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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伊人(22)

    2021年4月11日

    【22】

    「這么說那哥倆還想著吃我的大頭了?心夠黑的啊。」

    老克勒邊跟屬下通電話邊朝著林麗華住的老小區門口走,他戴著黑色的圓形

    漁夫帽,把碩大的頭顱埋了進去,上身是藏青色的綢布唐裝,上面繡著錯落的圓

    形的龍鳳圖案,下身是一條同色寬松的肥大褲子,腳上則蹬著黑色軟底布鞋,一

    副德高望重的長者模樣。

    「就跟他們兩個說,愛交易不交易,不慣著。」

    說完他掛了電話,低著頭慢騰騰的走著;如果沒有工作忙,他都忍不住想起

    他的老婆,還有他的兒子。

    他一直想著來看看林麗華,畢竟也是自己的老婆,因為李瀟灑一死就整個人

    變得封閉,連自己的電話也從來不接。

    他跟林麗華也沒法解釋什么,「子不教父之過」這句話完美適合李大牙的人

    生,他早年間因為事業突然成功,財富自由,所以開始放縱自己的下半身,導致

    了自己的兒子從小耳濡目染,有樣學樣,徹底學壞了。

    所以李瀟灑出事林麗華認為他有一半的責任,當然這一點老克勒從來不會認

    同。他覺得男人風流好色從來不是什么毛病,要不是當年于伊人跟樂楚楚結成了

    忘年之交的好友,依照他的脾氣說不得就要嘗一嘗當年上海名模的味道。

    他因為前妻的事情自覺對不起這個一向叛逆的女兒,就沒有動于伊人,哪知

    道兒子跟自己的口味居然如此一致,也一心一意的想睡了于伊人,他當年甚至暗

    暗鼓勵兒子這樣做,這個世界強強聯手的事情太多了。

    她于伊人跟著自己這樣有著政商兩界豐富人脈的人聯手,只會讓財富更快速

    地增值,給自己當兒媳婦也不算委屈了她,最多是年齡上因為跟李瀟灑差了10

    來歲被人詬病。他一度幻想著于伊人喊他爸爸的時候,他手里拿著佛珠,抽著雪

    茄,該是多么的得意?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兒子居然死在了西藏,這讓他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崩塌

    了,他坐在虹橋機場的候機室里面,耳朵如同以往一般轟鳴著,這是他高血壓留

    下的后遺癥,他卻萬分享受那一刻——

    因為那樣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不再那么疼痛了,連周圍的世界都可以暫時聽

    不到了,如果閉上眼睛,不擔心誤了飛機,完全可以就此忘記這個世界的存在。

    他在候機室里坐了一夜,想著那個從呱呱墜地的小rou球,慢慢的會走路,會

    說話,上學,然后在初中的時候他搞大了幾個女孩子的肚子之后他才意識到兒子

    長大了,他內心是歡喜的,兒子跟他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相信以后在他的調教之

    下一定會是一條地產界的雄獅。

    雖然這個兒子到處惹是生非,因為下面那根jiba,不知道給他惹了多少麻煩,

    但是他并不以為意,這是年輕人的通病,整個上流社會都這么玩,李瀟灑耳濡目

    染,他身體健康長相也不差,又陽光帥氣沒理由不討女孩子喜歡,自然他也會有

    樣學樣。

    到了一定年紀就會自然收心,繼承父輩的意志,繼續為了財富的積累奮斗。

    然而他去了西藏就一去不回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這就像一個夢魘一般糾纏著他,但是這卻不是在夢中,而

    是現實中光天化日之下。他理解老婆的憤怒與絕望,甚至覺得她遷怒于自己是一

    個舒緩精神危機的靠譜選擇。所以他盡可能的不出現在老婆面前,讓她討厭自己。

    他走入這個小區之后,發現這個小區仍然跟自己當年初次入住時候一樣的環

    境,幾乎沒有什么大的改變,倒是路過的兩個熟女讓他忍不住的看了幾眼。

    那兩個熟女都是小西裝,超短裙的OL打扮,倒是沒讓他有什么感覺,畢竟

    公司里所有的女性都這么穿,沒有什么驚奇的;關鍵是兩女居然都穿著絲襪,她

    們兩條豐滿修長的大腿被絲襪襯托的分外誘惑,黑色的神秘魅惑,rou色的色氣隱

    晦,兩人一邊閑談一邊邁動大腿,時不時的還可以看得到被步伐襯高的短裙下那

    兩條一白一黑的內褲,老克勒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已經很難勃起的roubang有硬起來

    的趨勢。

    哪知道兩個女人被他這么一看,頓時不買賬了,「咸濕佬,盯著人家看什么?

    回家看自己老婆去。」嬌小熟婦首先開火了,老克勒不以為意,「我就是要來看

    我的老婆的呵呵。」

    「這么老了還這么色,眼睛凈往不該看的地方看,要是擱我以前,早就大耳

    光抽你了。」高挑熟婦破口大罵,完全跟外表的沉靜氣質不符。

    「要是擱我以前,你們兩個女人五分鐘就得跟我去開房。」老克勒斜著眼,

    十分輕蔑地說道。

    「這么說你現在不行了?」嬌小

    熟婦問了一下,一看老克勒愣了,與高挑熟

    婦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大叔,你還是去找你老婆去吧。」高挑熟婦擺擺手,示意他去找自己的高

    齡老婆。

    「你們看,我老婆出來了。」老克勒指著前方單元樓下一個面容姣好身材高

    挑豐腴,看樣子好像只有30多歲的少婦對兩人說道。

    原本還存有高高在上心理的兩個熟婦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頓時被震驚了,完

    全沒有了方才的驕橫勁,「你娶個比你小30多歲的,多好意思一樣。」嬌小熟

    婦嘀咕著,一臉的嫉妒。

    「老李,怎么有閑心來我這里?」

    林麗華站在樓下,似笑非笑的看著走過來的老克勒,她的聲音慵懶中帶著吳

    儂軟語的軟糯感,扶著身邊的一棵小樹干,沒有經過化妝的臉面色慘白的好像失

    血過多一樣,顯示出來這個女人一年以來一直沉溺在喪子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老克勒看著老婆連化妝都懶得畫就出來看自己,心里頓時不高興了,他知道

    老婆連敷衍自己的興趣都沒有了。

    「就是來看看你,你應該多出來走動一下,不然要憋壞了。」老克勒干巴巴

    的說著無用的廢話,

    「走動干嘛,剛走動就看到你帶著兩個女人來了,怎么,給我下馬威么?」

    林麗華不屑的一笑,看了看老克勒身后不遠的兩個年齡和她相差不大的熟女。

    她本來是剛剛認了干兒子,雖然中間鬧出了些尷尬,又因為自己多年的文青

    病發作,把這種尷尬弄得幾乎無法收場。

    然而那畢竟只是一個16歲的孩子,他不是一個成年人,只是兩個長輩與晚

    輩之間無心的錯誤,算不是挑逗或者有心的性暗示什么的。

    馮小波的年齡是他身上唯一使她感覺到安全的東西,而他身上的其余部位都

    散發著危險,使得林麗華面對自己的這個干兒子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今天早上她刻意換上了一身保守的衣著,上身是藍色碎花雪紡短袖衫,下身

    是寬松的黑色蠶絲褲,以防再鬧出昨天的尷尬來,本來她是想送馮小波回去的,

    誰知道出來就碰到老克勒了。

    「嗨,咋說話呢,我們跟他沒關系,我們是來看房子的。」嬌小的熟婦顯然

    被林麗華的一番話氣著了,馬上反駁起來。

    「你們跟我沒關系還站在那邊瞎看什么,還不忙自個的去?」老克勒看兩個

    熟婦仍然沒走,還朝林麗華的方向看,不由得焦躁起來,我老婆你們看個什么勁?

    倆娘們也這么好色?

    兩個熟婦卻絲毫不理會他,看著林麗華的身后出現的那個人影,不由得相視

    一笑,一副「懂了」的表情。

    高挑熟婦看著馮小波從樓上下來,當她看到他的臉之后就認出了這個小子,

    之前在自己的小區碰到的那個看自己看的傻眼的小孩不就是這個嗎?幾天不見這

    是又勾搭了一個?

    上次他在小區門口看著自己一臉癡迷的時候她還十分不屑,暗想著個小rou絲,

    連看女人都不加掩飾的看,這讓自己如何自處?

    可是很快她的驕傲被隨后走來的一個麗人完全打碎了,那個女人一副上位者

    的派頭,人高馬大的不說,臉更是十二分精致,自己怎么說也是個見過世面的浦

    東人,可是看到那個女人之后感覺自己就完全被秒殺了,然后自己跟閨蜜就眼睜

    睜的看著大美人領著少年走了進去,剩下自己兩個眼珠子驚得掉了一地的女人悲

    慘的淪為路人。

    就這還不算,那個殺千刀的保安還在身邊冷嘲熱諷的補刀,

    「怎么樣?現在拎的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還不是給人家做背景板?我說你

    們倆裝什么裝,現在知道丟人了吧。」

    「媽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閨蜜從來都是火爆的脾氣,直接懟了回去,

    「哈哈,跟我沒關系啊,所以我不生氣;你看你們兩個被秒殺之后的可憐樣

    吧!再氣一個給老子看看?氣多了月經不調老的更快你,一邊兒歇會吧老阿姨,

    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了,您不行啊。」

    年輕保安完全化身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說了一通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要投訴你。」

    高挑熟婦記得自己那時候氣急敗壞之下,只剩下這句話,本來以為這個會有

    威懾力的,沒想到人家年輕人完全不當回事,

    「隨便你,我一月7000的工資,997,全月無休,這工作愛誰干誰干,

    去哪里找不到這種工作?正愁找不到理由辭職呢。」

    這下倆人徹底傻眼了,看著化身為大爺的年輕保安再也不理她們,進屋里看

    電視去了。

    「怎么還不走,老阿姨不要擋路,珍惜你們的生命吧,畢竟青春沒有了,好

    歹還有點

    顏值的殘渣吧,少用點化妝品還能湊合幾年啊。」

    保安從窗戶里再次探出他囂張的頭顱,給兩個凌亂當場的女人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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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公主,我忍不了了,我要去物業投訴丫的。」

    閨蜜便走邊朝自己吐槽。

    高挑熟婦苦笑一聲,「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氣糊涂了,你老公就在物業上

    班啊,你投訴給你自己嘛?」

    嬌小熟婦頓時蔫吧了,「我還在居委會呢,說起來真拿那個嘴賤男人沒什么

    辦法。」

    現在才幾天過去,他這是又勾搭一個大美女?看樣子他是真不挑食啊,凈找

    有錢人家的女人,這貨色不會是白馬會所的牛郎吧?

    得找他問清楚,現在怎么看這小子都帶著一股邪氣,不懟他一頓揭穿他的面

    具,自己這頓罵不是白挨了?

    公主一向是個容不得羞辱的女人,她從小到大都順的不能再順了,她相信自

    己是天之嬌女,從她出生在魔都的那一刻她就注定是了。

    她雖然成績不算多優秀,資質也很普通,放到高考競爭激烈的大省比如江蘇

    河南河北等地,最多不過是普通一本學校,但是她是魔都人啊!

    魔都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它匯聚了全國一流的高校資源,而這些資源對于魔

    都本地的學生傾斜力度非常強,稍微努把力,加上英語這門學科的助力,考上一

    個本地95就像玩一樣;再多努力一點,考上南方第一名校fd也就是板上釘

    釘的事了,公主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她如愿考上fd之后,就喜歡讓別人喊自己「公主」,因為她一向覺得自己

    有「公主」的一切配置——

    她有一個中產階級的家庭背景,加上自己的名校光環,還有自己高挑的身材,

    姣好的容顏,溫柔如水帶著一點小傲嬌的性格一向在同學中吃得開,再加上大學

    時代就談了一個家世般配的本地男朋友,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完美,讓同學們都

    把她當成別人家的孩子。

    至少在大學時代,她享受著「公主」這個光環給自己帶來的一切隱形與顯性

    便利,比如隨便想加入某個社團,都有一大波才華橫溢或者是財大氣粗的學長學

    弟來給自己跪舔;比如想要買一款限量的Gucci包包,馬上有海外的同學給

    自己免費代購,連郵費都不用自己出;

    比如自己馬上要過生日了,立馬有一票想要當「男朋友」的人給自己送上各

    種禮物,或者是別出心裁的獨家藝術品,或者是最新的限量紀念版名牌香水,口

    紅,或者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煙火秀;

    甚至自己發個朋友圈,隨便發個在彈鋼琴的自拍凡爾賽一下,都會引來無數

    舔狗的點贊——這一點直到現在依然有效!然而這一切到了大學快結束的時候就

    被一個傳說中的學姐徹底打破了。

    林麗華,這個傳說中的fd女神,留學德國圖賓根大學四年,獲得德語文學

    博士學位,剛剛回到fd就引發了師生們的狂熱追捧,她永遠記得那天外國語言

    文學學院的大禮堂如同節日慶典一般的場景。

    那個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美麗女人站在講堂上,不施脂粉,不卑不亢,時不

    時的會跟在座的學生們開個玩笑,她如同電影中的女主角一般自信的講起她圖賓

    根大學的校友,講起郝爾曼黑塞,講起荷爾德林與海子的比較,講起黑格爾,禮

    堂里時不時爆發一陣陣喝彩聲,師生們都被她的才華與魅力征服了,各個如癡如

    醉的。

    可笑自己的男朋友居然也上去湊熱鬧,還給她獻了花,完全把站在一旁的自

    己徹底忽略了,那時候的自己就像一個美麗的空心娃娃一般,傻傻的看著對面站

    在光芒之中的女人把自己所有的自信秒殺的一干二凈。

    此后她就變得有些神經質,想考本校的研究生沒考上,之后又參加公務員考

    試,依然沒考上,隨著大流抱著fd的招牌去了一處日薄西山的互聯網公司,在

    那里混了5,6年;

    然后是懷孕生子,生活無可避免的陷入平淡,中年危機如約而來,眼看著丈

    夫變得越來越斤斤計較,越來越刻薄,她知道未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平庸。

    在35歲還有幾年之前,她總算跟著閨蜜一起考上了公務員,然后就是平淡

    如水的人生,一過就將近10年。名校的光環迅速退去,只剩下無比蒼白的人生

    躺在自己面前,好像自己什么都有了,車子房子多金的老公;又好像自己什么都

    沒有了,青春,理想,希望,還有愛情。

    「小波,你怎么會來我老婆這里?」老克勒對于馮小波出現在

    這個小區有些

    戒備,畢竟自己可是一直在算計著這個少年——就算他跟自己第一次在普快火車

    上面見面,都是自己安排的,有了足夠的錢之后,一切巧合都可以制造出來。

    「楚楚姐讓我來看看林阿姨,說以后讓我去學校聽聽她的課,讓我先來拜拜

    山門。」我只說了我來的目的,刻意忽略了來了之后的尷尬事件。

    「什么林阿姨林阿姨的,要叫mama。」林麗華裝出不高興的神色,嗔怪的看

    了一眼我。

    「是,干媽。」我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克勒的一雙鷹眼給我壓力太大了,我

    實在抵擋不住。

    「怎么回事?你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讓他給你當兒子?」老克勒顯然被這個消

    息震驚的失去了風度,他顯然已經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露出了大板牙,看著

    分外滑稽。

    「那你說要幾次見面?這個快節奏的時代,多見幾次面就不叫草率,多見幾

    次面就叫真心實意了?我看到小波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跟我親,認他是我主動的。」

    林阿姨不悅的看了一眼老克勒。

    「你怎么能認他當兒子?你知道他——」老克勒說到這里不由得尷尬的摸摸

    鼻子,不再往下說了。

    「他怎么了?」林麗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老克勒。

    老克勒擺擺手,他眼見木已成舟此刻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但是這個消息還

    是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煩躁的拿下頭上的圓帽,扇掉因為焦躁而流在臉上的汗

    水,露出一頂光禿禿的大頭。

    他看著之前那兩個少婦還站在樹下朝這邊看,不由得更不樂意了,「你們兩

    個女人是不是有問題啊,你盯著我老婆看什么?趕緊該干啥干啥去。」

    說完用眼睛的余光撇了撇我,我被他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神看的心底一寒,這

    老頭子,臉跟六月天一樣說變就變。剛才還樂呵呵的開玩笑,現在已經面色陰沉

    了。

    我眼見此地不宜久留,再在這里逗留片刻,怕是老克勒要當場發飆,人家都

    60歲的人了,這么熱的天,要是氣出個病來,樂楚楚還有林阿姨都不會放過我,

    我還是先走為妙。

    我跟林阿姨說了一句就要離開,對面那倆個冷眼旁觀的熟婦其實我早就認出

    來了,不就是之前在海上豪庭小區門口遇到的兩個刻薄少婦嗎?

    之前沒細看,她們化的妝也顯得年輕,如今這么熱的天她們估計也懶得化太

    濃的妝,沒想到是兩個熟婦,真是冤家路窄。不過我沒閑心理會他們,兩個女人

    嘴巴刁鉆的很,我怕跟他們再吵起來。

    「干媽,李叔叔,我先走了。」我連客套都不做,轉身就要走;老克勒擺擺

    手獨自上樓了,我剛走兩步,「小波等一下。」干媽喊住了我,也不知道還想說

    些什么?

    她跑到樓上又很快跑下來,「天氣熱,吃點冰淇淋,解解暑。」

    林阿姨說著還用手帕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回家看著路,綠燈了再走。」

    她目光溫柔中帶著憐惜,好像已經忘記了昨天的那兩次尷尬事件。

    一陣涼風吹過,將我滿身的暑氣幾乎全部吹走,9月份的魔都外面就不是人

    呆的地方,突然起了陣大風,好歹讓我有種死不了的感慨。

    我轉身跟林阿姨招了招手,就要轉身離開,林阿姨也微笑著跟我招手,她的

    臉色有些蒼白憔悴,那是許久不見陽光的癥狀。

    偏偏我的眼睛毒辣,就喜歡往不該看的地方看,那陣風把林阿姨的黑色寬松

    長褲吹得完全貼緊了兩條大腿,吹得下身曲線畢露。上身因為衣服的緣故沒有走

    光,下身則完全不一樣了。

    我就這么目瞪口呆的看著林阿姨的黑色蠶絲長褲死死地裹住林阿姨的下半身,

    兩條豐腴修長的大腿如同玉柱一般支撐著上身的豐滿高聳,而那條無襠的長褲襠

    部如同裙子般松軟死死的裹在了她的下體關鍵部位,這位病態的美熟婦連下體都

    是這么與眾不同——

    兩瓣細長如同月牙的大yinchun緊緊的閉合著,中間的那道縫隙我再次看到了林

    阿姨的逼,那道細長的縫隙就像一道閃電一樣幾乎將我的世界劈成兩半——如此

    戶型看得我一時間心神失守,訥訥無法言語。

    她站在不遠處寬松的衣服被吹動得飄舉起來修長而纖瘦的四肢如同弱柳扶風,

    有種飄然欲仙的姿態;而一對高聳的rufang卻乳rou飽滿,傲視其余兩個熟女;

    長發被風吹起來散亂在臉上如同圣潔的仙女,等閑識得東風面的驚艷感讓時

    間都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她的雙腳被拖地的長褲完全遮掩住了,看著我好像下一秒就要慢慢走近我,

    如同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的洛神,周圍的一切光影聲色,周圍一切的風與整個世界

    都虛幻了,周圍的兩個

    女人與兩個男人都仿佛成為了她的布景;

    只有眼前的女人是唯一的,無比真實的存在著的,這圣潔的一幕讓人幾乎有

    飄然出塵的感慨;

    然而她的那道在風中終于暴露出驚鴻一瞥的細長縫隙卻像會呼吸一般,將我

    全部的靈魂都吸入她暗黑的宇宙,如同欲言又止般的細長的嘴唇開合一下,就此

    釋放了自己致命的引力讓我的存在無法逃離出去,讓我再也沒有自己只剩下與人

    世同朽的軀殼殘留。

    我如同溺水之人般的劇烈的深呼吸一口氣,這電光火石的一刻既端莊正式又

    yin糜私密,無與倫比的圣潔與超乎想象的yin糜匯集到了對面一個女人的身上,圣

    潔與yin蕩,保守與放肆,一個只為了魅惑我的洛神,蠱惑我為她的那塊神秘而死

    去——

    「

    我的目光降到愛人的性器上:

    我們注視對方,」

    腦海中重新回想起來策蘭的那句詩,它比金瓶梅還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這

    句該死的詩歌啊!我的內心不由得呻吟起來,它讓我如此難忘,再一次提醒我真

    是yin蕩啊,真是yin蕩的不可救藥!

    我感覺自己徹底被眼前的這個女人點燃了,就好像荒原的野火一般,難以撲

    滅的火災在我的身體內部多點引燃。

    林阿姨順著我的目光再次看到了自己走光的時刻,她原本蒼白的臉瞬間羞紅,

    她急忙轉身就走,留給我一道奔跑上樓的風景——只是那兩瓣肥臀隨著她的奔跑

    微微彈跳著,再次將我的心臟撩撥的劇烈跳動了幾秒鐘。

    我感覺到下體就像有一團火一般,那條黑色褲子里包裹著的兩瓣肥美的天堂

    之門,用她最初的秘密的顏色——用她昨天背光站在陽光下我看到的顏色,陰毛

    模糊一團的顏色,給我指示了她最禁忌的生命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