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6日

    人物介紹：

    錢曉萌：公主大人的閨蜜，毒舌女，因為寫到現(xiàn)在一直很素的原因，安排了她跟豬腳的一場rou戲。

    公主大人：不知道大家為什么一聽到公主就會想到小姐，許晴不也是京圈公主嗎，你看看人家活得多肆意，現(xiàn)在還在撩撥小鮮rou肖戰(zhàn)，聽說已經(jīng)把肖戰(zhàn)日了，多牛逼！本文的公主沒有許晴這么豪放，她只是一個極度壓抑極度狡黠的名校畢業(yè)生，難以上壘的中產(chǎn)階級美熟婦一枚。

    第49章

    陳靈發(fā)現(xiàn)原本全身無力的癥狀有了極大的緩解，她看著頭頂上空綠意盈盈的河水逐漸變得渾濁，看著原本死前的所有寧靜與安詳被徹底打破，終于再也沒有了之前萌發(fā)的死意，“我最少要見一見小波，我要見見我的兒子，”她鼓起勇氣，順著滔滔的河水順流而下，浮水如同一個精靈一般，她的身影在波濤中時隱時現(xiàn)，然而堅持許久的陳靈終于慢慢力竭了，隨著水流的緩慢下來她終于再次沉入了水底，這一次她知道將是永別了。

    那一刻陳靈流淚了，盡管沒有任何人看得到，也沒人會在乎她的悲傷。她的眼淚剛剛溢出眼眶就被河水吞噬溶解了，她甚至不想再掙扎了，因為她浮水了許久早已經(jīng)精疲力盡，此刻她只是攤開雙手任由自己朝著河底墜落下去，就像一個死尸一般。

    恍恍惚惚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自己已經(jīng)死了，到了那個地方，一陣歌聲把自己喚醒了，陳靈仔細的分辨著聲音，終于明白過來自己還沒有死去，水面上那個男人的歌聲分外粗狂而有力，把昏昏沉沉的自己徹底驚醒，從死神的手里搶救了回來，

    “我不需要走南闖北奧，我活在河里面呦，風(fēng)里雨里我都在船里面奧，我也死在這里，”他的歌聲猶如一道驚雷一般在陳靈身體里面炸響，雖然隔著河水歌聲不那么響亮但是對于陳靈來說已經(jīng)夠了，她被歌聲喚醒了求生的意志，她看著倒映在河水里面的一只慢悠悠搖蕩過去的小船，那只漿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撥開了一層層河水，陳靈終于發(fā)揮了自己以前的游泳特長，她雙腳蹬著水底，朝著光明的天空游去。

    沒多久一個女人抓著船槳冒出了水面，她劇烈的咳嗽著，無力的扒著小船，任由漁夫一陣陣的詢問，終于看著天空發(fā)出一陣肆意的笑聲，那笑聲帶著大難不死的狂喜，帶著劫后余生之后目空一切的勇敢，帶著絕望之后的瘋狂發(fā)泄的沖動，響徹在幽靜的下游河面上。

    然而于伊人此刻卻沒感覺自己獲救，她仍然感覺自己還在水里面撲騰著，她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怕死，于伊人是如此的膽怯，如此的畏懼死亡，她沉溺在幻覺之中越來越深，她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找到了兒子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然而電話里面居然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她打了十幾次就好像不信邪一般，直到她突然明白馮小波已經(jīng)把她的電話號碼加入了黑名單之中，這一個提示讓于伊人更加恐慌了，她哭哭啼啼的打開微信，給馮小波發(fā)了幾次信息發(fā)現(xiàn)都是拒收，原來馮小波連她的微信號都刪除了。她終于崩潰的自言自語起來，“小波把我刪了，小波都不信我，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信我，我什么都沒有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把昨晚上翻看的那本相冊翻開，撫摸著馮小波一張張照片，第一張是他剛出生時候照的，然后是一連串的照片都是六歲之前的，在他六歲到8歲的這一段時間照片是一片空白的，在馮小波九歲的時候有幾張于伊人偷拍的照片，也有幾張她找人偷拍的照片，上面的馮小波慢慢從一臉天真變得神情陰郁，變得不合群，變得孤僻起來。在馮小波8歲的時候有一張拍攝的分外模糊的照片，照片中馮小波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塵土，他好像在奔跑一般，后面跟著幾個追趕過來的小孩子。8歲的馮小波眼神倔強而痛苦，他的衣服已經(jīng)有些顯小了，還有一個歪七扭八的補丁。他的左臉上好像還帶著一道傷痕，他跟后面的同學(xué)打架了？

    于伊人臉色蒼白的從頭翻動著那本翻了幾千遍的相冊，看著馮小波從剛生下來的一個小rou球終于變成如今16歲的大小伙子，而她也不再是那個年輕單純的女人了。

    這張馮小波八歲時候的照片是自己第一次回許州時候拍的，那次自己來去匆匆，本來打算帶走馮小波的，可是馮凡把馮小波帶去城里玩了。于伊人知道馮凡刻意回避自己，就是為了隱晦的告訴自己，馮小波自己帶不走。于伊人知道自己不能逗留太多時間，因為衛(wèi)東陽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他的眼線遍布村子上鎮(zhèn)上，自己雖然刻意的化妝，開著浙江牌照的車，可那也不保險啊？

    于伊人想到自己時隔兩年之后再一次見到兒子時候的場景，荒謬可笑的那次會面讓于伊人每一次想到都會不由得哭笑不得——

    馮小波無論如何想不到那個一臉英氣勃勃的男人會是自己的mama吧？

    那是于伊人第一次女扮男裝，她忍受著裹胸對豐滿胸脯的擠壓，即使穿著寬松的T恤，那也不是很好受的。

    多年之前的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晌午，8歲的馮小波異常羨慕的睜大眼睛看著同學(xué)們?nèi)齼蓛傻倪M出小賣鋪，他瑟縮的捏著自己的衣角，看著路過的一個小胖子炫耀似的狠狠咬了一口金燦燦油光光的烤腸，一臉享受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他站了一會兒，終于低頭離開了小賣鋪，朝著回家的路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一直在無

    名河邊消磨著時間，時不時的丟一個石頭進河里面，看著水花好像在想些什么東西，時不時還會低聲自言自語，消磨了一個多小時，就是不想回家。

    空曠而廓大的天地間，一條如同玉帶一般的長河彎彎曲曲的穿過林間，有些昏沉的太陽被茂密的綠意遮蓋了他的熱度，這亙古而永恒的一幕每一個夏天都在上演著，無數(shù)不知名的鳥兒在林子間啼叫，時不時的有幾只鳥兒沖出樹林好像是跟眼前完全熟視無睹的小孩子打招呼一般的飛掠過水面，男孩子好像這片天地孕育的精靈一般的成長著，平凡而孤獨的成長著。

    馮小波看著水面的漣漪入迷了，他喜歡這種沉浸到一種忘我的境界里面，然后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遺忘一切。也許是他聽說了自己mama的傳說，以為這樣可能看到已經(jīng)變成了水鬼的mama？也許是他根本不相信mama會死，只是希望可以在這條河邊能夠看到她？

    他對站在他身后許久的那個男青年視若空氣，他不太想理會這個陌生人，他對這個世界抱有深深的戒備心理。

    青年男人在無聲無息的陪伴著這個男孩子一個多小時之后，終于笑瞇瞇的跟馮小波打了個招呼，“小弟弟，問下路可不可以？”

    馮小波轉(zhuǎn)過身，顯然被眼前的年輕人的俊美驚呆了，只知道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眼前的高挑的美男子。這個男子面容俊美，聲音溫柔，他隱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曾經(jīng)見過，但是愣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小弟弟，請問下娘娘莊怎么走？”青年好像真是問路的，居然問起馮小波所在的村子了，

    “這里就是啊，”馮小波的回答干癟而生硬，

    “小弟弟，你今年上幾年級了啊？”眼前這個陌生人笑瞇瞇的，讓自己頗有想親近的感覺，而忽略了這個陌生人問這些干什么？

    對于只有8歲的馮小波來說，他覺得眼前的大哥哥長得好好看，身材好好啊，居然沒有讓自己有一點陌生感，這可能也是自己對他沒有這么多防備心理的原因。

    “2年級，”馮小波非常羞澀的看著青年，眼神有些躲閃，

    “你mama呢，放學(xué)怎么不來接你？”青年人有些疑惑的樣子，他還特意看了看別的小孩子們放學(xué)都有家長接送的，他這句話很明顯刺痛了馮小波，他終于低下頭不說話了。

    看著轉(zhuǎn)身就走的小弟弟，高個青年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別跟著我，我沒有mama，我沒有！你滿意了嗎？”馮小波突然轉(zhuǎn)過身來，雙眼通紅的看著青年人，青年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臉色蒼白的看著馮小波瘋跑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沒有——沒有”高個青年來回嘀咕著這個詞語，站在河岸上很久，將要落山的夕陽把血色的光輝都撒在了樹梢間，讓青年身后的大自然好像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青年的修長影子被拉到了林間，在落葉與枯枝之間扭曲起來，好像一個靈魂正在被這個冷漠的世界湮滅掉一樣。

    良久的沉默過后——————

    他終于低頭離去了，他刻意的用一只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怕被別人看到，他此刻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的鵝蛋臉龐。

    然后于伊人就被衛(wèi)東陽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任她一番改扮，男扮女裝，依然沒有逃開這條地頭蛇的耳目。

    “奧，你說看到一個可疑的人物去找馮小波了？”衛(wèi)東陽此刻已經(jīng)是鎮(zhèn)里派出所的所長了，他饒有興致的問一個小痞子模樣的小青年，

    “哥你不是跟大家打了包票嗎，抓到了那個女人，舉報的人獎勵100萬，你趕緊的吧，別到時候人跑了，”小痞子比衛(wèi)東陽還急，催促著他。

    “跑不了，這地方都是我衛(wèi)家的，只要是那個女人，今天就得留在鎮(zhèn)子上，”他摩拳擦掌，民警們早已經(jīng)不經(jīng)招呼就跑出去了，這幫小子，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

    “所長，肯定是那個女人，雖然她女扮男裝來了但是那身高，還有那臉蛋絕對沒錯，”一個打前站的心腹打電話來，急切興奮地說，

    “哼哼，她在哪里？”衛(wèi)東陽非常激動地問道，連牙齒都被他咬得咯吱直響，

    “她開車跑了，”心腹的一句話讓衛(wèi)東陽火冒三丈，

    “咱們幾個追著她呢，快要上高速了，”屬下繼續(xù)說道，

    “臥槽，現(xiàn)在讓堵截也來不及了，只能盡量追了，”衛(wèi)東陽火急火燎的開著車，朝著屬下告知的地方開去，最終在一番飆車之后，在交警大隊的人因為晚來了半小時之后，于伊人險而又險的沖過了臨時的阻攔桿，離開了許州段高速，

    衛(wèi)東陽只能看著于伊人揚長而去的尾氣一陣跳腳大罵，看著屬下嘍啰的車歪歪扭扭的停在高速上，一個個屬下一副委屈的樣子，他怒氣沖沖的朝著天空怒吼一聲，狠狠瞪了交警中隊中隊長一眼，憤憤不平的掏出槍來，朝著天空打空了彈匣，然后開著警車獨自回家了。

    再一次想起那段記憶讓于伊人一陣心驚膽顫，衛(wèi)東陽的槍聲她至今還記得，記得那個男人在飆車時候從降下來的車窗里冷冷的看著自己，他甚至拿著手里的槍朝自己比劃了一陣，最后那一陣槍響在她的身后高速路上響起，她知道這是衛(wèi)東陽給她的最深刻的警告，然而她害怕歸害怕，依然時不

    時的找機會回家看馮小波。

    然而這一切馮小波并不知道，他只相信自己昨天親眼看到于伊人的放浪，yin蕩，他已經(jīng)把于伊人跟他以為親眼目睹的mama看成了同樣的女人。這是最讓于伊人絕望的，她蜷縮在夕陽的殘光中，任由地板的冰涼刺激著她的身體，刺激著她只是穿著睡衣的身體，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徹底的被那條河水吞噬了，而且她再也沒有任何的勇氣與能力浮水逃生。

    她掙扎著伸手徒勞的添加馮小波的微信好友，好像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異常可笑，她好像看到無數(shù)人站在那條河的河岸上看著她，一邊大聲議論著一邊發(fā)出無比張狂的嘲笑，那些人中有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的老克勒與林麗華夫婦，有馮凡，有蘇曉曉，有衛(wèi)東陽，也有自己的那兩個“好大哥”，有手牽手一副母子和諧模樣的陳佳人與馮小波，她們都在岸上看著自己，嘲諷著自己，而于伊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慢慢的沉入了這條河里面，她將會淹死，將會萬劫不復(fù)——

    我兒子呢？于伊人猛然想到岸上的馮小波，她伸出手朝著他呼救，

    “小波，小波你站在岸上干什么？”

    “小波你救救我，”

    “你救救mama，

    “小波，”

    終于于伊人的呼救越來越?jīng)]有底氣，她看著一臉蔑視的看著自己的馮小波，她想要閉上眼睛接受自己的命運，然而就在這這個時候微信響了，馮小波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他發(fā)來了一條無比殘酷的消息，

    “你跟那個十年之前拋棄我的女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嗚嗚嗚”于伊人終于崩潰的大哭起來，眼淚的咸味夾雜著兒子那刻意留下的已經(jīng)干涸的jingye的腥味，讓于伊人痛苦的把頭捂在了手臂之間，她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從那條河流里面浮水而出，她從來沒有在水一方過，她一直深陷在那條河水里面，她一直滿身污泥她一直骯臟而放蕩。

    她甚至覺得，陳靈早已經(jīng)淹死在那條河里面了，如今的于伊人，只不過是另一個行尸走rou而已。而她也沒有了陳靈的年輕與果決了，蒼老猶疑的于伊人注定無法渡過這條無名河，她在人生的深淵里，終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溺水而死。

    “小波要離開我了，”馮小波的那條消息徹底擊潰了眼前的女人，原來這么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下來，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在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馮小波面前，她還是當(dāng)年那個放浪出軌的女人。

    這么多年原來不過是做了一場無比奢華的夢而已，如今夢醒了自己還是十年前的模樣，一切沒有絲毫的變化。

    樂楚楚打來了電話，于伊人不過是慣性的接聽了，她的聲音虛弱無力，帶著一些反應(yīng)遲鈍，顯然讓樂楚楚吃驚了，她一邊保持通話，一邊朝著于伊人的住處趕來，“伊人姐，你不要掛電話，我去你家，”她通過微信讓自己的同學(xué)撥打了120急救電話，顯然于伊人的狀態(tài)把她嚇著了，于總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過這種脆弱而病態(tài)的聲音，她幾乎從不生病的，現(xiàn)在她居然告訴自己感冒了，好像還發(fā)燒了，事情顯然并不簡單。

    趕到別墅打開門之后，樂楚楚被躺在地板上的于伊人的萬念俱灰的狀態(tài)，一副奄奄一息的身體狀態(tài)震驚了，她試探著喊于伊人，但是于伊人看了她一眼分外好奇的問道，“楚楚你怎么突然就長大了，要不是你依然是這副假小子模樣，一樣的短發(fā)，我還真認不出來你，”

    “伊人姐，你病了，你發(fā)燒的好厲害，”樂楚楚用手摸了摸于伊人的額頭，于伊人全身guntang的，好像一個烤爐一般。她看著于伊人的衣著，搖搖頭去臥室里找來于伊人的衣服幫她穿上，折騰了一陣子才幫助于伊人穿上衣服。

    這時候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匆匆跑了進來，醫(yī)生拿著溫度計只是隨便一量，“這是發(fā)高燒了，趕緊用酒精降溫，時間久了人會燒壞的，”，樂楚楚看著護士給于伊人的身體擦著酒精，隨著溫度下降，于伊人慢慢不再胡言亂語了，樂楚楚不禁松了口氣，

    不料這時候于伊人看到這么多人圍著自己，她顯然誤會了，只見她蹬著長腿一陣亂踢，把一個醫(yī)生踢得翻了一個跟頭趴在地上，一邊胡亂的掙扎一邊絕望的大喊著，“小魚兒，你在哪里，你來救救mama啊，小魚兒，”她張牙舞爪的，任由滿頭的長發(fā)被汗水粘在了額頭上，看上去如同貞子一般，哪里有平時的驚艷無比的大美人風(fēng)度？

    陷入一種瘋狂的情境中的于伊人很快她又喊道，“小魚兒不要mama了，嗚嗚嗚嗚，mama要被壞人抓走了，mama再也見不到小魚兒了，”

    陷入瘋狂的于伊人此刻力氣分外的大，幾個醫(yī)生護士都近不了身，還是樂楚楚細聲安慰著于伊人，許久之后于伊人才安靜下來，

    她不再大喊大叫，只是一直重復(fù)著說道，“mama要淹死了，mama要淹死了，”，一直到被送上救護車，于伊人一直在低聲念叨著，樂楚楚用手握著于伊人的手，內(nèi)心卻波瀾洶涌，小魚兒這個名字顯然被她聽到了，她想到一個叫小魚兒的少年，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懷疑，于總的兒子如果是馮小波，她為什么不直接認了？沒聽說于總有兒子啊，而且于總也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的人，她現(xiàn)在精神失常也許是想到之前的兒子了吧？也許是于總的陳年舊事吧？樂楚楚自以為是的分析著，總算解開了心頭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