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云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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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蒲公英也不是沒有一點優點,他還是挺勤學好問。 這兩月來他每日上午便在苦楝的藏書室里學習圖書,下午苦楝便教他一些基礎的術法與心法。 他學得很慢,但是態度很好,甚至拿了本菜譜每日固定變著法子給她做菜。 她清修的洞府根本不會有凡人的廚房,但架不住這孩子一天到晚磨她,她還是變了個廚房給他。 第一日他就把廚房弄得雞飛狗跳,最后灰頭土臉地端上來一道五味杏酪鵝,一道紫蘇蝦和一道桃花羹。 苦楝想收走他手中拿的那本菜譜,這些菜怎么看也太有難度。這蒲公英抓蝴蝶都費勁,還不知去哪兒抓鵝捕蝦,最后也不知怎么鼓搗出的這些菜,雖則品相看起來還不錯,可她也不對他抱什么期望。 “jiejie,嘗一下嘛。”蒲公英總是愛撒嬌,水靈靈的眼睛,灰撲撲的臉蛋,那么大只妖彎著腰抱著她的手臂,拉著她坐在石桌前。 苦楝也說不出個拒絕來,意思意思各夾了一筷子嘗嘗,意外的竟然還很不錯。 “怎么樣?怎么樣?jiejie,好吃嗎?”蒲公英一個勁問她,尾巴又搖來搖去,很興奮地擺著。 “好吃,做的不錯。”苦楝還是夸獎了他,得到那蒲公英綻開的笑容。 “那我以后天天都做給jiejie吃!”蒲公英可開心了,好像得以施展才華一般,嘀嘀咕咕又要去撿他的菜譜看。 苦楝拉住他,秀氣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蒲公英的眼神落在她的指尖。 苦楝看他低頭,又放柔了語氣,耐心地勸他:“阿茸,你不必日日做菜。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便是道法上的精進,你還是把心思專注于修煉之上,比如可以先穩定一下你的人形。” 蒲公英那尾巴立馬就耷拉下來了。 不好。苦楝心道,果然就見蒲公英開始委委屈屈地看著她,有點自卑地揪住耳朵開始使勁往下按。 “jiejie是又嫌棄我笨,法力低微維持不住人形嗎?jiejie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我做的菜罷。” “我沒有,你不要誤會。”苦楝立刻去拉開他的手,蒲公英墨白的耳朵被揪紅了,她手無意擦過,只覺一片熱燙,忍不住開始皺起眉頭。 蒲公英手被扯開,又往下開始開始期期艾艾地揪了揪自己尾巴,用了勁要扯掉似的。苦楝忍著摸了摸他的尾巴,覆著他漂亮的手安撫似地按了按,再拉著他的手松開他的尾巴。 那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手心的感覺怪異又柔軟,真的像極了蒲公英,她心里很有幾分抗拒,但又怕他繼續自傷,極力無視心中的別扭去看他的表情。 阿茸的眼睛顏色卻也深了許多,苦楝彎著腰,他是微微俯視她的姿態,清楚地看她白皙的手指撫過他的尾巴,恍然間很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深藍的眼眸顯得他的面容很有幾分邪冶,又是無辜脆弱的神情,混雜在一張臉上很有迷惑性。 她沒在意,只以為阿茸穩不住人形獸化程度又深了些,專心地看著他的眼睛哄道:“阿茸,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動不動就自傷。我沒有嫌棄你笨,我……你維持不住人形也沒關系,我只是覺得你以后要出去歷練,根基打牢比較重要。其實修煉好了,我們是可以辟谷,不必在意口腹之欲的。但是你若是實在喜歡做菜也沒有關系,我會吃的,你別難過。” 苦楝難得跟他說這么多話,像是在哄家中頑皮的孩童,耐心又寵溺。 阿茸一把抱住她,蹭在她頸窩,毛茸茸的耳朵掃過她的耳朵,苦楝又是一僵,聽他悶聲悶氣道:“我知道了,jiejie,我就是太怕jiejie討厭我。” “不會的,沒有討厭過你。”這孩子動不動就要抱,苦楝也知道這蒲公英心思敏感,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長發。 她很耐心地教他,待他也好,總覺他柔軟可欺,怕他以后出去游歷被人欺負,只盼著他早日道法精進,方可獨當一面。 她也不是有意縱容他,百來歲的小妖怪貪玩貪吃些到底無妨,其實也沒必要逼得太緊。 過不了多久那孩子又高興起來,晚上也鉆進她的藏書室,坐在書桌前說新學的詞,要“挑燈夜讀”。 苦楝都隨他去,也就默念心法在他對面閉眼打坐。 不過半個時辰就發覺那蒲公英磨磨蹭蹭走到她身前。 “怎么了?”她沒有睜眼。 “jiejie,尤云殢雨是什么意思啊?”那蒲公英用疑惑的語氣問她。 苦楝霎時睜開了眼,見他正拿著一本書困惑地看著。 “你在看什么?”她示意蒲公英把書給她。 “讀詩詞。”蒲公英不好意思地笑笑。 苦楝把書拿過來一看,是一本唐宋詩詞,蒲公英看到的是首《剔銀燈》。 “月下風前,偷期竊會,共把衷腸分付。尤云殢雨正繾綣,朝朝暮暮。” 苦楝欲言又止,這孩子是哪翻了本風月詞? “就是凡人歡好的意思。”苦楝干巴巴地丟下一句。 “什么是歡好?”蒲公英追問。 “就是纏綿之事。”苦楝有點為難地開口。 “什么是纏綿?”那孩子還是不懂,困惑地看著她問個不停。 苦楝有心解釋,到底也不知如何與他形容:“我也不知道怎么同你解釋,你長大了就懂了。” “我已經長大了,jiejie,到底是什么意思?”蒲公英皺了皺眉,不贊同道。 苦楝失笑,沒有把書還給他:“算了你也不必懂,修道不必在意這些意思,你去看心法罷。” “哦。”蒲公英點了點頭,乖乖轉身回去了。 苦楝匆匆翻了翻這本詩詞,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有過這么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