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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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莞爾給葉璟和發(fā)了條微信,說已經(jīng)跟蘇哲打車走了,讓他不用再等。她沒給自己想個不回去的借口,若老宅的人問起,蘇莞爾相信葉璟和能夠應(yīng)付得過來。 葉璟和降下車窗,讓夜風(fēng)灌進(jìn)窒悶的車廂里。那個‘好’字始終躺在對話框里沒有發(fā)出去,他索性扔了手機(jī)找來煙盒,敲出支煙和著停車場昏暗的燈光點燃,默默抽完了之后才發(fā)動引擎駛出了停車場。 他也沒有回老宅,徑直去了江南里,剛進(jìn)電梯,孟清清就來了電話,問他和蘇莞爾今晚還回不回去。 “不回了。” “你們……”孟清清明顯是有氣的,話開了頭卻又忍下了,“你注意著點你的感冒,記得多喝熱水按時吃藥,沒事不要熬夜,咳的還嚴(yán)重的話就回來,別硬撐著。” 葉璟和靜靜地聽孟清清說話,末了才問道:“昨天的海鮮粥,是您讓她去買的吧?” “對啊,怎么了?” “您明明知道自從阿岳跟容凝在一起之后我就不再吃了,又做什么要折騰她呢?” “我想看看她對你的決心啊,”孟清清風(fēng)輕云淡地落下一句,又突然好奇反問道:“既然她對你這樣好,你難道就沒有動心的時候嗎?” “用容凝最喜歡吃的海鮮粥當(dāng)做試探的手段,您怎么還能殘忍地問我有沒有動心的?” 其實葉璟和對任何事物的喜好都很淡,會喜歡吃海鮮粥完全是因為上學(xué)的時候容凝喜歡吃,他愛屋及烏,去錦福酒家的時候,便也習(xí)慣性地點上一盅。 “所以我讓你意識到莞爾對你那樣好還有錯了?” “我打算跟她離婚。” 那頭的孟清清一滯,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們都決定好了嗎?” “是的,”葉璟和進(jìn)了玄關(guān)換鞋,視線往地上掃過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掉在角落的一張便簽。他探身撿起來,上面赫然是蘇莞爾的筆跡。 先是感謝了一番他這段時間對她的收留,接著又說到從結(jié)婚以來收到的貴重禮物都放在了客房的衣柜里,讓他有空清點下。 呵,原來不是不告而別,至少還給他留下了一張卡通便簽紙,只不過底面上那只啃著胡蘿卜的兔子怎么看怎么蠢。 不管怎么說,孟清清對蘇莞爾還是有些感情的,她幽幽嘆了口氣,似是遺憾,“我跟你爸爸都老了,你們想做什么我們也干涉不了,但婚姻不是兒戲,離婚的事,你們還是再想想清楚吧。” 將將要掛掉電話的時候,葉璟和倏地向孟清清提起蘇莞爾跟他坦白的那件事,“mama,當(dāng)年宗卓給我打的那通電話,是您掛掉的吧?” “你在說什么,我不大記得了。” “您是真的忘了么?” “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嗎?”孟清清盛怒,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揚(yáng)高了幾分,“是莞爾告訴你的吧?說我?guī)椭⒃缽哪隳莾号搅说刂贰!?/br> “這件事純粹是她的臆測!你居然會相信一個如此拙劣的推斷,葉璟和,看來是我高看了你的判斷力了!” 葉璟和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只聽他嗤笑道:“您說您不記得,可我分明就沒跟您說過宗卓的那通電話是找到了容凝當(dāng)時住的地址,如果不是您聽完后掛斷的,又怎么會知道其中的通話內(nèi)容呢?” “我不同你來玩文字游戲,我說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孟清清態(tài)度強(qiáng)硬,儼然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tài)來。 可到底葉璟和也是她生的,孟清清多少覺得有些對不住他,語氣便又不自覺地軟了下去,“眼下凝凝都懷上阿岳的孩子了,你覺得這件事還有再追究的必要嗎?” “mama,如果當(dāng)初是我接到了宗卓的電話,現(xiàn)在容凝懷的就是我的孩子,這樣看來,您認(rèn)為我有追究的必要么?”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葉璟和以為是淡忘了,可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真摯黏連出細(xì)密的絲線,悄無聲息地纏住了身體叫他裹足不前,到頭來不過還是意難平罷了。 “阿和,這世上沒有如果的,錯過就是錯過,你再死死糾纏一個真相又有什么用呢?”孟清清試圖勸解葉璟和的固執(zhí),“你感冒還沒好,到家了就早些休息,明天我再讓陳嫂過來給你煲湯。” “不用了,明天我外出有事。” 電話是葉璟和先掛斷的,孟清清握著手機(jī),坐在梳妝臺前久久不能平復(fù)心情。 葉則章洗完了澡從洗漱間出來,見她一動不動的,不由疑惑道:“怎么給阿和打了個電話就成這樣了?” “阿和要跟莞爾離婚。”孟清清沒有瞞著丈夫,把葉璟和的決定跟葉則章說了。 葉則章擦頭發(fā)的動作一頓,就近坐在了床尾凳上。他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才問孟清清,“那小子真是這么跟你說的?” “是啊。” 葉則章嘆了口氣,鬢邊的白發(fā)順下來幾滴水漬,“他想做什么就隨他去吧,總有他后悔的時候。” 周末早八點,葉璟和從床上醒來。 感冒好了很多,嗓子也不疼了,只是鼻音仍有些重,偶爾有壓抑不住的咳意。 昨晚宗卓打電話說找到了發(fā)帖的那個黑客,又給了葉璟和一個地址,問他什么時候要去就叫上他,“這么個人才,我倒是想認(rèn)識認(rèn)識。” 宗卓是個擅長跟人打交道的,叁兩句就能跟陌生人成為相處甚歡的老友。 傅西昭曾說他是水做的,至上已得利益者,至下叁教九流,皆能兼并包容,“改天你生意做不成了,就在馬路口支個攤,當(dāng)個掮客都可以叫你過活了。” “你不是忙著地產(chǎn)競標(biāo)么?” “說到這事兒我就來氣!你猜怎么著?我這橄欖枝遞出去,何家人拖了很久才給我回消息。一群不識貨的蠢東西,真當(dāng)我是做慈善的了?”宗卓哼笑道:“我就晾他們幾天,等學(xué)乖了再來跟我談。” “那我過來接你?” “不用那么麻煩,我們直接目的地碰面好了。” 葉璟和無可無不可,便由得宗卓定了周日見面的時間。 上午十點,葉璟和與宗卓在東郊的一片廠區(qū)家屬院前匯合。 這地方離大學(xué)城不遠(yuǎn),改革開放時期,區(qū)內(nèi)落戶了多家工業(yè)企業(yè),為此特別設(shè)立了一套完整的配套生活措施。可時至今日,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工廠為考慮持續(xù)經(jīng)營,往更偏僻的五六線城市搬遷,這兒就只剩下灰撲撲的、矗立在城市邊緣的水泥樓房了。 兩人按著地址在小區(qū)的西北角找到了15號樓,又順著樓梯上到了頂樓。 樓層設(shè)計是傳統(tǒng)的一梯兩戶,房門上的號碼牌已經(jīng)斑駁生銹,不過靠樓梯口的那家門前堆迭了一些快餐餐盒,顯然是還有人住的痕跡。 宗卓回身下了半層樓梯,看過周圍環(huán)境后才又上來,接著便讓葉璟和隱到門后,屈指敲響了鐵門。 起先門內(nèi)是一點動靜也無,宗卓極有耐心,變著節(jié)奏地敲門。里面的人大概是被弄得煩了,吼了句‘沒錢,推銷的他媽的給我滾’,就沉寂下去了。 “開門,抄電表的。” 里頭依然沒有回應(yīng)。 宗卓改敲換拍,高聲又重復(fù)了一遍,“抄電表的,超期了扣你違約金啊。” 伴隨著低絮的咒罵聲,屋內(nèi)傳來一陣漸近的腳步聲,不過須臾,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露出來個雜亂的雞窩頭,膚色是終日不見的慘白。只見他上下掃了眼宗卓,滿目狐疑道:“就你?抄電表的?” “是啊,你不相信啊?”宗卓拍了拍外頭的防盜鐵門,“你把門打開,我就給你看我的工作證。” “你他媽的當(dāng)我傻啊!”雞窩頭罵罵咧咧,伸出根指頭指著宗卓叫囂,“老子在街上混的時候,你還縮在mama的懷里喝……哎哎哎!痛痛痛!你他媽的給老子放開!” 宗卓小時候?qū)W過幾年擒拿,雖然到這年紀(jì)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基礎(chǔ)還在,趁著雞窩頭說話的功夫猛地攥住他的手指反折,痛得他扒著門框就差跪下了。 “還跟不跟我你他媽的了?” ”饒命!大哥饒命!您有事說事,先把我的手放開行不行?” 宗卓得意地往門后葉璟和的方向睇過去一眼,老神在在地指揮雞窩頭開門。 雞窩頭不敢造次,哀嚎著照著宗卓的意思辦了。 這是一套一室兩廳的舊房,老式的黑色細(xì)雪花地鋪,緊靠著門邊是張黑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面亂七八糟地堆迭了諸如衣物、雜志等物品,緊鄰的茶幾上是歪倒的瓶罐和吃剩的外賣餐盒。 宗卓松開了對雞窩頭的鉗制,繞過茶幾想去臥室看看。身后的雞窩頭見機(jī)突襲,從后側(cè)方縱身上撲。宗卓矮身躲過,那雞窩頭去勢不減,‘啪’的一聲面朝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實實地待著還能少受些傷。”宗卓一腳踹在了雞窩頭的屁股上,居高臨下地嘲笑著他的窘迫。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哪家抄電表的是往房間里闖的?你等著,我早晚有機(jī)會能收拾你!” “你當(dāng)我是賊啊?”宗卓簡直想笑,這人真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你這家徒四壁的,有哪樣是能讓我看得上的?” “那你們是來干嘛的?”雞窩頭困惑了,往后昂著腦袋像只被人踩住了殼的烏龜。 “你真的不知道我們是來干嘛的?” 雞窩頭被問住了,“不是只有一個你嗎?哪來的‘們’?” “噥,在后面。” 雞窩頭順著宗卓的視線往后看,就見葉璟和從門外進(jìn)來,一抬腳順勢踢上了房門。 雞窩頭:“……”呸,這年頭,怎么連小偷都長得這么人模狗樣的? 葉璟和由著宗卓在客廳審問雞窩頭,抄兜將整個房子轉(zhuǎn)了個遍,并在朝南的臥室里找到了掛滿了整個墻壁的電腦設(shè)備,以及幾部隨手扔在桌上的智能手機(jī)。 客廳里的問答還在繼續(xù),雞窩頭回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宗卓:“你是那個被我調(diào)查有沒有出軌的老公派來的?” “……” “難道是被我敲詐的那個下載小電影被發(fā)現(xiàn)的高中生的家長?” “……” “該不會你們是警察吧?我倒賣身份信息的事情被查到了?”雞窩頭上演一秒慟哭的戲碼,聲淚俱下地哭訴自己窮得已經(jīng)吃不上飯了,“警察同志,我也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是餓肚子的滋味你沒嘗過,你不知道聞著別人家里飄出飯菜香味時候我有多心酸……” 怎么進(jìn)度發(fā)展到打起感情牌來了? 宗卓終于有機(jī)會開口:“……我cao,兄弟,你這還做違法生意的?” “啊?你們不是警察啊?”雞窩頭松了口氣,眼淚一收又躺回地上去了,“那我最近沒惹上什么人啊,你們來找我干嘛?” “C大校內(nèi)網(wǎng)上的那個謠言貼,你不記得了么?” “哦,那個啊……”雞窩頭回到一半,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仰著脖子看向從臥室里出來的葉璟和,“你不就是我發(fā)的那個帖子里說的禽獸男老師嗎?” “難怪我剛才覺得你那么眼熟。” “……” 室內(nèi)亂糟糟的沒一處能坐的,葉璟和干脆站著問雞窩頭話,“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咱們有事說事,怎么還調(diào)查起戶口來了?” 宗卓放開雞窩頭,直接開門見山,“那個帖子,你是從哪里接來的活?” 雞窩頭翻身坐起,臉上看著倒是比之前更鎮(zhèn)定些了。他撈過茶幾上的煙盒敲了根煙出來,夾著沖宗卓示意:“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抽我的吧。”宗卓從兜里掏出包黃鶴樓遞給了雞窩頭。 “喲!好煙啊!”雞窩頭拿著煙盒在掌心里翻了個面,笑瞇瞇地瞅著總卓道:“老板在哪兒發(fā)財呢?給我個混口飯吃的機(jī)會唄。” “想發(fā)財好辦,就看你表現(xiàn)了。”