在嘴角:“夢見了什么?” “爬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