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二話(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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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信任我啊……」 我喃喃自語著,心想要是信不過我的話,就不會挑這個電梯搭了。但更讓我感到困惑的是,為什么要特意讓我知道這個電梯。 到四樓后電梯門打開,又有一臺機械看護在旁邊等著。柚姊指了指那臺機器人,說: 「阿潔你跟著它去做回診,林先生你跟我來,楊醫師在找你。」 我跟阿杰對看一眼,他點個頭就跟著機器人走了。而我則是在柚姊的帶領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至于剛剛帶我們進電梯的那臺機器人并沒有跟著我們,而是留在電梯里沒有離開。 「我們要去哪?」 「會議室,楊醫師在那邊開視訊會議中。」 很快就走到會議室,柚姊敲一下門,又說: 「楊醫師,我把人帶到了。」 「讓他進來吧。」 「了解。」 柚姊回過頭看向我,說: 「進去吧,我要在外面待命。」 進會議室一看,窗簾已經都拉開。整個空間一片光明,但這里卻沒看到半個人在。 「你剛剛在開視訊會議?」我看向站在窗邊的楊醫師,她依然試穿著白大褂跟黑色短裙套裝,還有那顯眼的黑絲襪。 「是啊,只有我在這里,其他人都是透過遠端連線。」楊醫師朝我招了招手「過來這邊吧。」 我走過去,順著楊醫師的眼光往下看去。此時下面的廣場聚滿抗議人潮,總覺得場面有點失控,有幾個人甚至越過拒馬想要闖進來。 「最近你跟阿潔住在一起,感覺如何?」 「還不錯啊,畢竟以前就住在一起過,我們兩個適應得很快。」 「所以你們做了?」 「為啥你會直接跳到這個結論?」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沒有吵架還能和諧共處,除了性生活美滿外還能有其他理由嗎?」 果然是楊醫師的思考回路,我嘆了口氣,辯解道: 「阿杰并沒有把自己當成女的,我也沒有。我們就跟以前同居時一樣相處融洽,沒有發生任何男生跟女生住在一起會發生的事。」 「是嗎?你是這樣想的嗎?」楊醫師伸了個懶腰,又說:「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要做性別重置手術以前,我們必須要做慎重的身心評估嗎?」 「嗯,記得啊。」 「測驗中阿潔的性別認同結果其實已經完全偏向女性,但聽你這么說,她似乎努力在你面前維持自己其實跟男性沒甚么兩樣的形象。」 楊醫師的話讓我突然想起,前陣子阿杰刻意把領口拉開要我聞味道這件事。 「嗯哼……」楊醫師嘴角微微上揚。「看樣子你已經察覺到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阿杰在配合我嗎?」 「也不能這么說,畢竟為了消除不安,肯定會有人選擇復製以往熟悉的相處模式。不一定是為了配合你,也是希望能讓自己快點穩定下來。」 「這樣不好嗎?」 那女人轉頭看著我好一會兒,然后拔下眼鏡用左手的食指跟拇指揉了揉眉心,才說: 「不知道呢。」 「蛤?」 「以往的案例都是與家人同住,因為是家人,他們的態度對性轉病人影響很大。有些能接受的,病人回歸后也過得很不錯;有些不能接受的,到最后病人也只能無奈放棄,再度分居。」 「但像你這樣的。」楊醫師指著我的鼻子。「你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卻又能形同家人般與她住在一起。這是過去沒有的例子,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思考了一下她話里的意思,聽起像在說我只是個室友。所以我對阿杰的影響與他真正的親人相比不大,就算阿杰因為我的關係而改變自己,也很難說是好是壞。 楊醫師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盒黑巧克力口味百吉棒,她發現我在看著她,便說: 「我不會給你吃的。」 「我沒說想吃啊。」我煩悶地抓抓后腦,又問:「那如果我把他當女孩子看,對他的身心狀況會比較好嗎?」 那女人連續拿了幾根百吉棒,一根一根咯吱咯吱地咬到最后,似乎還在想要怎么回答我。最后她停下來,語氣冷淡地說: 「就算你愿意好了,你有辦法把她當成女孩子看嗎?」 面對她的提問,我沉默了好一陣子。楊醫師看我沒馬上回答便無奈地笑了笑,又道: 「自己慢慢想,我該去跟阿潔談談了。」 話一說完,她便自顧自地走出會議室。不過在她走出門前,我叫住了她。 「等等。」 楊醫師停下腳步,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問她關于電梯的事情。她是沒有等我開口,就直接說了。 「電梯那破事可別問我為什么啊,這是上層的決定,我也很納悶。」 這次她真的離開了,接著守在門口的柚姊走進來,說: 「林先生,跟我去會客室休息吧,等等阿潔回診完會帶去那里跟你會合的。」 「好。」 疑問一下子多了好多,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會客室里發呆,想著楊醫師最后提出的問題。 老實說如果我不認識阿杰,我一定會把他當成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看待。當然真要這么想的話,我就不可能跟他同居吧。 對我來說,他是我的室友,我們過去相處了好一段時間。就算我已經忘記他過去的外貌,也很難打從心底把他當成女生看待。 因為如果這樣做的話,我會不知道怎么跟他相處。畢竟這么多年來,我除了meimei以外,從不曾跟其他女性親密來往過。 我在想,阿杰一定也是明白這點,所以他很努力地表現出自己男性化的一面。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讓我感到困擾,即使他知道,是我強求他留下來的。 當然,我也不希望讓他覺得,他轉變了性別以后,我對他的態度會改變。所以我也很努力地不把他當成女孩子看,即使我知道,我們早就回不去以前的關係。 我們兩個都在假裝自己沒有因為對方而改變,楊醫師的問題只是把這虛偽如薄紗般的假象給揭開罷了。但就算被揭開,我又能怎樣? 這問題我始終想不出個結果,就看到阿杰在機械看護的帶領下走進會客室。他那可愛的臉蛋一看到我便咧嘴露齒,燦爛地笑了。 收起心底的迷惑,我以微笑回應道: 「結果如何?」 「還不錯,楊醫師說我的身心狀況很穩定,體內的分子機械凈化程序也很順利。」 「那很好啊。」我從會客室的沙發上起身。 「還有兩個好消息喔。」 「嗯?」 「身分認證許可下來了。」阿杰雙手插腰,一臉得意地說:「從今天開始我可以繼承原本身分的財產,不用再依賴你了。」 「這…這樣啊。」不知為何,我心里感到有點失落,但還是故作輕松道:「那太好了,我正擔心養不起你呢。」 「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那另一個呢?」 「楊醫師說我可以喝酒了。」他忍不住擦了擦嘴角,露出有點猥褻的笑臉。「總算可以一口氣喝個夠了欸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