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寵愛[豪門]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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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忘了是來挑釁的。 梁映真手還有一點抖,她強自鎮定,微微顫的手從一邊的包里摸出墨鏡,微低頭一言不發給自己戴上,抬頭的同時起身,望著她們聲音很淡:“麻煩讓讓,我還有電影要看先走了。” 沈京京萬分震驚地看著她,像不認識了似的,印象中梁映真可不是什么忍氣吞聲的小媳婦性格。 不得不說,這個表情給梁映真些許安慰。 她梁映真就算失了憶,也不會給人機會趁此來奚落和羞辱。她裝得真好,全靠這些天和傅審言相處,把他疏淡的語氣學像了幾分。 一直安靜的莫維默默起身,旁邊走來一個身影,卻是周司禮。 他在咖啡廳另一頭望見這邊幾人始終站著,隱隱約約有說話聲,見氣氛不太對,畢竟堂嬸在這,又還年輕,擔心有什么事便過來了。 沒等他說什么,梁映真戴著深色墨鏡看不到眼睛,卻見她嘴角笑容牽強地朝他點點頭,猶豫了會,還是追了出去。 梁映真走出咖啡廳后,越走步子越快,忽然察覺身后跟上來的周司禮,頓住腳步一回身,周司禮險些撞上她,往后退了點,問道:“你沒事吧?” 怎么么可能沒事? 頭頂是炎炎烈日,梁映真卻覺得有股冷意彌漫,刺得她快要哭了。 她忍住鼻頭的酸意:“有人說傅審言在外面有女人,這事你知道嗎?” 裝得再好,這會卻是帶上了極力壓制的哭腔。 周司禮愣了愣,萬沒想到是有關堂叔的私生活,嘴唇張了張,半天沒說一個字。 說沒有,他不敢肯定沒有這事,說不知道,又有用話術轉移視線的嫌疑。 他忍了忍,沒有這么說。 他與失憶的梁映真不同,是從小浸在上層名流圈子里,年歲漸長,越清楚這些事在這個圈子里屢見不鮮,夫妻倆因利益結合再各玩各的能列出一頁名單還不夠,即便是私生子這種事,也不過是大家談之一笑的小八卦,維持的熱度甚至不會超過一周。 周司禮還年輕,尚在象牙塔里,對愛和婚姻還有憧憬和期待,卻也對這些風流韻事心如止水,風聞誰家出了這事,不會驚訝,也不會有丁點同情和唏噓。 同理心,是這個圈子最不需要的東西。 只是此刻,他看見眼前的年輕女人嬌小的臉滑落淚珠,也忍不住有點難受了,甚至后悔追出來,還是那天家宴對她明若珍珠的眼神印象太深,沖動了,本與他無關的。 梁映真等了一會沒有答復,并不意外,傅審言的侄子,怎么會告訴她真話呢,還是她傻。 她抬手抹去丟人的淚水,吸吸鼻子,抬了抬墨鏡:“算了,你就當沒聽見吧。” 回去的車里,冷氣充足。窗外的行人車流迅速在視線里后退。 她坐在車后排,有些喘不來氣,胸悶得慌。 手包放在腿邊,她忽然翻出手機來,想給傅審言打電話卻是一頓,驀然發現沒有他的手機號。 她還在梁家住的時候,起初他在國外悶聲不吭,回國后也是他幾次來梁家,她自覺沒什么事找他,也就沒想過要一個手機號。 如今想來,連手機號都沒有的婚姻,妄想丈夫對婚姻忠貞,還真是一廂情愿的天真。 剛才在咖啡廳里,腦子聽到那句話后便炸開般懵懵的,不知怎么竟然開始回放那次家宴后他送她到別墅門口,他站在月光下,整個人如同皎皎月輝,不讓分毫。 細細想來,自他回國兩人見面不過兩周,她對自己一無所知也就算了,對他除開全家去世以外幾乎也是一無所知,他是如何看待她的,是怎么樣一個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通通不知道。 她竟還在前幾天覺得和這個男人湊合過也不是不可以。 大言不慚。 她努力回想,想回到傅審言還沒回國的那半年。 記起來了。 對,她想過離婚的。 或許失憶前的梁映真是合格的名門千金,深知聯姻的必要也能接受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但她不行。就算如別人說的這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她終于承認自己與這個圈子的格格不入,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車里冷氣吹得眼下流過淚的地方微微有些緊繃,稍作表情就有些不舒服。 她深呼吸,輕按了按臉,一點點平復氣息。 車駛進傅宅大門,經過占地極大的高爾夫球場和花園,停在別墅門口。 莫維一路沉默,此時也是安靜地將車上豪買的品牌袋一個個提回到衣帽間,自有傭人上前整理。 梁映真去浴室放好池水,回到衣帽間挑衣服時瞥見分門別類整理好的衣衫,璀璨的吊燈下,玻璃下呈列的名表泛起低調精致的冷光。 她微晃了晃神,卻是忽然心安下來。 就算情況是最糟糕的那種,她對名牌不算熱衷,今天穿的裙子還是從梁家搬來時帶來的,傅太太這個名號頂著的光環,她又不以此為生。 沒什么好怕的。 經過漫長的泡澡,她總算從情緒里緩過來,重新換上一身簡單的衣服,叫來莫維:“給我傅審言的手機號。” 莫維站在客廳,目光微閃。 梁映真無畏地看回他:“怎么,不允許我沒有他的手機號嗎,別說你沒有,向他匯報我的行蹤一個手機號總是有的吧?” 還真沒有,最后她只得到一個據說是傅審言身邊秘書的手機號,莫維一張黑黢黢的臉似乎沒說假話。 一想到自己的行蹤還要通過一個秘書轉手一遍匯報,梁映真盯著長串數字的眼光又復雜了,他的謹慎真是超出想象,她以為的隱私在他這一文不值。 秘書就秘書,她按下撥通。 那頭很快接通,是職業化且有禮貌的男聲:“您好。” “我,我想找傅審言。” 那頭沒有停頓,語氣仍是職業化的謙和:“抱歉,傅總這會正有要事處理,之后需要續約,方便說下您有什么事以及留一個身份嗎?” 身份? “我是梁映真。” 那端仍沒有猶豫:“請問您的身份是?” 梁映真怔了怔,指甲陷入掌心,好半天只能說:“傅太太,我是傅太太。” 稍許靜默之后,男聲終于出現:“對不起夫人,是我疏忽。您想和傅總通電話對嗎?” “對。” “好的,我這邊會為您報給傅總。” 所以她只能等傅審言回電話? “現在不行嗎?” “很抱歉,夫人,傅總正在開會,請您諒解。” “知道了。” 她也不能為難一個秘書,只能掛了電話。 只是從現在的午后到入夜,她都沒有接到一個電話。 傅宅里傭人安安靜靜,無人和她說話,她居然開始思念少言寡語又刻板的陳靜。 躺進被窩,她一想起自己當時居然下意識哭了,還當著堂侄和莫維的面,他們都是傅審言那邊的人,她這番丟人相指不定又被報告到他面前。 腦中反復回放白天的那些話,潛意識并不想要相信。 在外邊養人?私生子抱回家當自己孩子養? 光是想象,心里這股惡心黏膩到想吐的感覺就揮之不去,她無比確定自己接受不了。 但那人又說得言之鑿鑿,甚至連姓甚名誰演了什么劇都說出來了。 她拿出手機,憑借字音輸入liangfei,云聯想一下跳出“梁菲”兩字,點開百科,好巧不巧,還真有一部宮廷劇正在衛視播出。 屏幕上朝鏡頭淺笑的女人,她看了又看,也沒有美到令人驚艷,鼻頭稍有些大,眼間距寬了些,嘴唇又薄了點不夠豐潤,還有…… 梁映真忽然清醒,慌里慌張扣下手機。 她這是在做什么?對別人的長相懷著惡意百般挑剔,自己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惡毒?這就是女人被背叛之后的樣子嗎? 何況是不是這個人還不確定。 她這一晚失眠到凌晨,想起對別人評頭論足的一刻就覺得可怕,她不想要惡毒。 清晨窗外透進蒙蒙亮的天光時,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是我,你找我?” 男人的聲音低啞有些疲憊。 梁映真一愣,莫維和周司禮沒有跟他說過?聽聲音像是不知道的語氣。 “找我什么事,說吧。不過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只要不是把宅子給炸了,都由你說了算,不用問我。” “……”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把房子炸了。跟這沒關系。” 梁映真以為經過一夜失眠自己已經準備好,真聽見他的聲音卻緊張得手心出汗。 “有事直說,不要吞吞吐吐。”他的聲音隱隱有些不耐,“沒什么我要工作,以后別沒事——” “等等!” 聽見他有掛電話的意思,她也不糾結直接脫口問道:“你還有沒有別的女人?” “什么?” 再重復地問卻是覺得艱難:“我說,你還有沒有……” 聽筒里清晰地傳來一聲笑,氣息似乎也穿過電流到她的耳邊,冷冷的。 他在笑? 梁映真握著手機,怔怔的。 “我說沒有,你就真的信么?這種事還能指望我有什么東西證明沒上過別的女人么?我說有,你又能怎么樣,離婚?” 她快被他話里的刀子扎哭了,固執又問一遍:“有還是沒有?” “沒有!” 他語氣忽然冷厲,聽筒這邊的梁映真忍不住被驚得打了個哆嗦,又聽他輕嘲:“然后你信了?” 她眼里蓄的淚水終于落下。 忽然發現有沒有不重要了,只是借此她清醒地認知到,她的丈夫對她根本沒有半點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